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生理反应。 他这样安慰自己。 可身体早已习惯季玉廷的性具,一吃进去便紧咬着不放,吮吸着将它吃得更深,也在动作间带出几分强烈的快感。 他不说,季玉廷便越是要逼他说话,直接捞起一旁的领带蒙上季泽先的眼睛,不愿再看那双眸子里对他的冷漠。 视线被篡夺,其余的感官便愈发清晰。粗重的呼吸打在他颈窝间,穴口更是被肏弄着,每一次都撞得他眼前发晕,险些都要呻吟出声。 而季玉廷却故意不去抚弄他的肉茎,粗暴地揉捏着那胸膛上的淡色乳头,又含又玩,挺胯去顶弄花心,攥着腰不肯放他走。 安静的停车场内,停在角落的车辆在猛烈震动,车厢内更是淫靡一片,偶尔见车窗玻璃上显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随后又被人抓着手腕,留下指痕。 唇舌交缠,他掌着季泽先的后颈,逼着他低头去承受这吻,而后手掌顺着光滑的腰线,一路向下,不时拍打着那挺翘的臀瓣,掰开穴口顶的更加深入。 本应是一场时隔三个多月,柔情蜜意的亲近,硬生生地就被两人弄成了强迫。 一个不得不承受,一个憋着怒火去发泄。 这注定不是一场值得纪念的欢爱。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已经是深夜。季泽先被他操着射了两次,白浊的精液混着薄汗,在两人的肚腹间弥漫,散发浓烈的情欲味道,连季玉廷的肩头都被他狠狠咬出了牙印,渗着血丝。 季玉廷恼他多年冷硬的脾气,更是恨他随意说出让自己去找别人的话,再不复温存,只知道将人弄出一身的痕迹,连带着腥浓的体液也肏到最深处,疯狂占有着这具身体的每一处。 最终,还是他抱着做昏过去的弟弟,沉着脸回到了公馆内。 公馆内灯火通明,空无一人。季玉廷上楼进了卧室,便直接将人抱去了淋浴间,放了温热的水在浴缸中。 季泽先腰间是指痕,肩头锁骨处是齿印,连那乳头都红肿立着,手腕处更是青紫一片,昏迷时眉头还紧紧皱着,俊朗的五官也染上几分可怜模样。季玉廷心里暗自后悔,觉得情绪上头,拧了毛巾在水里,细细地擦过每一处。 穴口处被他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将那些精液抠挖出来,偶尔有呻吟从唇中溢出,却死咬着下唇,连在梦里,他都不肯开口说话。 季玉廷拿了宽大柔软的毛巾将人擦干放在床上,掖好被子。自己则不发一言,坐在床边看他许久。 两人的身上散发着同样的沐浴香气,呼吸间他却闻到了属于季泽先的淡淡清爽气息。他看着那人,伸手抚平他的皱眉,见他眉目舒展,沉沉睡去,心里便生出几丝宽慰。 忽然,门被轻轻敲响。季玉廷温柔的神色一敛,开了门。 门外,仆人低着头,托盘里放着热毛巾和化瘀去肿的药膏。他接过东西,转身又坐回了床边。泽先的手腕处泛着青紫,他那时被怒气冲昏了头,领带布料又结实,自然在挣扎间就刮蹭出大片的伤痕。 他指尖沾了药膏,涂抹在那些痕迹上,而后用温热的指腹将其化开,慢慢地揉捏。擦着擦着,季玉廷忽然想起泽先小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未曾出现过嫌隙,他又是个爱笑爱闹的孩子,整日地跟在他后面,糯糯地喊哥哥。 他大他六岁多,是家里的长子,自生下来就养在爷爷奶奶身边,被教育喜怒瞋痴都要尽收心中,端出豪门大族的沉稳风范,不叫人轻易看清。忽然身边出现了一个活泼的糯米团子,全心全意地依赖他,有什么好的都要颠颠地跑过来跟他分享。 他心里知道这个弟弟不是自己的母亲生的,跟自己同父异母,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耐心地听他咿呀。 家里谁都不知道,季泽先会讲的第一句话,是“哥哥”。那天他站在围栏边,看他胖胖的藕节胳膊抓着围栏晃晃悠悠地冲他过来,伸着手要他抱。他那时还是个身量不高的孩子,却还是弯腰将他抱在怀里,任他糊自己一身的口水。 季泽先搂着他的脖子,准确无误地喊了一句哥哥,季玉廷心中一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再喊一声。” 他又喊了一句哥哥,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去看他。 这时季父走进来看他,他又伸着手喊了一句“爸爸”,季父高兴得叫了一家人来看季泽先,记录他说的第一句话。只有季玉廷知道,他说出的第一个字,是哥哥。 到后来,季泽先变得愈发玉雪可爱,连爷爷奶奶都很喜欢他,可是他最喜欢季玉廷。花园里抓了虫子要给他看,养了小金鱼要给他看,就连哭着,都要抓着他的手。 想到这儿,季玉廷的眸光逐渐变得黯淡。 因为他母亲的嫉妒,他失去了那个曾经满心都是他的弟弟。而他因为愧疚,拼了命地补偿他,想要找回那份独属于他的温暖,却再也换不回原来的季泽先,也丢了自己的心。 他们之间,早已算不清了,也扯不断了。 灯光下,季泽先安然睡着,他伸手拂去他的额发,露出漂亮的眉眼。他看不倦,只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最后还是沉默着离开,临走前低头去吻,落在了他眼上。 轻的不像一个吻。
第70章 关系结束 季泽先是凌晨四点多醒的,喉咙干疼,身体像是被一把烈火灼烧那般,出了一层的汗。他揉了揉肿胀的眼皮,伸手想去拉床头的台灯,却在伸胳膊的时候,浑身都泛起酸疼来。 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里到公馆的卧室的。 他强撑着身子半靠在床头,伸手艰难地拉开了灯。不曾想,却看到了一旁放着的药膏和毛巾。季泽先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将东西一把塞进了抽屉里,直接从柜子里拿了睡袍披上,去了洗漱间,开了冷水洗脸。 镜子里,他头发凌乱,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更明显的是锁骨上和脖子上的点点吻痕。他伸手去拿毛巾,看到了腕骨上淡淡的捆绑痕迹。 去他妈的。 