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高俊好久没跟朋友们聚会,还是挺开心的,凑过去,“我们谁先?” 韩叙似笑非笑:“没听见我说话?不带恋爱脑玩。” 他针对性太强了,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气氛轻松又愉快。 韩叙显然是一群人之中球技最好的。 没一会,所有人都成了他手下败将。 管高俊叹气:“我现在又有大学那会被你爆杀的心理阴影了。” “是你太菜。”韩叙拿球杆尖尖戳他肩膀,“早说了恋爱脑久了脑子会坏。” 一口一个“恋爱脑”,管高俊忍不了了。 他选择—— 找外援。 直接把薛渡请过去跟韩叙比。 薛渡在听到求助后,先看了看身边的人。 管高俊很上道地喊了声“嫂子”。 这称呼令沈以南耳尖发热,他也不好意思一直霸占薛渡,便让他和朋友们玩一会。 薛渡上场后,韩叙原本散漫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 四周的人都没说话,紧张地看着两人。 青年伏下身,利落击球,眸光带着几分沈以南平日难以见到的凌厉。 这还是沈以南第一次见薛渡打台球。 他捧着橙汁,呼吸变缓,紧紧盯着薛渡的动作。 一球落袋后,韩叙走到另一侧找位置。 管高俊在边上笑:“现在知道认真了吧?” 十分钟后,一局结束。 韩叙不出意料输了,扯着薛渡要再打一把。 众人也不问薛渡意见了,视线都落在沈以南身上。 沈以南脑中闪过刚才薛渡弯下腰,一杆进洞的场景,脸侧隐隐发烫,点了点头。 “妻管严啊妻管严,男人这辈子沾了妻管严就完了。”韩叙在旁边嘲笑。 其他人问:“那你是什么?经纪人管严?” “……再提滚出去。” 薛渡怕沈以南在单看着会无聊,让佣人取了点小蛋糕,才继续打。 他们打得热闹,原先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也围过去。 沈以南坐在原地小口抿着橙汁。 头顶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渡哥大二的时候和叙哥一起参加过一个大学生台球比赛,分别是冠军和亚军。” 聂在希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坐在沈以南边上。 他手里拿着两个小蛋糕,递了一块给沈以南。 沈以南接过,放在手边茶几上。 沉默几秒,聂在希忽然笑了一声。 他的视线由上至下,又从下往上,仔仔细细打量了沈以南几圈。 这样的视线让沈以南很不舒服。 他眉心微微蹙起,“你有事?” “没事啊,就是想和以南哥你聊聊天啊。”聂在希咬了一口小蛋糕,笑起来甜甜的,“你们大学的时候就很熟悉了吗?” 沈以南摸不准他要说什么,只道:“还好。” 聂在希笑了。 还好,那就是不熟啊。 他单手撑着下巴,说:“啊……我还以为你就是渡哥喜欢的那个人呢。” 什么人? 沈以南原本平静的心,因为他这句话,产生细小的波澜。 聂在希眨眨眼,故作意外:“啊,你不知道吗?就是……哎算了,我不说了。” 沈以南有些烦躁,说:“那就别说了。” 聂在希:“……” 他咬着嘴唇,结结巴巴地小声说:“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很久之前就喜欢一个人。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去旅游,他还特地去邮局写明信片给那个人,我还以为……是你呢。” “当然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多年,他把那个人保护得很好,都舍不得给我们看。” 最后,他站起来离开之前,又说:“以南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毕竟,谁没个放在心上的白月光呢。” …… 夜色浓郁。 初夏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顺着窗户灌进车内,沈以南往薛渡怀里缩了缩。 薛渡单手轻抚他的背,另一只手升起车窗。 低头发现怀里人埋得更深,不禁笑着摸摸他的头,“今天玩得还开心吗?”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 薛渡赢了第二局后,韩叙气得不打了,招呼其他人去搓麻将。 第二层空了出来,薛渡拉着沈以南的手,从背后抱住他,教他打台球。 他真是一位很有耐心的老师,连沈以南这样的外行,也品出了一些乐趣。 玩得很开心。 也许是玩得太开心,离席后反而感觉心里产生几分空落落的感觉。 “还想玩。”沈以南小声说,在薛渡怀里拱了拱,像是依依不舍的小孩子。 薛渡说:“那以后有空,我们多出来玩,好不好?” “好。” 窗外飘起细细雨丝。 车内开了空调,风吹在后背,是凉的,但车内的温度却更浓郁炽热。 车子一下子加了速,老刘瞥了眼空了的副驾驶,心说还好把小祖宗送小姐那去了,否则得耽误他们少爷多少事儿! 车驶入地下车库,薛渡抱着沈以南下了车,慢悠悠走到电梯间旁边刷卡。 他们身后,老刘开着车,风一样消失。 走进电梯间,薛渡问:“下周末,我可以空出周日,我们去哪里玩比较好?” 