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尝吗?” 岑沛安问他,酒气呼出,没等他回答,便吻住他紧抿的双唇,湿润的唇瓣沾着酒液,顺着舌尖送进沈捷口腔。 临近烟火秀时间,沈捷要回去陪沈书记和这次合作港商,他不能久留。 看着醉醺醺的岑沛安,他无奈揉了揉眉心,把人抱到床上,压下来亲了亲他额头,“你就在房间看烟花吧,别出去了。” 岑沛安拉住他的衣服,“你也留下。” “我得走。”沈捷和他额头相抵,“沛安,那边还等着我过去,我不能留在这。” “不。” “沛安,听话,我一结束就过来,好不好?” “不好。”岑沛安手脚并用,缠在沈捷身上,“不好不好。” 沈捷叹了口气,他任由人抱了一会儿,一旁的手机震个不停,想必是那边打电话叫他回去。 “宝宝,你听话。” 沈捷想用手挣脱他的绞缠,岑沛安越缠越紧,亲他的脖子,耳垂和喉结,“我不想你走,你留下来陪我。” 床垫骤然下陷,两具身体相拥,岑沛安后背压着沈捷的手机,嗡嗡声震动明显,他抬腰让人脱自己的衣服,摸索出沈捷的手机,瞥到上面甄美玉三个字备注。 嘭的一声,岑沛安故意把沈捷手机甩到床下,屏幕一角受力破碎,滚到桌子下面。 璀璨烟火在天边炸开,映亮屋内陈设轮廓光景。 沈捷见状低笑,曲起手指蹭他鼻尖。 “醋精。” ---- 这是目前为止我觉得最甜的一章
第47章 停职处分 原定一周的港城之行,因为沈捷跨年擅自缺席,项目谈妥后,便提前结束。 机场候机厅。 临近登机时间,厅里只有甄美玉一个人,她神情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 沈捷抽完烟回来,他看了眼腕表,走近问她:“沈书记他们呢?” 甄美玉转过来看他,眼底情绪复杂,似形同陌路般的痛心,“他们要晚点。” 沈捷皱眉,“马上就到时间了,再晚要耽误行程。” “耽不耽误又有什么关系?”甄美玉心里有气,说出口的话连带着刺,“总不会再比前两天出的岔子更大了。” 沈捷没搭腔,走到一旁打电话。 今天一整天,岑沛安的手机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沈捷愈发有种不详的预感,摁断电话出去。 许是察觉到他的意图,甄美玉站起来,疾步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突如其来的拖拽,让沈捷惯性转身。 沈捷几近克制着颤抖的声音问:“岑沛安呢?” “我不知道。”甄美玉回避他的视线,委婉地提醒,“登机吧。” 气氛僵持不下,沈捷不打算拖延时间,他甩开手臂,甄美玉却再次抓住他,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气息不稳,眼里带着恳求:“沈捷,不要犯傻。” “松开。” “沈捷,他们不会伤害岑沛安的,你明知道这是在试探你,你何必犯这个险,你表现的越在乎他,那他的处境就越危险,我相信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肯定明白。” “我不明白。” 沈捷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克制的情绪已然在崩泻边缘,他转身快步出去,穿过行色人流。 甄美玉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眼看拦不住他,挡在他面前,“沈捷,你疯了,你没有通行证,你这么硬闯回榆京肯定要挨处分的,在这个节骨上,你不要仕途了?” 这番话并没有拉回沈捷的理智,他意外的平静,甚至回答果断,他说。 “我不要了。” 几个字形如巨石,砸在甄美玉心口,压得她喘不上气。她难以置信地垂下双臂,甚至有霎那间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人来人往,甄美玉感觉到无力支撑的身子摇摇欲坠,她转过身,眼前的一切割裂模糊。 只有沈捷渐远的背影无比清晰。 岑沛安睁开眼睛,虚化的视线慢慢聚焦,看到一片令人恍惚的白。 等到感官一点点恢复,岑沛安才闻到一丝消毒水的味道,他转动眼珠,瞥见窗台微微飘动的一角纱帘。 岑沛安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 可是有关晕倒前的记忆,模糊得厉害,他有些记不清,只记得酒店房间外有两个人影,接着他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空洞吞噬人的寂静,他跑不开,甩不掉。 “没什么大问题,属于应激反应,好好休息几天就行。” “好,谢谢医生。” 恍惚下,岑沛安听到几句低声交谈,半昏半暗的病房里,他看见沈捷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 “沈捷...” “嗯。”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应答,周遭安静,却和脑海里残存的那部分寂静不同,这是温柔安宁,让人忍不住卸下防备和恐慌。 “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守着你。”沈捷抬手摸他头发,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安抚地揉了揉。 如甄美玉所说,没人伤害岑沛安,他们只是把他关起来,找了几个人问话。 