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耍酒疯,江成书歪在沙发上,一会又起身随便捞几个空酒瓶子当麦克风说:“老宋,现在我要为你高歌一曲。” 音响已经关了,宋时渊没说什么,看着江成书这个滑稽的样,无奈的笑了起来。 江成书本来就五音不全,加上酒醉,继续唱凤凰传奇的歌,效果也很炸裂,听的宋时渊头疼。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看着江成书唱。
第7章 驯服的宠物 江成书是很少喝酒,偶尔几次也是酒品极差,却越醉越喝,喝完酒嘴也软了,没骨头骨头似的粘人。 他唱出的吼叫声,让宋时渊直冒冷汗,他越唱越兴奋,直接站到了沙发上,宋时渊赶紧过去抱着他,怕他从沙发上翻下来。 好不容易两首歌唱完了,那股热乎劲儿也下去了。 他蹲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说:“老宋,今天是6月15号。” 这不是两个人的生日,但是宋时渊总觉得好熟悉。 江成书靠在沙发上,惨兮兮的脸上好像有泪水。 他说:“西藏,去他妈的西藏。” 宋时渊的那根神经终于接上了,那是江成书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他带他去西藏旅游,面对着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雪山,他下跪跟他求婚,说一辈子都对他好,江成书问他,真的能一辈子吗?宋时渊说,说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那天, 江成书笑得跟孩子一样,然后撒娇的问他,那是不是也能保证一辈子只跟有他一个人?宋时渊想都没想,就说,对,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宋时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五年前的事儿,江成书记得这么清楚,他明白了,他白天的反常也是因为这个。 宋时渊并不是真的忘了,只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他把记忆的阀门关上了,以此来保护自己免受伤害。 但是江成书不知道,他只是红着眼睛看着他,都不重要了。 他从沙发上起身,站在宋时渊的对面,看着他。 他穿了件干净的白T恤,穿着浅灰色的休闲短裤,已经29岁的人,却看着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宋时渊的眼睛怎么也离不开这个人,他从不委屈自己,所以在他几年前他听见江家兄妹的那次对话之后,西藏的那个誓言就被他抛之脑后。 现在坐在江成书对面的,是个彻头彻尾的背弃诺言的人。 他无法正视他的眼睛,但是他却渴望江成书主动过来,他了解他的一切。 他踢开地上的空酒瓶走到他面前,走向他,他了解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底线。 宋时渊前一刻还在羞愧,不敢看他的眼神,但是现在却不能抗拒他。 秦天明给秦川打电话:“在哪呢?” “外面呢,怎么了?” “没事,我晚上和你宋叔吃饭,你让阿姨给你做点你爱吃的,或者你自己点外卖。” 秦川问:“你们在哪吃饭?” 秦天明回:“在豪门。” “江成书去吗?” 秦天明嘴里淬着火说:“他去不去关你什么事。”然后啪的把电话挂了。 秦川挂了老爸的电话,就招了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去豪门。 豪门大酒店坐落在这座城市中心处最繁华的街区,21层的大楼在霓虹灯下越发的富丽堂皇,宋时渊和秦天明跟这里的老总有交情,秦川手里也有这里的贵宾卡,但是他没怎么用过。 宋时渊去豪门之前已经先订了包房,到的时候,秦天明已经在包房里等他们。 他们订的是12楼的中餐厅。宋时渊请客,江成书自然是不会客气的,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爱吃的都点了一遍,菜上齐了摆了一桌子。 两个老狐狸刚聊上几句,服务员就把秦川引进餐厅,秦川不顾大家异样的眼神,很自然的坐在了秦天明的右手边。 江成书上大学时,给高三的秦川辅导过功课,后来秦川顺利的考上了国内顶尖的大学,秦天明一直记着这份情,所以除去和宋时渊的关系,他自己对江成书也是偏爱的。 侍者从房间退出去。秦天明特意指了指秦川:“这孩子最近刚来学校实习,比较闲,刚才打电话非要过来。” 秦天明这边不动声色的解释,望着秦川眼神却十足的狠厉。 宋时渊眼里闪着精光,笑笑没说话。 饭桌上只有两个老狐狸推杯换盏,寒暄热络,时不时的说些不入耳的八卦谈资,江成书虽然也和他们平辈,但是饭桌上怎么也融不进去,秦川也是一样。
第8章 玩腻之前 酒局过半,江成书吃饱喝足,觉得无趣,于是起身跟宋时渊说想出去透透气,宋时渊点头。 没过一分钟,秦川也悄无声息的起身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两个老男人互换眼神。 包房里一阵安静到诡异的气氛,宋时渊拿起一杯茶吹了吹,之后对上秦天明带着金丝眼镜的眼睛:“管好你的儿子。” 对面那只老狐狸也不甘示弱地说:“你也看好你的人,长的那么一张撩人的脸,就别随便带出来了。” 宋时渊回:“你儿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要是管不了,我不介意替你管教儿子,不过我下手没个轻重的,到时候你也别埋怨我。” 秦天明金丝眼镜后,透出的眼神锋利:“你放心,你宋时渊的人,我们是断不会抢的,而且我们家也不会允许出这种事情。” 宋时渊笑了笑,稳稳的押了口茶:“喝茶。” 