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野笑着看他:“你不是都知道吗?还要我说?” “我知道?我哪里……”程玉书想起宋辞,也对,她和他说过一点,不过并不详细,“我知道是我知道,你说是你说,这两者又不冲突,而且,我想听你亲口和我说。” “这次不跑了?” “我根本就没跑过,下午那是……那是临时有事才走的。” 路鸣野和他并排坐着,后背紧贴沙发,组织语言道:“行,既然你想听我亲口说,那我就亲口和你说。” 他侧头一脸痴迷地看着程玉书,目光似春水似高山,嗓音低沉而坚定:“程玉书,你看着我。” 酒精开始上头,程玉书反应慢了半拍,却还是扭头看向了他。 两人目光撞到一起,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程玉书,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知道,我喜欢你,比喜欢短道速滑还要多的喜欢你。”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提着一盒炒饭,拿着一叠报纸,我当时就在想,这人怎么连路都不看,不怕摔吗?后来你认出我,口是心非地骂我,我当时可真生气……”路鸣野仔细回忆着和他相处的每一个细枝末节,语气里满是温柔和眷恋,“再后来,我意识到我喜欢你,想跟你告白,但我害怕你不喜欢我,躲我,所以决定再等一等,等我先把你追到手了再好好跟你坦白。” “但我越等,越不想等。” “因为比起你不喜欢我,讨厌我,我更害怕你喜欢上别人,和别人在一起。” “程玉书,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没喜欢过别人,你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让我不想错过的人。” “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我说的,毕竟在大多数人的世界里,根本不会经历来自同性的爱慕追求,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你一直把他当成最好哥们儿的兄弟,但是,我就是喜欢你,这事我没办法隐藏,也不想隐藏。” “程玉书,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说完,他依旧目光地盯着程玉书看,眼神炙热到像是要把他烤熟一般。 听着他热切又真诚的告白,程玉书脑子有些混沌,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他的幻想,还是此刻正在真实发生的现实? 他张了张嘴,扭过脸去不敢看他,说话的声音抖得不像是他自己的,“……你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笑。” 路鸣野移动身体凑近他,右手撑在沙发上,把他整个人禁锢在沙发角落无法动弹,极力压制住内心深处的龌龊想法。 他说:“我没开玩笑,程玉书,喜欢你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开玩笑。” 感受到对方喷薄在自己脖颈处的温热呼吸,听着对方在自己耳旁不似戏弄的热切示爱,程玉书像是被人抛进了云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耳尖发热,头皮发麻,胸腔剧烈起伏承受着心脏的疯狂跳动,脑子里乱糟糟的,却又觉得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着庆祝这场遥不可及的梦成了现实。 路鸣野上手掰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继续说:“你不要怕我,也不要讨厌我,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的真实想法,你要是觉得我恶心,我就搬出去,但你不能不理我,也不能不接我电话,让我找不到人干着急。”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很恶心,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程玉书,我是个除了短道速滑以外一无是处的家伙,我小姑他们还总说我槽点满身,感情迟钝,情商很低,总是有事没事地惹别人不开心……我知道这样的我配不上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 “只要你不介意,我可以慢慢追你,慢慢等你,不管将来我们会怎么样,也不管你将来会不会愿意和我在一起,我都希望你能一直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叫路鸣野的男人,他说他喜欢你,他会一直等你和他在一起。” 程玉书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不确定地问:“你真的,喜欢我?” 路鸣野没直接回答他,而是说:“我这辈子除你以外,从没遇到过哪个让我这么在意,这么想全身心拥有的人。” “如果可以,我想抱你,想吻你,想占有你,想和你一起度过往后余生。” ---- 宝子们,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文剧情烂烂的,节奏乱乱的,人设崩崩的? 没事,我也这么觉得。
第40章 初吻 程玉书心跳响如擂鼓,眼神幽幽的,深不见底,心里藏着掖着的浓烈爱意,终于得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里。 他静静望着半边身体都扑在他身上的人,仿佛醉了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路鸣野,因此,他再次开口确认道:“路鸣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没在他脸上看到任何厌恶的表情,也没从他行动里察觉出任何的抗拒,路鸣野估摸自己在他心里的重量,试探性地伸手过去,一手抚上他的脸,一手捋着他后脑勺的头发,认真且严肃地看着他眼睛,回他:“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被喜欢的人轻柔抚摸的感觉很奇妙,程玉书舒服得歪了歪脑袋,尽力贴近路鸣野的掌心缓缓蹭了蹭,抬眼温柔地笑了笑,随后猛地起身勾住了他脖颈,把他压倒在了地毯上。 