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在家排行老六,他特别不喜欢。比如,他家就是景翊和乔然去学习的地方,老板还吐槽那Alpha脾气差,难怪被离婚。 景翊脾气差这件事众所周知,连粉丝都没办法睁着眼说瞎话。 当然,粉丝觉得景翊是因为跟乔然一起录节目心情不好,所以脾气才越来越差。 老板还说自己兴趣爱好根本不是雕刻,他想做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去隔壁学烧瓷器。 走一圈下来,祝清脑瓜子嗡嗡的,他心想,这老板要是跟蔺钰、应渺他们待在一起,画面应该特别有趣。 只不过,需要佩戴耳塞观看。 两人买了不少东西,如老板所说,都不太值钱,连经费一半都没用上。 导演今天给的现金,祝清将剩下钱收好,戳了下陆浑手指:“真的好玄学,你为什么每次都能抽到最高额。” “这才第二次。” “第三次。” 祝清心想,下次拿陆浑的手抽卡试试。 告别话痨的老板,两人没想到,外面更吵闹。 原本偏僻的店外围了不少人,将通往外面的小路堵得水泄不通。 闪光灯、快门声,祝清有种参加活动走红毯的感觉。 陆浑面露不虞,挡在祝清身前。 陆总的气场成功劝退一部分想要靠近的人,带来的那些保镖也终于发挥用处,将粉丝与两人隔开距离。 忽然,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说话的人举着大喇叭,就是常用于走街串巷叫卖的那种喇叭。 “祝老师、陆总,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和好?” 可以称得上噪音的喇叭不停重复播放这句话。 要不是姿势不好看,祝清差点没忍住捂耳朵。 他瞪一眼陆浑,粉丝肯定是被这家伙传染了,不学好。 另外不知道路人还是粉丝也跟着附和:“你俩这么甜,再不和好就不礼貌了。” 祝清继续瞪陆浑,粉丝们该不会是这人花钱雇来的吧,说话如此向着陆浑。 陆浑捏捏祝清手指安抚他,视线扫过人群:“你们再继续堵着路,祝老师更不可能跟我和好。” 人群渐渐散开,中间留了条路出来。 原本也是看热闹的路人居多,粉丝大多比较理智,还帮着一起疏导人群。 那个聒噪的喇叭也终于停下,祝清舒了一口气。 等两人走出一段距离,陆浑清了清嗓子:“我有个问题。” 祝清甩开陆浑的手:“不和好,滚!” “我只是想问你饿不饿,要不要现在去餐厅?”陆浑面上一本正经。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陆浑又说:“那要和好吗?” “刚才回答过了,不要!”祝清再次拍开陆浑伸过来的手,嘴角却在上扬。 “为什么?” 祝清道:“你太幼稚了,我嫌弃。” 陆浑唉声叹气:“我已经不是你最喜欢的学长吗?” “你本来就不是。”祝清甩不开陆浑的手,只能任由他牵着自己晃来晃去。 他们不知道,除了直播间观众外,还有人也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这俩人还挺甜,难怪有那么多粉丝。”祝季道。 温夏闻言冷笑:“那他为什么想离婚?” 祝季耸耸肩,习惯扮无辜:“我怎么知道这么私密的问题,我和祝清只是有点血缘上的联系而已。” 等祝清和陆浑走远后,温夏收回目光,转身走进房间,将门摔得咣当一声响。 “这家伙精神状态太不稳定,大哥想害我!”祝季小声嘀咕。 祝霓揉揉怀中小狐狸的耳朵:“你冷静点。” “大哥那边怎么还没消息啊。”祝季仰躺在沙发上,“这里也太无聊了。” “再等等。” “祝清现在又不是八岁,摄影机二十四小时跟着,一堆保镖围着,身边还有个陆浑守着。”祝季道,“你们还真信温夏能再次绑走他?” “让你等你就等,少说废话。”祝霓不耐烦道。 “大哥精神也挺不稳定,他该不会准备拿了咱俩股份就卸磨杀驴吧!” “他如果真这么做呢?”祝霓问。 “当然是去二哥那下跪哭泣求饶三件套啊。”祝季完全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作为废物墙头草,当然是谁给的多我就跟谁。” 祝霓翻了个白眼:“滚,看你头疼。” “好嘞,我这就滚,去跟我的小宝贝视频。”祝季说完就进了卧室。 祝霓继续揉捏怀里的小狐狸:“人类真烦,还是你最乖。” 另一边,祝清和陆浑点好了餐。 不愧是粉丝们投票推荐出来的餐厅,味道确实不错。 祝清放下筷子,又添了半碗米饭,他心想,自己现在这食欲跟股票走势一样捉摸不定。 等两人回别墅,天都快黑了,其他几组嘉宾竟然不在。 导演组一脸菜色:“今天有两组结束工作比较早,应老师说带他们出去玩。” 按照应渺的性格,确实做得出来这种事。 “带他们去哪了?”祝清回想应渺的那些兴趣爱好,“这个天气不适合冒险吧。” 祝清想起来应渺前两天还嚷嚷着要去攀岩、要去蹦极。 “没有,本来想去结果下雨了。”祝清的跟拍导演说,“他们顺路去了家密室,还扬言不准任何人提醒,解不完不出门,现在已经在里面关六个小时了。” 祝清:……幸亏他回来得晚。 那边的直播还开着,一下午翻来覆去上热搜。 应老师退圈三年,归来仍是顶流。 本来是恐怖向密室,结果硬生生被他们完成搞笑风格。 