包房尽头的卫生间里,江成书洗完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骨突出,鼻梁高挺,嘴角即使勾起来笑,也没有任何妩媚的风情,这是一张最正常不过的青年男人的脸。 江成书有时候会想,那个人是自己吗? 他手上沾着水,附上镜子里自己的脸从上到下,狠狠地抓了一把,镜子上立刻显现了清晰的水痕。 秦川出现在他身后,江成书马上收回情绪又,又变回往日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哥哥。 江成书说开场白,热情的问他:“最近在学校实习还习惯吗?” 秦川不冷不热的回:“还好,大家都看着我爸的面子,对我都还不错。” 江成书鼓励他说:“等你自己做得够好,就没有人会说你是秦天明的儿子,而只会知道你是秦川。” 秦川走到了他旁边,望着镜中了他的脸:“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做你自己?” 他被问得有些局促,秦川一直都知道他和宋时渊的关系,他的身份在宋时渊的朋友圈里是公开的秘密。 江成书低下头不再回他,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自己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挣脱不了的枷锁,我不像你,生来就自带光环,我想得到的东西必须用更多的东西去换,秦川,你没有资格看不起我,你只是比我幸运而已。”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相反,我觉得你很清醒和理智,还有,如果你哪一天过够了现在的生活,想换个活法,记得来找我。“ 江成书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屁孩。” 人生中总有这么多奇妙的缘分。 几天之后,学校里来了新的实习老师,正是他和蒋文那晚在隧道旁边救的那个姑娘。 小姑娘也是化学专业的高材生,分配到他们系。小姑娘一见他,眼睛瞪的晶亮,一路上小尾巴似的跟着喊恩人,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江成书今年二十九岁,为人和善,品行纯良,又有一张轻易捕获人心的脸,这几年给他介绍对象的人都要把他办公室的门槛踏破了,但他一概以忙工作为由,一一推辞了了。 学校里知道他跟宋时渊的关系的人只有秦天明。 小姑娘成天跟在他身后,她叫佟言,父亲在法院工作,母亲是市里三甲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实打实的高知家庭。 江成书不是没有被人追过,但是像佟言这样简单直接的纠缠,他是真的不懂得拒绝,况且她现在是实习期,跟在江老师后边也是没有错的,和他们熟悉的老师都看得出来,佟言这是想追江成书。 小姑娘看着江成书总是眼冒红心,只有江成书像只呆头鹅似的,一点都不明白。年纪大一点的女老师会提醒她说,人家小姑娘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开窍呢。 江成书一个劲的摆手说,不会的不会的,她只是年纪小。 江成书心里怎么会不明白,情爱之事,早就有了经验,他并不像外表中看起来那么纯良。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给佟言任何回应,自从上次他惹怒了宋时渊之后,两个人在KTV那次,宋时渊算是消气了,之后便没有再提那件事,日子又回到了原本的状态。 可是日子这样一天一天的过,江成书心里越来越没有把握,宋时渊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他们到底还要这样维持多久的关系,在宋时渊离开他之前,他不能够去祸害别人的。
第9章 蛊惑 今天有一个很着急的论文需要修改,江成书工作到晚上十点多才从学校出来,他刚走上街道,没几步就被几个飙车族的摩托车呼啸着撂倒了。 他还没来得及哼一声,街道就变得寂静无声了,他不知道那个车开了多少码,但是他知道他应该是骨折了,身上哪哪都疼。 他艰难的掏出手机忍着疼痛拨打了120。 救护车进急诊的时候,正好碰上内科的徐医生来接一个需要做胃部检查的急诊病人,他看到救护车上抬下来的人居然是江成书。 徐医生和宋时渊是多年的朋友,当时江成书刚刚犯胃病的时候,宋时渊就是找他给江成书治疗的。 宋时渊接到徐医生的电话时,他正在“人间”的四楼包厢里打麻将,抬头瞥了一眼电话,看是医院那边打来的,警觉了起来,这边刚接起电话,徐医生的声音便如闷雷响起:“老宋,我告诉你件事,但是你必须冷静。” 宋时渊有些急躁:“你有屁就放,我很冷静。” 徐医生尽量控制住颤抖的声音说:“江成书在乾安大道出了车祸,刚送到急诊室,人还能说话,不过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宋时渊砸了手上的麻将牌,拿了衣服就往外冲。 徐医生再次进了急诊室,看着护士忙着给江成书打针,他的神智已经逐渐清醒,值班的外科大夫做体检。他上去问床上的人:“江成书,你能听见吗?” 江成书疼的嘴唇惨白说:“徐医生,我能听见。” “怎么弄成这样?”徐医生一边说,一边又在那边拨了宋时渊的电话做报告。 那边电话挂了,他说值班大夫他怎么样,值班大夫摘了听筒说,骨折应该是逃不掉了,其他的我再检查看看。 江成书默默的解开皮带,将衣服掀到上面。值班大夫摁他的腹部,冰冷的触感让他汗毛乍起,值班大夫继续按说:“哪里疼?你跟我说。” 江成书笑了笑,咬着牙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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