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个动作,薛渡的步子有些乱了。 “宝宝,你喝多了。”薛渡已经走到卧室门口,手搭在门把上,语气是克制后的温和,“先泡澡?哥哥帮你洗。” “不要。” 沈以南借力往上够,呼吸散在他耳侧。 “薛渡,我想做。” 这话说完,不到三秒,沈以南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转瞬之间,他们进了卧室,他被薛渡放在地毯上,后背抵着门。 还未来得及对木门冰冷的触感作出反应,深深的吻就压了下来。 似乎有什么被撕裂的声音,对方掌心包裹时,沈以南已经来不及缩起,他感觉自己肺部的所有呼吸都被掠夺,近乎窒息的感觉涌来。 好在,在沈以南的手无力推搡几次后,薛渡拉开距离,允许他稍有分心。 沈以南急促呼吸着,脑子里浮起“活着真好”之类的话。 然而还没放松几秒,下巴又被捏着转回去。 再度失去自主权。 有时候,人需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沈以南今夜深刻体会了这个道理。 …… 次日醒来,人已经在去目的地的车上了。 眼睛不太能适应眼前刺眼的白,沈以南喉咙里冒出模糊的音节,有些茫然地扫了眼窗外:“我睡了多久?” 一开口,沙哑的声音把自己都吓到了。 “从四点开始算,睡了六个小时。”薛渡抬起左手,给还困着的小朋友看腕表上的时间。 “哦……” 沈以南点了点头,看上去完全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他呆呆的样子也很可爱,薛渡越看越喜欢,干脆低头在对方唇瓣上亲了又亲。 一直到唇瓣水润,他才心满意足放过。 抬手揉揉对方因睡得不安分而弄乱的柔软发丝,薛渡声线温柔:“睡吧,宝宝,再过三四个小时就能到了,再睡一会吧。” 沈以南“嗯”了声,懵懂地点点头。 而后脑袋往下,枕在薛渡腿上睡过去了。 薛渡拉了拉他身上的空调毯,调整坐姿,保证对方能睡得更舒服。 十一点,沈以南总算彻底醒了。 窗外已经是另一座城市的景色,沈以南看了会,第一反应是去摸摸自己的腰。 昨晚,浴室的门有点滑,好几次没按住,被薛渡单手捞起来,等他站定了又继续。 想不起来多久又多少次。 睡过去的时候,还没那么难受。 现在彻底醒了,才发现腰疼得难受。 看来以后要加强锻炼了,不然年纪大一点不是更吃不消了。 沈以南很严肃地在思考可持续发展的事情。 吃过午饭,他们继续开车朝目的地前进。 婚纱照的拍摄地点选在大草原。 其实齐玉英的意思是去国外拍拍,也顺便旅游,但沈以南想先在国内玩几个地方。 很多地方他都只是听说过没有去看过,不免有些遗憾。 想和薛渡一起补齐以前的遗憾。 * 到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暗。 夕阳将要落下,暖色阳光洒落,微风拂过,将草吹起漂亮的波纹。 摄影师的车跟在他们的车后面,建议他们这时候拍几张。 两人手牵着手顺着草原之间轻微的起伏慢慢走,中途沈以南不小心踩到牛屎,被薛渡背着走到旁边去换。 摄影师在旁边羡慕,将他们换鞋的场景也拍了下来,留作纪念。 两人一共在草原待了一周。 除了拍照,他们也在草原上拥抱新鲜的阳光,每一张照片都洋溢着笑;夜里,自己动手做了烤全羊,用小刀切下来分食;还去尝试了一下池星瑶强力推荐的滑草坪项目,沈以南玩了三次。 这地方实在太好玩,以至于临走前一晚,沈以南收拾完给亲友的礼物,还有些念念不忘。 他趴在薛渡膝盖上,小声说:“想和你一直在外面玩,不想回去上班了。” 再敬业的人也有讨厌上班的时候。 沈以南就像课间休息玩得太起劲的小朋友,对繁忙的工作产生了一些抵触情绪。 薛渡弯了弯唇,指节屈起,轻轻地挠了挠他下巴,逗小猫似的,“那以后我们经常出来玩,好不好?” “好。” “那想想度蜜月去哪里玩?”薛渡将人抱起来,面对面坐着,轻轻揉他的腿。 沈以南下巴搁在对方肩上,心安理得享受对方的服侍。 他掰着手指,仔细算自己想去的地方。 有点困了,所以他说这些时,也很随意,声音软软的,有时候很小。 但薛渡听得很认真。 好像在他心里,沈以南说的话没有一句不重要。 在薛渡身边,沈以南的睡意来得总是很快。 不一会,他就窝在青年怀里睡着了。 薛渡轻手轻脚将人放平,掖好被角,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正要起身,手机震动一下,收到一条新信息—— 【薛总,人已经送走了。】
第193章 一家人 “谁呀?” 手臂压上轻微重量,沈以南的脑袋凑了过来,他迷迷糊糊问着,柔软的发丝轻轻蹭着皮肤,带来轻微痒意。 薛渡盖上手机,“没什么,不重要的人。” 他将人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等他呼吸平稳后,才单手拿起手机,看助理发来的详细信息。 最上面的信息是一张地图上的红点,显示在非洲,那是顾宴的位置。 另外还有一张是赵家人,位置更是偏僻。 之前顾宴妄图通过投资翻盘,没得到沈以南的赞助后直接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去投资,最后负债上亿,赶在起诉前全家逃去了非洲,估计后半生都要在躲债中度过。 