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桦:“……” 柯桦一把抢过杨屹手里东西,囫囵塞进裤兜里。西裤裤兜并不大,两团布料把裤兜撑得鼓鼓囊囊。 杨屹意识到自己捡起了不得了的东西,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颤抖着手递出卡片,一只手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柯桦拿过卡片,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行字——“旧的归我,送你两条新的。” 一条细网、一条绿T。 柯桦气笑了。 杨屹快步走到门口,回手关门时就见沙发里的人笑得诡异又……甜蜜。终于被李恒洋折磨疯了吗?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躲不掉的商务宴请。柯桦带着杨屹并一众善于逢迎的下属在恒阳名下会所招待贵宾。直至凌晨才结束一天的工作。杨屹带着几位秘书助理亲自把贵宾送去套房。柯桦由司机陪着下楼。 穿过会所一楼大厅,接到杨屹通知的前台服务员把准备好的解酒药递给司机,趁机看了一眼貌似并没有醉的男人。 柯桦面色正常,只脖颈泛着不正常的红,仔细看眼神有些迷离。其实他已经醉了,只是姿态足够唬过众人。因为还没迈进家门,他不会当众扯领带解衬衫扣子,总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竭尽全力保持一丝不苟的模样。 司机拧开解酒药递到柯桦面前。“柯总。” 听到司机的话,柯桦伸手拿药,手在距离药瓶三两厘米处抓了个空,他又向前伸,手指直接戳到了药瓶,药撒了出来,溅在他手上。司机慌乱躲开。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扶住,同时接过司机递来的解酒药递到他嘴边,用命令的口吻道:“喝了。” 接连受到惊吓的司机刚要阻止近前的人,定睛一看,立时认出眼前的人是昨晚电梯里的男人。好像跟柯总住一层楼。 “你……” “你什么你!扶住!”那颂没好气地说。 “您最好别……”司机伸手阻止道,“柯总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他作为晚班司机,跟着柯桦的时间不久,但是听之前的晚班司机讲过柯总的忌讳,其中一项就是“别碰他”。 “别人是谁?”那颂讥笑道,他捏着柯桦的下巴把人转向自己,“你不喜欢谁碰你。” 柯桦忽然抬起胳膊一把揪住那颂衣领,无情地控诉道:“你,还我内裤。” 司机:“……” 服务员:“……” 那颂彷如雷击恨不能原地消失,他赶忙捂住柯桦的嘴,另一只胳膊勾住柯桦的脖子带着人往外走。 司机甩甩脑袋忙跟上。是他听错了吗? 快走出大厅前,柯桦扒开捂住嘴的手,另一手艰难地从西裤兜里掏出一块绿色的东西塞进那颂半敞开的衣领里。 “什么东西?”那颂从衣领里掏出带着体温的东西,在眼前抖开,“…………”下一秒东西揣回兜里。“你他妈的非要在这儿显摆吗?!” 柯桦板着脸很生气的样子。 门童眼睛一亮。 那颂见说不通,拽着柯桦的手大步往外走。车子停在门前,他拉开车,想把人塞进去。但是身后的人忽然不动了,那颂以为柯桦要吐,回头看过去,就见柯桦板着一张冷酷的脸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你穿,我想看。” ----
第51章 司机站在玄关不肯再往里走,那颂把柯桦丢到沙发上,问道:“平时他喝醉,谁照顾他。” “都是杨助理送柯总回来,但是每次都送到门口就离开。”司机道,“如果是在恒洋会所宴请,柯总会住在会所套房里。” “逞什么能。”那颂踢了一下搭在沙发下面的脚。 司机见没他的事,把解酒药放到玄关柜上,退出去关上门离开了。 那颂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凑近柯桦的脸细细打量。“调戏我。”食指按在鼻尖上,“你他妈也就酒壮狗胆的时候敢调戏我。” 柯桦睁开眼,惺忪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他言简意赅道:“穿。” 那颂冷哼一声。“醉的人狗不分,我他妈穿了你能干什么?” “干……”你字只有口型。 那颂气得噎了一下,在柯桦脑门弹了一记爆栗。“给你能的,起来干。” 柯桦揉着额头,扶着沙发坐起来,开始粗暴地扯领带、袖扣、袖箍和皮带。 那颂后退,掏出手机点开照相机开始拍视屏。 手机立在茶几上,不拍脸,只拍脖子以下。 那颂抱臂站在对面欣赏。 醉狠的人手脚麻木,肢体失衡。平时三两下能脱掉的衣服,此时此刻变成了缠人的妖精。扣子几乎全部扯掉,才勉强解脱出一条胳膊,另一边的肩膀却依依不舍地勾着黑衬衫衣领。衬衫最后一颗扣子死死抓着扣眼,以至于衬衫下半部分环抱着劲瘦的腰,末端陷进卡在胯上的西裤里。 西裤卡在胯上,拉链部位被撑成V字形状,鼓鼓囔囔的部位正好卡在V字夹角里。 那颂头皮发麻,抱在胸前的手臂松开,一手叉腰,一只手麻利拉开上衣拉链,捂在胸口的热气如火焰一般喷出。 他不耐烦骂道:“柯大树你他妈看了多少片……” 柯桦扶着沙发站起来,脚踩着西裤脚一步步踹掉裤子,一点点露出死死抓着衬衫下摆的衬衫夹。一条条黑色皮带紧贴着大腿和山丘上绷起的肌肉。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大步绕过沙发,没脱掉的衬衫半脱半挂地缠在腰腹上、挂在单侧肩头。 那颂感觉眼睛发烫,胸口几乎要炸开。 