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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张烁经过臭皮匠兄弟们的提点决定追妻火葬场（bushi）。 首要任务是要先找到“妻”在哪里。 因为前几天喻教授似乎还愿意跟他吵架给他解释的机会来着——虽然爱答不理、冷嘲热讽地，但至少人一直都在——但这晚张烁回到家，却发现喻教授收拾行李跑掉了。 好在只是最近常用的衣物不见了，不是彻底清空，但让张烁担心的是，喻教授的手机关机了。 当初被初恋莫名其妙抛弃的恐惧感顿时涌上心头，张烁竟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他再三确认了喻澜跟他全部的通讯方式，发现真的没有任何交代后，整个人就脱离了理智状态。 他先是打电话给许致远企图叫他动用关系去查喻澜的位置，被骂了之后便开始疯了一样满世界找他。 十几个小时后，辗转奔波却一无所获的张烁灰头土脸地赶到了S大，他记得这个时间喻澜有一节课——虽然这节课他并不知道在哪个教室。慌慌张张的停下车后，张烁准备用一个半小时时间找遍S大所有正在上课的教室…… 就在他正向离得最近的教学楼狂奔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还是一个陌生的国际号码。 张烁当即喘着粗气急刹车（脚），接电话的手仍然在不受控制地抖动。 竟然是喻澜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喻澜似乎并不知道他十几个小时经历了什么，仍保持着生气时的冷嘲热讽： “给我打了二十多个电话？是跟你初恋终于冰释前嫌，破镜重圆啦？” 张烁仍大口喘着气，一时没办法接话。 喻澜听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也不再说话。 张烁终于喘匀了气，开口道：“……你去哪……不是，喻澜，我爱你！” “啊？”喻澜明显没料到是这句话，直接愣住。 “我说！我爱你！”张烁站在学校的林荫路上大声喊道，“比那个狗屁初恋要更爱一百倍，比任何人都更爱，而且是现在，不对是现在和以后余生都唯一爱的人！” 周围的学生们都停下脚步，一一侧目。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错了……”张烁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我混蛋，我不应该好奇初恋悲惨结局的真正原因，其实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幸福才是唯一重要的！去他妈的狗屁初恋，去他妈的狗屁理由，我要是再跟他联系我就不是人！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别不要我……不要这样失联十几个小时……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因为周围的关注者越来越多，张烁不再提喻澜的名字，只管表白。已经有人在为他喝彩了。 喻澜顿了片刻才道：“你不会是没看到我的纸条吧？” “什么纸条？” 喻澜无语：“……我现在在泰国，系里临时让我顶一个国际会议，出发前发现手机没电了，所以给你写了个纸条放在桌子上的，到了又陪着院领导去应酬，这不现在才到酒店充上电。” 张烁的理智这才慢慢回笼。 原来……只是个误会……原来喻澜不是扔下他不管了……原来，真正爱他的人就算急着离开也不会不告而别…… 张烁痛哭流涕。 喻澜似乎被他的情绪吓到了，不自觉地放弃了冷嘲热讽的语气，安慰道：“这是怎么了？不就出个差吗？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张烁可怜巴巴地哽咽道：“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我、我本来是回家找你表态的，没看到你，吓死我了……” 喻澜嗤之以鼻：“你以为谁都跟你那初恋一样啊？我可没那么幼稚，真要跟你了断我也会先把你骂个狗血淋头再走！” 是了，他之前听说过自己初恋的恶行，当时还心疼自己来着，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张烁举着电话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一边黏黏糊糊地撒娇：“这可是你说的，就算要分手，也不能一声不吭地走人……” “相信我，永远不会的。”喻澜保证道。 “我真的，再也不会跟他联系了，”张烁再三表态，“我想明白了，那不过是个执念而已，不去想它也就啥也不是了，我不会再让它影响我现在的生活，影响我们的感情了！” 喻澜笑了：“知道我为什么没阻止你跟他联系吗？” “不知道……该不会想着跟我分手……” “你有点儿自信行不行？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因为这事儿有心结，想让你通过这次事情解决自己的心结来着，但是你跟他扭扭捏捏推来拉去的才把我惹毛了……但是我始终没有想过放弃你，一次都没有。”喻澜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真诚。 “真的吗？”张烁颤声问道。 “这还有假？”喻澜笑道，“我骗你干嘛？毕竟我男朋友傻是有点儿傻，但确实是值得我去爱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张烁又哭了出来——这一次，是被感动哭的。 男朋友……傲娇的喻澜似乎很少用到这个词，张烁觉得这个词简直是全世界最美妙的词语…… “我等你回来……男朋友！”最后的三个字虽然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口的，却甜度十足。 挂掉电话，张烁这才有心思去理周围的围观群众。 “他原谅我了！”他大大方方地破涕为笑，向大家挥手致意，收获了不少掌声。 ----
