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厨房把小葱洗净切段,盛了两碗排骨汤,撒上葱花,端到餐桌上。这时肉肉打了个哈欠,阮棠赶紧把孩子抱过来说:“你喝汤吧,我先哄肉肉睡觉。” 阮棠把肉肉放床上,用小盆打水给他擦脸擦手擦身,然后给他换干净的尿不湿和纯棉的连体小衣服,肉肉健康结实,能吃能睡,虽然不是很闹腾,但带他也并不轻松。 华司怀没有喝汤,跟进卧室,站在一旁看,冲肉肉眨眨眼睛,他就“咯咯”的笑起来。 阮棠纳闷儿,这孩子居然一点也不怕华司怀,反而愿意和他亲近,这是冥冥之中感应到要成为一家人才会这样的吗? 阮棠搂着孩子躺在床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入睡,华司怀坐在另一侧床边看着一大一小,眼底一片温柔。 孩子睡着后,阮棠把换下来的小衣服洗干净晾好,才出去喝汤,汤差不多已经凉了,华司怀在他旁边坐下,吃的很香,阮棠诧异他的改变,这个大少爷似乎真的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吃完饭刚准备收拾碗筷,路景珩就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大明星裴诗。 阮棠把碗盘放进洗碗池,冲了冲手,边擦手边问:“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 路景珩脸色很差,显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来看看肉肉。” “他刚睡着。”阮棠看他神色有些担心,“吃饭了吗?” “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 路景珩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包,在床边坐下,说:“回去之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嗯。”阮棠思忖了下,决定还是告诉路景珩,“肉肉,姓华了。” 路景珩脸色铁青,已然动怒,“华司怀强迫你的是不是?他不但逼你回去,连孩子都要抢?” 阮棠摇摇头,“我一无所有,肉肉跟着我,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我不想让他吃苦。” 路景珩冷静的想了想,他大概了解华家的情况,这个孩子进了华家就是一脚踏进了豪门,而不是入了狼窝。“我们都是受过苦的人,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这孩子是个可怜人,也罢,入了华家,也算是他的福气。” 阮棠问:“你和裴诗还好吧?” “就那样吧,他不愿离开,我也没办法。” “那你就让他每天这样跟着?” “他们这帮少爷都好面子,没对谁低过头服过软。我冷脸相对,过一阵子他自讨没趣估计就走了。” 阮棠苦笑,“只怕不会,都三年了,他还在等你,何况现在找到了人,应该死活都不肯放手了。” “这话是华司怀和你说的?” “没有,我猜的。华司怀说他跟家里摊牌了,我在半路逃走,又被他抓住……”阮棠的语气里充满无奈,权贵之流,往往手能遮天,“能逃到那里去呢?” “华司怀这次应该是真心的。” 阮棠摇头,“我不敢相信他了。” “嗯,我也不敢。”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是裴诗这样一直跟着你也不是办法。” “别提他了,你回檀城了有什么打算?”剪不断,理还乱,路景珩索性转移话题。 “我准备创业,重新来过,你知道的,我事业心重。” 这家民俗当初就是在阮棠的鼓动的下路景珩才和他合伙开的,赚不了多少钱,但是从中认识了很多人体会到了很多乐趣。 “还做老本行?”路景珩知道阮棠以前是有名的服装设计师。 “嗯,但是我不想再和以前一样做高级定制和高档时装了。” “那你做什么?” “我有新的打算,如果前景好,到时候你有兴趣可以入股。” “嗯,你好好努力,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路景珩职业病,说话一板一眼的。 客厅剩下华司怀和裴诗,两人坐在沙发上,各怀心思。 “怎么?他不愿意跟你回去吗?”裴诗长腿交叠故作轻松的问。 “不愿意绑也得绑回去,没办法,我都已经跟家里摊牌了,身边的人都知道了,怎么着他阮棠也得是我华司怀的老婆。”华司怀习惯性的拿出烟盒,像想起了什么又把烟盒放回口袋,“你呢?什么情况?” “还是你牛逼。”裴诗笑了下,又摇头,一脸悲怆,眼里的失落漫无边际,“他都不愿意理我,一眼都不看我,也不和我说话,怎么可能会跟我回去?” “那你准备怎么办?”华司怀从未见过意气风发的裴影帝颓废成这个样子,无法不动容。 “休假吧,在这里陪他,直到他跟我回去为止。” “跟兄弟们常联系。” “好。” “以前我做的太过分,风水轮流转,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我会好好对他。”华司怀站起来走到窗边,倚着窗棂看着院子里朦朦胧胧隐隐绰绰的紫藤花架,“你也对路景珩好一点。” 裴诗苦涩一笑,“我可不敢惹他,他现在是祖宗,我现在是孙子,我求着人家别不要我呢,只能供着他呗。” 华司怀的手又习惯性的伸进口袋摸了摸烟盒,“想不到咱们兄弟也有今天。” 裴诗苦笑,“戒不掉,忘不了,不是他就不行,能有什么办法?” 华司怀给他打气,“不管怎么说,人总算找到了,就有挽回的机会。” “嗯,我不会放弃的。” 正说着,阮棠和路景珩从卧室出来了。客厅的两个少爷盯着自己心爱的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这么晚了,得安排住宿。其实两人心里都想抱着自家老婆睡,但是没法开口明说,说了人家肯定也不愿意。 这间民俗有两层,六间卧室,楼上的四间租出去了,楼下的两间还空着,屏慧是他们聘请的服务员,本地人,平时负责收拾整理打扫,偶尔做做饭,给外来游客做做向导,顺便推销本地的土特产。 “景珩,这么晚了你们也别走了,今晚咱们都住这儿吧。”阮棠说。 “好。”路景珩点头,准备进厨房帮阮棠洗碗。 