“离……离婚?” 林也瞳孔一颤。 胸腔中的怒火燃起,他气的从拍桌站了起来。 “晏迟是什么牌子的渣男?” “陆逾白有病还是他有病啊!” “他竟然敢离婚?怎么?现在要把自己摘出去了?” “他知不知道陆逾白这三年过的……” “过的还不如路边的狗!他凭什么和陆逾白离婚!” “操,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呢!一出事就离婚,畜生不如!陆逾白眼瞎了才看上他!” 林也像是一颗点了线的地雷,越骂越难听。 最后气的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手跟着桌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望着如此激动气愤的林也,四河的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驳杂的情绪。 如果,面前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四河只觉得脊背一凉,没敢继续往下想。 他对脑海中那个抽烟恣意,满脸不屑的陆逾白产生了些许改观。 “林先生,谢谢你的配合。” “你说的,我会去证实。” 说完,四河修长的手扶着帽檐,将军绿色的帽子戴了上去。 他回头望向仍满脸气愤的林也,湛蓝色的眸中亮起微光。 他离开了监狱,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眯起湛蓝色的眸子,拨通了一个电话。 “晏部长,我想您需要尽快过来一趟。” ………… 大使馆里。 晏迟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的。 他的四肢被铁链锁着。 来自Enigma的压制,能让他轻松的离开大使馆。 为了防止他出去,四河用铁链将他锁在床边五米的地方。 这也是晏泊尧的意思。 四河为了防止他醒来暴动,给他注射了特效的镇定剂。 他已经昏迷两天了。 他望着手腕上的铁链,眸若寒冰。 昏迷前的场景涌入脑海,他仓皇的坐起来,冰冷的眸子扫视着房间。 在空荡的房间里,他并未看见陆逾白。 他从床上爬起来,因为铁链的束缚,加上两天没有进食,他整个人都有些虚弱。 修长的指骨紧攥着铁链的手微微发抖,但他仍固执的一次次用力撕扯。 手腕被铁链磨红磨肿,还划破了皮肤。 被铁锈割破的疼痛感并不算痛,但陆逾白用镜子划开手腕的场景在他脑海中闪过时,他心里阵阵绞痛。 陆逾白划破肌肤的每一刀,也划在了他的心脏上。 每一下都鲜血淋漓。 他清楚的记得血液顺着疤痕滴坠在瓷砖上的画面,也记得陆逾白甩开他时的冷漠,更无法忘记那他嫌他恶心时骂的每一个字。 他也记得,陆逾白被带走时的场景。 记得他的笑…… 这些东西就像是一只手,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哽的近乎窒息。 一滴清泪,顺着他的眼尾滑落。 酸涩感在他鼻尖散开。 十八年的种种涌上心头。 他坐在床上,翻找着手机拨通了四河的电话。 …… 二十分钟后。 四河来了。 来的时候,他给晏迟带了一些吃的。 整间屋子里弥散着雪松味的警告型信息素。 这是来自顶级Enigma散发的威压。 即便同为Enigma的四河,在这股威压面前还是有些难以喘息。 他摘下帽子,将食物放在床头柜旁。 “晏少爷,这是您父亲的意思。” “您应该清楚,私贩文物是什么刑罚,也知道项世风与您父亲的关系。” “您的父亲现在不能被项世风抓住任何把柄,还请您见谅。” 四河拉了一条椅子,在晏迟的对面坐下。 顶级Enigma的威压,即便是他也难以承受。 “见谅?呵……” 晏迟只觉得可笑。 “那个冷血的人,从来都只为了自己着想。” 他淡淡的笑着,黑色的瞳孔下藏着一个幽静深渊。 四河沉默着,没有回答晏迟的话。 晏迟扯着手腕上的铁链,语气冷冽如冰:“他在哪?” 四河:“监狱。” “您放心,这只是初审,不能用刑的。” “晏部长已经写了申请文书,这两天就会过来。” “在此之前,您只能待在这。” 四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薄唇微张,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他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快餐,“晏少爷还是吃点东西吧。” 说完,四河走了。 离开房间时,他的额上布满了细汗。 来自信息素的压制,让他有些胸闷气短。 刚走没两步,他的手机响了。 是下属打来的电话。 “四河哥,我们在陆逾白之前居住的酒店里发现了一瓶药,送检的结果出来了,是治精神疾病的药物。” 四河瞳孔一颤,拿着手机急着往外走了两步。 他面上凝重了许多。 陆逾白真的有精神分裂…… 那他们离婚也是…… 难怪,难怪陆逾白被捕时是那种眼神。 释然,视死如归。