但岑沛安之前地下室的经历,让他对无窗无光的密闭环境,有很严重的应激反应。 所以沈捷赶到的时候,岑沛安的精神岌岌可危,他环抱着双腿缩在墙角尖叫,手腕和脖子全是奔溃后的抓伤,每一道都在往外渗血。 岑沛安在医院养了一周,脖子的抓痕全部掉痂后,沈捷才同意他出院回公司。 岑沛安上了近一周的班,才后知后觉不对劲,沈捷最近好像一直在家,没怎么去公司。 “你最近没工作吗?”岑沛安晚上在饭桌上问他,“我记得年底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今年闲。”沈捷神色如常,给他剥了块鱼肉,“怎么?我在家碍着你了?” “......” 岑沛安本来想接着话茬问,可是被沈捷三两句给绕到其他话题上,洗完澡躺床上,他才回过味。 岑沛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掀被子下床。 书房灯还亮着,岑沛安走过去,沈捷在里面打电话,他本意没想偷听,可是隐约捕捉到的几个字眼,让他双脚被钉在原地。 沈捷被停职了,还挨了处分。 腊月半下了场大雪,岑沛安早早下班,他到家,沈捷正在餐桌前学包馄炖,豌豆长大了一点,在他脚边扑拖鞋玩。 屋里暖烘烘的,充盈着从未有过的烟火气息,沈捷听见动静抬眼,看他肩头落着一层薄薄地雪,不免加重语气,“又不打伞。” “下车这一小段路。”岑沛安仰起头笑,蹬掉脚上的鞋子,换上棉拖,走到桌前,低头看盆里的馄饨馅,盯着旁边包好的馄饨,指着质疑道,“这是你包的?” “嗯。” “不信。” 沈捷蹙眉啧了一声,当面给他露了一手,把捏好的馄饨放在掌心,举到他面前。 吃过饭,岑沛安在找电影看,豌豆总跳上来捣乱,他摸摸豌豆的尾巴,看着外面漫天的大雪,忽然坐起来,问沈捷。 “出去走走吗?” 沈捷注视着他的眼睛,似在斟酌,又像是思索,以便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出门前,岑沛安换了件羽绒服,沈捷从柜子里给他拿羊绒围巾,瞥见一抹米白,他微微愣神,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件毛衣。 岑沛安给其他人买的礼物,早已经送出去,只剩下吴默这件毛衣还一直挂在柜子里。 其实沈捷也怀有一丝侥幸,他无数次在心里想,这会不会是岑沛安的口是心非。 可是当他提起那件毛衣,岑沛安恍然想起,轻描淡写地说他忘记了,下次回家会带回去。 外面雪刚积上,路上还没有脚印,两个人走到附近一条商业街。街上很多商店都未营业,远处昏黄路灯,雪花洋洋洒洒,在光柱下飞舞飘落。 岑沛安歪过头,从围巾里仰起脸,隔着眼前发丝上的落雪,看见一家灯笼店。 春节前,红灯笼总是卖得很好,岑沛安不知道想起什么,垂下视线笑了下。 “笑什么?” “你对灯笼许过愿吗?”岑沛安侧过头,他的眼底闪烁,眸光流转。 “什么?”沈捷摇摇头,补充道,“我是唯物主义。” “唯物主义又不影响许愿。”岑沛安看着他问,“难道你过生日从来不许愿?过新年也不许愿?” “不许。” “那总要有个精神寄托吧?” 沈捷转过来,放慢脚步,看着他冻红的鼻尖,几秒后,伸手拉高他的围巾,挡住他的脸。 “会有用吗?” “万一呢。” 沈捷没说话,他没有什么想要的,渴望的只有一样东西,但是他明白,那不是靠许愿能得到的。 “你经常对灯笼许愿?”沈捷话锋一转。 “小时候一到春节期间,就经常那样干。”岑沛安大概也觉得有点幼稚,“不过都是一些很好实现的愿望。” 雪下小了一些,过人行道时,那家灯笼店从里面拉上门,岑沛安脸上闪过小小的失落。 两个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沈捷让他在旁边站牌下等一会儿。 远处的广告牌明亮,跳闪着钻戒的广告,一辆公交车缓慢停下,车门哐一声打开又合上。 沈捷拿着一束宫灯百合回来。 “许吧。”沈捷把那花束举起,橙色的灯笼风铃在风雪里摇曳,他看着岑沛安,“这有好多个灯笼,你能许好多个愿望。” 岑沛安愣怔,微微张开双唇,他呛了口冷气,侧过身咳起来,咳得脖子皮肤透粉。 “这个不灵吧。” “万一呢。”沈捷学他之前的语气。 岑沛安抬眼看他,抿了抿唇,几不可见地笑了笑,然后双手合十,认真地对着那束宫灯百合许起愿。 沈捷看他睁开眼,问他:“这么快?” “只许了一个。”岑沛安往家走,脚下积雪簌簌响,像泛光的银河,“我可没那么贪心。” “不问问我许了什么吗?” “许了什么?” “不告诉你。” “......” 宫灯百合冬天很难存活,岑沛安把那束花插起来,纵然在暖气房里,还是只活了两天。 连带着旁边的三角梅也恹恹的。 岑沛安打算下班去花店转转,他刚从电梯出去,不远处站在一个人,朝他看过来,像是早早等在这里。 这个人岑沛安有点印象,在港城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是沈捷一行人当中的一位。 “岑先生。”对方略过自我介绍,站定微微颔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高眠高女士想和您聊聊。” 岑沛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辆打着双闪的奥迪停在那里,后排车窗缓缓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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