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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训犬指南

时间:2024-06-10 08: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海苔卷

  “你拿一千万,公司亏6个亿。”提到这茬肖磊的思绪被拉回来,拎起董玉明的领子搓牙,“这些债都得睿哥背,你想过没有。”

  “背债?”董玉明仰起头大笑起来,笑得像公鸡打鸣。等笑够了,他蓦地冷下脸,翻着三白眼看肖磊,“背债算什么。我都恨不得他赶紧去死。”

  肖磊后撤一步,擒住董玉明攮过来的手。左臂穿过他手肘,狠狠一捌。

  当啷一声脆响,水果刀掉落在地。肖磊一脚踢远,反拧着他胳膊按上茶几。

  董玉明的脸重重挤压着玻璃,眼镜歪斜,嘴都闭不上。但仍旧不服气,吼叫着挑衅:“来啊,杀我啊!小逼崽子!来!杀我!”

  “杀你犯不上。我还得赶回家过年。”肖磊把他掀过来,阴森森地笑了下,“我会削你。削到你妈都认不出。”说罢他蓦地收了笑,一个摆拳抡上来。

  这一下直接把董玉明打飞了出去两米来远,哐当一声砸到落地窗上。俩手捂着脸,蜷缩到窗帘后哆嗦。肖磊大步上前,一把掀开窗帘。踩着他胯骨,压跷跷板一样把他翻过来。骑到他肚子上,照着脸左右开弓。

  他这个体重,再加上受过专业训练,能把人活活揍死。所以他客气了点。可这对董玉明来说也够受的,别说嘴硬,就连求饶都叫不出。一套组合大逼兜结束,五官都肿没了。耳廓掉了半拉,嘴唇上的肉也被牙磕掉一大块。

  肖磊打完还仔细检查了会儿。掰开他血糊糊的嘴,数着松动的牙:“一,俩,仨...这你本来就松的吧,带老大个虫窟窿。”

  盘查了一圈,确认勉强属于轻微伤范畴,这才收工——出气可以,把自己整进去就麻烦了。

  他扯了几条窗帘,拧成绳把董玉明绑到了门板上。拍了拍他的猪头:“睿哥说过,蛇不知道自己有毒,人不知道自己有错。我原来不懂,今儿懂了。你不是恨睿哥,你是恨自己没生在有钱人家。一百万一千万的,就算你想当天王老子,我都懒得管。但你敢动睿哥,就别搁我跟前叭叭,滚笆篱子里做梦去吧。”

  他说罢起身去水池边洗手,打电话报了警。坐到沙发上,一边欣赏董玉明的猪头,一边吃他的车厘子。还孩子气地发了两张照片给黎英睿,接了个戴墨镜歪嘴笑的表情。

  可惜黎英睿没有回。

  正闲着,他忽然想到之前那通电话,从沙发上欠起身子:“喂!你为啥约我十点半上酒店?”

  董玉明本来疼得直哼哼,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但脸肿得太厉害,也听不出是笑,只是一阵嗝儿嗝儿的怪声。

  肖磊拿樱桃核弹他脑袋:“别他妈找削。”

  “我...好奇。”董玉明偏头看过来,眼睛肿成了一个指头粗的深洞。洞里闪着阴森的光,口齿不清地挑衅,“他...啥味力...浪你卖命?吱味好吗?(他什么魅力让你卖命?滋味好吗?)”

  肖磊反应了会儿,明白后瞬间阴下了脸。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垂着眼皮看他:“你什么意思。”

  “要...吱味儿好...就浪人也...尝尝。”

  肖磊心里咯噔一声,薅起他的衣领来回甩:“你特么到底几个意思!!”

  董玉明不答,只仰着头呜哇呜哇地笑。鲜血从嘴里一股股涌出来,癫狂得像是中了几个亿的彩票。

  肖磊又给了他几个大逼兜,掐着他的脖子无能狂怒:“艹你妈的!信不信我neng死你!!我他妈neng死你!!”

