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看出来的。”陶凛后背一僵,他刚才和晏常之根本没有互动。 “你看他的眼神不对劲。”林汿伸了个懒腰,“先说好,我今晚在你们这蹭个客房可以吗?” 客卧的床铺都还没收起来,陶凛答应了林汿。 快到八点了,陶凛没空和林汿聊他过来的原因,只能等到下播后再说。 直播开始,陶凛的手在摄像头底下挥了挥,给观众打招呼,林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玩着狗,晏常之则是进了小房间看宝宝。 【小桃可以帮我们问问汿宝为什么不开播吗?他今天还没请假诶。】 【主播用的碗好好看,什么牌子的?】 “碗?”陶凛抬起那个柜子里随手拿的碗看了看,没在底下找到标签,“我也不知道,抱歉。” 他重新放下精致的碗,低头看了眼弹幕:“他今天有事,可能忘了请假。” 陶凛说完这句后,看向了客厅的林汿。 林汿如梦初醒般拿起手机,在上面戳弄起来。 在工作上林汿一直很敬业,忘记请假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 平常林汿帮了自己那么多,陶凛也希望林汿有什么事能和他倾诉。 今晚的点心是炸的,耗时比烤箱短,陶凛炸了一盘酥点后就下了播,比平常还要早半个小时。 晏常之在主卧里洗澡,陶凛拿着点心坐到林汿身边:“今天怎么了?” “要不我们先聊聊你的事吧?”林汿把还烫手的点心拿起来,边吹起边往嘴里送。 陶凛双腿屈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就……我和他提了Z,他承认了,然后就……表白了。” 他没把过程重复地太清楚,光是回忆昨晚的画面,陶凛的脸上就一阵燥热。 “他表白的?”林汿把要来舔他嘴角的酥饼按下去。 “嗯。” “我就说了,他肯定喜欢你。”林汿把沾着油香的手指给酥饼舔,“哪有老板这么照顾员工的。” 陶凛想起过去那些明着暗着的偏袒,以及现在还在直播间挂着的萤火虫特效,抿住了唇。 “有牙刷吗,我去睡觉了。”林汿站起来,等着陶凛给他指路客卧。 “在洗手间抽屉里……等等,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过来。”陶凛拉住林汿的袖子,“是宿舍那边出事了?” 正好这时,晏常之也从主卧内出来了,站在一旁听。 陶凛这段时间察言观色的能力有明显进步,晏常之出来后,林汿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没有,我就不能是太想你了,过来找你玩吗?”林汿说。 陶凛沉默着,看着林汿,那边的晏常之也没开口。 在林汿快憋不住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嘤嘤叫打破了沉默。 “宝宝在叫。”陶凛说。 林汿震惊地盯着陶凛,满脑门写着:“你们什么时候还搞了个孩子出来???” “下午领回来的小狗。”晏常之进房间前解释了一句。 酥饼跳下沙发,要抢着进那个房间,被陶凛过去按住了。 “上厕所了,应该是想让人清理掉。”晏常之说。 他非常不嫌弃地戴上一次性手套,隔着面巾纸帮小狗清理排泄物,林汿探头看,发现了那只在晏常之脚边打转的小狗:“好萌,怎么这么小,感觉一屁股就能坐死。” “……不能坐。”陶凛小声说。 酥饼伸出两只爪子,挥舞着要陶凛放它下去,被陶凛死死按住:“过几天再安排你们见面。” 小狗在宠物店待了一段时间,对其它同类的气息并无排斥,没多注意外面那只比它大了好几倍的狗。 被宝宝打岔完,陶凛这次回到主卧要睡下时,才反应过来他还没从林汿那得到答案。 “明天再问,过来睡觉。”晏常之搂过坐着的陶凛,把他半压到身下。 酥饼带着他的毛绒窝去小房间门口守着了,主卧只剩下他们两人。 “想亲你,可以吗?”晏常之用鼻尖蹭着陶凛的。 陶凛不明白,晏常之为什么每次接吻前都要询问他,他用一个主动的吻回答了晏常之的问题。 卧室唯一的光亮来源于飘窗边的一排暖黄射灯,正中央的床铺被隔离在光亮外,陶凛在昏暗的环境中抱紧了晏常之。 晏常之的亲吻从温柔逐渐变得凶狠,陶凛的身体在晏常之的怀抱中战栗着:“嗯……” 这个天气已经感受不到多少凉意的,所以衣服被撩起时,陶凛的颤抖纯粹是因为晏常之落在他腰侧的手心热度。 家里还有其他人在,隔音再好,陶凛也不好意思做超过接吻的事。 好在晏常之应该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反复摩挲着陶凛的皮肤,陶凛快要受不了时,才分开两人紧贴的唇舌。 “睡吧。”晏常之把被子拉过来盖好,揉着陶凛柔顺的后脑勺。 某种男性独有的生理反应并没有因为及时叫停而消失,陶凛和晏常之的呼吸频率,都不怎么平稳。 良久后,晏常之低低地笑了出来:“你快点睡,不然我睡不着。” 这是强人所难,陶凛在心中腹诽,他把脑袋埋得深了点。 晏常之的手放在陶凛后背,像安抚小动物一样一下一下地顺着,陶凛在这重复动作中奇异地生出困意,慢慢沉入了梦境中。 “睡着了?”晏常之轻声问。 