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一位长发男星戏谑道:“名字都不记得,装什么熟啊。” 江流深笑眯眯地反击:“不记得是因为我不惦记外头的花花草草。倒是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听说有热度可蹭?” 那位男星琥珀色的眼瞳往上一翻:“你这种过气影帝才需要蹭热度吧,这活动我家那位投了钱,他要来,我就顺便来晃一圈。” 这两人唇枪舌战的,一听就知道是关系很好的损友。 乔怀清认出了另一位男星是黎洛,早些年走偶像路线,随便拍拍就成了顶流,后来转型投身大荧幕,同样大获成功。 聂志煊刚入行时曾被称为“黎洛代餐”,大概率是自己买的通稿,后来的发展路线也有模仿黎洛的痕迹,可大荧幕终究是残酷的,是骡子是马,一放大便知差距。 此时此刻,真品与仿品同坐一桌,谁更尴尬可想而知。 有现场媒体拍了这桌的嘉宾发到网上,网友点评:“哪个鬼才安排的座位,比我的人生还精彩。” 晚宴很快正式开始,表演五花八门,主桌离舞台近,音响声特别大,谭郁时忍不住皱了眉。 乔怀清立即捂住他耳朵,留出道缝,唇贴着缝小声说:“早知道这么吵,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谭郁时摇头,拉下他的手:“被人看见了不好,以为我不尊重别人演出呢。” 江流深好奇地凑过来:“没有恶意地问一句,你听力真的受损了?那拍戏岂不是很不方便?” 谭郁时付之一笑:“走到这一步,又有几个人是容易的?江老师肯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吧?” 江老师笑道:“年轻演员里有你这样觉悟的不多了,多得是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的草包。” 黎洛瞥来一眼:“我猜这场子里就有你说的这种人。” 自命不凡的人当然不会意识到别人在说自己,聂志煊见他们聊得愉快,也来搭话:“不是人人都会吃苦的啦,你们看怀清,他不就顺风顺水吗?录了一个节目就爆红了,赶超别人多少年的努力啊。” 乔怀清回头冷眼盯他:“那是,多亏了谭老师给我立的锦鲤人设,带我飞升。不过鲤鱼刺多,不想被我扎死建议闭嘴。” 聂志煊在口舌之争上从没赢过他,偏要屡败屡战,绝对精神可嘉。 乔怀清无视他便秘般的臭脸,对同桌的嘉宾说了声“失陪”,就强拉着谭郁时离开了内场,去外头暂避音浪。 后台的人不比内场少,工作人员得知了情况后,给他俩腾出了一个小房间休息。 小玉发来消息问:「我看网上说你当众给boss捂耳朵了?偶买噶嫂子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乔怀清:「这有什么,又不是当众捂几把。」 小玉:「…………」 这时,谭郁时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乔怀清以为他又不舒服了,立刻收起手机走过去:“怎么了?” 谭郁时突然伸手圈住他腰,带向自己:“怀清,你现在似乎没那么想要我了,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乔怀清莫名:“什么东西?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谭郁时嗓音沙沙的,低柔悦耳,带着少许失落:“我们一周没见了,你到现在还不主动亲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乔怀清失笑:“哥哥,刚才陶源在车上,我怎么亲你啊?难不成在红毯上亲你吗?” 谭郁时手指勾绕着他的一绺头发,有意无意地轻扫他脸颊:“为什么不行?我们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那能一样吗?上回可以说成是演戏。”乔怀清每次都被他的胆大包天震惊,“你是真疯啊,哥哥,就这么想和我公开吗?” “我早就公开了。”谭郁时理所当然道,“只是当初不知道你的名字,否则我就一起说了。” 乔怀清更乐了:“人家追妻追不到是因为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你倒好,竟然是因为不知道老婆的名字。行行行,现在就亲,补偿你。” 谭郁时却按住了他的唇,冷不丁问:“粉丝揭发书包被偷的事,是你授意的吗?” 乔怀清一愣:“你怎么知道?” 谭郁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行文习惯,那位粉丝的用词很像小玉,应该是小玉代写的文案,但小玉不是主动挑事的性子,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是你撺掇她的,别人让她干她是不会干的。” 乔怀清惊呆:“你比那些福尔摩斯粉丝还牛啊,居然连小玉的用词都能认出来?” “……她不是帮你写了文案吗?我作了对比,发现差不多。”谭郁时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知道你想帮我,但下次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尽量规避风险。” 乔怀清扭着身子贴上去拱他:“哎呀,哥,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嘛,小玉和其他粉丝也是。