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过年不像老家那样热闹,老家过年亲戚多,往年闫阳跟着爸妈回老家,这些大人几乎天天聊到凌晨三四点。 包饺子这点时间正好能让他们聊起来,闫阳听了一耳朵不咋感兴趣,转头磨着程述给他包蛋饺。 程述压根拒绝不了闫阳磨人的劲儿,没听几句就去冰箱拿鸡蛋了,闫阳乐呵呵地端着几只小碗去餐桌那边挖了点饺子馅儿。 晚饭过后闫阳拉着程述出门散步消食,从超市回来那会儿天空就已经飘起了小雪花,一直到现在都没停。 闫阳他们下楼的时候,地上已经覆着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有点咯吱声儿,还有点滑溜,闫阳挽着程述胳膊走几步就出溜滑一下。 又一次差点滑倒,程述把人揪严实了,吓他:“摔了我就把你放这儿。” “你才舍不得呢。”闫阳才不怕,笑着一把抱住程述,脑袋凑过去要亲,因为下了雪,又是晚上,大家都搁家里吃饭呢,底下也没啥人,所以闫阳胆子大得很。 程述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说:“等会儿,让我瞧瞧。” 闫阳乖乖的没有动,嘴巴也被程述捏得微微嘟了起来,他眨了眨眼,“肿么了?” “我看看你。” 就看看啊?闫阳心里嘀咕,但还是十分大方地仰了仰头,往程述那边更凑近了些,没皮没脸地说:“那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比以前帅了。” 程述被闫阳这幅骄傲的小表情逗笑了,他松开手,略微低头亲了两下他的唇,看着他笑:“嗯,越来越帅了。” 强子这个假期有点儿无聊,女朋友自从寒假以来每天都在上补习班,一直上到大年三十那天,好兄弟天天也是忙着学习,自己每天只能跟老家隔壁的小屁孩玩摔炮。 谁家好男儿大好年纪过年跟小屁孩儿玩摔炮啊。 好不容易今晚小屁孩儿们没来烦他,就寻思着和远在京市的好兄弟聊会儿天。 结果连拨了三遍视频通话都没人回,强子不死心又拨了第四遍,哟呵,这次终于回了。 回了个没空。 强子:怎么就没空了!你知道我在家有多么孤独寂寞冷吗!? 闫阳:不知道!没空! 强子:我就知道,古人说得对。 闫阳:??? 强子:新年欢乐夜,欢聚团圆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哪闻旧人哭!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本来亲热中被打断了就烦,闫阳还没来得及把问号和滚蛋打出来,唇上就传来微微刺痛。 程述咬着闫阳那已被自己吻得红润的唇,两人鼻尖相抵,闫阳被咬得小声吸气,待他终于受不住要往后躲的时候,程述却先一步松开了他。 还没等他缓过神,就听见程述低声说:“谁是旧人?” 程述炙热的气息像是带了药,打在他脸上激起一阵阵麻意,闫阳控制不住地啊了一声。 天早已黑透,他们所在的小亭子在花园的角落,亭子里的没有灯,唯一的光源是远处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路灯。 程述借着这点光将闫阳现在的模样看了个透。 细密的痒意从耳后传来,吻从耳边挪到颈侧,闫阳难耐地侧头,闭着眼去摸索程述的唇。 闫阳接吻时总爱闭着眼睛,看着很乖。 在闫阳要吻上自己时程述微微偏了头,这一吻便落在他的下颌,闫阳不满地睁开眼,瞪他,还有点儿泄气。 程述低低笑了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闫阳满意了,顺势咬住他的唇。 直到程述吻上他的喉结,闫阳受不住了,手肘轻轻推搡着程述的胸口,想从他腿上站起来,却被抱得更紧。 “谁是旧人?” “你……”闫阳轻轻喘着气。 “我?”程述托着闫阳的后脖颈,轻咬着他的下巴。 闫阳鼻尖蹭蹭程述的脸颊,脸埋在程述颈窝,嗓音透着些许绵软:“是你……都是你。” 半小时后,手机另一头的强子终于收到了回信。 闫阳:犯病了? 强子:你变了。 闫阳:早变了。 强子:……无情,唉bro我好无聊啊。 闫阳:寒假作业写完了吗? 强子:……我妈喊我贴对联了,再见。 谁假期想写作业啊,更何况是难得自由一小阵的高中生。 手机那头的人说没就没,闫阳看着聊天页面,连着发了几个表情包都没人鸟他,后脑勺往后仰了仰,噗嗤笑出声来。 程述抬手捏捏他的脸,又低头在他的颈侧亲了亲。 闫阳冷不丁地激灵了下。 小亭子背风,俩人坐角落里抱着,不冷吧但也算不上特暖和。 “该回去了。”程述碰了碰他的耳朵根儿。 “嗯。”闫阳脑袋枕着程述的肩没动,哼唧了几声,好一会儿才磨磨唧唧地从程述腿上起来。
