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他看来,季沉川和时晚星已经中瓮中之鳖,他非常享受捕猎时隐藏在暗处的猎物瑟瑟发抖自欺欺人的模样。只让机器人封锁住所有出口,站在提纯室旁边看着反应堆上的巨大裂隙。 “这样泄露不会造成辐射伤害么?”阮风玉指着那个缝隙。 身后的研究员都被他开枪的残忍和不择手段吓的瑟瑟发抖,互相对视后还是一位老资历的学者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站了出来:“应该……不会,之前温教授曾公开展示过燧火反应,那是我所见的金属反应中最温和、甚至能在人体内进行无伤反应的存在。” 阮风玉饶有趣味,咀嚼回味道:“温教授?” 是了,温夜曾经是广海大学的任课教授,独立开创了二代材料的学科,他曾和自己说过的。 老学者都快被他那玩味的笑容吓硬挺了,然后听见阮风玉道:“那你们有办法重燃燧火反应么?” 众多研究员惶恐的摇了摇头:“燧火反应的资料比二代材料还要保密……” “即使有资料,也并非所有人都是温夜那样的天才。” 阮风玉对这个答案丝毫没有意外,毕竟除了温夜,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酒囊饭袋,无趣、肮脏、愚蠢到令人发指。 “那你们就没有什么用了。”阮风玉遗遗憾的看向几名研究员,面带微笑,抬手一枪射杀了回答他问题的老学者。 剩下的研究员发出尖锐的惨叫声,爆头想要离开,却被安保机器人拦住,最后一个突出重围的年轻研究员被赶过来的阮平逮了正着,拎着脖子扔回了人群之中。 “对不起,大哥,我来晚了。”阮平左手还缠着绷带,被温夜和季沉川联手重创过的伤口还在渗血。 阮风玉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季沉川干的?” “不是。”阮平咬牙切齿且屈辱道:“是那个姓时的实习生。” 阮风玉惊讶之余似乎又有了兴趣:“哦~,看起来那个小实习生很有趣的样子。” “算了,既然你来了,把这个打开。”阮风玉指了指面前反应堆的封顶口,整个反应堆是密闭了,但因为反应温和且为了便于调查,在入料口开了直径五米左右的封顶口。 阮平依言打开,那浅蓝色的火焰瞬间照亮幽暗灰白的大厅,丝丝缕缕的往外溢出,在阮平眼里如同温夜本人那样纯净温和却引人无限遐想。 “真是美丽。”他夸赞完,就扬声道:“季大家主,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自己出来,不然我就把这个女孩扔下去。” 他刚说完,阮平掐着一个女研究员的脖子,直直的拎到反应堆的上方。 悬空的身体和脚下丝丝缕缕的蓝色火焰让那个女孩发出凄惨的哀求声,却又被阮平加大力度掐了回去。 阮风玉好整以暇看向那个女孩:“你为什么要哭?能成为阿夜作品的献祭品是你的荣幸,你踏上二代材料研究道路的时候不应该有这样的觉悟么?” 季沉川握紧了拳头:“这个畜生。” 温夜咽下最后一口士力架,眼神平静镇定:“你能打得过现在的阮平吧。” 季沉川觉得自己被小瞧了,雄竟之火燃烧着所有荷尔蒙:“即使他没受伤,我也能吊打十个他!” 温夜勾唇笑了笑:“行,季氏拳王小太子,一会儿就看你了。” 无形中的秒针在指向11的刹那,阮风玉遗憾的看向那个女研究员:“对不起了,看起来季大家主更在意自己的性命,阎王地府报道的时候不要喊错了人。” 阮平会意正要松手,敏锐的察觉到冷风,本能后撤一步,飞驰的子弹擦肩而过,巧妙刁钻的位置让他甩开手上的女研究员,看向持枪而立的季沉川。 所有机器人刹那间将他包围,无数瞄准点落在他身上。如果同时开枪绝对能将他打成筛子。 阮风玉毫不意外:“看来季大家主还是很怜香惜玉,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了。” 季沉川:“总比阮大家主蛇蝎心肠还要在温夜面前装济世菩萨的好。阮风玉,那些年不累么?” 阮风玉那伪善的笑容瞬间裂开缝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在他心中就是那般菩萨人物,可怜季大家主到死都是那般纨绔不驯的模样,后悔么?” 这简直就是三大家主见面的保留节目,因为这个甚至上边都不敢把三个人叫到一起开会。 阮平并不想听这些爱恨情仇,他只想将季沉川揍成烂泥,一雪前耻。 “我去教训他。”阮平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却被阮风玉制止:“不要徒增烦恼,能干净利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拖泥带水。” 他从来不在乎阮平那种暴力的胜负欲,对于季沉川,他只想用最干净利索的方式解决掉后顾之忧。 “杀了他。”阮风玉握住红木棉备用权限,毫无感情命令道:“我要让季家彻底消失。” 所有机器人抬起武器,正要射击的刹那,季沉川手里握紧了温夜给他的二代材料,千钧一发之际,所有机器人却卡顿不动了。 紧接着所有机器人进入休眠模式,瞳孔中的光芒熄灭,武器收缩回机械肢体中,成了静止的雕塑。 时池淼成功了! 季沉川反应过来立刻冲向阮风玉,想要擒贼先擒王,却被眼疾手快的阮平挡住去路,他右手捏紧了拳头,目露凶光:“这次一定会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打碎。” 季沉川二话不说就是一个上勾拳,弓步一脚按死了阮平受伤的脚,笑容比阮平更加匪气狠厉:“包扎的时候是我不让给你上麻药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阮平反手就是一记重锤,季沉川硬接了这一拳,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强人疼痛勾住阮平的脖子,两人同时摔在地上,死死的绞住彼此的脖颈。