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上一年,何修成的公司出现资金方面的问题,淮哥借江风逸的名义注入了一大笔资金进去,这才让何氏度过了难关。 他什么都不说,就在背后默默地做,默默地关注何清越,每天盯着从M国传回来的照片,思念半点没缓解,反倒让心理疾病更加严重了。 每天吃着那些抗击情绪的药物,连他都觉得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陆霄有不好的预感。 何清越只要一天都不回来,淮哥的病一天就不会好。 所以陆霄才会劝他,与其这样等着,不如主动出击。 反正结果不管怎么样,也比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好。 但赵予淮又何尝不想呢,可脑海里一旦浮现出这个念头,当日何清越落泪的场景又重新浮现他眼前,折磨撕扯他的心口,让他疼得喘不过气来。 望着对方清瘦冷峻的侧脸,陆霄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淮哥绝对不能这样消沉下去。 很快,何清越的生日就到了。 何清越怎么都不愿意去相亲,何修成只能另辟蹊径,趁着他生日这天,将人女孩带到家里来,美其名曰说是互相认识交流一下。 林韵很明显地察觉到何清越脸上的表情不大对劲,她将何修成拉到一边,小声嘀咕道,“你怎么把人家女孩带来家里了?” 她面上有些不赞同,今天可是小越的生日,就算再着急,也不能在他生日这天安排相亲。 何修成也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但这不实在没办法,这小子犟得跟头牛一样,怎么都不愿意去,他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望着林韵脸上的不悦,何修成好声好气地哄着,并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 见状,林韵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厨房,招呼客厅里的女生。 何清越全程都很安静,半句话都不说,低着头在旁边拨弄着手机。 空气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不过人女孩都主动来家里了,林韵自然不能让场面这么尴尬。 她悄咪咪地拍了拍何清越的手臂,示意他一下。 何清越根本就不想相亲,他恼怒何修成的擅作主张,但归根结底,那女生是无辜的,不能因为他生气就平白让人陷入尴尬,这很没有修养。 吃饭的时候,面对女生的问题,何清越都很礼貌地点头回答,尽量照顾对方的感受。 一顿饭过后,何修成让何清越送她回去。 何清越答应了。 毕竟大晚上的,她一个女生在街上也不安全,而且还是异国他乡。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女生突然开口问。 何清越眉头轻拧,转动了一下方向盘,“没有,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相亲。” “巧了,我也是!” 不喜欢还来,何清越扭头看她。 “我爸爸和你爸爸算是故交,我来M国工作五年了,一直都没回去过,我爸想让我早点结婚生子,安定下来,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安排相亲。” “我并不喜欢,凭什么女子就一定就结婚生子,我偏不,我偏要闯出自己的一番世界,然后大声地告诉我爸,女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并不非要拘泥于柴米油盐。” 女生说得眉飞色舞的,眼眸中隐约泛着明耀的亮光。 何清越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展笑舒颜。 “我很支持你。” “你别口头上支持啊!我看咱俩都一样的境遇,要不咱合作合作。”女生扬了扬下巴。 “怎样合作?”何清越挑眉。 女生立马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话。 两道交叠的身影倒映在车窗上,像是在缠绵接吻,暧昧的气息顿时从密闭的车厢里传了出来。 过了会,车子终于启动开走。 而此时,转角处一道颀长的黑影走出。 第 126章 这小破孩这么能哭,以后谁能受得了他! 青年的目光死死地黏在离去的车尾上,冷峻白皙的面庞完全陷入黑暗中,眼眸逐渐被幽暗所吞噬。 赵予淮浑身上下好像在被一根弦拉拽着。 他的下颌紧绷起,垂落在身侧的手臂也无意识地绷紧,青筋虬结,刚劲的肌肉线条完全地暴露出来。 良久,低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像野兽的危险低吟,又似濒临死亡的挣扎扭曲。 下一秒,眼前一阵眩晕,心脏处不可避免地绞痛起来,连着四肢百骸也开始痉挛,剧烈的痛意让赵予淮脊背都弯下来。 砰的一声,青年瘦削高大的身体摔在了地上。 腕间的红绳结不小心勾到旁边尖利的石块,手背洇出微微的红色,绳扣也随之断裂。 “淮哥……” 一道急切担忧的嗓音由远及近传来。 “他妈的陆霄,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要不是你乱来,淮哥也不至于昏迷不醒。” 何清越生日的前一天,陆霄撺掇程枫给赵予淮的水里下安眠药,趁着对方睡着,直接空运过来。 谁承想还没落地,对方就醒了。 本来还以为会挨一顿批,没承想对方仅仅只是问了句什么时候到。 “我哪知道会这样,而且我当时都让你跟着淮哥,你他妈怎么没去?” “你以为我不想去,淮哥又不让!” …… 两人的吵闹声一路从房间里蔓延出走廊。 很快,房间内走进来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外国女人。 “两位先生,请你们安静一点,这样大吵大闹会影响到病人的休息。” 这时,程枫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陆霄瞥了他一眼,心里有点烦躁,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无奈,“你去外面看看乔治医生到了没有” 现在淮哥的病最重要,程枫才懒得和他计较,转身往门口走去 过了几分钟后,程枫去而复返。