他坐在路鸣野腰上,俯身下去与他脑袋抵着脑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漆黑不见底的眼睛,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吗?” 说着,他凑上前去浅浅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哑声在他耳边低语:“你是我青春时期所有旖旎之梦的唯一主角,是我跟在身后追了快十年的唯一……” 程玉书话还没说完,就被路鸣野毫无征兆地按住了脑袋,封住了唇。 事情发生得有些突然,程玉书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闭上眼睛,紧紧抱住路鸣野的身体,张嘴努力迎合对方的野蛮入侵。 接吻,路鸣野是第一次,吻得毫无技巧,全靠身体本能动作发起攻击,不断汲取对方嘴里的新鲜空气,仿佛他是个久经沙漠初逢绿洲的旅人,整个身体,乃至灵魂,都随着这猛烈的触碰而得以慢慢苏醒。 两人越吻越深,呼吸越来越乱,相拥着一路从客厅沙发移到了卧室大床。 程玉书本就不甚酒力,脑袋发懵,现在又被路鸣野压着无法呼吸,脑袋更晕,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路鸣野咬上他脖颈,听着他在耳侧的剧烈喘息,忍不住心里的燥热,抬起头再次堵住他的唇,用力吮吸。 酒精消磨掉程玉书的清醒意识,呼吸不畅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逐渐意识不清,陷入困意的陷阱,沉沉睡了过去。 路鸣野吻着吻着发现人不动了,闭着眼睛逐渐发出平稳的呼吸,他这才意识到他醉酒睡着了,于是无奈地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收起凶猛探索的利爪,低低笑了几声。 他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了眼精神抖擞的下半身,抬手拍了拍程玉书光滑的大腿,吐槽:“这时候你都能睡着,也是真厉害。” 翌日一早,路鸣野做好早餐端上桌,正准备开门进去给程玉书来一个温柔的男友叫醒服务,结果他手刚摸到门把手,还没打开,就听见卧室里传来了一声震惊的高呼。 “怎么了?怎么了?”路鸣野快速闯进去走到程玉书面前。 程玉书抬头看着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脖子,浑身一激灵。 路鸣野瞧见他动作,心口倏地一紧,有些担心,有些害怕。 昨晚程玉书喝醉了,意识不清醒,说的话做的事,可能也不记得,如果他不认,或者他把这那一切都归为酒后错误,那他应该怎么办? 程玉书还记得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得路鸣野给他告了白,也记得是他先推倒了路鸣野,吻了路鸣野,所以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昨晚上我……我们……” 路鸣野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为他想好了台阶:“你全不记得了是吗?” “不,我记得……” 路鸣野忍不住向他靠近:“你记得什么?” 察觉出他的紧张,程玉书抬眉笑道:“我记得你跟我告白,说你想和我过一辈子。” 明白他对昨晚的事情没有反悔,路鸣野拉住他的手,与他调笑:“我什么时候跟你告白了?明明是你说你喜欢我。” 程玉书不记得自己有说过喜欢他,惊问:“我说了我喜欢你?” 他的意思是他不记得他有正式告白过,而路鸣野却以为是他误解了他昨晚的意思,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指骨节,暗暗揉搓着留在上面的疤痕沟壑,疑惑道:“你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他可是巴不得和他永远在一起的。 只是,他不想直说,仰头特正经地问他:“你昨晚那样亲我,我打你了吗?” 路鸣野摇头,认真说:“没打。” 程玉书回握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勾了勾,继续追问道:“那你觉得如果是我不喜欢的人那样吻我,我会不打他吗?” 听他这么说,路鸣野觉得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笑,欺身再次吻了上去。 等两人整理好衣服,平复好心情,从卧室走出来决定吃早餐时,时间已经过了早上八点。 路鸣野扫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坐在桌前替程玉书剥掉鸡蛋壳,心情愉悦地向他提议:“你今天别去旅馆当监工了,陪我出去逛逛,爬爬山,行不行?” “谈了恋爱也不能忘记工作啊”程玉书喝了口粥,张嘴接过他递过来的鸡蛋,淡笑道:“路鸣野,你是恋爱脑吗?” “不是,我是程玉书脑。” 程玉书被他逗得一乐,哼道:“那程玉书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是吗?” 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不工作出去玩是无望的,路鸣野叹了口气,情绪失落地撇了撇嘴。 “哎你说啊,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路鸣野轻轻应他一声。 听到满意的答案,程玉书一脸的笑:“那你今天陪我出去玩好不好?” 闻言,路鸣野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嗯,好。” “小孩子脾气”看他高兴,程玉书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排道:“你腿刚好没几天,我们就不去爬山瞎折腾了,我们去海边走走,逛逛沙滩,玩玩冲浪板,然后晚上吃完晚饭,我再亲自送你去训练基地陪你训练,怎么样?” 只要是和程玉书一起出去玩,路鸣野就兴致满满,他抓住头顶上的手,起身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我听你的。” 程玉书腼腆地舔了舔唇,觉得这恋爱谈得可真舒服。 这要是搁以前,他肯定连想都不敢想。 初夏的太阳不算火热,咸湿的海风轻轻吹着,舒适的环境有意无意地撩拨起两人内心的躁动,蓝天与大海同频共振,远远望去,整个世界都仿佛是一副极具特色的完美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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