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清走到门口,瞥见一朵落在地上的蔷薇,随手捡起,按响了门铃。 屋内人很快前来开门。 谭郁时今日一身宽松居家服,比浴袍正经,比运动服休闲,比西装显年轻。 又见到了大明星的另一面。 乔怀清在心里吹了声口哨,捏着花茎,做作地闻了闻,声比花娇:“哥哥,你家的花够香了,怎么还惦记我这朵野花呀?” 普通人听到这儿该嘴角抽搐了,谭郁时的完美人设依旧稳如磐石,毫无破绽,倾身轻嗅他的颈侧:“你喷了我送的香水?” 乔怀清忍着痒没动:“是啊,喜欢吗?” “嗯。”谭郁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嗅完就退回原位,“我那天特意喷了这瓶,你看它的名字了吗?” “没细看,叫什么?” “‘等待与希望’,灵感源自《基督山伯爵》。”谭郁时眼眸沉黑,映出他的身影,“我喜欢里面的一句话:长年遭受厄运的人,有时也会由于命运的疏怠而撞上好运。” 乔怀清轻嗤:“你还不够好运啊?受不了你们这些无病呻吟的大少爷。我才需要好运,愿我不会被你的粉丝扒出来。口罩戴得热死我了,你这儿没有狗仔蹲守吧?” 谭郁时替他摘下帽子与口罩:“外人进不了小区,邻居也隔得远,你放心。” “是么……”乔怀清吸入清新空气,顺势勾过他脖子,往脸上盖了个印,“那我们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在外面做还是去里面?” 谭郁时轻掐他的双颊,制止了他的第二次进攻。 乔怀清鼓着嘴没法动:“唔!嘎莫!(干嘛!)” 谭郁时浅笑:“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只是想邀请你来做客而已。” “嘟了啵,里装蛇莫。(得了吧,你装什么。)” “是真的。”谭郁时松手,牵起他往家里走,“我说了,想让你先了解我,我也想更了解你。” 乔怀清直翻白眼:“了解个屁啊,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说清楚,别整天吊着我,像我求着你睡我似的,没了你我多的是选择。” 走在前头的男人不吭声,进了家门后转身一把抱住他,哄小孩儿似地轻拍他后背:“我知道,我知道,别激动,别生气。” “我没激动。”乔怀清推搡,“也没生气,就是烦你这么磨蹭,是不是gay啊?圈子里的规矩,认识三天不上床就是没感觉,我们都第四天了,你想留住我这个粉丝就积极点儿。” 谭郁时抵着他的肩沉笑:“谁定的规矩?” 乔怀清理直气壮:“我!” 谭郁时搂紧了些,抱着他轻轻摇晃:“可我烤了很好吃的蛋挞,做其他事的话会冷掉,就不好吃了。” “……”乔怀清这会儿才闻到空气中的香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蛋挞?” “我有我的途径。”谭郁时的手掌很大,托着他的后颈,轻缓地揉按,“你看,我给你揉了,没有食言。” 乔怀清仿佛被按中某个穴位,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 揉是揉了,诗也念了,就差一个承诺没兑现了。 可谭郁时看起来并不想亲他。 搂搂抱抱都是小儿科,互相了解或许是借口,大明星想用最低的成本留住小粉丝,没打算与他进一步发展。 演技高超的演员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哄人很有一套,骗人更是技术高超。 他早就见识过,怎么还会上当? 乔怀清被自己蠢笑。 送了一次被抛下还嫌不够丢脸,还上门送第二次,贱得慌,谭郁时哪儿缺陪睡的? 白玩都瞧不上他。 “行行,吃蛋挞。”乔怀清挣出来,循着香味往餐厅走,“是您亲手加热的半成品吧?我太感动了,只要您施舍点儿小恩小惠,我这做粉丝的就该感恩戴德了,怎么敢痴心妄想别的——唔!”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绑架人质似地捂住了他的嘴。 谭郁时依旧话不多,另条胳膊箍住他的腰,两三步把他抱到了餐厅。 乔怀清头一回体验这种行进方式,十分怀疑健身房教练坑他,或许压根没练出肌肉,否则谭郁时抱他怎么像抱一袋棉花似的,这么轻松? 餐厅连着开放式厨房,他们在岛台前停下。 乔怀清的鞋终于沾地,背靠着料理台,回头一看——有砧板,还有刀。 “……” 某段印象深刻的影片在脑海中回放,与此同时,面前的男人将袖子卷到了小臂以上。 一模一样的场景。 虽然很荒诞,但谭郁时一言不合激情杀人的概率也不是为零…… “不是半成品。” 正胡思乱想着,一样热乎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唇。 “蛋挞皮都是我自己做的,用了低筋面粉,黄油,糖粉,牛奶……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再做一次。”谭郁时把蛋挞往前推了推,“张嘴,乖。” “……” 头一回在这么纯洁的场合中听到这句话。 白瞎了谭郁时这一身顶级S的气质,什么叫暴殄天物,这就叫暴殄天物。 偏偏乔怀清挺吃这套。 他听话地张开嘴,奶香四溢的蛋挞被推进来,轻咬一口,酥皮薄脆,蛋液嫩滑,烤得刚刚好。 “好吃吗?”谭郁时另只手接住他掉下的碎屑。 