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竭都没仔细听,不过容初说的其实他都认识,他思考片刻,说:“最可爱的。” 容初马上让老板包两盆豆瓣绿,正想跟陆竭说再见,突然听见外面一阵争吵声。 循着声音看过去,容初看见了刘子文和一个女生。 刘子文抓着那女生手腕:“你就因为这种事要和我分手?!” 女生甩开刘子文,“你还思想肮脏!污蔑别人!” “我就知道你是因为容初那个傻逼!”刘子文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你就是对他还念念不完是吧?” 莫名其妙被提骂的容初:“……” “同学,你的盆栽。”老板把包好的两盆豆瓣绿递给容初,容初被转移了注意力,说了句谢谢,小心翼翼把盆栽抱进怀里,一转身,才发现刘子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正怒气冲冲看着他。 而刚刚和刘子文吵架的那个女生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跑了。 容初不打算和刘子文起什么冲突,抱着盆栽就要离开。 不过刘子文显然并不这么想,直接站到容初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因为容初昨天的事情,他和追了很久的女朋友大吵了一架,女朋友非要让他删除他投到学校表白墙的视频,刘子文一时恼怒翻了旧账,今天为了赔礼道歉,带着女朋友来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花鸟市场。 结果还没逛了一圈,女朋友就和他提了分手。 刘子文气不打一处来,哪知道一转头看见了容初。 冤家路窄。 容初后退一步,轻轻皱眉。 他平时跟刘子文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至今还是不明白刘子文到底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 刘子文却看向容初怀中那两盆盆栽,直接伸手要去推。 容初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干什么?” 容初看着瘦弱,力气却很大,他常年兼职,什么力气活没干过。 成天不是坐在教室就是躺在床上的刘子文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了容初的束缚,一时间急了眼,爆出两句脏话。 容初神色没变,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生气,不过手上力道加重,一把甩开刘子文的手。 刘子文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旁边放绿植的架子,面色极其难看。 周围围观的人变得多了起来,老板也连忙去查看自己的绿植有没有被伤害到。 容初走到刘子文身边,一声不吭就要离开,突然听见一声咳嗽。 声音似乎是从他手中传出来的。 容初愣了下,看向自己抱着盆栽的那只胳膊,往下,手中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他忘记挂电话了! 陆竭居然也没有挂。 容初手忙脚乱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发现陆竭的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对准天花板,容初张了张嘴,刚要道歉,陆竭却突然出声。 “容初,你同学是叫刘子文吗?” 陆竭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有些失真,但依然低沉,有着和大学生完全不一样的沉稳,语气中还含着笑,听起来温和。 容初愣了下说:“是。” 陆竭接着他的话:“谢谢刘子文帮我和我男朋友拍了视频,记录我们的生活。”陆竭说着语气变得温柔又缱绻,像饱含期待在家等待爱人归家的人,他说:“容初,该回家了。” 回去路上,容初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开了窗,给自己散热。 陆竭那话听起来似乎看过那两个视频……应该是看了全过程。
第10章 反而人很好。 接下去几天,容初都满课。 满课最后一天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容初头昏脑涨收拾东西离开,在教室门口碰见了同样要离开的刘子文。 那天之后不知道是哪个围观人员把花鸟市场的事情说了出去,还添油加醋说容初男朋友非常有男友力……不知道他们怎么从明明陆竭只是说了几句话传成了好像陆竭去了现场一样。 刘子文污蔑容初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毕竟人对象都亲口承认了,谁包养还跑出来承认这些。 刘子文经不起别人指指点点,这几天十分安分,就连上课都跑最后一排,生怕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 容初回到陆竭家的时候许川正蹲在电视柜前给那两盆绿植拍照,一边拍一边跟坐在沙发上的陆竭说话,“一会儿等容初回来我让司机送你俩过去,林卓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许川哥,要去哪儿?”容初这几天基本没怎么和陆竭见过面,除了每天早上他会给陆竭留一份豆浆。 听见容初说话,陆竭转头。 容初连忙喊了声:“陆老师。” “陪我去拍戏。”陆竭起身,又转头对许川道:“拍好了没?” “好了好了,我先发个微博。”许川蹲在那儿没起身,抱着个手机,容初看见他打开了修图软件,手上动作没停,熟练得跟P过八万张图一样,还能分神告诉容初:“陆竭临时接了场戏,你不用做什么,就去露个脸。” 