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长话短说。” “我说了,你不许打我啊。” “你是我亲儿子,无缘无故我打你干什么?” 于盛桥半夜口渴,挣扎着爬起来倒水喝,摇摇晃晃经过客厅,看见茶几边跪着一人,他以为自己醉花了眼,揉揉眼,洛争还跪在那里,他骇一跳,往沙发看,程女士手拿鸡毛掸子坐在那里,一脸威严地闭着眼。 他屏住呼吸,不知道洛争犯了什么错,大步走上前,二话不说跪在洛争身侧。 扑通一声巨响,把睡着的母子俩给惊醒了。 程女士一睁开眼,就见于盛桥朝她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妈,您别生气。” 程女士惊呆了。 “哎!”洛争赶忙把他扶起,摸摸磕红的脑门,“你干嘛呢?” 于盛桥力道没掌握好,把自己磕得眼冒金星,缓了会儿才皱着眉头问:“洛争,妈为什么打你?” 程女士一下把鸡毛掸子扔好远:“没有没有,我没打他。” “肯定打了。”于盛桥转头看向程女士,“妈,以后洛争要是犯了错,你别打他,你打我,我不怕疼。” 程女士愣愣望着于盛桥,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很多年前,那个金尊玉贵的、指尖擦破点皮就哭得稀里哗啦的于家小少爷。 “妈,你能答应我吗?” 沉默良久,她艰难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含泪说:“好,妈答应你。”
第24章 24 老公 洛争一上午接了好几个电话,其中有一个来自小心翼翼的阿泰,处理工作的同时不忘时刻关注房间里睡着的人,终于在他第五次讲完电话走进卧室的时候,于盛桥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洛争走近了问,“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于盛桥反应滞后地低头看身上,睡衣穿得好好的,连摇头的力气都懒得使,他抱着被子又躺回去,洛争哭笑不得:“还睡啊?” 于盛桥翻过身,用行动示意他别吵。 又睡了一个钟头,起来都到午饭时间点了。于盛桥洗漱完,换好衣服出去,没看见程女士,只有洛争一人在厨房里忙活。 他走到洛争身后,压着声音骂他:“变态。” 洛争从汤锅里盛出来一小勺鱼汤,在碗里吹两下,递到于盛桥嘴边:“尝尝。” 于盛桥尝了,说:“太淡。” 洛争又往汤里撒了点盐:“你都看见了啊?” 是的,他都看见了,不仅墙上贴满了,连床品窗帘桌垫,甚至是牙杯,到处都能看见于盛桥的脸。 “满屋子都是照片,你就不怕做恶梦吗?” “不怕,我只做春梦。” 于盛桥急忙捂他嘴:“阿姨还在呢,你别瞎说话。” “她不在,一大早坐火车回去了。” 于盛桥怔愣着放下手,表情难掩失落:“这么快就走了?” “嗯,她是晨跑时突然决定要来蓉城,确认我们都平安无事,她就放心了,家里还有小儿子要管呢,再晚回去该饿死了。” “小儿子?”于盛桥震惊,“你有弟弟?几岁了?” “是程女士的小儿子,不是我弟。”洛争笑着说,“一条小土狗,叫橙橙,两岁了。” 于盛桥感觉自己被耍了,从后环住洛争的腰,低头在他颈边咬了一口。 “兔子咬人了。”洛争笑着盖上汤锅的盖子,带着身后的大型挂件走到洗菜池前,开始清洗泡在淡盐水里的绿叶菜,“你下午如果没事,陪我去趟医院,探望一下因工伤住院的陈老板。” 于盛桥过了会儿才问:“你确定要带我去?” “确定啊。”洛争将洗净的青菜过水放入沥水篮,擦干手,转身面对于盛桥,“怎么,你不想见他?” 于盛桥轻轻抿唇,洛争懂了:“你讨厌他。” “我不该讨厌他吗?”于盛桥反问。 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洛争默了片刻,问:“你为什么讨厌他?” 于盛桥睨他一眼,转身要走,洛争一把将人扯回来:“既然结了婚,以后就要坦诚相待,任何事都不能隐瞒对方。” 于盛桥大为震惊:“什么时候结婚了?” “昨晚,在客厅。”洛争张嘴就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你脑门都磕红了,没印象吗?” 怪不得洛争问他记不得昨晚的事,于盛桥满面尴尬:“我喝多了,什么都记不得……还有做别的奇怪的事吗?” “没了,磕完头送入洞房,礼成。” 于盛桥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弄得脸热,支吾着问:“那,那昨晚……” “可惜你沾枕就睡,没来得及洞房。”洛争用诱哄的语气,“现在补上?” “这里,是厨房。” “正好,还没试过呢。” 试了半个钟头,洛争感觉良好,叹息着伸手拍了拍身后的于盛桥:“以后把房子每个角落都试一遍。” 于盛桥在里面轻轻蹭动,舒服到不愿抽离。 洛争按着于盛桥腰腹将人推开,转过身来抱住他,亲两口,说:“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讨厌陈靖?” “你和他以前不是……”于盛桥话说一半,剩余的用眼神补全了。 “不是!”洛争三观碎裂,荒谬至极,“这么说吧,我洛争就算和程女士的小儿子谈恋爱也不可能和陈靖在一起!” “阿嚏——!” 