季泽先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拿了湿毛巾赌气似的往脖子上擦拭,擦出一片红痕来。 他头昏脑胀,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身上也滚烫,便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烧了,就下楼去找药和温度计。 公馆内静悄悄的,仆人们还没起来,他满腔怨气和烦躁,将收纳的柜子翻的一塌糊涂,发出响亮的砰砰声。好在兰景公馆他常出入,知道东西在哪,很快就找到了温度计。 他仰面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伸手将测量器按在额头,等待着温度计的滴滴声。 39度2,果然是发烧了。 他恨恨地低骂一声,直接翻了一片退烧药,从冰箱内拿了冰水,和着水一同吞了下去。他兀自一人站在餐厅,攥着矿泉水瓶子,灯打在他头上,照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季泽先站在流理台前,盘算着还有回公司后还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没注意楼梯上也下来了一个人影。 “怎么了?”季玉廷从楼梯上下来,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那。 季泽先没说话,直接径直从他身侧走过去。 季玉廷叹了口气,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不曾想摸到一层滚烫的肌肤。他微微蹙眉,转身就看到了客厅被翻的一片狼藉的药箱和散落在地毯上的温度计。 “跟你没关系。”季泽先憋着闷气和烦躁,大力将他的手甩出去,抬腿就要上楼梯。季玉廷见惯了他这副发脾气的样子,直接将人拦腰抱起,不顾怀里人的挣扎,将他带到了沙发上,顺手裹上毯子。 “空腹吃退烧药会加重你的胃病,我去煮粥,你吃一些再睡。”季玉廷按在他肩膀上的力度不容拒绝。他这样一说,季泽先就感受到胃里的确传来一阵一阵的隐痛。他抬眼去看季玉廷,只见他把自己浑身上下都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还贴心地在他后颈放了软枕,一如既往地体贴。 季泽先的确没力气再闹,刚刚从楼上走下来都是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的极为艰难。发烧让人浑身没力气,再加上肌肉酸痛和某个隐秘部位的细微红肿,他甚至想直接躺在楼梯上,贴着冰凉的栏杆来降温。 季玉廷转身去了厨房,接水淘米,按下按键,又熟练地放油煎蛋,切了面包片去烤,种种行为看起来不像个长期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袖口被他半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睡袍松垮,动作间,隐隐还能看到衣料下被人啃咬和抓挠的痕迹。 季泽先本就脑袋有些混沌,发烧烧的他脑子迟钝,无意识地盯着远处他的动作。 米粥的香味一缕一缕地钻进季泽先的鼻子里,使得胃里的疼痛更加强烈。恍然间,他想起三个多月前,在他去新西兰的前一晚,他被抓着在公馆的书房内做了整整半夜,最后也是季玉廷满脸愉悦下来,在厨房里,给他煮了一碗清汤面。他生气,故意在他放满重要文件的私人书房内吃面,季玉廷却不生气,笑眯眯地把桌子腾出来。 后来,他在新西兰的那段时间,去中餐馆吃饭时都会下意识地点一碗清汤面,却怎么都吃不出那种味道。 季泽先被自己头脑中刚刚浮现的记忆惊醒,他偏过头,不再去注意厨房那边的动向。 没过多久,他的面前就摆满了丰盛的早餐。墙上的钟指向了五点一刻,外面的天还是漆黑的样子。 他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端起面前的粥。额上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覆盖,季玉廷倾身过来,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我没事。”季泽先转头躲过,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嘶哑。 “抱歉,泽先,这次是我不对。”季玉廷的声音里带着愧疚,见他白皙的腕骨上还未消除的痕迹,更是觉得自己错的太过。 好半天,季泽先都没回应。 碗里的粥慢慢减少,季玉廷将溏心蛋推到他面前,又抹了一层花生酱在面包上,一起放在盘子里推过去。 “……季玉廷”季泽先将碗放下,直直地看着他,“结束这段关系吧。” 他说的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季玉廷的神情僵在那里。 “这几年,我一直在你身边学习。作为大哥,你的确教我很多。”季泽先望向窗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想去干我自己的事业,不顶着季家人的名头,让我自己去做。” “你可以!你想做什么,开什么公司,我都给你自由。”季玉廷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抓着季泽先的肩膀,死死地看着他。 “泽先,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我们不会结束。” 他绝不允许。 “呵。”季泽先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轻笑一声,“大哥,我们是亲兄弟。兄弟搞到床上,算怎么回事?” 他终究面对不了这样狂悖的关系和跨不过去的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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