酒精麻痹了柯桦的神经,他几乎感觉不到这间屋子的某一处,一双压抑着欲望的眼睛想把他按在地上,帮他撕碎所有禁锢他躯体的布料。 那颂不敢想,这几年柯桦醉酒回家后毁了多少衬衫西裤和……茶几上躺着一条拽坏的袖箍,手指宽的皮带从磁吸处拽开,领带皱巴的横在沙发背上,西裤团在沙发腿附近。 他抬头,半脱半挂的人扶着卫生间的门往里走。衬衫夹尽忠职守地抓着衬衫下摆,半遮半掩地盖在两团黑色山丘上。 浴室里水声响起的同时,那颂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偏头看向窗外。下一秒浴室里传出“咚”的声响。又闷又重的一声。 那颂愣了一下,接着跑向卫生间。卫生间分里外两间,中间隔着一道门。那颂推开门就见柯桦躺在浴缸里,没有一点热气的水直直地落在他脸上。他好像晕过去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卧槽!” 跨进浴缸里,那颂单手勾住柯桦的脖子把人拽起来。一只手在墙上的智能开关上乱按一气。 浴缸一头的凉水并没有停下,相反浴缸另一头的热水突然从他身后墙上的隐形口里喷出来。 “什么嗷……” 热水喷出来的同时,头顶正中央突然冒出来第二个瀑布花洒,温水兜头浇下来。 短短三秒,那颂被浇透了。柯桦也醒了。两个人仿佛置身瓢泼大雨中,一个湿淋淋的蹲着一个一脸懵地坐着。 “不是看你醉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那颂咬牙切齿地瞪着一脸懵逼的柯桦,“看屁看!关了。” 柯桦仿佛听话的机器人,手拍在墙上的智能面板上。“嘀嘀——” 三面出水装置以及浴缸按摩功能立时停止。 那颂抹了一把脸,又伸手抹了一把柯桦的脸。他一只手兜在柯桦后背,命令道:“赶紧给老子出来!12……” 柯桦一动不动。仰着头皱着眉,严肃而冷酷地瞪着他。 那颂压着满肚子的邪火,指着自己的脸问:“我是谁,认识吗?你男朋友……” “你不是。”柯桦打断他道,“骗子。” “卧槽我他妈怎么就是骗子了。”那颂说完忽然记起自己干的缺德事,他顿了片刻好声好气解释道:“我以为是柯肖晴拆散了那雍他俩,她能跟我爸结婚,我不能勾引他儿子报仇吗?能不能……” “不能。”柯桦笃定道,“她没拆散,你是骗子。” “好好好她伟大!她把你扔给你舅十几年不管她他妈最伟大!我是骗子行了吧!”那颂吼道,“就你这个傻子像着她,她管过你吗!傻逼。”他伸手把柯桦额头上的头发捋上去,露出整张严肃的脸,“别跟我绷着脸,明明挺帅,非得学那个垃圾臭张脸。”食指按在皱起的眉心,“松开。” 柯桦拿开眉心的手指。依旧一脸不认同的严肃模样。“我不能成为她的牵绊。” 那颂心里忽然一沉。他盯着柯桦的脸看了半晌突然道:“柯大树你没醉。” “我没醉。”柯桦认真点头。 那颂叹气,“傻逼。”他偏头看墙壁上流下水珠,忽然问:“你有牵绊吗?” 柯桦不说话。那颂一直偏着头。直到感觉手臂里兜着的人往后仰,他才转头看柯桦。 柯桦睡着了。 那颂退掉他身上的衬衫,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带着人往卧室走。他边走边命令道:“内裤自己脱。休想弄脏我的手。” 听见内裤两个字,柯桦又醒了,惺忪的眼睛盯着他道:“偷内裤的贼。” “我可去你……”那颂伸手推开卧室的门,门推开,看清里面的布置那颂一怔,竟然跟柯桦在大学公寓的卧室一模一样。“你是把大学公寓的家具搬过来了吗?” 柯桦挣扎着推开那颂,自己走进屋。他坐在床尾脱仅剩的一件,脱掉后转身趴到被子上,摊开的手在被子上拍了拍。“睡。” 那颂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诱人的风景。“你可真放心我。”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盖住柯桦,蹲下把下巴搭在床上盯着柯桦的侧脸,“柯大树。” 醉酒的人呼吸比平时粗而且急,那颂往前凑了凑,确定柯桦的呼吸很轻。“别装了。” 柯桦慢慢睁开眼,眼里布满红血丝。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跟温和儒雅一点关系没有。静静注视的人时候更是给人以压迫感。 那颂跟他对视几秒,眼珠不自觉地转向一旁。视线尽头刚好是卧室门所在的那面墙。整张墙上只贴着一张画。两个比例极度不协调的简笔画小人站在白纸中央撅着嘴要亲亲。 那颂一下笑了。那是他在柯桦补课班的课堂上随手乱画的。他竟然留着。 视线转回来。柯桦的眼皮正在慢慢合上。每次眼皮滑下去一点,他都会再掀起来一点,再滑下去再掀起来,掀掀合合,只差一条小小的缝隙上下眼皮就要彻底合上了。 舍不得闭眼吗?心底横冲直撞的火气猛然撞在心口,一股热流兜头洒在心尖。那颂揣着满腔火热小心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他颤抖的睫毛。 睫毛在指腹上划了两下,眼睛再度睁开,静静地凝视着他。 “柯大树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如果没有今天补上。另外,郑重通知你,从现在开始我要追你了。”他说着突然倾身吻在柯桦的眼睛上,唇离开轻颤的眼睫,再次对上那双红通通的安静的眼睛,那颂脑袋一阵眩晕,顿时想逃跑。他忙向右转,结果右边是床头柜,他又慌忙向左转,大跨步同手同脚地走出卧室。他像羞涩的少女,告白完不等对方给出结果就飞快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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