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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吓着你了。”徐青野来不及享受关思量少有的依赖，担心得要命，“是我，不是梦。” “嗯。”关思量抱着他的脖子应了一声，还在哭，但心里那点摸不透虚实的害怕已经慢慢被徐青野的安抚压下去了，缩在徐青野怀里不动了。 徐青野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发，低头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然后用脑门顶了顶他的脸让他抬头，“别哭了，宝贝，你看看我。” 听见这话关思量瞥了他一眼，微微抬起头来，露出来的半张脸全都哭红了，睫毛黏成一簇一簇，湿漉漉地挂着水气，很快又低下去，把眼泪按在徐青野的怀里。 “我再也不敢了，别哭了，别生气行不行。”徐青野低着头轻声求关思量，又怕又急。 徐青野在关思量这里大胆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说再也不敢了，没有得到关思量的原谅，也没有得到一句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活该小登∠( ᐛ 」∠)_
第28章 一直到下午庭檐声放学回家，刘阿姨开始切蛋糕的时候，关思量才理了徐青野一下，接了徐青野给他递过来的蛋糕。 “你俩吵架了？”庭檐声吃了一嘴巧克力，盯着他俩看，“昨天打架今天吵，真有意思。” “我打你一顿你觉得有意思没。”徐青野扔了个叉子过去，拿起正在响的手机看了一眼，是严怿。 “出来喝酒。”严怿说。 “理由。”徐青野看了关思量一眼。 “一庆祝你生日，二庆祝你拆夹板，三庆祝你转正。”严怿一本正经。 “什么转正？”徐青野刚问出来就明白过来严怿的意思了，正想骂他，严怿已经大呼小叫地喊起来了。 “当然是你从见不得人的小三成功登堂入室啊，而且拳打你爸脚踢你姐正式出柜，gay途无量啊徐总！” “谢谢，”徐青野非常平静，“真希望有朝一日我能为你送上同样的祝福。” 严怿忽然沉默了一会儿，徐青野又说：“有日子没见到池今了吧。” “你懂什么叫欲擒故纵！”严怿忽然在电话里吼了一声，“池今纵我呢，他那点小招数我能看不明白吗，你且等着吧，早晚让他把我擒了，我有我自己的节奏，你不用管。” “嗯，期待。”徐青野很不走心，“今晚不去，我得回家一趟，跟我爸聊聊。” 挂了电话，徐青野从庭檐声的蛋糕上拿了根巧克力棒放嘴里咬着，想了一会儿后，对关思量说：“你能不能劝劝池今，让他收网吧。” 关思量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以前严怿没什么看法，但是自从他开始追池今后就有了，严怿是个很好的朋友，但他以前喜欢女生的事关思量都知道，所以作为极力反对这门亲事的第一人，关思量是很不情愿给严怿说好话的。 “说说吧，严怿现在很老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池今肯定跟你说，”徐青野说着说着话又开始动手动脚地往关思量身上靠，“你们俩有很多秘密吧，你从来不让我看你跟池今的聊天记录。” 神经病。关思量抬手骂了他一句，翻着手机起身上楼了。 徐青野在楼下跟庭檐声说了会儿话，陪他吃完饭一起上楼了，庭檐声拎着书包要去写作业，分开之前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用纸折的纸鹤，递给徐青野，“生日礼物。” 徐青野看了那个纸鹤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接过来，“你折的？” “我让我同桌折的。”庭檐声笑得挺开心，“好不容易求来的，他可难说话了。” “那个长头发小男孩吗，”徐青野想起今天看见的那个男生，“你以前的同学？” “你看见他了！”庭檐声喊了一声。 “看见了，长得像女孩。”徐青野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喜欢他？” 庭檐声表情很震惊地张了张嘴，徐青野等着他说话，半天庭檐声都没说出来，抓着书包转身就跑回卧室了。 “小屁孩儿。”徐青野骂了他一句，回卧室了。 卧室门半掩着，徐青野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一听就是池今的声音，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徐青野向来对关思量和池今的聊天内容很好奇，偏偏关思量就这个从来不跟他说，徐青野往门旁边挪了挪，站在那听墙角。 “……哦，当然啦，徐青野为你做到这份儿上，我当然不会再说他坏话，但是你沉浸其中的话我还是会看不起你。” 关思量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池今的声音忽然提高了：“我当然没有！我都没有跟他谈恋爱……那是因为我复发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帮我……哎呀其实跟他没关系啦。” 池今的声音又慢慢低了下去，想了一会儿才又小声嘟囔着跟关思量倾诉，“你知道的，因为我的眼睛这样我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不做在我控制范围以外的事，我拿不住严怿，真的，我才不信什么相爱抵万难呢，光想想他爸是谁我就够了。” 又过了一会儿，徐青野看见关思量在飞快地打着手语跟池今说些什么，他看不清，只听见好几分钟后池今才又说话的声音：“他不是徐青野，我也不是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 徐青野推开卧室门时，关思量已经挂了视频电话了，徐青野没问这事儿，在衣帽间里边换衣服边跟他说话。 “我回去一趟，陪我爸吃完晚饭就回来，你等我回来再睡。” 关思量看着手机没出声，徐青野很快换好衣服出来了，然后走到床边抱住关思量亲了一下。 “还不高兴？”徐青野明知故问，“你不要每次一跟池今聊完天就对我冷暴力好几天啊。” 关思量皱眉看了他一眼：和池今没关系。 “和我有关系呗。” 徐青野说完忽然压着他倒进床里，把手机从他手里拿走扔到旁边，然后在他脖子上亲了亲，动作很轻，关思量就没推他，倒也没有回应，都没抱他。 “等会儿我说不定还要挨打，你提前心疼我一下行不行？”徐青野亲着亲着手就又伸进了关思量衣服里，这次没太过分，只贴着他的腰慢慢摸了摸，然后抬起身吻在他嘴上，“别烦我了。” 顺着手就开始往上摸，压着他的吻也越来越重，关思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偏头躲开他的吻，铃铛声混乱地响了几下，关思量又急又气地冲他比手语：你怎么没够呢！ 徐青野装作看不懂，按下他的手，“什么够不够的，听不懂。” 关思量屈起膝盖在徐青野的肋骨下面顶了顶，还是怕他疼，没太用力，只把他推开了，徐青野也没想现在干点什么，顺从地松开他，抱着他坐了起来。 “好了，不烦你了。”徐青野站起来给他理了理衣服和头发，临走前又问了一句：“晚上回来行吗？” 关思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他愣了愣后，也没说不行，拿起手机去卫生间了。 徐青野很快就出门了，关思量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还是没出去，他接上刚才跟池今中断的聊天，打开手机发现池今把图片给他发来了，附带好几条消息。 ——池今：别不要呀，你不想要徐青野未必不想。 ——池今：怎么不说话？当你默认了啊，我给你那个司机打电话了，让他来取。 ——池今：不是，不好看吗这个，我觉得很适合你，我精心挑选的呢。 ——池今：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真行，徐青野肯定好意思。 关思量看了半天没回复他，去庭檐声房间陪他写作业了。 徐青野回家的路上给徐正贤打了个电话，不知道他消气没有，但今天是自己生日，要是一天不主动联系徐正贤，他肯定更生气。 徐正贤接得很快，徐青野顿了一秒才开口：“爸，在家呢？” “不然能在哪。”徐正贤声音冷冷的。 徐青野抠了抠手机，迎难而上，讨好地说：“我回去吃饭，在路上了，半小时就到，您想吃什么吗，我顺路带回去。” 徐正贤过了一会儿才说：“不用，家里什么都有。” “好，那您等我。” 徐青野挂了电话，觉得徐正贤好像态度比昨天缓和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他生日给他个面子的原因。 到家的时候天快黑了，徐青野把车停在门口，慢慢顺着院子里的小路往家里走，院子里的灯亮着，徐青野走得挺慢的，半天没想好等会儿跟徐正贤怎么说，低着头偷偷叹了口气，乌龟似的继续往家门口挪动。 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开了，是徐家另一位阿姨，“青野干嘛呢，走路跟爬似的，你爸等你都着急了。” 徐青野抬头，笑了一下，“哎，来了。” “生日快乐啊青野，”阿姨把拖鞋给他拿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爸等你一天了，你倒好，晚上才回来。” 徐青野弯着腰换鞋，闻言小声问阿姨：“是吗，他今天……都干嘛了？” “一直在客厅转悠呢，老往外看，一看就是等你，又不愿意给你打电话，还不让我打，你们父子俩一个德行，真倔！”阿姨念叨着回厨房去了，路过楼梯的时候冲楼上喊：“徐先生！青野回来啦！” 徐正贤很快应了一声，徐青野走到沙发前还没坐下他就从楼上下来了，阿姨给他俩端来了水果，放在茶几上，又回厨房准备晚饭了。 “今天挺忙啊。”徐正贤慢悠悠地在沙发上坐下，捡了颗蓝莓吃。 徐青野坐下拿了个靠枕抱在怀里，“今天上午给小庭子开家长会了，下午……在家待了会儿。” 徐正贤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挪开了目光，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现在都有自己的家了，真是长大了。” “什么……不是，爸，”徐青野愣了一下，“这里也是我家啊，人都有两个家。” “我昨天回来一夜没睡，今天白天也一直在想，我想不明白也理解不了，”徐正贤仿佛没听到徐青野的话，看着没打开的电视机屏幕独自说了起来，“你妈走得早，我经常出差，你姐也不爱回家，听起来我们仨对你都不太上心是吧，但是你自己清楚，我和你妈妈有多爱你，你姐姐对别人不怎么样但对你也是没得说。” “所以我才不明白，你很缺爱吗，要和一个怎么样都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在一起？” “我……什么都不缺，这些我自己有数。”徐青野说完，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不再看着徐正贤了，“我不是因为自己缺什么想从他身上补回来，也没什么具体的原因，有的人就是不一样的，看见他笑我就喜欢他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徐正贤的声音都低了下去，听不出情绪。 “我高三毕业后的那个生日。” “这么久了？”徐正贤看着他，这么多年是他没有想到的，半天才组织好语言，“徐青野，你真是色胆包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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