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实用,跟你一比我送的礼物简直败家。” “......都说了我不会怪你这些。” 卓蔚成闻言探手过去轻轻在郁景徐无名指的指腹上捏了捏,再摩挲着那环戒表面的花纹,十分流氓地说:“怪就怪呗,都跟我过了十多年了,还能离咋滴。” 话虽嚣张至此,但他下一刻就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开始替对方剥去龙虾尾的硬壳。 郁景徐眼尖地发现了他左小臂上因为滚油飞溅而烫出的红痕,“都被烫伤了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我去阳台给你割点儿芦荟。” “欸,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何况我刚才都用冷水冲过了。” 他望着对方急匆匆地离座,又急匆匆地返回,手上就已经多出了一大块正面去皮、两侧去刺的芦荟块。 郁景徐走近卓蔚成的身侧,挤出芦荟块里的胶质成分,将它们轻敷在卓蔚成的伤口上,“我瞧着还挺严重的,不仔细处理的话小心起泡。” 卓蔚成点头如捣蒜,思绪转眼间又飞到了其他地方,“你说那盆芦荟,跟着我们都得有七八年了吧?我们刚在外面租房子那会儿开始养的。” 郁景徐转头和他一起看向阳台边的巨大绿植,“是啊,当时还是你买回来的,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那时候两人正在轮番练习厨艺,把它买回来也是为了防止做饭时烫伤太过严重。他们也笃信了老一辈的经验,觉得芦荟比烫伤膏更管用些。 卓蔚成继续剥着虾壳,不多时便堆满了大半个瓷碗,“时间过得真快,最近老是做梦梦见我们才刚刚毕业那会儿。” 郁景徐盯着那持续冒泡的锅底,默认了他的说法,忽又平淡开口道:“妈今天早上发消息来,让我们哪天有空去拿她腌好的咸菜,她和爸两个人吃不完。” “那就明天吧,我开车载你去,下午得记着再给他们二老买点水果......” 听着卓蔚成兴致勃勃地说起明天的安排,令郁景徐的心间泛起暖意,他很高兴能看到伴侣和自己的父母相处融洽。 直到对方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小景,快夹菜呀,肉都要煮老了。” 卓蔚成终于剥完了那一盆小龙虾,把装着净虾肉的碗往他面前一推。 郁景徐则把它推回到饭桌中间,“我吃不了那么多,自己剥的自己吃。”而后又起身用漏勺替对方往油碟里捞菜。 卓蔚成依言象征性地尝了块虾肉,然后立马把筷子伸向了油碟,还不忘品评道:“果然,只放半块火锅底料会淡味儿。” 两个人的口味经过多年的磨合,最后统一把能接受的辣度定在了中辣,而今天的锅底对于卓蔚成来说显然只是微微辣。 郁景徐的接受度一向都很高,“挺好的,不用担心会上火,也免得衣服沾上太多味道。”他也不愿让辣感加剧空气中的燥热,这顿饭基本上都只吃着番茄锅里的菜食。 “说起来你吃完之后还要再睡会儿么?水果我去买就行了。” 卓蔚成得来的回答却是对方的连连摇头,“这两天我要校对一下学生补考的试卷,还要准备下周的三个会议。” “唉,但你才刚回来,完全可以放任自己休息一下。” 郁景徐苦笑着夹起一块虾肉,“再说吧,先吃饭。” “对,吃饭的时候不提这些糟心事。要不,我给你讲讲我们那‘地中海’科长最近的无语操作......” 卓蔚成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巧舌如簧、惯会打趣儿,此刻正变着法子地试图逗郁景徐开心。 他自然觉察出了对方的用意,一时哑然失笑,不过最后又变成了对方的职业‘捧哏’。 他很喜欢这种饭桌氛围,进食本就应该属于休憩的一部分,而不宜劳心费力。 按照惯例,做饭的人不刷碗,反之亦然,但今天卓蔚成却极为自觉地随他一道进了厨房,全然不顾左臂上的烫伤。 郁景徐从门把手上拿过对方炒菜时穿过的围裙系上,他知道卓蔚成的意图何在,刚才的那点儿亲密接触甚至还完全不够这些天欠下的‘利息’。 不过卓蔚成还尚能沉住气,有模有样地和他并肩站在水槽前洗碗,只是那动作明显带上了急功近利的味道。 两人搭配,干活不累,郁景徐还没来得及解下围裙,就被对方一把抱住,紧接着整个身体就蹭了上来,继续得寸进尺地把脑袋也搁在他的肩头上。 三分钟后...... “蔚成,有点太热了。” 郁景徐轻轻推搡催促着身后那人,对方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那我去帮你把书房里的空调打开。” 就当郁景徐松了一口气,以为卓蔚成终于连本带利地把这些天缺失的陪伴给讨完之后,漱口完毕,提着电脑包走进书房的他看见对方曲腿躺卧在那张单人床上,手里有模有样地拿着着一本《中国历代政治得失》在捧读。 见郁景徐走近书桌旁侧,卓蔚成佯装刚刚才发现他的脚步声,云淡风轻道:“你忙你的,我就是在这儿看会儿书。” 郁景徐扶额,并没有选择去拆穿这人的小心思,而是顶着那如芒视线默默坐下给电脑开机,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当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郁景徐揉着酸痛的脖颈,瞥了眼屏幕下的时间,真快,都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他没有拖延的习惯,喜欢一次性把堆积的事务清理干净,比如此刻。