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绿眼睛的外国男人。 “乔治医生,就是这里。”程枫将人迎了进来。 乔治是M国著名的心理医生,对方专业又耐心,经他治疗过的病人,几乎都痊愈了。 赵予淮有心理疾病这件事,只有陆霄和程枫知道。 自从何清越走后,赵予淮的心理疾病就更加严重了,而且他又不配合治疗,逐渐的,他就变得冷漠阴沉,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激不起对方的兴趣。 按照程枫的说法就是,淮哥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淡淡的死气。 但他的死感和别人不一样,人家抑郁症喜欢自杀,淮哥抑郁症喜欢看别人自杀。 总而言之就是,只要有人惹他不高兴了,那可就遭老罪了。 —— 脏乱幽闭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地面上正有一只老鼠在啃食一节残肢,吃得满嘴血沫。黑暗中,那双豆大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绿光,让人毛骨悚然。 而角落里的小男孩麻木地盯着这一幕,那双稚气未脱的眼睛,空洞得像个没有生命力的傀儡。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凄厉痛苦的女孩惨叫。 下一秒,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一抹光亮倾泄进来。 适才还毫无生气的男孩,此刻脸色惨白一片,身体竟然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砰的一声,一个约莫七岁的女孩像块破布般扔在笼子前,然后又无力地倒在地上。 女孩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夹杂血液的不明液体从她的腿部缓缓滑落,她朝男孩伸出手,眼神里充斥着无助和绝望,嘴巴里呜呜两声,手臂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男孩被吓坏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女孩,恐惧自心中升起,蔓延四肢百骸,他好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了般,浑身上下比冰块还要僵硬。 骤然,一双阴冷又湿腻的眼睛挤进他的视线里,他嘴巴张着,好似毒蛇吐信般让人惊悚。 “宝贝,轮到你了。” 男孩瞳孔放大,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他扒着笼子不放,开始剧烈挣扎.....可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硬生生地将他的手臂给折断..... 笼子被掀翻在地,男孩的裤子也被无情地扒下。 下一秒,地下室的门被重重地踢开,枪声传来,子弹贯穿了男人的太阳穴,一滴又一滴的血珠滴在男孩的脸上。 他的鼻腔里满是腥臭咸腻的味道,鲜血流淌遍地,无尽的黑和红交织,世界逐渐光怪陆离,扭曲变样。 “哥哥,你怎么还不醒啊?我都饿了!”一道黏糊软糯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嗓音里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 男孩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他拼尽全力都只能撑开一条缝。 长相漂亮的小男孩撅起嘴,小眉头轻拧着,见他不醒,于是走上前来一下又一下地摇着他的手撒娇,“哥,我好饿,我要吃小面包。” 你看我像不像小面包? 好吵,怎么会这么吵。 男孩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小破孩话好多。 忽然,耳朵里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但这次竟然能睁开了。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变大了。 正当他纳闷之际,头顶却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嘻嘻,哥你醒了?” 男孩被吓得浑身汗毛耸起,原来那不是他的眼睛。 小男孩却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委委屈屈地撒着娇,“哥,小越好饿。” 男孩无奈至极地看向他,问,“那你想干什么?” 对方立马机灵地笑出了声,“我要吃小面包。” 他用小手指了指放在高柜上的零食袋。 “......” 男孩去外头搬来一张板凳,踩在上面,伸手刚好够到柜子上的面包。 他本来想要把上面的零食袋全都拉下来,可手臂上的顿疼让他下意识地缩手,这不缩手还好,一缩手刚好勾到了上面的绳带,噼里啪啦的零食往他脸上砸来。 啪的一声,一袋面包刚好砸到了身下的人。 不知为什么,男孩顿时后背一滞,他僵硬地低头往下看。 对方撇撇嘴后,漂亮的眼睛里霎时盈满了泪珠。 男孩赶紧从凳子上爬下来,轻车熟路地将人抱在怀里,安慰道,“别哭别哭,哥哥错了,是哥哥不小心。” 可他的安慰非但没有其效果,反而让对方哭得更加厉害了。 “.....” 这小破孩这么能哭,以后谁能受得了他! 他不过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场景竟突然变了。 小破孩骑在他身上哭,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别离开他。 这是在闹哪出啊! 他好累。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小破孩的声音停止了,世界终于变得安静。 可还不等他庆幸两秒,那小破孩突然走到他面前,还胆大包天地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高昂地仰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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