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晏迟为什么会和林澜一起来参加葬礼? 还是先问晏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或是问林澜不在研究所了二人为什么还有联系? 是经常见面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怕晏迟嫌他管的宽。 可这事他在乎。 很在乎! 见陆逾白一直在用力的搓手,手都搓红了也不说话,晏迟罕见主动开口:“你怎么来了?” 陆逾白白了他一眼,语气没太好,“我给你发信息了,你从来都不回我!” “你是不玩手机吗?” 不玩手机砸了好了! “我……抱歉。” 他确实不怎么玩手机。 他掏出手机一看,陆逾白没发信息给他。 晏迟:??? 他反复刷新。 还是没有。 他把手机递到陆逾白面前:“你没给我发。” 陆逾白:…… 他拿出手机一看,他发错了发给了陆幸川。 他收起手机,一本正经道:“你网不好!” 晏迟没有辩驳。 陆逾白洗完手后,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不太好,于是软了调子,眉眼微抬,一瞬一瞬的看向晏迟。 他试探性的问:“你……喜欢檀香味吗?” 晏迟:“不喜欢。” 陆逾白:“那你喜欢红酒味吗?” 晏迟沉默一会:“不喜欢。” 陆逾白有些气,非要问个高低。 “那这两种气味里面,你更讨厌哪个?或者是你更喜欢哪个?” 晏迟:“讨厌檀香。” 仅仅四个字,陆逾白瞬间就被哄开心了。 他就知道,晏迟不喜欢林澜的。 他才不是第三者。 他眉眼弯弯,脸上不自觉的浮出了笑容。 看见他笑,晏迟的心情也跟着好,心里的嫌恶情绪渐渐退散了。 二人离开了厕所。 陆逾白缠着晏迟想听听关于杨舒杨老先生以前的事,他想从中获得线索,完成任务。 这样,他的腺体就可以彻底修复了。 他就不会因为无法安抚晏迟而感到无能自卑了。 只要能恢复到以前那样,他就有资格重新站到晏迟身边了。 陆逾白如愿知道了许多事。 杨舒年轻时和晏迟的老师方灵丘是同门师兄弟,极度沉迷于文物的二人一见如故,在文物修复的行业中同行。 杨舒几乎将这些当做了他的全部,甚至为此忽略家庭。他很少回家,就算已婚生子,也成天将自己泡在修复室里。 在一次高难度的文物修复中,他足足有三个月没回家。在收尾的那几天里,他的妻子意外车祸去世了。 妻子濒死前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他沉迷修复,手机静音没能接听。得知母亲死因的儿子为此勃然大怒,冲去研究所与杨舒大吵一架。 至此,杨舒的儿子杨志与其决裂,离开了杨家。在杨志离开后,杨舒这才悔不当初。 据那位五十岁的女佣人说,杨志在杨舒身败名裂后回来与他大吵了一架,斥责因为杨舒的名誉扫地,连着他也一同背辱。 得知事情都原委后,陆逾白忽然就能懂为什么杨志不愿意出席杨舒的葬礼了。 也猜到了杨舒的遗愿。 二人谈话时,中年女人手中攥着一张清单小跑过来。 “晏所长,这是老先生留的藏楼的清单,您现在方便去清点一下吗?” “好。” 晏迟侧头望向陆逾白,“一会忙吗?” 陆逾白摇摇头。 “那等我清点完一起走?” 陆逾白点头。 二人在女人的引路中到了藏楼门口,陆逾白看见了林澜。 斑驳的树影中透出几缕暖色的光落在林澜身上,在西装裤的衬托下,林澜那紧致的臀部格外的吸睛。 陆逾白的眉头紧皱,脸色微沉。 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身材吧? 陆逾白四周环顾了一圈,确认周围没人,他罕见自卑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操。 老子身材也很棒啊! 很快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是Alpha! 哪有Alpha比这个的!
