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淮在旁边看他喊得起劲,张嘴欲言又止。 等哪天它要是走丢了,满大街地喊黑蛋的时候,他就知错。 —— 三天后,江风逸突然联系何清越。 何清越当时在家里给黑蛋喂奶,并没有留意到他的电话。 过后才给他回的电话。 电话才刚接通,对面吊儿郎当的嗓音就传来了。 “真够忙的,连兄弟电话都不接,听说你考了个图书馆管理员的编制,准备以后当伟人啊?” 就他这个损样? 拿他和伟人比较,简直就是侮辱人家。 “行啦,有屁快放,小爷待会还有给我孩子喂奶呢!” 对面的江风逸愣了片刻,从嗓音里就能听出他有多震惊。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和赵予淮....你生了?” 何清越愣了半天,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他骂骂咧咧起来,“去你大爷的,我那是小狗!小狗!” 闻言,江风逸恍然大悟。 我就说呢,现在这科技也没这么发达,男的怎么可能生小孩,生痔疮就有份。 聊这会天的功夫,吃不到饭的黑蛋哼唧哼唧的叫了起来。 何清越急着给孩子喂奶,没了和他瞎扯皮的耐心。 “你到底啥事啊,快点说。” “这么久没见了,明天晚上出来聚一聚呗。” “行。” “记得叫上淮哥。” “好。” 江风逸:“......”真够敷衍的。 半秒不到,何清越就掐断了电话。 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他立马将黑蛋抱在怀里喂奶。 这小黑狗吃上饭了还不忘哼唧两声,像是在控诉何清越动作怎么这么慢。 看着它吃饱后窝在被窝里,何清越不由啧叹了声。 小小的一只还没他一只手大,饭量倒是不小,现在一次能喝半瓶奶。 盯着它睡觉的功夫,何清越自己也困了,打了个哈欠后,也跟着躺了下来。 —— 下午六点,赵予淮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何清越躺在狗笼里睡得四仰八叉的,黑蛋被他一脚踹到了角落处,挣扎着脑袋想要从他脚下爬起来。 赵予淮:“......” 看来这小子买这么大的狗笼是准备给自己睡的。 赵予淮轻轻将身陷囹圄的黑蛋解救了出来,它立马张嘴叫了两声,仿佛是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赵予淮安抚似的摸了两下它的头,然后将黑蛋放在沙发上。 过了良久,一阵阵香味将睡梦中的何清越唤醒。 “舍得醒了?何小狗。”赵予淮抱着胸,身体倚靠在门框边,薄唇上噙着抹笑。 何清越睡得头发都炸毛了,愣愣地瞧了眼对面的人,迷迷瞪瞪地点了两下头。 见状,赵予淮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看来还没睡醒呢。 下一秒,何清越猛地从笼子里窜了起来。 “黑蛋呢?!” 看他慌得都快要把整个狗笼给掀翻过来了,赵予淮才大发好心地敲了敲门框。 何清越应声看过去。 赵予淮扬了扬下巴,俊脸上染了点笑意,似乎是被何清越的行为给取悦到了。 “在那呢!你这个当爹的占了它的床,险些没把人家一脚压死。” 他转头看了眼,黑蛋在沙发上睡得可香。 何清越顿时松了口气。 看着对面明显带着揶揄的眸光,何清越眼神有点飘忽,但很快他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昨天晚上....我至于困得在狗笼里睡着了。” 他叉着腰,趾高气扬地控诉赵予淮的行为。 想起昨晚,赵予淮眼底深处的情绪逐渐转暗。 他直起身来,朝人走了过去。 青年那双漆眸里是明显的深沉暗涌,何清越咽了咽口水,没骨气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何清越只能一步又一步地往后退去。 直到后背触及了冰冷的墙面,何清越避无可避。 “你想干啥?”何清越嗓音都提高了一个分贝,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凶。 殊不知他这副模样看在赵予淮眼里,反而让他更想欺负他了。 赵予淮没作声,视线往下,锁定了那片泛着淡粉的唇,眸色更加深沉了。 青年缓缓低头,两人的气息顿时纠缠在一起。 意识到他的意图的何清越,心底没由来的颤了下。 他刚想闭上眼睛,沙发上就传来了两声哼唧。 何清越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赵予淮的嘴巴。 他探头看了眼沙发的方向,原来是黑蛋醒了。 何清越将手撑在他肩膀上,轻轻将人推开。 “快走开,别耽误我给我儿子喂奶。” 赵予淮眉头轻轻蹙起,提醒道,“它是女孩儿” “还有,去洗手!” 这小子摸狗不洗手,一股狗味,差点没把他给熏晕。 —— 第二天晚上,两人如约到新野。 还没进门,赵予淮就明显感受到身旁的人跃跃欲试的。 青年掀起眼皮,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 “想喝酒?” 上周何清越下班的时候,在楼梯上摔了一跤,把膝盖给摔破了,医生明令禁止他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 但这小子天生反骨还挑食,赵予淮不让他吃的,何清越偏要跟他反着来。 譬如喝酒,前两天他发现何清越背着他喝了杯红酒,事后还自作聪明地灌了水进去。 “谁想喝酒了,你别冤枉好人。”何清越犟着嘴巴,眼神有点飘忽。 赵予淮幽幽地将眸光锁在他脸上,薄唇勾起危险的弧度,“你今天要是敢沾一点不该沾的,我保证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第95 章 是文件先动的手 威胁! 明晃晃的威胁! 何清越撇了撇嘴,又窝窝囊囊地咕哝了句。 凶什么凶,喝点酒都不行,早晚有一天,小爷反了你。 