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事闲的。”柯桦肯定的说。他扒开那颂的手。 “谁说的?!”那颂喊道。 “你敢说你是认真的?”柯桦看都不看那颂,蹬了一脚车蹬子走了。 “你凭什么说我不认真!我他妈还不认真!”那颂朝着拐角的背影暴躁地喊道。他转身一脚踢在墙上。 车子消失,那颂喘了两口粗气,转身要往回走,一转身发现奶茶一脸嫌弃地站在后面。 “你这样,追八百年也追不上。看啥看,追呀!”奶茶朝他挥手。 那颂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转过身拔腿追了上去。 柯桦停在斑马线的另一头,眼睛盯着对面交通灯的小红人。小红人的脑袋红通通的发着光,胳膊腿不停地摆动;小红人变绿,绿的好像那颂的绿衬衫,掀起来是一片白肚皮…… “叮铃——” 身后的车子不耐烦地按铃催促。柯桦回神,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 “好看吗?”一张脸突然伸到他面前。 柯桦身形一晃,从车子上掉下来。 车把被按住,车子保持住了平稳。 那颂顶着张大红脸,汗水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绿衬衫前后被汗洇湿大片,服帖地贴在前胸后背,勾勒出肌肉的轮廓。 柯桦茫然地看看对面频频闪烁的小绿人,又看看眼前的红配绿。 那颂扯着领口扇风,皮肤在阳光下发着灼人的光。 他伸手摘下柯桦的墨镜,给自己戴上。“刚才不算,再来一次。” ---- 奶茶:为了你们,操碎了我这颗闷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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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柯桦眯了下眼睛,下意识屏住呼吸。 那颂抓着他的车把,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他。半张的嘴里呼出的热气隔着一臂远也感觉到热度,裹在热气里的香味大概隔着八米远也能闻到。 “喝香水了?”柯桦迈下车子,绿色小人蹦出来,他推着车子过人行道。 路上临时起意吃了一粒亲气球的那颂:很香吗? 那颂埋头朝手心哈了一口气:“阿秋——” 柯桦:“……” “白桃乌龙味。”那颂拿开自己的手,往柯桦面前递。 柯桦躲开,斜他一眼,满脸嫌弃。 那颂见他没反应,立刻不高兴了:“我他妈就只有白桃乌龙味!” “那算了。”柯桦说。 “算你……算什么算!”那颂眼睛一亮,跟在后面问:“你喜欢什么味?别说臭豆腐。” “想知道?” “什么?”那颂眯眼警惕地盯着柯桦。 “待会儿请你尝尝。柳料。” 那颂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刚才他错失良机,如果不趁机找补回来,拉近关系,很可能就凉了。 “尝就尝。” 十分钟后,小区正门一侧,餐馆里。 那颂捏着鼻子,指指桌上的砂锅,一脸欲猝。“柳料?” 柯桦诚恳点头,拿纯正播音腔介绍道:“广西壮族自治区柳州市螺蛳粉,全国第五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满意吗?” 那颂张嘴要骂人,嘴巴刚张开又迅速闭上。 柯桦夹起一筷子粉,嗦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起来,咽下去抬眼看那颂。 “吃呀,特意给你点的肥肠螺蛳粉。” 那颂恶狠狠地瞪着柯桦,松开捏鼻子的手,屏息,拿起筷子。 “呕——”他偏头无声干呕。 柯桦没忍住笑出了声。“熟的不行,要不换一碗肥肠刺身……” 那颂用筷子夹住柯桦的嘴。咬牙切齿地说:“给我闭嘴!再说一个字,塞你一嘴肥肠刺身!” 柯桦用夹过螺蛳粉的筷子夹着那颂的筷子按进他面前的碗里。 筷子浸到红亮的汤里,触到肥肠。那颂打了个激灵。他抬眼看柯桦面前的粉——普通的螺蛳粉,没有肥肠,甚至没有香菜。他面前这碗——飘着一层红通通的辣椒,多半碗是肥肠,另外半碗是堆冒尖的发散着酸味的菜。 “我不吃香菜。”那颂拉过柯桦面前碗,又把自己面前的碗推过去,“换换。” 他怕柯桦抢回去,飞快挑起粉吃进嘴里。 面条入口爽滑,稍微有些酸辣。那颂的表情一言难尽。怎么不臭?还是只有他那碗是臭的? 他又吃了一口。酸辣中带着一点麻,激的口腔里不停分泌唾液。某种无法言说的渴望冒出头。 柯桦见那颂连吃了三口,放弃换回来,吃起了加麻加辣加双份肥肠双份酸笋的超豪华套餐。 “不对!”那颂放下筷子,眼睛犀利地望着柯桦。“你这碗为什么没味道?” 他那碗味道冲的能当毒药! 柯桦不想说,双份酸笋加双份肥肠,能一样吗。 他挑起粉夹着肥肠,吃了一口。那颂这碗除了味道重一些更辣一些,其它都还不错。 那颂见柯桦吃的头都不抬,伸手又拽过他的面碗,夹了一大筷子粉嗦进嘴里。 “咳咳咳咳咳——” 柯桦笑着放下筷子,吸了口凉气,压下空腔里的辣味。 老板给隔壁桌上餐,听见咳嗽声,笑着说:“我刚才跟他说加麻加辣会很辣,一般人吃不了,赶紧喝水。” 