等祝清备采结束,其他几组嘉宾还没回,好在进度已经往前推不少。 祝清好奇点开直播,迎面就是蔺钰被吓得嗷嗷叫,原本打算吓唬他的NPC愣住,都不知道工作要不要继续。 陆浑结束工作走过来:“看什么呢?” “应渺带蔺钰他们去密室玩,现在还没出来呢。”祝清笑道。 “直播有什么好看的!”陆浑吐槽。 祝清斜他一眼:“比你好看。” 陆浑戳他两下:“你怎么还双标呢,我看直播就是浪费时间,你看就行。” “我又不是霸总。” “你也可以是。”陆浑道。 “开什么玩笑呢,我可当不了。”祝清心想,演演还行,真的绝对不行! 应渺他们那边终于打开最后一道门,成功出来。 一群人商量着庆祝,祝清关了直播。 他拿过旁边装东西的纸袋整理,除了魔杖之外,祝清最喜欢的还是那对手绳。 陆浑直接把手绳套在祝清腕上,他皮肤白,手腕又细,无论戴什么都好看。 可惜雕刻用的玉料质量不够好,否则这两枚同心环颜值应该还能往上窜一大截。 “我的呢?” 祝清没理他,陆浑又把手伸过去。 “你好烦啊。”祝清把剩下那根手绳扔过去,“自己戴。” 陆浑慢慢戴好,他想起下午的事情:“祝老师是打算跟陆总和好吗?” 祝清没回答,低头继续整理纸袋剩下的东西。 陆浑也不着急,陪着祝清慢悠悠整理。 “你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确实有一件。”陆浑点开邮件,“要一起看吗?” “什么东西。” 陆浑直接道:“我找人调查了温夏。” 祝清坐在陆浑旁边,随着文件一页页翻过去,有关温夏的过往也渐渐被拼凑完全。 看了两页后,祝清按了按眉心,他之前听人提过一些。 可当真相摆在面前时,比他想象中还要令人犯恶心。 祝良和祁蔓很小就定下婚约,早就商量好各玩各的。就算结婚后,他们也算是能和平相处,完全不是后来针锋相对的模样。 直到祝清出生那年,祁蔓大概是被激素影响,居然有了想跟祝良好好过日子的意思。 祝良当然不愿意,他那时有个特别喜欢的伴侣,就是温夏的哥哥,一个伪装成Beta的Omega,温暮。 祁蔓发了疯一样,差点抱着几天大的祝清跳楼。 因为这件事,后来祝清才会被爷爷奶奶带走抚养。 看见报告上的文字,祝清也没什么情绪,还感叹一句:“我能平安长大可真不容易。” 陆浑眼神冰冷,恨不得穿过屏幕回到过去。 跳楼事件后没过几天,祁蔓就恢复清醒,只觉得之前的日子像做梦一样。 缠着祝良的那段时间成为她不愿再回想的黑历史,她开始疯狂报复祝良和温暮。 祝良很快失去对温暮的兴趣,故意透露出已婚的事实。 果然,知道这件事后,温暮立刻提出和祝良分开。 而祁蔓对温暮的报复没有结束,祝良对此喜闻乐见,甚至还添上一两把火。 直到温暮带着弟弟远走他乡,才终于脱离二人视线。 原本温暮即将大学毕业,能够拥有很好的未来。 因为这段饱含谎言与欺骗的感情,他几乎失去了一切。 就算到了其他地方,因为没有毕业证,他依然没办法找到很好的工作。 为了养活弟弟,他打了好几份工,发情期都是凭借低廉的抑制剂硬抗过去。 温暮的身体开始急速衰败,没多久,他因病去世,留下尚且年少的弟弟。 几年后,见到长相肖似温暮的温夏,祝良立刻将手伸过去。 祁蔓则早就忘记这些人,之所以争抢温夏,仅仅是为了和祝良作对。 而且,祁蔓也确实喜欢温夏当初表现出来的性格。 他们都没想到,温夏的出现早有预谋,温夏想要杀了他们复仇。 结果显而易见,温夏没能成功,最后还锒铛入狱。 祝清起身冲进洗手间,不停干呕。 陆浑急忙跟过去,手掌轻抚祝清后背:“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看这些。” 祝清洗了把脸,人总算舒服些:“没事。” 他摸了摸小腹,在心里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抱歉,忽然让你看见这么恶心的东西。 一家子祖传精神有疾,祝清想,他真的应该生下这个孩子吗? “辛苦你了。”陆浑忽然说。 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祝清最后居然没长歪,这算不算是祖坟冒青烟。 “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浑头搭在祝清肩膀:“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你?” 他突然被后知后觉的恐惧包围,幸好他没有答应离婚,幸好他现在还陪在祝清身边。 “胡言乱语,一句都听不懂。” 陆浑搂着祝清,低声在他耳边说:“父母的过错与你无关,清清。” 祝清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可耳边全是梦魇一般的诅咒。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逐渐模糊。家人、朋友,最后都会渐渐离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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