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书轻哼一声,“真赖上我了?你这么喜欢我呢,黏人精。” 路鸣野摩挲着他的手背,配合他:“那可不,就赖上你了。” 程玉书抬头望了望漫天大雪,松开路鸣野握着的手,一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捏了一把雪团,而后毫不犹豫地砸向路鸣野。 “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满足你一个新年愿望。” 路鸣野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雪球在他胸前炸开。“真的?什么愿望你都能满足吗?” “先追上我再说吧。” “你欺负我一个伤病员。” 说着,路鸣野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在雪地里一前一后地追逐着,童心未泯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路鸣野使了小心机,特别明智地站在原地甩了甩腿,说他膝盖疼。 程玉书一听他这么说,哪里会怀疑他是不是假的,立马一脸担忧地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路鸣野瞧他近了,伸手一把把他抱进怀里,故意使坏把他推倒在雪地里。 “嘿,我抓到你了。”路鸣野气喘吁吁地抱着他在雪地里打了两个滚。 “你耍赖!”意识到被耍了,程玉书冷哼一声。 路鸣野才不管这些,蹭着程玉书脸开始撒娇:“我抓到了,你只说让我抓到,又没说让我怎么抓到。” 冰冷的雪滑进衣服里,程玉书缩着脖子躲了躲,抬手拍拍路鸣野的肩。 “你先答应我,我就让你起来。” “行行行”躺在地上久了羽绒服都快湿了,程玉书可不想这时候生病感冒,又料想路鸣野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索性点点头,“我答应你总行了吧?快起来,等会儿该感冒了。” 路鸣野轻笑一声,觉得不过瘾,凑上去在他唇上又吻了吻。 程玉书顿了顿,挺无奈地笑了笑,正准备来口说他说话不算数时,路鸣野放开了他,拉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程玉书拍掉残留在衣服上的雪:“说吧,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说着,他带着他在路边随手打了辆车,直奔商场而去。 当路鸣野牵着他站在一家珠宝专柜店门前时,程玉书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刚才所说的要给他买戒指不是在开玩笑。 程玉书站在店门前有些犹豫,问他:“你这是打算求婚?” 路鸣野眼神犀利,一副没有任何问题的样子:“不然呢?你不愿意在身上留下印记,也不愿意刻上我的专属标记,那我就只好给你套个环告诉其他所有觊觎你的人,你程玉书有主了。” 以为他还惦记吃醋那事呢,程玉书下意识辩驳:“我都说了人家就我一普通学生。” “我不管,反正咱两迟早得求婚、订婚、结婚,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 “你不觉得这样很草率吗?人家求婚都是……” “咱两大男人认识了这么多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不差那些虚头巴脑的仪式,只要你愿意你同意,那就行了,再说,你要真喜欢那些惊喜那些隆重的仪式感,等我腿好了,拿了世界冠军,我再一样一样全补给你,行不行?”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我这样做挺草率的,但我就是怕你跑了,所以我得先把你给套牢了,省得别人惦记。” 程玉书倒是不在意那些东西,只是没想到路鸣野会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场景下决定和他求婚,让他有点始料未及,但同时,又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路鸣野的戒指是提前特别定制好的,虽然没有鸽子蛋那么大,但也别有一番特色,奢华而不失内涵,是程玉书喜欢的风格。 “你说这算是我娶你,还是你娶我?”程玉书戴上戒指,笑着问他。 路鸣野握着他的手,低头在银白色的戒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我准备的戒指,我求的婚,那当然是我娶你了。” “这可不对,明明是你上赶着要和我结婚,应该是我娶你才对。” “我,路鸣野,堂堂世界冠军,是我娶。” “那我还漆器传承人呢,没我的视频你比赛都紧张,是我娶。” 听他这么说,路鸣野换了副口吻:“怎么?你嫁给我很吃亏?很掉价?” 程玉书才不听他忽悠,轻易掉进圈套,反问他:“那你嫁给我就有失身份咯?” 争不过,路鸣野只好死撑着耍赖皮:“你刚还说满足我新年愿望呢?” 程玉书转了转戒指,认真思索了一下,提议:“要不这样吧,我两打个赌,如果你赢了,那我就承认是你娶,如果你输了,那你就得承认是我娶。” 这样倒是公平,路鸣野眉毛往上一挑,示意他继续说。 “三年,咱两打赌三年后谁能更先实现梦想,谁就赢,行不行?” 以免对方临时变卦,路鸣野追问:“具体呢?” “如果三年后,你先登上冬奥会重新拿下金牌,夺得冠军,那就是你赢,而如果三年后是我先把中国漆器传扬出去,登上央视,那就是我赢。” 拿奖牌夺冠军,这对路鸣野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没理由不答应。 听见他答应,程玉书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轻轻笑了笑。 他的本意本就是希望他振作起来,努力调养身体,慢慢重回巅峰,只不过现下随意找了个借口罢了。 ----
