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进,姜南青心里涨得有些满,他小声说:“不知道密码。” 好像确实没告诉过他,路蕴输入密码的时候刻意放缓速度,指尖在每一个数字上停顿两秒。 并念出来给他听:“1,1,0,1。” 1101? 姜南青的心脏迅速冷却下来,他要是没记错,沈齐柯的生日是11月1号。 输完一遍,门机械地响了一声,门锁打开。 路蕴问道:“记住了吗?” 姜南青回过神,哦了一声:“没记住。” 真厉害,让替身记你白月光生日,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这么简单记不住?路蕴腹诽,还大学生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倒也没必要非要姜南青记住,还有别的解锁方法。 进屋开灯,全屋灯光亮起,屋内骤然大亮。 路蕴正想说话,目光却忽然扫到姜南青的耳垂,他眉头蹙起:“你耳朵怎么了?” 姜南青耳朵又涨又疼,表情却不甚在意:“没什么,打了几个耳洞。” 路蕴不赞成道:“谁让你去打的?” 姜南青下午开会时徐锐刚公布了这次专辑主题,造型需要他们有耳洞。 他想解释,脑海里却闪过沈齐柯的样子,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沈齐柯耳朵上不也好几个耳洞,凭什么自己不能打? 但金钱和理智让人妥协,他轻声道:“对不起。” 姜南青半天都没等到路蕴的回应,只在片刻后听到远去的脚步声。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努力调整心态,准备一会过去哄路蕴。 正做心理建设时,身边沙发一沉,他诧异望过去,只见路蕴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和酒精,嗓音冷硬道:“忍着点。” 姜南青还没反应过来,滚烫到发麻的耳垂骤然一凉,紧接着冰凉的液体渗入伤口,刺激得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耳朵上的压立陡然一松。 下一刻,路蕴对着他耳垂上的伤口轻轻呼气,对上姜南青的眼神,他说话时声音有些低哑:“我妈说疼了吹吹就不疼了。” 姜南青心里涩得厉害,他不知道路蕴到底在想什么,网上没有这种案例分享。 明明是金主的角色,却越来越不像一个金主,除了在床上,他温柔得无可挑剔,经常给姜南青带来错觉。 可他的生活里有别人的痕迹,会在每次姜南青产生错觉时提醒他,你只是个替身。 姜南青更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明明按部就班,成天像任务打卡一样对路蕴说那些话,学网上攻略全搬到路蕴身上,应该是只有套路没有感情的。 可他频繁产生不该有的情绪,这令人感到迷茫。 大脑里仿佛大雾弥漫,他理不出头绪。 凭着本能,姜南青偏了偏头,亲在了路蕴嘴唇上。
第37章 软柿子 路蕴被突如其来一个吻吻得僵住,很快他反客为主,一手托在姜南青脑后,吮吸住他柔软的舌尖,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止的,结束时姜南青眼睛蒙上一层湿润,双唇微张。 他低下头闷声解释:“耳洞是公司要求打的,第二张专辑的风格确定下来了,每个人都需要在耳朵上戴饰品,所以必须要打。” 其实当时邓希然提出可以戴耳夹,但和造型师沟通后,徐锐刚还是认为应该打耳洞。 因为在舞台上蹦蹦跳跳耳夹容易脱落,尤其在流汗的情况下。 作为爱豆要尊重舞台,尊重粉丝,打耳洞配合造型,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路蕴没再说别的,只是盯着他的耳垂:“今晚不能沾水。” “不行,哪有做了不洗澡的?会很难受。”姜南青想都不想就拒绝。 路蕴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说道:“今晚不做。” 姜南青怔住,重复了一遍:“今晚不做了?” 大老远把他喊过来,结果说不做就不做,那五十万还给吗?程宇走了吗?他一会怎么回去? 路蕴说:“不做,你住在这。” 不用大晚上折腾当然很好,姜南青欣然接受留宿建议:“好的。” 路蕴目光看过来:“我的意思是,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以后都不用半夜往回跑。” “啊?”姜南青呆呆看着他。 路蕴心道他是高兴傻了,继续说:“记不住密码也没关系,明天把你指纹录进去。” 姜南青慢慢想明白了,很多金主包养情人都是养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比如自己家或是专门购置的房产,方便金主随时过夜。 但是……姜南青说:“我……我不能搬进来。” 路蕴一愣,脸上笑意沉淀下来,“为什么?” 姜南青解释道:“团队在筹备第二张专辑,最近我可能会很忙,还有就是我经常在这边过夜,经纪人已经起疑心了,如果搬过来住,肯定瞒不住他了。” 徐锐刚上个月又被分配一个新人,听说家里颇有门路,比KING这五个人更有爆相。 要不是他的工作重心偏移到那头去,一定早就发现姜南青的猫腻了。 路蕴蹙眉:“你还没告诉经纪人我们的事?” “不是很想让他知道,”姜南青察觉到路蕴情绪不好,语气弱弱道:“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虽然咱们之间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但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卖身给你的事。” 