  “你neng死我...他...陪葬。十点...船...进公海...他...”董玉明血糊糊的嘴高高咧着,活像电影里爬出来的恐怖小丑,“在海里飘...被鱼啃...哈...一点点...直播...给你...看...”话音未落,他脑袋一偏,没动静了。

  肖磊愣在原地,眼睛痴呆一样涣散着。董玉明的血滴下来,在他手腕上落成猩红粘稠的圆饼。

  又被剧烈跳动的脉搏震碎。

  【作者有话说】

  曾在网上看到一篇热帖,讲社会的九层阶级。看完那篇帖子之后,我就明白了,相对公正也是做不到的。

  财富再分配只能在4、5、6与7、8之间展开,也就是说把4-6的财富分给7-8。而指望从1-3中切蛋糕来分配给4以下,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给董洗白,他把对一个阶层的仇恨具象到了无辜之人身上,这是切实的恶。但我可怜他。一个有能力的偏执野心家,被阶级固化给逼魔怔了。

  如果按照那篇帖子来给角色级别,大概是这样吧:疯狗生来3级(童年时期9级),公主生来4级。董生来9级,自己努力到了6级。磊子生来8级,自己努力到了7级,最后靠联姻升入6级(???)。

  PS:这段论述不针对国内,国外也一样。

  ◇ 第106章

  夜晚的大海幽深得似一个黑洞,好似能吞噬万物。九层高的游轮,小得像是只镭射壳的虫子,随波飘荡。

  这座海上的迷你不夜城里,正上演着一幕幕的纸醉金迷。甲板上精彩夺目的激光秀,酒吧里琳琅满目的忘忧水,美食城里数不尽的山珍海味,舞池里的嗨歌热舞和俊男靓女……然而这些,都远不及位于六层的‘娱乐场’。

  晚上十点,伴随两声长长的汽笛,邮轮停泊在了公海。广播里欢快的女声宣布着着娱乐场的开业通知,人流从四面八方相汇,一股脑地涌来入口。

  近千平米大的赌厅,宫殿般金碧辉煌。脚下是绵密的提花绒毯,棚顶是密密麻麻的摄像头。

  这里没有钟表,没有窗户,没有镜子。有的只是空调灌进的氧气,数不清的闭路电视和赌桌,从四面八方照射过来的彩色灯光,还有刺激人肾上腺素分泌的音乐串烧。

  黄海波不烂赌,但他确实也好赌,直接带了三百万现金过来,换了一大堆筹码:五千,一万,十万,二十万。

  黎英睿也学着他把钱打散,从这堆花花绿绿的币子里拈起一枚打量。比钢镚大两圈,塑料材质,手感厚实,表面贴了磨砂膜。繁复的裱花边,中央印着花体的黑色数字:50,000。

  黎英睿把手里的币子递给闫卫东,半开玩笑道:“在自然界里,越是花哨的东西越危险。这个道理放在人类社会,看来也同样适用。”

  黄海波闻言笑了起来:“诶!黎老板此言差矣。俗话说,人生就是一场赌。大赌大机遇,小赌小机遇,不赌没机遇。危险越大,机会越大嘛。”他从怀里掏出烟,往两人跟前让了下。

  闫卫东面色一变,刚要说话,黎英睿给他递了个眼色。笑眯眯地对黄海波推手:“我不抽烟,黄总您请便。”

  黄海波咬了颗烟,几个洗码仔就拥上来给点火。浓妆艳抹的女公关扭着小腰带路:“老板们这边走。”

  路上黄海波喷着烟问道:“黎老板见多识广,你觉着这船一个航次,成本能多少钱?”