乔怀清吃人的嘴软,态度也软下来:“唔……还行吧。” 谭郁时喂他一口口吃完了整个蛋挞,清理掉手上的碎屑后,撑在料理台两侧。 乔怀清舔了舔唇,意犹未尽:“没想到你还会烘焙,我以为你十指不沾春水呢。” “现在你更了解我了?” “嗯……嗯?” 这声音怎么这么近? 乔怀清抬眼的瞬间,唇上猝不及防地一热。 谭郁时眼里的光在轻晃,视线黏在他刚舔过的唇上,按住他的手,亲了一下,又一下。 没有面罩的阻隔,这回是货真价实的体温、呼吸与触碰。 最后一下的时候似乎很不舍,轻轻抿了他的下唇,然后强迫自己离开。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谭郁时重新拥住他,脸颊贴在他颈侧的皮肤上,温度高得不寻常,“原本想等你更了解我了再亲你……没能忍住,抱歉。” 作者有话说: 把自己亲害羞了的小谭一枚呀
第29章 你有病吧 乔怀清:“……” 这男人“欲擒故纵”技能栏应该满级了。 每次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就给他打一针强心剂,心脏又开始哐哐蹦迪。 他也在忍,忍着不说“你忍个几把”。 说出去就毁气氛了,没下一步了。 以他浸淫腐海多年的理论经验,接下来应该是情难自抑、白日宣淫、大汗淋漓…… 乔怀清摸了摸身后的大理石岛台。 这么宽,这么凉,情趣场景里的老演员了,不用来躺个像他这样的小零,做个昏天黑地,它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谭郁时抱着他安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开口。 按理说拖得越久,冲动越弱,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脏跟装了强劲马达似的,从谭郁时亲他起开始启动,砰砰砰地跳个没完。 更离奇的是,对方似乎也装了同款马达,鼓起的肌肉顶着他胸口撞。 人常说,老戏骨连头发丝都是戏,乔怀清觉得,谭郁时也不遑多让,连胸肌都是戏。 两个人互撞了不知多久,都没有缓和的迹象,反而体感越来越热。 谭郁时率先松手,低声问:“我还烤了别的,想吃吗?” 乔怀清拎起领口扇了扇风,心烦意乱:“随便。” 谭郁时转身离开,打开了保温的烤箱,取出的花样还挺多,面包、披萨、烤肉……如果都是亲手准备的,起码得忙活一个上午。 怎么可能做到这地步,八成是助理烤的。 乔怀清趁他在摆盘,随处参观了别墅一层。 装修是极简风,米白与暖咖为主色调,带点儿轻复古的味道,品味不错。但除了基础家具外,杂物很少,像套样板房,没什么人气。 也正常,谭郁时肯定不止这一处房产,偶尔来住,用不着那么多东西。 乔怀清晃到了客厅,从落地窗望出去,庭院里有个小泳池,没蓄水,砖敲掉了一半,看样子要改建成别的。 谭郁时端着盘子过来,问:“在看什么?” 乔怀清回头:“你家泳池挺漂亮的,干嘛不要?夏天在家游泳多爽啊。” “我不会游泳。” “怎么不学?” “学不会。” “……啊?”乔怀清大脑短路一秒。 不会游泳不奇怪,但发生在谭郁时身上就很奇怪,高难度的格斗和射击都会,却不会游泳。 “原来你也有不会的东西。”终于揪住了这男人的弱点,乔怀清嘲讽开大,“我以为你无所不能呢,谭老师。” 谭郁时也不恼,拉他坐下:“还想了解我哪方面?尽管问。” 乔怀清拿了块芝士披萨,从尖角开始吃:“有什么好问的,你的基本资料都写在百科里,私生活我也不关心,反正我们就是节目限定炮友的关系,你少跟我在这儿装纯,谁不知道你们娱乐圈玩得有多花。” 谭郁时撑着脸看他吃,并不为自己辩解,目光犹如一张网,将他包裹在自己的视野中:“如果你不想问,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你没有百科。” 乔怀清差点儿被最后句呛到:“你还挺幽默……行啊,想问什么?太隐私的不回答。” 谭郁时想了想:“我看你是开车来的,家里买的吗?” “就这?还以为你会问我三围。”乔怀清莫名其妙,但如实答了,“车是我自己买的,我们工作室的一款游戏今年初发售后卖爆了,我分了不少,所以你别以为我想傍你,我有的是钱。” 谭郁时就像一团摸不透挨不着的云雾,他夹枪带棒地刺过去,没有搅起半点情绪波动:“我看过那款游戏的销量,也听了你们工作室的采访,按照你的分红比例,你目前为止应该分到了四五百万,可你的车售价只有十几万,你身上也没有一件奢侈品,钱都存起来了吗?” 乔怀清愣了愣,心里有点儿发毛。 好可怕的男人,他就说了句车是自己买的,存钱的事都被推出来了。 “你看我的采访干什么?这么闲?”他边吃披萨边打太极,“我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要你管哦,又不和我结婚。” 谭郁时递了张纸巾过来:“我只是觉得,你并不是及时行乐的性子。” “如你所言,我身在这个圈子,见过许多放浪形骸的人,你与他们有点相似,但本质上不一样,我能分辨。” “你很有危机意识,不随便花钱,不信任突如其来的好意,不轻易交付真心。这很好,怀清,说明你不容易上当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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