第65章 他什么都知道了 陆幸川一早就顺着定位去了陆逾白所住的酒店,门口围了一圈的警察。 酒店都被封锁了,他打听了一下情况,周围的人只知道他们似乎在调查什么嫌疑人。 等警察走后,陆幸川去了前台,套了个话才知道是酒店里前段住了一个外国人,犯了什么事被抓走了。 警察是来取嫌疑人物品的。 陆幸川的心里更紧张了。 他订了间房,看着追踪定位的移动与警察离开的方向一致。 他意识到…… 出事了。 陆逾白出事了,林也也是。 他们都打不通电话。 前两天晏迟接通电话时,曾告诉他,陆逾白与他在一块。 现在看来,都是骗他的。 陆幸川的鹿眸晦暗,眼底的戾气像是升腾的雾气,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气愤的拨通了晏迟的电话。 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他近乎咆哮的质问着:“我哥呢?” 电话那头的晏迟沉默一瞬。 他没有说话。 陆幸川继续吼道:“他根本没有和你在一起对不对?” 晏迟轻“嗯”一下。 “我哥在哪?监狱?” 他胸腔里翻腾着怒火,连带着身体都在颤抖。 陆逾白怕黑,监狱那种地方他怎么可能待的下去…… 晏迟没有正面回答他,只道:“我会将他平安的带回江城。” 陆幸川气结,但现在不是与晏迟吵架和置气的时候。 他刚来,什么都不知道。 他得和晏迟见一面。 他长吸一气,“你在银湾河哪?我来找你。” * 大使馆里。 陆幸川在进门时,听见卧室传来了一句低沉虚弱的嗓音。 “这里。” 陆幸川闻声怒火中烧的就冲了进去,在看见晏迟被铁链锁着时,他想了一路憋了一路的怒骂全部哽住了。 晏迟那张矜贵的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双目空洞无神的凝望着窗外,眸底泛着丝丝缕缕的忧伤与麻木。 陆幸川的视线从晏迟身上移到了散了一地的粥上,他薄唇微颤,“你这……这是怎么回事?” 晏迟将这些日的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陆幸川瞬间顿悟。 “难怪……难怪哥会让我往手表里装定位器。” 他将电脑放在桌边,修长的指骨在键盘上飞舞着输入一连串代码后,屏幕上跳出加载条。 10%…50%…88%…… 晏迟的脸上总算有了情绪,他困惑的看向陆幸川的电脑屏幕。 嗓音有些沙哑:“什么定位器?” “他让我调查了杨志,还让我往一块昂贵的手表里装了定位器。” “他之前骗我和林也说要出国散心,原来是去追杨志了……” 话毕,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数字:加载完毕。 陆幸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盯着屏幕的神色紧了几分。 定位上并没有定标,他又输了一串很长的代码,查找了定位刷新记录。 上一次刷新,是一天前。 定位是在——太幽河。 “是不是,只要找到杨志,哥就可以出来?” 陆幸川皱眉看向他,那双好看的鹿眸此刻水汪汪的很乖。 晏迟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他被陆幸川一语点醒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陆逾白洗脱冤屈,而不是在这愧疚。 他将散落在的半碗粥捡了起来,顾不上脏不脏的,直接往嘴里倒,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让陆幸川怔了一瞬。 晏迟一贯最爱干净,他此刻的狼狈让陆幸川不免有些心疼。 等他喝完,陆幸川迟缓着开口,“晏迟哥,我能……见见林也吗?” …… …… 一小时后。 林也被陈警官送了过来。 林也的话得到了证实,本身与这件事的关联也不大,只是这件事还没有彻底的调查清楚,所以他还不能获得完全的人身自由。 但只要不离开警官的可控范围,是可以活动的。 林也进入房间,看见晏迟的第一瞬,他直接快步冲了过去,往晏迟的脸上重重地来了一拳。 “晏迟,你真他妈的不是人!” “你凭什么和陆逾白离婚?他有重度的精神分裂!” “你知不知道他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外是怎么过的?你真以为他三年前和你分手是因为一个橙子味的Omega?” “他是在你易感期的时候,去找你的路上被一群Alpha用刀子划开了腺体!他受伤了,他根本无法安抚你!这些年他在国外一直在吃药硬抗,你呢?你和他说重话,你和他离婚!” “怎么?现在他出事了,你就要把自己摘干净了?” “你知不知道你和他离婚会把他逼疯的!他真的会疯的!上次在码头的时候,他已经受了很大刺激了……” 林也的拳头跟着泪水一同砸在了晏迟的身上。 巨大的信息,一股脑的涌了过来。 晏迟惊愕的忘了反抗。 送林也过来的陈警官被下了一跳,他看向身侧的陆幸川,“这这……要拦吗?” 陆幸川长吸一气,恼火的攥紧双拳,将压着晏迟打的林也一把给推开了。 他拽着林也的衣服后领,将林也旁边拖了两米。 林也挣扎着还要扑过去。 陆幸川直接给了他两脚,咆哮道:“林也,你看清楚了,晏迟现在也被锁着!” 空气中弥散着麝香味,林也的脊背一凉,意识逐渐回笼。 他这才注意到晏迟的手腕和脚上拴着铁链,被禁锢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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