卖身。 路蕴觉得这话刺耳极了,但这是事实,他们之间确实是这种关系。 他叹了口气,妥协道:“不愿意就算了。” 客厅里一阵死寂,两人谁也没再开口。 片刻后,路蕴率先起身,他胸口隐隐发闷,从床头柜里摸出烟盒,踱到阳台抽烟。 姜南青在远处静静坐了会儿,也跟了过去。 他从背后抱住路蕴,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我很喜欢你。” 真真假假姜南青说不清,此时此刻也不想说清。 他只觉得今天很累,累到不想给每句话规定作用,也懒得去想会不会因此获益。 路蕴沉默着把烟碾灭在栏杆上,黑色涂层被灼伤出一个灰色的伤口。 烟蒂掉落在地上,他回身把姜南青抱进怀里。 姜南青被烟草味包裹,耳垂隐隐胀痛,他手臂缓缓抬起,挂在路蕴的腰上。 夜色很浓,浓得看不出树梢枝头叶片的脉络,包括人心。 - 姜南青如他所说的忙碌起来,第二张专辑定于下个月正式上线。 现阶段成员又要泡在练习室里,把舞蹈练到炉火纯青,最好是闭眼都能跟上节奏。 他这次分到的part依旧是最少的,拿到歌词后他毫无波澜,对分配方案早有心理准备。 编舞老师接着电话出去,临走前叫他们自己练习。 季楚去卫生间了,陈靖看着手机上的视频纠正动作。 姜南青舞蹈底子几近于无,默不吭声地对着镜子苦练。 邓希然和宁秦一见老师离开,立刻像泄了气的气球松懈下来,靠在把杆边上喝水歇汗。 邓希然拧上瓶盖,看了姜南青一眼,忽然不阴不阳开口:“嘁,有些人都要转型了,也不知道在这装什么刻苦呢?” 姜南青睨他一眼,只当他又犯病了,舞动的节奏未乱。 邓希然这次却没准备轻轻放过,变本加厉道:“也不知道傍上谁了,说去演戏就去演戏,就某人那演技,不怕粉丝脱粉吗?” 宁秦忍不住说:“希然哥,大家都是队友,你说话有点太难听了。” 邓希然瞥他,嗤笑一声:“你讨好他有什么用?一个客串角色都不肯让,你还指望他火了能帮你?” 从前也有很多次,但姜南青本人没说什么,邓希然也没太过分,可这次显然性质不同。 宁秦还处在胸怀大义、锄强扶弱的年龄,要他视而不见太难。 可他只会靠音量输出,面对这种阴阳局,宁秦完全没思路,憋屈得很。 这时姜南青停下动作,胸口细微起伏,开口说话时微微带喘:“我为什么要让?就算不是我也不会是你。” 说话时他目光直直看向邓希然,带着几分锐利和漠然。 本以为他会和从前一样默默忍受的邓希然有一瞬间的怔愣,似是软柿子捏习惯了,没想到也会忽然长出刺来。 就连宁秦也愣在当场,呆呆看着他。 “我因为那个综艺路人缘一落千丈,资源都少了,作为队友你不该帮衬点?”很快邓希然反应过来,理所当然道:“而且刚哥都说了,他推荐了我,可最后还是你去的。” “刚哥都觉得我更合适,凭什么最后你能被选上?还不是因为你有金主?” 姜南青冷冷道:“这本来就是我的角色,有人想暗箱操作塞给你,我还怀疑你们是不是有不正当关系。” “你胡说八道什么?!”邓希然气得七窍生烟,姜南青这是在影射他和徐锐刚有不正当关系?! 那个肥头大耳的矮敦子?! “有什么问题吗?”姜南青说:“你可以胡说八道,我不行?” 宁秦回过神,帮腔道:“希然哥,你确实过分了。” 邓希然怒火上头,攥紧拳半天说不出话,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和人发生口角争执,姜南青也不可能完全平静,练习是练不下去了,他走到镜子前把手机拿起来,和宁秦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 宁秦目露担忧:“哥你没事吧?我陪你一起走吧?” 姜南青摇摇头:“我回外婆家。” 自从知道姜南青的秘密,宁秦就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一般他说回外婆家就一定是去路先生家。 见他没受影响,宁秦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一副“我懂”的样子。 “快去吧,别晚了,外婆该等急了!” 姜南青走到楼下,背后传来疾步声,伴随着小声的低喘,陈靖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南青。” 姜南青脚步一顿,心底传来一阵厌烦,忍不住皱起眉,看向追过来的人。 他声线冷漠:“有什么事吗?” 陈靖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睛,闪躲道:“我是来和你道歉的,上次的事情是我一时上头冒犯了你……” “不用道歉,”姜南青听见他的声音便有点恶心,“因为我不接受。” “要不是有人来,你会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应该感恩戴德我没报警。” 陈靖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他确定那天见到的是路蕴,但过了这些日子,对方一直没有动作,像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令他寝食难安。 姜南青对他视若不见,仿佛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这令他心里更没底,是下跪还是自扇耳光,他想要个痛快。 偏偏姜南青不给他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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