三分钟后,他轻轻地放开陶凛,独自去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陶凛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不过把被子的一角抓过去抱在了怀中。 “怎么这么可爱。”晏常之上床,陶凛捕获到热源,很快放弃被子靠了上来,头还下意识小幅度转动,蹭过晏常之的胸口。 - 一墙之隔的林汿就没有陶凛那么好的睡意了,他在柔软的床铺上翻来覆去,手中快要没电的手机屏亮起又熄灭。 朝空气中叹了口气,林汿改成平躺,把手机扔到了床头。 几个小时前,他几乎是从公司宿舍逃出来的。 酒精的加持消失,事后的每一秒都是如此尴尬,连空间里带着特殊气味,都叫人脸红。 真是……该死。 林汿在心里咒骂自己,把小臂横在眼前,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高速公路服务站,晏常之停好车,陶凛带酥饼下去上了个厕所。 这次回老家是晏常之开车,他计划和陶凛在沿途某个小城市逛一逛。 陶凛本来想着晏常之这么忙,就不要麻烦了,他知道那个城市并没有多少景点,对晏常之这种国内外都逛了个遍的人,并没有任何新鲜感和吸引力。 晏常之却很坚持,说他没陶凛这样旅过游,路途不长,中间停停歇歇不会多劳累。 两人带上了酥饼,宝宝有阿姨每天上门照顾。 酥饼在树边方便完,溜达着要回车上找晏常之。 “不想再走两圈吗?”陶凛把狗抱起来,拿湿巾擦干净它的脚。 酥饼在车上睡了一路,正常来说应该是想活动活动的才对。 回到车上,陶凛发出了疑问,晏常之依次揉了陶凛和酥饼的脑袋:“我昨晚起来喝水的时候,它趴在宝宝房间门口,我一过去就醒了。” 那就是没睡熟,所以今天会这么困。 酥饼守了小狗好几天,陶凛拿双方用过的玩具交换着让它们熟悉过,小狗也出来在酥饼的地盘活动过几遍了,这次回去估计就能正式见面。 “饼饼喜欢宝宝吗?”陶凛给趴在他腿上的酥饼顺着毛。 “汪!”酥饼欢快道。 陶凛放下了心,这是件好事,酥饼晚上不再黏人,他和晏常之就有了更多相处时间。 从后视镜里和晏常之对视了一眼,陶凛耳尖有点不明显的绯红。 他和晏常之的接触,至今只停留在接吻上。陶凛不是小孩了,他知道正常情侣间该做什么。 昨晚陶凛难得大胆,主动表示了进行下一步,但晏常之看着他,只选择了加深亲吻。 酥饼打起了小呼噜,昨晚胡思乱想了半夜的陶凛被它带得同时犯起了困,打了个哈欠。 “睡一会,还有半小时,到了我再叫你。”晏常之说。 陶凛摇摇头,他怕晏常之开车无聊:“小姨说外婆的情况好多了,之后不用再去医院,可以靠药物控制。” “待会见到你她肯定很高兴。”晏常之车开得很稳,“这次回去要去看你师父吗?” “他上个月搬家了,”陶凛垂下了眼,“搬去和他儿子住。” “和家人住在一块是更方便。” 陶凛玩起了酥饼发顶的旋:“以前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碰到过张爷爷的儿子去找他。” 陶凛极少提起以前的事,晏常之安静地听着。 “那天我在屋内做点心,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陶凛语速很慢,“张哥在市里有套房子,还特意做了个大厨房,师父拒绝了他。” 说到这里,晏常之大概能猜到了,陶凛的父母教育有问题,又爱打骂他,邻居家就是他的避风港,如果张爷爷搬走,陶凛就没处可去了。 “我好像总在给周围人添麻烦。”陶凛说。 车拐下了高速,晏常之右手把陶凛鬓角的碎发撩到他耳后:“不要这么想,上次吃饭的时候,老人家不是说儿子在国外读了几年书吗?他老伴走得早,有你陪着那几年他应该是开心的。” 陶凛没说话,晏常之又摸了下他的侧脸:“你很好,大家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不要多想。” “嗯。”陶凛往晏常之手心贴了下。 车在小城市的酒店门口停下,晏常之的计划是在这边住一晚,再回去陪外婆待两天。 陶凛直接请了三天假,直播间现在点开,一大片弹幕都在讨伐他。 “晏常之,”陶凛在电梯里拉了下晏常之的袖子,“我们的事,要和观众说吗?” “你想说吗?”晏常之没有给陶凛分析利弊,而是问。 电梯门开了,酥饼昂头拉着陶凛往外走,晏常之快步跟上,把走错方向的狗掉了个头。 “想的。” 陶凛性格温吞,不代表他在这方面和大众有差别,谈了恋爱想公开,是人之常情。 “可能会有很多闲言碎语,直播的流量也会受影响。”晏常之开了房门,酥饼第一个冲进了房间。 房间是个套房,陶凛松开了酥饼的牵引绳让它自己转。 晏常之说的是实话,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公司老板,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免不了非议。 到了房间,陶凛没有顾忌地牵住了晏常之的手:“……你可以养我。” 晏常之愣了愣,随机把陶凛搂到了怀里:“怎么学会开玩笑了。” 陶凛耳根发红,都怪林汿,总和他说些奇怪的内容。 “有想过开个店吗?”晏常之在陶凛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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