那颂咳的死去活来,动静有点大。旁边的食客相继看过来,那颂起身出了餐馆。 柯桦跟老板道:“我拿一根雪糕。” “拿去拿去!”老板比他还着急。 柯桦拿了雪糕边拆包装边往外走。 那颂站在餐馆旁边的树荫下,一只手撑着树干,一只手掐着喉咙不停地咳着。 雪糕杵到嘴上,那颂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 转头的瞬间,柯桦愣了一下。那颂眼睛红通通的,不止眼睛,整张脸都是红的,像被揍了似的。 “看屁看!”那颂抢过雪糕,咬了一大口。冰凉的雪糕压住了喉咙里的辣味,熄灭了口腔里的火,香草味盖过了一直刺激泪腺和鼻腔的味道。 三大口咬下去,雪糕少了一半。等反应过来,太阳蹦着穴疼。这种感觉那颂小时候就经历过,他学富五百多车舅舅也给他解释过——寒凉的东西吃快了,会刺激到面部肌肉和口腔血管,肌肉和血管同时收缩会导致头疼,甚至会轻微的头晕。 那颂举着雪糕发了几秒钟的呆,等晕乎乎的感觉消失,太阳穴的疼过去,才转头看旁边的人。 柯桦瞅着他,双手插在兜里,直愣愣地杵在他旁边,跟他右边的泡桐树一样。眼里的情绪……难道是愧疚? 愧疚?那颂立刻提出要求:“我要漱口刷牙。” 柯桦的手穿过自己肩膀,指了指身后的的超市。 “我不在超市刷。”那颂扬起下巴,“去你家。” 柯桦轻笑,转身回了餐馆。 那颂坐下后没再动筷子。他对这个……柳料没兴趣。辣不辣他都不想吃,如果不是为了靠近柯桦,找话题,拉近距离,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种蝇头小馆。每个面碗平均有两个以上豁口,更别提碗里都是划痕,空气里充斥着过量的食品添加剂的味道,到处都脏了吧唧…… 柯桦胃口还不错,两碗粉全都吃光了。付了钱,没搭理那颂径直往家里走。 小区半旧不新,房龄约莫比他大点。所以肯定入不了事逼少爷的眼。柯桦想,用不着走到楼下,那颂就会口吐芬芳。 “聋了吧,放这么大声。”那颂掏着耳朵,瞪了一眼小广场上跳广场舞的人群。 户外音箱的声音不止大,音效十分差,每一个音都能劈成八股。 柯桦把车子推进一层下沉式的地下室。出来就见那颂正瞪着三个抱着水枪的小男孩儿。 三个小男孩儿站在五米外,明明眼里都是惧意,还都坚持昂着小脑袋,抵抗来自红毛外星人的眼神攻击。 柯桦扫了一眼那颂的绿衬衫。上面有两条水渍。 “谁干的?”他问。 “不是我们!” 那颂还没说话,对面三个小男孩儿异口同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颂突然往前迈了一大步。三个小孩儿蹦起来就跑!其中一个哇地一声哭了,边哭边喊“奶奶!”。 柯桦看得直笑。“有意思吗?” “他们先呲我的!”那颂扥平衬衫,愤怒地朝他展示。 柯桦没看衣服,先看那张气红的脸。他的手先大脑一步伸了出去,在那颂脑门上弹了一下。 “赶紧拍照留证据,一会儿该干了。” 那颂不以为忤,扥着衬衫跟在他后面骂骂咧咧。“就他妈一件,再看见,非得……” “打小孩儿?”柯桦按了电梯键回头瞅他。 “砸了那三把枪。”那颂凶巴巴地说。 柯桦猜他这件绿衬衫很贵,大概不止贵那么简单。“谁送的?” “我妈做的。”那颂低头摸着水渍,“不能洗。” 柯桦明白了。“扔了吧,正好缺抹布。” 那颂伸脚踹他。柯桦躲。那颂再踹,柯桦一把抓过电梯厅的角落里的“小心地滑”的警示牌,那颂咚地踹在警示牌上。 电梯到了,两个人才停止幼稚的游戏。 “干嘛住这种地方?”那颂嫌弃地远离贴着不孕不育广告和男科医院广告的轿厢。 “我该住哪儿?”柯桦反问。那颂的话乍一听,好像多了解他似的。 “……我管你。”那颂偏头装作看电梯上广告。他刚知道那雍交了女朋友那几天跟踪过那雍,所以见过柯肖晴,也见过柯肖晴的公寓——本市少数的豪华平层公寓。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豪宅跑车,儿子却住在老居民楼,骑着两辆破自行车。 迈进门的那一秒,那颂很想转身就走,回去赶紧给那雍挂个号,看看脑子再看看眼睛,不行大义灭亲直接送精神病院吧。 柯桦的房子并不大,80平米的两居室,刨去公摊面积还剩50多平,他一个人住足够了。旧是旧了点,优点是离学校近。 但是这些优点在那颂看来都不是优点。甚至没有优点可言。 “这家具……” “比我大点。”柯桦把包扔到沙发上,“你刷个牙,还要看家具?” 他进浴室找出一把新牙刷,递给走到浴室门口的那颂。 那颂皱眉往浴室里看了一眼,干净整洁。他拿了牙刷,又挤了牙膏,边刷牙边在客厅晃悠。 朝南的阳台上种了几盆花,还有两盆草莓,草莓结了果还是青色的。转身时,头顶的头发蹭到了什么,他抬头,两只袜子和一条内裤隔着半米的距离正瞅着他,左摇右摆。 “不借。”柯桦抱臂靠在阳台玻璃门山。 “谁他妈要借……”牙膏沫子喷出来,那颂赶紧闭嘴,手一点柯桦。 “那最好。”柯桦说。 那颂眼珠一转,扥着绿衬衫让他看,上面两条水点子。即便干了也留了大大小小的水圈圈。而且沾了水的衬衫有点皱巴巴的,不再平整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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