周免听见陈靖打喷嚏,紧张地凑过来:“怎么了,该不会感冒了吧?” “没有。”陈靖捉住周免伸来欲探他额温的手,啧一声,“肯定是洛争在骂我。” “你不要老是冤枉人家,洛争人很好,他才不会骂人。” 周免对洛争的滤镜有城墙那么厚,陈靖懒得再说,一把将人拽到身上,周免踢掉拖鞋,扶住他肩膀:“你别使劲,小心伤口。” “过了这么些天,早好了。” “还早着呢,你……唔!” 陈靖用被子包住周免,光天化日,不要脸地将手往他裤子里伸,周免推开陈靖的脸,又去挡他手:“别这样,随时有人进来。” “阿泰在外面跪着呢,没人敢进来。” 陈靖也没想干什么,就是手痒,想摸摸他。周免见说不通,急了,用力抓住陈靖手腕,红着脸哀求他:“到卫生间,我用嘴帮你。” 弟弟都求他了,他这当哥哥的不答应好像有点说不过去。陈靖收回手,勉为其难道:“好吧。” 另一边,客厅沙发里,洛争皱眉哼喘,腹部阵阵抽搐,于盛桥稍稍退出一些,俯身轻蹭他汗湿的脖颈。 洛争缓了缓,伸手捧住他脸:“很开心?” 于盛桥眼里的星星都要飞出来了:“嗯!” 洛争没忍住笑:“以后有事还藏在心里吗?” “不藏。” “真乖。”洛争亲他一口,“奖励你再来一次。” 于盛桥:“我要三次。” 洛争:“……” 倒也不用这么诚实,像这种话偶尔在心里藏一藏也没事。 洛争犹豫着:“其他都弄好,就差炒个青菜就可以吃午饭了。” “青菜别管了,先让我……”于盛桥反复几次张嘴,最后将脸埋入洛争肩窝。 洛争好奇得不行:“都结婚了还害羞什么,快说出来助助兴,我喜欢听。” “让我,炒炒你。” 不错,都会玩谐音梗了,顾老师挺会教啊。洛争想笑,又不敢笑,生怕于盛桥以后都不说了。 “再炒三次我都熟透了,各退一步,两次吧。” “好。” 炒完,洛争两条腿软得像面条,没力气炒菜了。 于盛桥帮洛争穿好衣服,拿条薄毯给他盖上:“最近看了些烹饪书籍,简单炒个青菜,我会。” 洛争实在懒得动,放手让他去了。 结果大大出乎意料,于盛桥无愧学霸之名,只要给他一本书,他就能轻轻松松考满分。 吃饱喝足,两人坐在沙发里休息,于盛桥轻轻把玩洛争的手指:“程女士有说什么时候再来吗?” 洛争侧头看他:“怎么,刚走就开始想她了?” “她人很好。”于盛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那个卖小工艺品的摊主问她是不是我姐,程女士真的好显年轻啊。” 洛争闭着眼:“她十九岁那年生的我,不是显年轻,是真年轻。” “十九岁?太厉害了。”于盛桥感叹着,视线不由自主往下,落在洛争肚子上。 察觉于盛桥倾身抱了过来,洛争眼没睁开,笑着问:“还想要?” “你别把我想得那么……”于盛桥红着脸抿唇,跟洛争贴了会儿,摸着他肚子小声问,“真的会有吗?” 洛争昏昏欲睡,不忘夸老婆:“你那么厉害,肯定啊。” 一个午觉直接睡到傍晚,简单收拾一番,洛争牵着于盛桥出门。 路上经过一家牛肉面馆,于盛桥想吃,洛争没答应,要带他去米其林餐厅。 “少吃路边的苍蝇馆子,对身体不好。” 于盛桥忍到等红灯才开口:“我昨天吃那么多垃圾食品,还喝了很多酒,今天醒来一点事都没有,洛争,你不要总把我想得那么脆弱。” 洛争敷衍地点点头,盯着红灯读秒。 “我说真的,四年过去,我已经变得很厉害了,不仅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你,你以后……” 洛争突然一脚油门截断于盛桥的话,于盛桥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就见洛争打着双闪将车停在路边,一手抬高按住副驾座椅,整个身体扭转过来,盯着他:“你说你很厉害,那你说说,你一人能打几个?” 于盛桥脱口而出:“三个。” “哦?才三个?” “另外两个在外面抽……”于盛桥猛地闭了嘴,将头扭向一边。 “我不想动手,你自己转过来。”等于盛桥将脸转过来,洛争说,“看着我的眼睛。” “是你跟我保证出门会带保镖,我才没派人跟着你,那你现在给我解释一下,手上的捆绑痕迹是怎么来的?” 于盛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肠子都悔青了。 于盛桥:“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洛争:“饿一会没事,你没那么脆弱。” 于盛桥:“……” 于盛桥:“饿久了胃疼。” 洛争:“你不疼,你很厉害。” 于盛桥:“洛争!” 洛争:“喊名字没用,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了。” 于盛桥:“老婆。” 洛争是真的很想就这么冷脸到底,把于盛桥的实话逼出来,可是…… 可是于盛桥喊他老婆。 于盛桥见这个称呼不行,立马又换:“老公。” 洛争在短短一分钟内实现了两个小目标,天灵盖都要爽飞了,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巨快,看于盛桥的眼神一下软得拉起丝来,这要不是在大街上,他能把人按住当场来几个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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