见对方低着头,赵予淮睨了他一眼,伸手刮了一下对方的下巴。 “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弄你。” 话音落下,何清越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完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赵予淮简直气笑了,看来平时他没少想这事。 不过,青年漆眸在将他上下打量了眼。 啧,算了,他也就只能做做白日梦了。 何清越愣住了,他几个意思?看不起他?赵予淮竟然看不起自己! 要知道他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他不就是长得比自己高点,壮点,力气大点,那地方大点......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 包厢里,江风逸已经等候多时了。 进门的第一步,江风逸一句话差点让何清越炸毛。 他上下扫了眼何清越,脱口而出,“何清越,你怎么胖了。” 何清越眯了眯眼,开启攻击模式。 “你才胖,江细狗!小爷这叫强壮,懂不懂欣赏!” 男人最忌被说细! 江风逸也来劲了,放下手里的酒杯,当即就跟何清越互?起来。 赵予淮:“......”幼稚! 他懒得理,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两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一会的功夫,又勾搭上了肩膀,俨然一副猪朋狗友的模样。 赵予淮冷着脸看他俩表演。 猝不及防间,江风逸对上了赵予淮的眼睛,一股凉意猛地从后背窜了上来,吓得他赶紧松开何清越。 这哥的占有欲怎么还这么强! “来来来,淮哥,我敬你一杯!” 赵予淮薄唇小幅度地扯了扯,冷白的指骨捏起高脚杯,不轻不重地碰了下。 青年轻抿了口,眸子里的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 “说吧,什么事?” 江风逸脸色愣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道,“淮哥不愧是淮哥,我这点伎俩在你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说话间,江风逸眼神里多了一丝羡慕。 短短一年,成功让自己在赵氏站稳跟脚。 能力和手段果然卓越过人。 江风逸开门见山,“江氏虽然不能跟赵氏齐驱并进,但在怀城市还有点威望,我希望城北那个项目,赵氏能考虑考虑一下江氏。” 话音落下,赵予淮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冷白的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青年面庞如常,长睫微微垂下,让人有点看不穿他的情绪。 但对方身上疏离冷淡的气势,莫名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江风逸俊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但心里却没底。 两人这边无声无息地起了一场谈判。 包厢内的气氛莫名滞涩逼仄。 而何清越在旁边咔咔地磕着瓜子,视线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跟五色球似的。 突兀的声响打破了这场僵局。 赵予淮偏头看了眼何清越,眼眸深处一抹晦暗闪过。 青年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这才慢悠悠地说了句,“可以。” 闻言,江风逸顿时松了口气。 —— 晚上九点。 赵予淮单手开着车,何清越则在旁边低头玩手机。 车厢里有点安静,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骤然,何清越打了个喷嚏。 赵予淮余光扫了眼对方,问了句,“冷了?” “没。”何清越摇了摇头,“就鼻子有点痒。” 赵予淮点了点头,但还是默默将车内的空调温度给调高了。 看着他的动作,何清越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假意地干咳了两声。 赵予淮斜睨了他一眼,唇侧掀起小幅度的弧度。 “我书房里的文件,你看了?” 对方立马伸出食指和拇指,“一点点。” 这可不能怪何清越,谁让赵予淮不把自己的东西收好,他那天进去找东西,那份文件刚好就掉到了地上,里面的字刚好就进了何清越的眼睛里。 赵予淮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是吗?” “....是的。”不怪我,是你的文件先动的手。 青年低笑了声,俊脸上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反而还夸奖起来。 “我们何小少爷这招顺水推舟的人情做得不错。” “你看出来了?” “当然,江氏这些年的发展还算不错,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助力,以退为进,看来何小少爷比我还会做生意。”赵予淮不吝地夸赞道。 短时间内何清越就想好了利弊得失,还不着痕迹地让江风逸欠了他一个人情。 他很聪明。 何清越自认为自己这招很聪明,没想到赵予淮一眼就看出来了,看来什么都瞒不过赵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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