容初当然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 好在明天他也没课。 容初问:“要去几天?” “不排除特殊情况的话是两天。”陆竭说着从茶水间倒了杯咖啡出来,他喝了口咖啡才看向容初,“我们要在那儿住两个晚上。” 容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竭看着他,微笑,“只订了一间房,剧组条件苛刻,应该只有一张床。” 许川花了两分多钟时间P好图,发完微博,准备把手机还给陆竭,一起身,发现容初站在那儿脸已经红透了。 陆竭倒是悠闲自在地喝着咖啡,面上带着令人摸不透的笑。 他刚才专心改文案,没注意陆竭和容初说了什么,直觉不是什么好话,瞪了陆竭一眼,“少喝点咖啡。”又对容初说:“你收拾点换洗的衣服就行,以防万一要留在那儿几天。” 容初连忙跑上楼。 怎么突然就要同床共枕。 容初和人同睡的经验仅限于和容星。 但那也只是容星很小的时候。 上车后没多久,容初坐立难安,频频看向正在看剧本的陆竭。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几次之后,陆竭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偏头看向他,“怎么了?” 容初干脆一鼓作气,“陆老师,我不知道我睡姿怎么样……不知道会不会半夜把你踹下去……” 声音越说越小,耳根也越来越红。 陆竭挑眉,看他纠结了快一路,陆竭还以为他是想拒绝,结果是在纠结这个。 陆竭敲了敲放在膝盖上的剧本,轻轻啊了声:“那怎么办?” 坐在前排的林卓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许川一般不陪剧本,没跟着他们一起走,车上现在就四个人。 “实在不行我打地铺也可以的。”容初主要不是怕和陆竭同床共枕,毕竟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陆竭也不可能会对他做什么,他主要是怕自己睡姿太差,搞得陆竭睡不好。 陆竭嗯了声,似乎是同意了,片刻后又转而道:“不过房间可能会有点小,你要打地铺的话,可能需要蜷缩着睡。” 容初松了口气,连忙弯了弯眼睛说:“那没关系。” 连语气都轻快不少。 他和容星挤一张床的时候都已经习惯了挤着睡。 林卓面无表情挠了挠脑袋。 他记得陆竭要去的是梁逊的电影没错啊,梁逊是圈里出了名的大方,拍电影就是爱好,给的片酬多,住的酒店也都是最高档的。 陆竭轻轻嗯了声,嘴角一直上扬着,似乎心情很好。 陆竭今天没有戏份,他们先去酒店,容初在路上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脖子酸痛,下车之前被陆竭戴上了鸭舌帽。 陆竭已经全副武装,帽子口罩墨镜,连容初也要武装,把脸挡得严严实实,以防酒店附近有狗仔蹲守。 下了车,容初抬头看了看眼前连招牌都金碧辉煌的酒店,一脸茫然地看向陆竭。 后者惊讶地说:“居然住这么好?” 容初立马跟着点头。 他差点怀疑刚才是陆竭在故意逗自己玩。 现在听陆竭这讶异的口气,他应该也是才知道。 不过像陆竭这种身份的人,住这种酒店也是理所当然。 围观了全程的林卓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他们一进去,早就在大堂等着的梁逊立马就出来迎接,一边向陆竭打招呼,一边视线落在容初身上。 容初被他看得下意识往陆竭身边挪了挪。 梁逊立马大笑着向容初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梁逊,是陆竭的发小,也是这部电影的导演,你就是陆竭的爱人吧?” 梁逊说着朝容初伸出手。 容初愣了下,看向陆竭,陆竭挑挑眉,握住了梁逊的手。 梁逊啧了声,也没恼怒,光笑着调侃,“这么护着?” “话怎么这么多。”听起来陆竭和梁逊确实很熟稔。 陆竭说着,牵住容初的手,对梁逊说:“房卡给我。” 容初脊背僵硬了瞬间,陆竭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似乎是在安抚他让他别紧张,容初犹豫了一下,手稍稍挣脱,换了个方向,改为和陆竭十指相扣。 梁逊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啧了声,“听你的要求,八楼,隔壁房间。” 梁逊说着把两张房卡递给陆竭,又对着容初道:“本来我是想给你俩订一间的,反正都领证了,不过陆竭非说要两间,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陆竭瞥了他一眼,轻笑。 容初:“……” 容初抬起头看向陆竭。 所以陆竭之前真的是在逗自己玩? 容初莫名觉得耳根有点烫。 梁逊准备的两间房间都很大,回到房间,容初先给许川报了个平安,告诉他他们已经到了。 许川回了乖的表情包。 在车上睡得太疲惫,容初去洗了个澡清醒一下,以防晚上还有什么事情,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门外有敲门声。 容初连忙穿好浴袍去开门。 陆竭站在门口拿着手机,似乎是一手敲门一手发消息,开门的同时,容初放在床上的手机也响了一下。 容初回头看了眼,陆竭视线在容初还在滴水的头发上顿了片刻,水顺着容初白皙的脖颈往下,没入被浴袍掩盖住的地方,不过酒店的浴袍领口太低,容初锁骨都露出来,似乎是因为刚被热水烫过,锁骨的皮肤泛着红,和他被热气熏红的脸一样。 干净又漂亮。 陆竭莫名想起当初许川第一次把容初照片给他看的时候,许川感叹了一句:“证件照都这么好看,要不是为了你,我都想问问人愿不愿意出道,哪怕演技不行,光站在那儿,都觉得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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