另一边,赵家父子上次没讨到钱,灰溜溜回了老家,倒是没敢再犯事。 婚礼将近,薛渡干脆就找人盯着赵家几人,不给他们再折腾的机会。 想到即将举行的婚礼,薛渡唇瓣勾起笑意,侧耳贴着怀中人的心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格外安心。 …… 婚礼前十天。 “……具体的数据,那边还没算下来,想请您再给点时间,宽容到下午!最多下午!”何助理心情忐忑地捧着企划书,结束汇报。 薛渡接过书,看了会,却没像何助理想象中那样生气,只是弯了弯唇瓣,温柔地说:“企划书挺好的,下午再送来吧。” 说着,又喝了一口水:“先把那个拿过来,尽快。” 何助理瞳孔紧缩。 什、什么?!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领导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 是不是因为办事不力,自己很快就要被开除了?是不是完了? “那个”是哪个啊?! 不会是辞职信吧?! 意思是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辞职还能顺利离开,不然就要辞退他让他留下污点无法去别的公司吗? 不怪何助理脑洞大开。 实在是他们领导最近太不同寻常了。 前段时间从草原回来就变了样。 不仅跟下属们说话变得温柔有耐心,就连犯了错误也没什么处罚。 但私下里,何助理又不止一次听见领导叹气,有时候也能看见他撑着头,或者盯着某一处看,很紧张的样子。 极大的反差甚至让一些员工担心总裁是不是在草原被什么巫术给迷惑了。 何助理两腿战战,回去在网上搜了一篇辞职信模板,改个名字,含泪打印。 拿着辞职信进去的时候,薛渡正低头回信息,唇瓣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何助理更胆颤心惊,正要双手奉上自己的辞职信,却听薛渡说:“对了,你再联系那边多准备一些款式,可以加上风铃草。” 何助理一愣:“什么?” “手捧花的方案,昨天让你准备的。”薛渡难得有耐心地解释。 何助理一愣,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昨天他已经让花店做好了,刚才被那么一刺激忘了。 原来只是要那个方案啊。 还好还好,工作保住了! 何助理欢天喜地把方案发给薛渡,又去拿了花店送来的样品。 数十款或精美或优雅的手捧花在黑色天鹅绒面布料上一字摆开,薛渡一个个拿起来仔细观察,然后放下。 其实他们的婚礼安排很简单,但这个流程是陆植强烈要求加进去的,他说要体验一下接到手捧花的感觉。 一把年纪了还信这些,但沈以南心软,就同意了。 何助理见薛渡挑剔地看着花,感觉气氛很尴尬,没话找话:“薛总,您有朋友要结婚了吗?” “不是朋友。”薛渡弯唇,眼尾是盖不住的笑,“我要结婚了。” “啊,哦……啊?!”何助理低头又震惊,“您要结婚了?!和沈先生?!” “还有别的人选吗?”薛渡不冷不淡看了他一眼。 “不不不没有没有……我只是为您高兴!”何助理震惊到不行。 难怪最近薛总这么开心,原来是好事临近。 薛渡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请帖递过去:“八月二十二号,在我爱人的海岛举行,那天你有空的话,可以来参加。” 何助理赶紧接过,有空啊当然有空了,领导结婚能没空吗? 刚要道谢,又听薛渡说:“份子钱就免了,人到就行。” 多么善解人意的领导,何助理要哭了。 他以前竟然还觉得领导要求太高,他真该死啊! 何助理抹抹不存在的眼泪,特别感情饱满地问薛渡喜欢哪个手捧花,他好安排那边准备。 薛渡微笑:“都不喜欢,换一批。” 既然婚礼上准备了这个环节,那就必须完美。 何助理:“……” * 婚礼前三天。 两家亲戚相聚薛家老宅。 婚礼在薛渡送给沈以南的那座海岛上举办,因为还要布置,明天上午就要出发。 除了自己出发的宾客,基本都来了老宅,方便明天一起乘包机出发。 家里好久没来这么多人,热闹非凡。 齐玉英笑得合不拢嘴,喝了好几杯白酒,脸上红光满面,拉着沈以南的手让他扶自己去房间。 沈以南扶着人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柔声问:“奶奶,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齐玉英笑眯眯瞧着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我去给您倒点热水。”沈以南不太放心,刚要转头出去,却被喊住。 “乖崽,来。”齐玉英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沈以南坐下后,齐玉英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过去,“你看看。” 有些疑惑地接过,打开看了看,沈以南眉心紧皱:“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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