  黎英睿摸了摸下巴颏:“这个规模的邮轮在海上漂一宿,成本估摸六七十万吧。”

  “我换了两百万,黎总换了五十万。”黄海波露出一口烟熏黄牙,“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怪不得赌船能抢走赌王的生意。”

  “无需政府授权,不受法律限制,没有警方监管。”黎英睿笑着摇头,“这里可算是实实在在的‘三不管’。”

  没说几句话,就到了贵宾厅。北国公主号的赌场里设有8个贵宾厅,一半由内部管理,俗称公司厅;一半判给承包人经营,俗称私人厅。私人厅主有的是上市公司,有的则纯粹是黑帮团伙。他们的客户大多是通过人脉和中介,黄海波外地人,黎英睿更是第一次上船。两人便被领到了公司厅。

  脚下是鲜艳的厚地毯,墙上挂着金碧辉煌的装饰板。错落地摆着五张紫色的百家乐赌桌,挂着大水晶灯和珠帘。黄海波径直坐到了仅剩的一张空桌前。

  百家乐(baccarat),是赌场中常见的纸牌游戏之一。源于意大利,十九世纪盛传于英法。玩法很简单,没什么策略或技巧,概括起来就一个字:猜。

  总共四个下注选项:庄家胜,闲家胜,平局,对子。开局后荷官会发四张扑克,闲家庄家各两张。

  A牌算1点,2-9按牌面数计点,10和JQK都算0点。两张牌点数相加,总和超过9,只计个位数。

  比如一张9一张A,牌面总和10,就计为0;一张8一张7,总和15,就计为5。

  谁接近9,谁就赢。如果双方都没有达到8或9,再依据相应规则补第三张牌。

  黎英睿把筹码全给了闫卫东:“老闫,你陪黄总来。”

  黄海波瞪大眼睛,哦呦哦呦地拽他胳膊:“黎总不来发财?”

  黎英睿笑着推脱:“我不行,手气不好。”

  “诶!”黄海波拍着他,表情夸张地上下指着,“人都说第一次玩的,额角头碰着天花板!反倒是老赌仔,霉头触到哈了缤。”

  “我这性子不行,输一百块都上头,不赢回来不罢休。”黎英睿仍旧是推脱,“一旦上了桌,家底都得赔进去。”

  黄海波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勉强。转去抓闫卫东的胳膊抱怨:“小老板顶会淘浆糊(敷衍)!”

  闫卫东年纪和黄海波相仿,早年自己开过贸易公司。后来被合伙人坑得身无分文,被黎英睿捡漏收编。混过生意场的老男人,多少都沾点吃喝嫖赌。

  这俩人没一会儿就玩开了,掰着扑克牌边,时而激动地拍着桌子喊‘顶!顶!’,时而鼓着腮帮子叫:‘吹!吹!’。

  黄海波虽是个‘老赌仔’,但他今晚并没有‘霉头触到哈了滨’。两靴牌的功夫就赢了三百万。

  黎英睿在后面看得眼睛都直了,放下了茶碗。在他的认知里,赌博是必输的。

  就拿百家乐来讲,在一次牌局中,庄家获胜的概率是45.86%,赔率1:0.95;闲家获胜的概率是44.62%,赔率1:1;押和局获胜的概率是9.52%,赔率1:8。

  假如给赢面最大的庄家下一块钱,那最终理论上赢的钱E=45.86%*1.95+44.62%*0+9.52%*1=0.9894,也就是说平均一轮亏1.06%。

  而要是下和局,平均一轮会亏掉14.36%,相当于股市的一个半跌停。

  在黎英睿的认知里,赌是‘必输’的生意。他虽说换了五十万筹码,但压根儿没想赢钱。甚至做好了输干净的准备,权当招待费。

  但黄海波的赢钱速度着实是让他震惊——不仅震惊于这钱来得太容易,更让他深感赌博的可怕。

  赌博这东西,如果只有输,那没人会上瘾。它瘾就瘾在‘赢’上。

  心底欲望的小虫开始摆尾,想要跃跃欲试的心情逐渐萌芽。黎英睿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如果黄海波再邀请他一次,他绝对会点头。

  他站起身整了整西服,跟两人招呼:“我去趟洗手间。”

  那俩已经赌红了眼,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句。门口的女公关注意到黎英睿的动作,媚笑着迎上来:“老板,实在抱歉,这边的洗手间循环装置故障了,我领您去别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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