第66章 寻常日(完) 郁景徐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那个兴致勃勃说要看书的人已经彻底滑躺在床上,那本没来得及合上的书就这般直接盖在了对方的睡颜上。 他轻手轻脚从一旁闲置的衣柜里拿出一条崭新的空调被,小心翼翼地盖在卓蔚成的身上,打算独自一人出门买水果。 结果万万没想到某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假寐,闭着眼睛都能准确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但是没扯动。 哦,差点忘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郁景徐的力气实际上比他大,即使卓蔚成在这些年里努力健身也依旧没有跨越这道天然的鸿沟。 于是这人只能尴尬抬眸,对上郁景徐无奈的眼神,“不是说好了下午去买水果吗?” 在这句反问下,卓蔚成讪讪放开了对方,乖巧应下:“好的。” 他本身就只是想皮一下,也分得清此时此刻应该见好就收。 却不料郁景徐在走出书房之前轻声道:“这些事情......一般都是得留到晚上再做吧。” 一个小时以后…… 居所中突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随着它们移向卧室,茶几上多出了几个包装精美的水果礼盒,就和那束鲜艳的红玫瑰放在一处。 不知在外何时升起的兴致,仅是蜻蜓点水般的双唇相贴已经不能满足,荡/靡的水声是他们在用舌尖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这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可以帮助放松身体,顺道点燃一些不可言说的原始欲/念,让它们赤裸裸地长久留存在眼底。 空调开始徐徐制冷,乳胶床垫则迎合着那惑动人心的身体曲线,在下陷中改变了自己的形状。 郁景徐头靠着羽绒枕,感受到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正顺着自己的腿间缓缓淌下,不由举起右臂挡住了半张脸,小声道:“里面好凉。” 回应他的却只有安抚性的舔吻,甚至还被得寸进尺的对方衔住了耳垂,在唇齿间细细研磨,而这里也是他的敏/感点之一。 衣服也被随意弃置于地,他们都不着寸缕,这样可以更为直观地察觉到彼此的心跳与上涌的欲/色。 漫长的前戏终于迎来了尾声,包装撕裂的声音响起,隔着一层皮膜,手指的存在感依旧强烈,长久不使用的秘处,开拓起来依然滞/涩不堪,令他不自觉地发出痛哼。 这让原本兴致高昂的卓蔚成瞬间紧张起来,“啊,那我再轻一点,这样呢?” 郁景徐很感念对方的贴心,但他还是希望卓蔚成别在这种时候征询他的意见,无论做过多少次,他仍然会在某些方面上难以启齿,也希望对方能够理解这点。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学生时代那么羞于在人前脱衣服的人,现在居然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地和他坦诚相待。 卓蔚成刻意放轻的动作更加剧了郁景徐的难耐,仿若隔靴搔痒,当那修长的手指于偶然间扫触到那个令人战栗的点时,他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似是被妄念纠缠过后的彻底放空。 而卓蔚成的手指也在这个时候缓缓退了出来,郁景徐紧抓着那新换的床单,还没从刚才的劲头中回过神来,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将经历怎样的一番“实战”。 在正式开始之前,他还是蹙眉提醒了对方一句,“床单,才刚刚洗过。” 箭已在弦上,卓蔚成只得先吻住他的唇角,许久过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那我现在去拿凉席来垫着。” 几乎是等所有的准备工作一完成,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贴合,融为了一体,同时感知到了诸多复杂的情绪和触感,无一不将理性熔铸为于此刻沉沦的工具。 当对方的齿尖作势要在他的胸/前留下红痕,郁景徐却犹疑着没有推开,而是主动用双手环住了卓蔚成的脊背,这是一个全身心接受对方索取的姿态。 如电流通过全身般的快感短暂又让人痴迷,发狠一般的索求诉说着深沉的情思,意乱情迷之中,爱意最是不容忽视。 即使在久旱逢甘霖的情况下,经过多年的磨合,他们也已经习惯了共赴云端,一同达到潮/点。 耕耘不休的卓蔚成微微喘息,终于抽身而出,空调吹出的上下风每每扫过他的后背,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痒痛。 凉席上真可谓是一片狼藉,他移开视线,下床去倒了杯温水,含住一口后再慢慢哺给体力过度消耗的郁景徐。 郁景徐现在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趴在床上被半推半就地喂下了几口温水,才有力气开口道:“我刚刚忘了提醒你要注意分寸,明天我们还要去见爸妈。” 卓蔚成坐在床边,跟在床上气若游丝的郁景徐比起来简直是神清气爽,而吃干抹净后的他在这话面前也根本不敢多言,摆出一番诚心受训的模样。 见郁景徐稍稍恢复过来,他便立刻殷勤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抱你去浴室清理吧。” “嗯,但我要自己洗。”郁景徐现在对他很是警觉。 卓蔚成的语气里却不见失落,一边套上裤子一边道:“那我去给你煮碗番茄粉,再加个煎蛋。” 郁景徐盯着他后背上的红色抓痕,立刻便明白了始作俑者是谁,脸上忽又一热,“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小雨,卓蔚成回身将他一把抱起,甚至还故意上手颠了颠,语气揶揄:“No problem,小景,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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