第17章 我不是人吗??? 陆逾白将视线锁落在晏迟的眼神上,晏迟的眸子微垂,根本没看林澜一眼。 女人将清单递给晏迟。 “晏所长这些文物我不太懂,我怕不小心磕碰坏了,就不进去了。” 晏迟接过后点了点头。 他垂眸看向清单的间隙,用余光瞥着陆逾白,没想到正对上了他的视线。 陆逾白的脸瞬间一烫,像是被窥探了心思似的立马垂下脑袋。 晏迟的眼底掠过一抹慌张,他清咳一声后立即冷冷道:“林澜,你打电话给博物院的人,两小时后让他们派人来取货。” “你也跟着回去。”晏迟补充道。 林澜愣了一会,瞳孔中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他欲言又止:“可老师说……” 晏迟冰冷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一把揉着寒光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林澜骇然一抖,又道:“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要鉴定到什么时候?我留下帮你吧。” 晏迟没理他,只是冷漠的从西装口袋中取出橡胶手套,递了一副给陆逾白。 他的语气近乎命令,“你和我一起。” 陆逾白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晏迟看向一侧的女人,“麻烦拿一下纸笔。” 很快女人拿来了纸笔,在他的眼神下递给了陆逾白。 陆逾白没戴手套,也没接纸笔。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晏迟昨天和他说损坏文物要踩缝纫机的事…… 他不想踩缝纫机。 他才28,刚结婚…… 一旁的林澜冷眼看着陆逾白,眼底露出轻蔑之色。 “晏迟,鉴定文物的工作量很大,陆先生是外行,万一把文物磕碰坏了……” 晏迟:“我会负责。” 他抢断了林澜的话。 陆逾白并不否认,林澜说的话在理。 对于文物林澜比他要专业许多,他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也曾是研究所一员,调离江城后也一直都在从事文物修复工作。 林澜在瓷瓶和字画上的研究,绝对不是他能比拟的。 在林澜质疑的眼神中,晏迟将纸笔往陆逾白怀中塞,“你站在旁边跟着记录就可以了。” 陆逾白这才松了口气,立马抓好纸笔,乖巧点头跟上了晏迟的步子。 藏楼一楼堆放的是杂物,二楼才是文物。 上楼前,晏迟冷漠的回身一瞥。 “我不喜欢工作的时候旁边有人,等我清点完再上来。” 他这话,很显然是对着林澜说的。 林澜哑口,僵着脸去打电话了。 一旁的陆逾白:…… 我不是人吗??? 被冒犯到了。 二人上楼走过玄关,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百物柜,复古式的装修很典雅,书香气很重,历史感扑面而来。 陆逾白只能用震撼二字来形容。 他跟着晏迟刚进去时,一眼就看见了与景华捐赠相似的瓷瓶。 晏迟打开灯,从这个瓷瓶开始鉴定。 奇怪的是,晏迟看了半分钟不到,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眉头紧锁的盯着面前的方瓶。 “你看看藏品单上有这个瓷器吗?” 晏迟道。 陆逾白看文件多了,一目十行,他找了好几遍都没看见,十分肯定的答道:“没有。” 见晏迟不说话,他狐疑道:“这个东西?怎么了吗?” 晏迟默言,脱了外套挂在一边。 他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娴熟的解开袖扣,撩起袖口。 乳白色的橡胶手套下,他的动作看起来圣洁又禁欲。 晏迟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他弯腰端起方瓶放在窗边的桌子上,在自然光下又仔细端详了一番。 他扶着瓷瓶看瓶底时,胳膊上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紧绷着,手臂上凸起的青色纹路十分性感。 炽白灯下,晏迟轮廓分明,清冷中又透着几分冷厉,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冷感。 陆逾白看的出神时,晏迟忽然轻啧了一声。 “这个是假的。” “瓶子的材质不对,制作手法也很劣质,瓶底的印章更是一眼假。” 他将方瓶端到了一个角落放下。 陆逾白回神跟了上去,他困惑的追问着,“这个假的很明显吗?我的意思是,需要很高的鉴别能力吗?” 晏迟摇头,“这只瓷瓶连高仿都算不上。” 陆逾白眼神逐渐疑惑。 这种一眼假的东西,杨老先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何况这张捐赠清单上并没有这个瓷瓶,很显然杨舒是知情的。 可他既然知道,又何必因为这么一个假的瓷瓶而毁了自己的一世清誉? 陆逾白实在是想不通。 杨舒家里这么多的藏品,又是玩古玩的,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因为自己手中的瓷器是假的,就污蔑他的真品。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晏迟和他是一个看法。 在清点完藏品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陆逾白虽然不懂这些,但他的记性很好,晏迟说历史年份、来历和名字时,不需要重复第二遍,他一遍就记住了。 还记得很清楚,甚至还能将鉴定报告与文物对上号。 加上晏迟的专业程度与默契,二人效率极高。 忙完后,陆逾白有些累了,他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桌子上,无聊的环顾四周。 他忽然注意到了白色的素壁上挂着一幅画,画的内容是:他面前的桌子到窗外的景色。 画里下着绵薄的细雨,惬意安详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指着画看向正在脱手套的晏迟,“这种画你会画吗?” 晏迟:“嗯,会一点。” “那你能画一幅送我吗?”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晏迟点了点头。 陆逾白笑着起身,他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准备走到时候,忽然摸到了桌角上的黏腻感。 “这里怎么黏黏的……” 陆逾白有些不解。 晏迟闻声过来摸了摸,发现只有毛笔筒旁的位置有些黏。 他顺着笔筒看向桌子上的被镇尺压着的纸上,第一张的纸页上落了一点殷红。 他抬眸看向陆逾白刚才指的那幅画,来回比对,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画里的纸上并没有这抹殷红。 他取出纸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糖味。 他将纸折好,放进了口袋中。 陆逾白一脸狐疑的盯着他,“这上面有什么吗?” 晏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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