第58章 老家的习俗,大年三十得拜神。 闫阳一大早就被奶奶从床上揪起来,睡眼朦胧地站在奶奶边上,双手合十听她念叨着拜神的吉祥话。 奶奶说的吉祥话闫阳只能听得懂几句,就前面刚开始的保佑我家的小孩快高长大,学习越来越好,保佑我家的人出入平安,身体健康,万事顺利,剩下的语速太快,这么多年了闫阳都没听清奶奶后面说的啥。 拜完之后,等奶奶吧拜神的茶酒满上,老爸用手机放了一段只有鞭炮声的音频,声音拉满后噼里啪啦还挺像那么回事。 “好了,回房间洗把脸,吃完早饭去贴春联。”杨梅梅拍了下闫阳的背,继续说,“你程阿姨今年在我们家吃年夜饭,等会儿贴完了上你程姨那儿,给她帮帮忙,顺手把门口那两箱水果拎上。” 闫阳听着还有点懵,不是说贴春联?怎么就跳到……等等! “还愣着干嘛?”杨梅梅见儿子迟迟未动,以为他还想回房间睡觉,于是说道:“今天可不能睡回笼觉了,让你奶奶看见可不行。” “没想睡,我在想事儿呢。”闫阳咧嘴一笑,抬手在老妈肩上捏了把,喜滋滋回房间换衣服。 往年过年闫阳都在老家,老家人多,爸妈也管不着他,每天不是吃饱睡,就是和亲戚家的孩子四处瞎逛。 但今年不同了,今年的年是要和程述一块过,头一次呢,这让闫阳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 人啊这心情一好,干啥都有趣,闫阳开开心心地跑楼上去找人,贴春联时都觉得门框可爱无比。 大人小孩各忙各的,中午这顿饭吃得潦草,年夜饭嘛,重点当然是在晚饭。 情绪高涨带来的副作用就是精力非常旺盛,闫阳根本停不下来,表现非常积极。 厨房还是大人的地盘,他俩本来只要安分坐着不闹事儿等着吃饭就成。 可闫阳压根坐不住,他一看见程述就想贴着他,但又怕露馅儿,只能隔一会儿就去厨房那溜一圈,收拾备菜的锅碗瓢盆,回来了就摔在沙发上,“顺势”跌在程述怀里。 好像这样能表明他是干活累了找个人靠一靠。 在闫阳又去溜了一圈回来坐下,程述揽着他的肩说:“这么开心?” “废话,你不开心嘛?”闫阳一扭身子,两条腿也搭在了程述大腿上,舒服得深吸了口气。 程述嘴角带着笑,没说话,低头捏了捏闫阳的大腿,他当然也是开心的。 年夜饭准备得早,吃得也早,吃完才六点。 大人们还在餐桌那边说话,这回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了,闫阳搭不上嘴,干脆拉着程述去看电视。 除夕,电视里每个频道点进去都是一派的喜气洋洋,没啥电视剧在播的。 还是那个词儿,入乡随俗,于是闫阳搜了个去年的春晚开看。 爷爷奶奶看了会儿也看不明白这玩意儿,摆摆手回房间休息去了。 闫阳从小到大也没有看春晚的习惯,看着电视机里突然大笑的人,也理解不了他们笑起来的点。他瞥了眼旁边坐着的程述,他看得倒是挺认真的。 最后真的无聊了,闫阳就拿出手机开始刷短视频。 直到刷到一条放烟花的视频时,他有些坐不住了。 “想看烟花?”程述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看着闫阳手机上还在播放的视频。 “有点想。”闫阳轻声说。 “那走?” 闫阳瞪了瞪眼:“走哪儿?” “看烟花。”程述捏捏他的手,起身往餐桌那边走。 电视声音有点大,闫阳没听清程述过去说了啥,回来就让他穿好衣服出门。 “外面冷,衣服穿够,别玩太晚早点回来昂。”杨梅梅在餐桌这边,跟正要出门的小哥俩喊。 “知道了妈。”闫阳转转脖子,跟正帮他围巾打结的程述说,“好像有点儿勒。” 程述闻言,伸手在闫阳脖子那转了圈,“好点了?” “好了!”闫阳嘿嘿笑了声,“我也帮你弄。” 然后手速极快地给程述脖子上的围巾打了个红领巾的结。 程述扫了眼胸前拱起来的那个结,笑说:“我谢谢你了。” “不用谢!”闫阳也笑。 待进了电梯,闫阳瞬间就放开了,双手一张抱着程述的肩问:“我们要去哪儿看烟花呀?” “梅姨说边上的广场能放烟花,去瞅瞅。”程述侧头亲亲闫阳的鼻尖,接着又转回去。 极其自然,就像是问你晚上吃啥呢这么自然。 闫阳有点儿脸热,嘟嘟囔囔地说:“这……在电梯里呢。” 程述点点头,“我知道。” “你…也不害臊。”话是这样说,可闫阳眼睛却是紧紧盯着程述。 程述被他这反应逗得不行,抬手在闫阳脸上狠狠揉了几下,本来就泛红的脸现在更红了。 那个红领巾样式儿的围巾结,闫阳也就是闹着玩的,出电梯前还是重新给程述系了一遍围巾。 相较于南城冬天整天天阴下雨的湿冷,京市的冬天就好上许多,除了风刮得厉害,其他的都在忍受范围内。 简单来说就是穿得多就不是很冷。 闫阳穿得也的确挺多,戴着帽子围着围巾,手上也套着双手套,身上是一件垂到小腿肚上的羽绒度,整个人像被裹成了一只小粽子。 地上铺着一层薄薄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听着挺治愈。 南方人爱玩冰爱玩雪的毛病像是刻在了基因里,明明说好去看烟花,闫阳走到一半被人行道边上的绿化带绊住了脚步。 他摘掉手套,指尖在叶片上覆着的那层冰片儿来回摸,玩够之后叹了一句“好冰啊”。 “玩好了?”程述低眼看他。 闫阳自觉摸上程述的手,应了声,“好啦。” 程述牵着他的手塞进自己衣兜,和他十指相扣。 广场上人很多,外面那一圈儿都是卖烟花的,地上还有红色的炮衣和烧完的仙女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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