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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中午过来接人，还在路家蹭了顿午饭。 回剧组的路上，她跟萧漾说：“今早星跃那边有人联系过我。” 萧漾蹙眉：“代言的事？” 听到许晓的“嗯”后，他立即表态：“不接。” “为什么？” “你是经纪人，你在这个行业待那么久，会不知道我不接的理由？” 她赞许的点了点头，虽说小少爷很单纯天真，但毕竟是路家的小少爷，他的脑子到底是好用的。 “你现在的咖位是有点敏感，第一个代言就是星跃的品牌确实不合适，但我相信这部戏上映，你的人气跟咖位都会往上拔一个台阶。” 萧漾眯了眯眼，耸肩道：“不用跟我画饼，我进圈不是为了名利。” 许晓一时改不了职业习惯，但她这次不是在画饼，正是因为在这个圈子待久了，她才更清楚什么样的艺人能红。 萧漾就算单靠颜值都能大火，更别说他的演技是新人里少有的自然，是就连向来对演员很挑剔的谷惊缙都满意的存在。 他的演技或许还有些稚嫩，但他很有天分，比起演，他更像是在真情流露，真诚是好演员需要必备的条件之一。 但既然小少爷不爱听这些，她就说点别的： “下午是你跟秋意的戏，他科班出身，但演技有点僵硬，可能不会像跟魏闻川拍摄那么顺利，你别发脾气。” 许晓说那么多，只为最后几个字。 萧漾头顶冒出几个问号，他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差的人吗？ 直到真正的跟秋意演对手戏时，萧漾才知道许晓那句话真正的意思。 谷导第五次喊卡，也给了萧漾几分钟休息调整的时间。 许晓将水杯递给萧漾，目光从秋意的身上收回：“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会火了吗？” 在接到路泊渊给的任务时，她没想过小少爷的演技能这么好，只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想换个跑道玩玩。 拍摄几个vlog后，她明显得看出萧漾的镜头感不错，正巧碰上《无望》紧急找演员的消息，她跟路泊渊提出想让萧漾试试。 尽管她不清楚萧漾最终拿到角色这件事里面有没有路家的助力，但是她认同谷惊缙的眼光。 萧漾能把吴恙，或者说他能把任何角色诠释好。 不远处，秋意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站在谷惊缙面前低头挨训。 “喏，这才是谷导的常态。”许晓压低声音说，“他跟魏闻川私下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在镜头前没满意同样被骂成狗。” 萧漾疑惑道：“那他为啥不骂我？” 听闻，许晓偏头看向他，眼里带着疑惑反问道：“你觉得谷导没有骂过你？”萧漾摇头。 许晓尴尬笑两声，能理解，毕竟别人都是乖乖站着听训，他是直接跟谷惊缙吵起来。 小少爷的脑部结构跟别人不大一样，或许是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导致，他乐观积极向上，并且认为人性本善。 他怎么会怕谷惊缙，他可是连裴砚洲都敢“包养”的人。 在谷惊缙的一次次指导下，这场戏终于拍好。 秋意离开前，谷惊缙厉声警告：“明天再卡台词，你不用来了。” 作为一名演员，背好台词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何况秋意还是科班生，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他留不下来的。 秋意面上鞠躬道歉，可眼底那抹不甘心却出卖了他。 他走后，还有戏份没拍完的萧漾直接说：“他不服你。” 谷惊缙蹙眉，看向萧漾那张永远天真的脸，不怎么在意的笑了声：“他服不服是他的事，但明天要是还卡台词，就给我滚蛋！” 这话是说秋意，也是在点萧漾。 他耸耸肩：“不用点我，背台词对我来说无压力。” 毕竟，他们家有个特殊的基因：记忆力超群。 前天的优势加上后天的有意培养，萧漾的记忆力越来越强，虽然没有厉害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也是看两三遍就能记住的程度。 可能是受到秋意的影响，也可能是谷惊缙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萧漾连着拍好几条都没让他满意。 他直接走到萧漾跟前，质问：“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让你擅自改台词了吗？” 从未被人这样吼过的小少爷当然不服气，直接怼回去：“你觉得这句台词合理？” 他提过不合理，但谷惊缙忙着生气没理他，所以他才擅自改了的。 萧漾指着剧本上那句“江望，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知道我喜欢你”，吼回去：“吴恙心甘情愿当个暗恋者，更认为自己配不上江望，他内心里就不应该也不可能对江望有期待。” 或许，吴恙希望江望也能喜欢自己，但那些只会是他埋在心底深处就连他自己都不会察觉到的想法，而不是直接的说出来。 谷惊缙张张嘴，又被挡回去，萧漾继续输出：“他认为自己不够优秀，但江望在他心里太优秀太神圣，他只可能在潜意识里希望江望也喜欢他，而不是面上。” “行行行，那这导演你来当？” 谷惊缙第一次被演员怼，面子上确实有些下不来台。 可萧漾却很平静地说：“我是演员，不是导演。” 他只是理智的跟导演谈论剧本，并没有任何敌意跟撒气。 谷惊缙被他的态度气笑了，明明应该是能吵起来，甚至可以动手的场面，却被他一句话轻而易举的调节气氛。 谷惊缙看着他，被他的平静带动，吸了口气：“行，那就按着你说的来一条。”结果——萧漾赢了。
