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接过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好像确实精神萎靡。 但宁湾观察的太细,从他有些苍白的唇触上水杯的瞬间,再到温热的水随着喉结的快速滑动全数没入口中的整个过程,以及依旧毫无波动的冷淡神情,没放过江愈一分一寸的动作。 看着看着,宁湾莫名晃神。 他想,江愈吃他口水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吗? 冷着一张脸,却大力的吞吃? 随着“叩”的一声,水杯被放到了桌上,宁湾的思绪也飘回了现实。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宁湾瞳孔大地震,在看到江愈轻轻抿了抿自己唇上的水渍时,更是全身发麻,强撑着身体才没有连连后退。 “我头有点疼,想先休息一下。” 江愈好像没有注意到有些奇怪的宁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阖上眼皮,淡声道。 “哦,好。那你休息,有事喊我。” 处于虚弱状态的江愈使宁湾稍微放下了心。 再加之这伤还是为了救他,宁湾的心愈发软了些。 病房里陷入了黑暗, 宁湾因着尾椎的原因,侧躺在床上,听着一旁传来江愈清浅规律的呼吸声。 正当他以为今晚要平安度过的时候, 枕头旁的手机开始弹出消息。 「老婆晚上好。」 「老婆主动亲我,我很高兴。」 「所以,按照约定我来给老婆提供我的身份线索了。」 「线索如下:」 「陈最那个烂黄瓜怎么可能配得上我这么可爱又漂亮的老婆!」 「我可是洁身自好,守男德的好男人。我的身体只属于老婆你一个人。」 但宁湾现在一点都不关心这狗屁头灶的破线索。 他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心跳的有些快。 江愈难道还没睡吗?他会在床头偷偷看着自己看到消息后的反应吗? 宁湾深吸一口气,捂住尾椎骨,慢慢翻了个身,悄悄瞥向一旁的江愈。 江愈背对着他,分明是一副睡熟了的样子,他的手机也正正地摆在床头柜上。 难道他又认错了人?不可能啊! 江愈后颈处的荧光还微弱地亮着,绝对不可能认错。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消息是提前设好,定时发送的。 宁湾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聪明又机智。 放下心的宁湾看着江愈马甲发来的消息,陷入了深思。 洁身自好?守男德? 江愈是他初恋?不对,他是江愈初恋? 江愈为什么会喜欢他啊?他当初不是还说要搞死自己吗? 等等,此搞死不会非彼搞死吧!! 宁湾吓得捂了捂自己的屁股。 不行!不行!决定不能让江愈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为了捂住马甲,还得装作一副积极的样子去问江愈的感情史,以及当着江愈的面去问其他人的感情史。 嘶,好怪。 宁湾皱了皱眉头,有点想死。 不过反过来想试探下江愈对他的态度,说不定能以此为入手点,强行掰正江愈对他扭曲的情感,重回社会主义友好兄弟情。 而且江愈没谈过真正的恋爱,如果自己后续再猛加一把火,让他体验一番别有滋味的甜甜恋爱,这说不定就能分清友情和爱情的区别了! 宁湾暗暗地点了点头,抬头看着江愈沉默而高大的背影,为自己的绝妙主意点了个赞。 不过,江愈脖子后面的那荧光怎么还没消?这时效有这么久的吗? 如果江愈半夜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又或者被值班的护士看到了可怎么办? 宁湾有些忐忑地看着那一小点微弱绿光。 他挣扎了一会,决定冒险起身偷偷帮他处理掉,以免意外事故的发生。 做足了准备的宁湾深吸一口气,护住自己的尾椎骨,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悄悄地走到了江愈的床前。 江愈双眼紧闭,睡得很熟,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半漂亮的侧脸熠熠生辉,另一半则隐于黑暗中,像位沉睡的睡美人,不含一丝攻击性。 同时宁湾注意到,江愈的耳朵里还塞着副有线耳机,细长的黑线从耳侧延伸到修长的脖颈处,再到江愈手中微微握着的mp3。 都脑震荡了,还塞着耳机,也不怕头晕。 宁湾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给他降低了很多的风险。 “江愈?江愈?” 宁湾俯下身,凑近江愈,低声试探着。 江愈没醒,还睡得很熟,只是睫毛有些微微颤动。 宁湾放下了心来。 于是,他又蹑手蹑脚地折返,小心翼翼地拿过床头柜上的湿巾,靠近江愈的背部。 提心吊胆的宁湾咽了咽口水,轻轻用湿巾擦过江愈的后颈,他甚至都能感受到些许的脉搏跳动。 但宁湾的动作太轻,后颈那荧光丝毫没有减弱光芒。 于是有些失了耐心的宁湾加重了力道,争取速战速决。 擦上头的宁湾一点一点看着后颈处的荧光转移到湿巾上,成就感十足。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那越变越烫的后颈,以及随着擦拭力度而变得笔挺的流畅背脊。 觉得擦得差不多的宁湾,俯下了身子,最后再仔细检查了。 擦得很干净,一点残留都没有。 宁湾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正当他抬起头来,蹑手蹑脚地准备折返时,意外发生了。 江愈突然翻了个身子,宁湾被吓了一跳,尾椎骨因此撞到了一旁的床头柜,疼得他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直挺挺地往江愈身上倒。 慌乱中,宁湾展现了自己优越的核心力量。 他双手撑在江愈的头两侧,双脚也落在了身体两侧,愣是一点都没有压在江愈的身上。 但宁湾还没来的及松口气,他的手稍微往外挪动了一下。 只听“啪叽”一声,戴在江愈耳朵上的耳机脱落,耳机线死死缠在了宁湾的手上。 宁湾被耳机线一绊,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在了江愈的身上。 嘴唇狠狠擦过江愈的嘴角,贴上了他的侧脸,压平了圆润的唇珠。 宁湾顾不上思索,连忙手忙脚乱地从江愈身上爬起。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擒住了,死死地擒住了。 江愈醒了,睁开眼睛的睡美人变得极具压迫感。 他半眯着浅灰色的漂亮眼睛,像是狩猎的冷血蛇类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压在他身上的宁湾,眼中分明没有丝毫睡意,精神也好的有些吓人。 他说: “有事?”