虽然我们没证据,但能让聂涛的风评变差也是好的,方便你下一步行动。” 谭郁时:“你就不怕他气急了报复,抖出你的身世?” 乔怀清不屑:“我现在有妈爱、有姐宠、有哥疼,还怕什么?” 谭郁时笑开,轻拍他的后腰:“回去吧,里面应该已经唱完了。” 乔怀清不肯退开:“不是要亲吗?还没亲呢。” 谭郁时靠着桌子后仰,坚决不从:“这是我讨来的,不算,等你自己想亲了再亲。” 乔怀清蹦跳了两下,没得逞:“现在就很想亲了,拜托拜托。” “看起来意愿不太强烈。”谭郁时眉目含笑,“或许我也该去健身房锻炼锻炼,你就会对我重新产生兴趣了。” 好家伙,这页还没翻过去呢。 “我说什么味儿这么酸,原来是你的醋味儿。”乔怀清扑上去,不管不顾地强吻他,“可我就好这口,让我尝尝。” 谭郁时左闪右躲,就是不给机会。 乔怀清另辟蹊径,手钻进他西装,隔着衬衫摸他劲瘦有力的腰:“你用得着去健身房么?现在这样我都快受不了了,再壮是想要我的命吗?” 谭郁时的嘴唇贴上来,轻蹭他耳根,呼吸比平时略沉。 乔怀清趁热打铁,从腰腹摸到胸膛,戳向心口:“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睡觉前都会用你的沐浴露洗澡,往枕头上喷你送的同款香水,这样就好像你在身边抱着我睡了……” 谭郁时胸膛起伏的弧度大了些,依旧不说话。 “我还想跟你打那种视频电话呢,又怕你分心。”乔怀清搂住他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所以我自己动手了,录了很多视频,你要是不亲我,我就不传给你看了……” 尾音消失在突然逼近的热气中。 心跳鼓动间,几近消散的男士淡香被升高的温度烘出了馥郁气息,灌入喉咙里。 乔怀清很快就直不起腰了。 这气息令他又想起那个闷热的储物柜,那个令他沦陷的间隔吻。 倘若没有这档节目,他们还会相遇吗? 他趁接吻的间隙问出了口。 “会的。”谭郁时毫无迟疑,“对你而言或许是巧合,可对我而言,我已经寻找了很久,上天也该眷顾我了。再找不到,我可能要公开你的特征找人了。” “这么执着啊?” “因为你已经说爱我了。我觉得,从那一刻起,命运就为我们绑上了红线,无论分别多久、相距多远,你总会回到我身边的。”
第94章 各自败露 回到内场时,刚好赶上颁奖开始。 江流深看见他俩就笑:“半小时才缓过来啊,郁时?” 谭郁时面不改色地认下了:“嗯,耳朵不舒服,怀清陪我在后台坐了会儿。” 乔怀清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那叫“坐了会儿”吗?差点就是“做了会儿”了。 小玉中途还发来了质问:「你和boss干嘛去了?现场姐妹说你俩一块儿离场了,超话要开始不负责任瞎猜了哦!」 「滴滴!五分钟了!她们在猜你俩亲得难舍难分!」 「喂喂,一刻钟了啊!猜测升级到你在给boss那啥了!快现身辟谣!」 「半小时了嫂子!!她们已经开始真情实感地担心你俩翻云覆雨会不会被人撞破了!!不会是真的吧?你们记得锁门啊!」 「啊……看到你俩回来了……没有做呀。」 语气还挺遗憾。 吃顿饭像被全程监控了,四面八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俩。 乔怀清视线落到谭郁时的嘴唇上。 幸好内场光线暗,没人看得出他嘴上那层薄薄的唇膏全没了。 星耀大赏的颁奖与演技实力毫无关系,全看流量与人气。 江流深与黎洛会来,一个是卖了杂志主编的面子,另一个是看在对象是投资商的份上,上去领了个水奖就打算撤了。 谭郁时送他们出去,顺便谈后续合作。 同桌的大多数嘉宾都离席社交去了,乔怀清一个人留在桌前干饭,圆盘随意转,想吃什么夹什么。 聂志煊看见他如今都能与自己同坐主桌了,想想就烦,果断离席,眼不见为净。 聂涛倒是没走,反而挪到了他身旁的空座上,语气前所未有地温和:“怀清啊,我之前误会你了,以为你和郁时是那种关系呢,没想到你们是认真的。” 乔怀清没分给他一个眼神,专注拆蟹腿肉:“你总算知道啦?不晚不晚,想给份子钱直接打我账号上,就是我的手机号,你上回发信息那个,还记得吧?一万起步哦。” “……”聂涛的脸色微沉,被昏暗的灯光遮掩了。 乔怀清的蛇蝎小嘴继续叭叭:“虽然你当年头顶绿帽、错认儿子,但你也算当过我的爹,嫁妆是不是也该给点儿?以我现在的身价,怎么着值个八百万吧?” 聂涛嘴角一抽:“你肯认我当爹?” 乔怀清真诚地反问:“您觉得我是那种要骨气而不要八百万的傻子吗?您要是再加个零,我现在就叩个响头。” “……你之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知道你还问个屁。” 乔怀清的眼神和语气骤然降温。 “聂导,我怀疑你们父子俩是不是有健忘症,每次算计我都失败,居然还敢来招惹我,不长记性啊?” 聂涛冷笑:“我摸爬滚打到如今,这点小打小闹算什么。反倒是一炮而红的那些人,最容易跌得粉身碎骨。” “可我们现在坐得一样高诶。”乔怀清用手比划了一下桌子的高度,“跌下去应该一样痛吧?就看谁会跌下去咯。” 聂涛轻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知小儿,还想继续,刚好谭郁时回来了。 “在聊什么?”他抓住椅背,将乔怀清连人带椅地拖开,接着往他俩中间加了把空椅,自己坐下了。 别说聂涛,乔怀清都被他这骚操作惊呆了,手里的蟹腿傻傻地举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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