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阮平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微型电棍,用力按在了季沉川腰上! 季沉川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瞬间失去防守,被阮平按在地上揍了好几拳,那简直是单方面的凌虐,阮平新仇旧恨,掐着他的脖子重重的抵在二十一楼的围栏上,冲击力让金属围栏摇摇欲坠! “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摔成肉泥似乎也是不错选择。你不是很喜欢那个温夜么?给他的心血殉葬也不亏。”季沉川濒死挣扎的模样极度取悦了阮平,他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如果是温夜大概已经被捏碎颈骨了。 季沉川双手掐住阮平的手腕,手臂青筋暴起:“你tm殉葬我都嫌脏!” 就在阮平进一步发力想要将人按下去的时,季沉川腰部骤然发力,后猛然向后弯折过了90度,绝佳的平衡力在栏杆上一滚躲开了力量失控的阮平。 “艹!”阮平闪电般伸手拽住季沉川脚踝,两人竟然靠着危险的额栏杆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然而二十一层的栏杆已经经历过爆炸的冲击,根本承受不住两个肌肉密度可怕的成年人,发出嘎吱不堪重负的声音,竟然整排向外侧倾斜了下去!栏杆外就是整个上下通透的大厅,超过百米的高度! 季沉川和阮平同时向外一滑—— 温夜瞳孔骤然紧缩:“季——” 他刚站起身,闪着寒光的匕首悄无声息的夹在了他的脖颈上。 “抓到你了,小实习生。”阮风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刹那间,时间仿佛暂停,温夜脑海甚至有瞬间的空白。 这声音对温夜来说熟悉,甚至有些亲切。它应该出现在窗几明亮的医院、甘苦浓郁的药房,而不是这样生死交锋的血腥之地。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从清醒以来,所有人都还维持着原来的面貌,唯独阮风玉,陌生到让他发指。 “嗯?”阮风玉敏锐的感知到温夜身的熟悉气息,甚至暧昧的凑过去轻嗅:“你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 温夜的视线紧紧盯着季沉川和阮平的战斗,声音甚至有些敷衍:“嗯?” 那种漫不经心的感觉和温夜太过相似了。 阮风玉打量着手里俊秀年轻的实习生,漂亮精致的如同瓷娃娃,和温夜毫无相似之处,却在触碰之时给他带来了如同温夜的上瘾。 “你想救他?”阮风玉用匕首亲昵的拂过温夜优雅柔和的下颌线:“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可以给他留个全尸,或者你想要那个部位,我可以处理后送给你当做纪念。” 温夜没想到阮风玉会这么说,眉梢微扬,锋利的眉眼挑出诱人的弧度:“阮大家主也喜欢我?” 如果别人对阮风玉这么说,大概早就被拉出去剁了喂狗,但温夜这样的语气却让阮风玉不可自抑的兴奋了起来,像是在垃圾中淘到了无上宝藏,喜欢那两字如同被恩赐的蜜糖。 他笑了起来:“对,我喜欢你。早知道就应该亲自来接你,之前是我失礼。” 季沉川一直注意着温夜,听见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的瞬间,强烈的占有欲激发出了他最大的潜力,紧紧捏住阮平受伤的手腕,借力甩掉了他手中的电击器。 按住他的的后脑,提起膝盖有重又猛的撞向阮平的腹部。两人挣扎间远离了危险的护栏,季沉川狂奔几步捡到捡到电击器,阮平直冲而来。 他在两人交错的刹那将电击器开到最大按到了阮平渗血的伤口上。 足以麻痹人神经的电流让阮平直直的栽到地上,季沉川不放心的又补了一击。阮平睁着眼在地上抽搐,整个人几乎硬挺过去。 他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整个人如同嗜血罗刹,死死的盯着阮风玉:“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喜欢他!” 他这话说的太过直白,阮风玉眯着眼在两人身上打量,最后那点兴趣变成了极端厌恶:“看来我们一辈子只能当敌人了。” 上三家内部的尔虞我诈从来都被掩饰的很好,上一辈纵然私下龌龊到骨子里但台面上依然兄友弟恭,直到温夜死后,年轻的上三家家主们甚至不愿出现在同一个酒会。 而现在上三家家主齐聚,却为了个死人情天恨海,你死我活,全然没了所谓上流精英的体面和虚伪。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之时,整个空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暗,同时传来强烈的水流奔涌的声音。 所有人低头看去,照应着整个空间的燧火反应急速衰减,冷却水阀门竟然被打开,携带着大量专用冷却剂的压水堆冲入反应堆中快速的消耗着仅剩不多的燧火反应。 温夜记得阀门是在提纯室,所有人跟着他的目光转了过去,只见林如修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拖着一身血迹爬到了提纯室的阀门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拉下了阀门。 晦暗的幽光之中映照出他癫狂可怖的面孔:“你们什么都得不到,我要让你们这帮高高在上的人也尝尝跌入尘埃的滋味!” “我要让你们人财两空!” “我要让你们永远活在无尽的愧疚后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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