第26章 喜欢 “我说我是来找你探讨一下感情问题的,你会信吗?” 宁湾刚被大力一扯,现在整个人坐在江愈的腰上,像一片摇摆不定的漂浮扁舟。 江愈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好吧,我实话实说。我其实是想来偷偷帮你按摩的。” 宁湾朝江愈甜甜一笑,又换了种看上去比较有说服力的说辞,试图迷惑江愈,并尝试着挣开他的手。 但江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眨着眼,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下在宁湾身上游荡。 “你能先松开手吗?攥得我有点疼。” 宁湾被盯得头皮有些发麻,连忙想要挣脱开江愈攥住他的手。 “别动。” 江愈声音有些暗哑,他确实是松开了宁湾的手,但很快又箍住了宁湾作乱的腰。 两只手,重重地锁死在腰腹间。 下一秒,宁湾突然地感觉到刚刚被他弄乱的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他的尾椎旁,膈得他本就疼的尾椎微微发酸。 不是吧!宁湾想伸手去捞。 但稍微一动,尾椎就发疼,他一瞬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僵在了原地,不敢乱动。 但下一秒,江愈的手从他的腰间滑下,而后竟径直地伸向他的臀部。神态自然,面无表情,彷佛在做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宁湾有点害怕,下意识往旁躲着,想要避开那只手,但尾椎又被膈着,整个人被痛的颤了一下。 这一下一不小心擦过男人的手掌,雪、团轻轻一颤。 “你在干嘛!” 宁湾吓得声音有些变调,连忙向下,攥开作乱的手。 “找我的耳机。” 月光下,江愈修长白皙的手中躺着一枚小巧的黑色耳机,被宁湾压在身下的耳机。 “哦,哦。” 宁湾顿时脸色爆红。 但他很难不怀疑江愈是不是借着这个机会在调戏自己。 果然,下一秒,江愈又把手伸向他的胸口。 察觉到自己还有被吃豆腐危险的宁湾这时候学聪明了。 他立马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要从江愈身上下来。 但很可惜,他又没下来。 不仅没下来,胸前的纽扣不知道被什么用力一扯,崩了开来,带着缠绕其上的黑色耳机细线,朝着江愈飞去,砸中了他的喉结,并顺着流畅的线条滑了下去。 那枚纽扣,分明是先前温以言给宁湾扣上的那颗。 宁湾被这么一扯,胸前又露出了大片的白。 并且梅开三度,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江愈倒了下去,鼻梁狠狠撞上江愈的锁骨,疼得他狂飙生理性的泪水。 “不好意思,我有点有力。” 江愈冷淡的声音在宁湾耳侧响起,温热也喷撒其上。 “没事。” 宁湾爬了起来,生气地看着令他三番五次跌倒的,早已被江愈收束好的破耳机,咬咬牙,忍气吞声地说道。 “你不用偷偷地。” 终于从江愈身上下来,刚要跑走的宁湾又被江愈突如其来的冷淡声音定在原地。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用偷偷地? 哦!思索了一阵的宁湾恍然想起自己瞎说的,搪塞江愈的话。 他真信了? 不过话从自己嘴里出来的,自己不信看来是不行了。 “那我帮你按按?” 宁湾转过头来,扯出个笑容来,看向江愈。 江愈没有说话,但他慢慢阖上了眼,用行动向宁湾表示自己的同意。 宁湾深吸口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开了床头的灯,又折返回江愈的病床边。 “那我开始咯。” 话音刚落,宁湾的手就伸向太阳穴,开始任劳任怨地给江愈按摩。 病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细微的摩挲声。 宁湾看着床上没什么动静,好像快要睡着的江愈,恶从胆边生。 他下手的力道重了些,使得按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些红印。 看到此景的宁湾心里平衡了些。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江愈嘴唇微动,突然出声。 被吓了一跳的宁湾,手一个滑铲,滑进了江愈柔软的发丝中,黑发与十指紧紧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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