第34章 我去找人去 郑星费老大劲把烂醉如泥的刘赫正拖回了家。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看刘赫正面色不善地跑出去喝酒就叫阿姨留下来陪笑笑睡了——就是防着有这出。 总算把他摔到床上之后，郑星又费老大劲帮他把满身汗臭酒味的衣服换了，擦了身子，拿了解酒药逼他吃下，折腾完自己也是一身汗。 本来想去冲个澡，奈何刘赫正那么适时地迷蒙转醒，拉着他根本不让走。 “为什么就不能……跟阿姨说实话呢？”刘赫正磕磕绊绊地絮叨着，“我不配吗……咱们这么久了……我在你眼里，还是什么都不是吗……” 郑星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来：“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是呢？” “我们家老太太身体不好，前几年刚做了一次大手术，”郑星叹着气说道，“笑笑的情况就已经给了她很大打击了，我怎么能让她再承受这些？而且这些还是其次……” 他看了一眼刘赫正，突然截住了话头，改口道：“我跟一个醉鬼在这儿说什么呢？你明天又不记得了。” 说完他就要起身，被刘赫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抱住：“我醒酒了醒酒了真的！你说吧我明天能记住！” 郑星望着他笑了。 刘赫正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松开手坐起身来：“被你发现啦？” 郑星点点头，平静道：“一早就发现了。” 刘赫正摸了摸鼻子：“这么明显吗？我的演技退步了？” “倒也不是，”郑星笑道，“只是我知道你是个千杯不醉的人，所以这个设定一开始就不靠谱。” “百密一疏啊……”刘赫正低头叹道，“可你干嘛不早点揭穿我，还前前后后忙乎这么久，搞一身汗。” “还不是因为刘老师这几天都没给我好脸色，我忙前忙后表现一番，好让刘老师消气啊！”郑星拍了拍他的头，轻声道。 刘赫正突然发现他似乎真的已经不生气了。 “那么现在，是打算跟我好好谈谈，还是继续醒酒呢？”郑星又问。 “那肯定是好好谈谈！”刘赫正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挺直了腰杆道。 “其实……对咱们俩的关系，你就是一直想要一个说法吧？”郑星开门见山。 刘赫正突然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 郑星继续说：“是我的问题，应该早点儿跟你说的，但一直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开口……你还在兴头上，我有点儿不忍心向你泼这桶冷水，想着也许慢慢冷却下来再说。” 刘赫正的五官不自觉地皱成一团，在想让郑星闭嘴和让他继续说下去之间疯狂摇摆。 郑星还是坚持说了下去：“其实，我们这样住在一起，彼此照顾，彼此忠诚，你还不遗余力地照顾我的孩子……有些话说没说出口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两样。” 刘赫正大脑有点儿跟不上，这话锋怎么又反转了？ “你早就是我男朋友了，”郑星平静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啊？！我愿意啊，我愿意。”刘赫正忙不迭地说，说完了才反应过来，刚刚他是被表白了吗？也……太不浪漫了吧！ “只是……” 行行行，我就知道还有反转。 “只是，我认为以我们的身份，这个关系不适合让别人知道，或者说越少人知道越好。” “哦……”刘赫正犹豫着回答，“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以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郑星赞同道：“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将来你遇到更合适的恋人，或者不再……这么上头了，我们也可以分得比较体面。” “恋人……？你说什么呢？！”刘赫正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郑星平静地回答：“是，更合适的恋人，赫正你先别激动，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什么很现实的问题？”刘赫正急火攻心，根本没办法平静，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你说我是你男朋友，那就是承认我们的恋爱关系……但是你却在为将来分手做打算？还合适的恋人？还不再上头了？是对我没信心还是你自己在骑驴找马？” 郑星被他的滥用成语逗得苦笑起来：“听起来很混蛋是吧？如果是普通恋人确实很混蛋，但是对于咱们俩来说，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你静下心来想一想，会理解的。” 他不得不拉住刘赫正的胳膊安抚他的情绪：“赫正，你听我说，你现在知道我当初不肯跟你定下来是因为笑笑……他是我的儿子，还是一个特殊孩子，我本来就欠他太多了……所以，当必须做出选择时，你也知道，他一定是我的第一选择。而你，值得一个可以时刻把你置于第一选择上的人。 “你那么阳光，你整个人曝光在公众面前这么多年，却还能保持一颗纯粹的心……你几乎没有任何的阴暗面，”郑星的声音里似乎有了一丝苦涩，“你不应该让笑笑成为你的软肋，成为你不可告人的秘密。赫正，你真的很好，你是我有幸遇到的，最好的人，你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 刘赫正终于挣脱郑星的力气，腾地站了起来，大声指责道：“你不要混淆视听，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直接告诉我你不够喜欢我就行了！我不是第一次被你发好人卡了！你让我理解你？！我告诉你我永远理解不了！我告诉你，在我的认知里，事在人为！如果做不到，那就是做得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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