第28章 我找你讨糖吃 隔天。 提前来候场的秋意听说这件事，除了意外还有嫉妒跟怨恨，谷惊缙当着这么多人把他骂成狗，却任由萧漾挑战他的权威。 这个势利眼的谷惊缙是太看不起他，还是忌惮萧漾后面的路泊渊？ 越是想到这些，秋意越是不甘心。 可他的不甘心只是让他在拍摄的状态越来越差，频频出错。 谷惊缙刚站起来，就看到萧漾走到秋意身旁，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跟他说些什么。 秋意的脸色慢慢由紧张到放松，露出笑意的同时给萧漾鞠了个躬。 萧漾：“？”倒也不必这样客气。 旁边的导演助理压低声音说：“秋意是新悦的艺人，您昨天……您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助理这是在拐着弯提醒谷惊缙，这部剧是裴砚洲投资的，而裴砚洲跟新悦又是那种关系。 谷惊缙不想忍，但他发现脾气不好的萧漾跟秋意演对手戏都能忍得住，他有什么忍不住的？ 他于是坐了回去，拿起对讲：“再来一条。” 大概是没被骂，又或者是萧漾给的反应能很好的带动情绪，这条秋意的表演完全没问题。 过了后，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在休息的空档里特地拿了杯咖啡送到萧漾休息的帐篷里。 “萧漾，谢谢你刚才帮了我，按理说我该请你吃顿饭的，但我晚上还要拍戏，先用咖啡对你表个态，等你有空了我再请你吃饭。” 秋意算是他的前辈，等戏的时候古宁也总是给他讲一些圈内前后辈的礼仪问题。 以古宁将的那些礼仪里，他这个时候应该站起来冲着秋意鞠躬再一遍说谢谢一遍接过他亲自送过来的咖啡。 但，这不是他会做的事。 这个剧组里的所有人，包括导演谷惊缙对他来说都只是同事，人人生而平等，不需要对任何人示出卑微的态度。 他就算对这部戏的最大投资商都没这种态度，更别说其他人了。 所以，他只是简单的接过咖啡，说了句“谢谢”。 秋意没料到他是这个态度，先是愣了下，然后顺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路总是不是给你安排过表演课？” “嗯？”意识到他的意思，萧漾摇头，“我没上过表演课，但看过很多影视剧。” 他小时候住院的时间多，身体不好就连多晒太阳都不行，躺在病床上，他就喜欢看动画片，大一些就喜欢看各种电影。 但要说表演课，他是真的一节课都没有上过的。 秋意眼里浮现出一丝奇怪的表情，但只是笑着说：“你演技很好，我还以为是路总给你安排表演课，那你大学念什么学校？” 虽然不知道秋意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我大学在国外念的。” “那你……” 秋意刚刚开口，就被萧漾打断，他很直接：“你很好奇我？” “啊？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秋意摆摆手，解释道，“我觉得你人很好，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你别误会。” “没误会，但我不是很喜欢跟别人聊我的私事。” 大概是从小直接惯了，萧漾说话似乎有些不给人留余地的感觉，秋意只能悻悻的起身离开。 刚进来的古宁听到最后一句话，额前的汗都要流下来了，直到秋意离开，他才小声提醒道：“漾哥，你这样说话很容易引起不必要误会的。” 萧漾不明所以，但低声抱怨了句：“社交真麻烦。” 他跟裴砚洲向来也都是直说直说，怎么跟其他人就得谨言慎行了，难道裴砚洲脾气比他们好，理解力也比他们的强？ 后者或许是事实，但前者……他并不觉得裴砚洲的脾气有多少。 看出萧漾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古宁小心翼翼地问：“漾哥，你要不要趁这会儿眯一下？” 萧漾倒是想了，可他刚往躺椅上靠，魏闻川就进来了。 他俩大眼瞪小眼，萧漾对于他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跟不解，他不认为他跟魏闻川有这么熟。 可这魏闻川是出了名的e人，相当的自来熟。 他朝萧漾伸出手：“我找你讨糖吃。” 萧漾：“……没有。” 他无意识隔着衣服料子抓了下口袋，下一秒听到魏闻川说：“在你口袋里吧，我就要两颗。” 这大白兔是裴砚洲给他买的，已经快吃没了，他有点舍不得分给别人。 “不是吧，你这么小气？”魏闻川坐到他旁边，装可怜似地说，“我早饭没吃，怕一会犯低血糖，你就当救救我行不行？” 萧漾到底还是心软了，给他分了两颗。 “瞧你那舍不得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象送你的糖呢，这么不舍得给。”对象？裴砚洲算吗？ 不算，萧漾心里想。 裴砚洲只是他花钱买来预备刺激家里人的工具，他们没有其他不正当的关系。 可他并没有意识到，如果把他跟裴砚洲的关系说出去，任谁都不会觉得他们俩没有不正当的关系。 在萧漾沉默的那十几秒时间里，魏闻川似乎看出点什么来，他眯了眯眼八卦道：“真是你对象送的？那我这吃的算不算是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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