第58章 结局 有了和程玉书的约定,路鸣野从那以后做康复训练异常认真、异常小心,生怕哪天一觉醒来身体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平白耽误恢复进度,让他三年后不能如愿以偿地登上冬奥会的舞台。 但好在,他的人生没什么意外。 来年四月,初夏随着轻柔的微风吹散了所有煎熬的等待,路鸣野,回国了。 当天,他刚拿到行李走出机场大门,便被各路记者和粉丝给堵在了门口,快门声、提问声、惊呼声以及各种问候祝好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抬头往四周环视了一圈,终于在马路对面找到程玉书的身影,而后,他随口搪塞掉记者提出来的犀利问题,推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眼底隐隐带着些小得意,一脸满足地直奔程玉书而去。 一个星期前程玉书就得到了消息,今天特地和学校请了半天假,一大早地便来机场接他。 “还是国内的空气闻着舒服”路鸣野上了车,捧着程玉书的脸热情地来了个法式深吻,“人也舒服。” 程玉书红着脸推开他,启动车子,准备回家:“也不怕他们拍你。” 路鸣野回味似地舔了舔唇,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戒指,心情无比畅快:“怕什么?我亲我老婆,理所应当。” “……谁是你老婆?”程玉书心里高兴,浅笑着瞥他一眼,怼他。 听他这么说,路鸣野歪着头问:“你不是我老婆,那你是我什么?” 程玉书可没以前好骗了。 他知道,他只要说了“老公”两个字,路鸣野肯定会立马答应下来占他便宜,索性轻哼一声,白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路鸣野就是想逗他,意犹未尽地朝他靠近:“你说啊,不是我老婆,那你是我什么?” 对于他的厚脸皮程度,程玉书最近几个月那可真是深有体会,不过他今天不想和他过多计较,撇嘴小声哼道:“答应我的事你还没做到呢。” “你放心吧,我肯定行的”说着,他伸手抚上他的后脖颈,指腹温柔地摩挲过他的肌肤,在等待红绿灯时猛地掰过他脑袋,毫不客气地再度亲了上去,“到时候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路鸣野,是属于你程玉书的。” 路鸣野身体恢复平安回国,这事在热搜词条上挂了整整一天,同时,路鸣野正式确认参加世界杯,这事也随之爆了词条,在热一上待了一下午。 程玉书替他收拾好行李,刷着手机,看着他满脸兴奋地坐在院子里逗猫,询问他接下来的安排。 “我还是喜欢短道速滑”路鸣野笑呵呵地看他,“也许他们说的是对的,我生来就是为了滑短道速滑的,我现在还滑得动,那我就一直滑,如果我哪天滑不动了,那我就像李老师那样随便找个俱乐部或者找个训练基地,当个教练算了,也算是替你完成你儿时的梦想了。” 程玉书原本只是想问他今年参不参加夏训,以及什么时候开始参加夏训,却没想到他会直接把未来的安排给全说出来。他不好意思和他解释,索性任他而去,换了副口吻继续问他。 “王教练只给了我五天假。” 闻言,程玉书收了手机,走进卧室拉开抽屉,把他两上次在河州做的陶艺杯子拿了出来:“你上次说让我教你制作些简单的漆器,还学吗?” 路鸣野看着他手里一个极致精美的杯子和一个奇形怪状的杯子,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在意的、享受的,是和他一起手拉手制作的过程,才不管做出来的成品有多么的千奇百怪。 程玉书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热情,认真教了他两天,结果发现他除了记东西特别快以外,几乎是一上手就废,连小孩子都比不过。 如此耐心地教了他好几次都没有成效后,程玉书便不教了,还是决定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只要有事没事给他拍拍视频,无聊的时候给他做点他喜欢的送他就行,以免继续下去毁了东西,浪费材料,同时还玷污他的好名声,破坏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气。 两人腻腻歪歪地享受了一段美好的二人世界之后,路鸣野老老实实地归了队,开始封闭训练,夏训。 同年十月,短道速滑世界杯第一站,路鸣野复出后的第一场国际比赛,正式拉开序幕。 赛前,他坐在更衣室里,久违的紧张感向他袭来,就算他完整地看了两遍手机里保存的漆器视频,躁动的心也难以安静下来。 程玉书坐在他旁边,瞧见他一脸认真地抿着唇抖腿,凑过去关掉了他的手机,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试图帮他屏蔽掉场外的一切嘈杂因素,努力让他平静平静。 感受到掌心乱动的睫毛,程玉书问他:“你很紧张?” 视线被遮挡,路鸣野深吸一口气,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嗯,有点。” 毕竟是他回归后的第一场大型比赛,盼他好和盼他摔的人,相差无几。 程玉书知道他的担忧,淡定地揉了揉他的脸,给他加油鼓气:“有我在,你紧张什么?” “要是我在冰面上又摔了……” “不会的!”程玉书打断他,补充道:“有我在,你不会再摔的,要是你觉得你自己又要摔了,你就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你记住,我会在终点等你的。” 随后,他不等路鸣野反应,主动蹭过去堵住了他的唇,舌头撬开他牙关,让他大脑再也无法思考其他,只能抱着他一起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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