两位少爷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暗爽,心想正合我意。 没想到阮棠又对路景珩说,“还剩两间房,咱们两个睡一间。”正好彻夜长谈,因为以后连说话见面的机会都少了。 两位少爷的脸明显黑了下来,华司怀试着讲道理,“软软,你让我和裴诗睡一张床?我跟他同号,怎么能睡一张床呢?” 阮棠气急败坏,一跺脚,“华司怀,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路景珩反应过来华司怀说的同号是什么意思,脸色微赧。 这时楼梯那边传来零碎的脚步声,两个年轻姑娘说着话从楼梯口下来。 “老板,有……?!”其中一个长卷发的姑娘在看到站立在客厅的两个男人时双眼猛然瞪大,捂住嘴惊叹,“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极品美男吗?” 旁边那位直发的姑娘双手拍着自己的脸颊,一副激动的快要昏厥的模样,跟她的同伴说:“真的巨帅啊……” 阮棠暗自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这么夸张?转念一想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样嘛,看到华司怀就移不开眼迈不动腿。 直发姑娘用手肘碰碰旁边的同伴,“你看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帅哥,像不像裴诗?” “超像,是……是不是就是裴诗本人啊?”卷发姑娘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 两个姑娘朝裴诗跑过来,争先恐后的问。 “你是裴诗吗?” “是来这里拍戏的吗?” “裴影帝,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我们是你的粉丝,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难以相信裴诗本人能在这样偏僻的小乡村现身,两位姑娘期盼的看着裴诗,只等他点头。
第15章 、走入良夜 “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只是长的像,我不是他。”裴诗站起身慢条斯理的说,“我是个画家,来这边写生的。” 两个姑娘发出失望的叹息,然后直发姑娘不死心的说:“可是你跟裴诗真的长的好像,连泪痣都一模一样哎。” 裴诗眨眨桃花眼,从容的笑着说:“可能我跟他上辈子是亲兄弟吧。” 华司怀听不下去了,不愧是影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脸都不带红的。 路景珩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说了句,“我去洗碗。” 阮棠赶紧跟过去,“我来洗吧,你歇着。” 路景珩说了一句,“没事。” 阮棠见他坚持也没再说什么,他刚转身,就听见直发姑娘直白的问裴诗,“那画家你有女朋友吗?我能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路景珩脚下一顿,正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厨房走就听到身后传来裴诗那磁性的声音,“我有爱人了,不好意思。” 姑娘们发出不甘心的哀嚎,然后把矛头对着窗边的华司怀,星星眼里闪烁着爱慕,华司怀的外表和气质把霸道总裁范儿凸显的淋漓尽致。 秉承着遇到心动的男人就要主动出击的原则,卷发姑娘像小鸟一样扑腾到华司怀身边,“帅哥,你有女朋友吗?” 华司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手,说话更狠更绝,“我孩子都打酱油了!” 卷发姑娘发出长长的失望的哀嚎。 阮棠听华司怀说这句话,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他搓了搓手臂,停下脚步讪笑着问:“请问两位小姐姐下来找我是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噢。”两位姑娘终于想起自己下楼是来干什么的,“楼上浴室的花洒坏了。” 阮棠朝厨房的方向跟路景珩说了一句碗放着一会儿他洗就好,然后对两位姑娘说了句稍等,就去储物间找了根新花洒,带着姑娘们上楼去换新的,两个女孩子一步三回头,那热辣的眼神让人不好意思与之对视。 路景珩洗完碗出来也没在客厅停留,进卧室守着肉肉去了。 裴诗看着那个消失在卧室门口的俊秀的背影,神情阴郁,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他真的把你当空气了。”华司怀在裴诗伤口上撒盐,心想软软虽然不原谅他但也不会对他视而不见,这种被人忽视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裴诗天之骄子从来没被人这样不当回事过。华司怀知道自家兄弟表面平静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便坐过去裴诗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兄弟,任重而道远啊,别放弃,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裴诗笑得比哭还让人心酸,“咱哥儿俩难兄难弟的,亏你还有心情安慰我,我看你家那位对你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华司怀揉了揉太阳穴,“难搞……” “你们不是走了么?专门折回来接这孩子的?” “哪里,是阮棠逃走了被我抓到他才说,要不我压根儿不知道他还领养了个孩子。”华司怀想到阮棠逃走的事,心口就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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