沈以南说:“都好,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博物馆?游乐园?还是湖边,海边?”薛渡问的同时,电梯已经到了楼层。 “叮”一声,像是一颗石子坠入湖中。 沈以南的心跳瞬间加速。 走出电梯的监控视角,少年忽然被抱了起来。 双臂下意识环绕对方的颈。 指纹解锁声后不过几个呼吸,他便被掐着腰抵上木门。 黑暗中,对方木质苦香瞬间笼罩。 失控与索取几乎是下意识就发生的事情。 外在的阻碍堆叠在脚边,黑暗让一切理智都化为粉末。 只想什么都不想,彻底融化在这样的夜里。 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已是倾盆之势。 …… 两小时后。 沈以南换好睡衣,钻进薄被中。 指尖抓着对方的衬衫,少年仰起脸,轻轻碰了一下薛渡的唇瓣。 “想你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绵长的吻。 分开时,薛渡温声说:“宝宝,我也好想你。” 他捧着沈以南的脸,那双眼睛里含满深情,“分开的每一秒都在想你。” “睡觉也在吗?”沈以南难得提出质疑。 薛渡问:“想知道我在梦里怎么想你吗?” 这话透着危险的气息,沈以南不上当。 他重新抱着对方,小声说:“薛渡,我爱你。” 沈以南听见对方低低笑了一声,“宝宝,我很爱很爱你。” “有多爱我?” “I Love you, to the moon, and back.(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注1) 沈以南弯起唇瓣,整个人缩在薛渡怀里。 感受到枕着的人呼吸变浅。 房间里,才响起一声几近于无的轻声呢喃。 “如果,能一直这么爱我就好了……”
第101章 未寄出的明信片 周日上午,薛渡去了公司加班。 刚谈好的项目,趁热打铁继续推进。 齐玉英怕沈以南一个人无聊,喊他一起去老宅玩,顺便要传授他一些最近才悟出的棋道。 沈以南到的时候,齐玉英在书房地毯上支了一个小台子,两个蒲团搁在边上,还颇有几分意趣。 老太太一边照着书摆棋子,一边说:“kk,跟你哥哥打招呼去。” 她这么一说,沈以南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只小毛球。 kk原先正懒洋洋趴在不远处的窗子边晒太阳,见他来了,摇晃着尾巴过来,侧脸贴着少年小腿亲热地蹭蹭。 沈以南摸摸小狗被太阳晒得烫手的毛,问:“姐姐也来了吗?” 薛宁一般都是住在市中心的公寓,回家才会带着kk一起。 提起孙女,齐玉英撇嘴:“楼上哭着呢,又分手了。” 又…… 沈以南有点担心:“我能做点什么吗?” “不用了。”齐玉英见怪不怪,“这会应该一边躲被子里哭一边写小作文,待会小韩就该来哄了,我就回来这一段时间,她们俩闹四五回了,狂风暴雨的,狗去了都要被她骂几句。” kk很应景地叫了几声。 齐玉英最后看了一遍手上的《青少年围棋入门》,把书往茶几底下一塞,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桌子, “好了,摆好了!快来,奶奶今天教你个厉害的。” 沈以南抱起kk,坐在齐玉英对面,拿起棋子,下棋。 中午吃饭时,薛宁还没下楼。 佣人送午饭上去,她也不开门,嘴硬说自己不饿,在工作。 齐玉英还是有点担心的,亲自上楼去喊她吃饭,上楼前,问沈以南待会要不要午睡。 沈以南点点头,昨晚确实没睡好。 齐玉英说:“家里的客房地毯和床单旧了,我就叫人重新去做了,现在还没送来,要不……在薛渡房间将就一下?他的房间一般没人进去,我让人给你换新床单。” 老太太在这方面还是很讲究的。 不过,沈以南不太想麻烦人,吃过午饭后,抱着kk进了薛渡房间。 除了多了些杂物,薛渡的房间看上去和之前进来时没什么差别。 沈以南放下kk,从柜子里找了一件睡衣,刚换上上衣,却发现kk不见了。 小狗还是第一次来这个房间,迈着小爪子哒哒哒到处跑,兴奋地巡视这片新领地。 沈以南顺着声音,在书房找到了kk。 精力充沛的小狗不知从哪找来一个上了锁的盒子,围着打转。 听到沈以南的脚步声,它转过头,用爪子扒拉几下,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兴奋地求夸奖。 来薛渡房间好几次了,沈以南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盒子。 盒子是皮质的,边沿微微发黄,看上去有些年代了,甚至于,上面挂着的锁已经有些裂痕,被kk扒了几下,更摇摇欲坠了。 沈以南托起生锈的锁,看了几秒,把箱子放回原处。 他温声对一脸期待的小狗说:“走吧,睡觉觉。” kk失望地尾巴都垂落了。 沈以南蹲着摸了它一会,起身时,因为低血糖,眼前发黑,下意识扶住了身侧的书架。 指尖碰上粗糙的书脊,他无意间一瞥,神色微顿住。 之前在书房里看到的那本《哈姆雷特》,不知何时又被收到薛渡房间的书架上。 旁边还跟着一些其他书。 沈以南莫名觉得熟悉,这些……自己似乎之前也看过。 但有些是小时候喜欢的,有些是大学时期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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