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云沉默了一会,盯着新拖鞋,柔软的鞋面被他顶出一个微凸的痕迹。 陈风不愿意跟他多说话,径直走向冰箱拿出几份食材后进了厨房,应柏云本想跟着进去,陈风不紧不慢看他一眼,随后冷着脸亲了亲他的嘴唇。 “油烟大,吃饱了再绑你。” 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谁生着病,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追谁。 应柏云看着门内忙碌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坐在了正对厨房的沙发上。 没过一会,他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身后的热源烫醒的。 不知何时客厅关上了灯,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窗纱隔绝了月色,仅有空隙之间偶尔露出几缕月光来。应柏云被人拦腰抱着一同蜷缩在沙发上,脖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密密麻麻的让人发着痒。 应柏云轻哼了一声,转过身的间隙间,接着月色看到自己左右手腕处多了串东西。 定睛一看,是一对翡翠镯子。 合着这就是陈风嘴里说的手铐。 应柏云眸光一沉,扭过头看了眼正在熟睡中的陈风。 陈风看起来很是疲惫,冷峻的面容此刻依旧皱着眉,平日精心打理的头发垂了下来,有几缕恰好落在他挺拔的鼻尖上。 伸手替他敛起,肌肤相触的那刻,应柏云抿着唇抬起陈风的下巴,低头轻触。 像是故意等着这一刻,搭在腰间的手倏地收紧,唇瓣被咬的疼,应柏云张开了嘴。 没有多余的话,呼吸交融,缠绵不清。 一阵阴影袭来,应柏云睁眼便与陈风对视上了。 唇瓣尚未分开,不知何时换下的睡衣被一只大手撩开了一角,顺着滑腻的皮肤袭上,直至触碰。 未曾有过的感受让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应柏云大脑空白,抿着唇往后躲。 “躲什么?”惩罚似的,重重揉捏着。 应柏云漏了几声叹息,只换来更加放肆的挑拨。睡衣被往上拢了一大半,漏出一块白皙而又瘦削的腰身。 应柏云看着陈风低了头,故意伸出舌尖,直勾勾看着他,吻着他的腰窝。 “哪只手让他牵了?”意识朦胧间,应柏云听到陈风问。 “是这只手?”陈风牵着他的右手用牙尖磨着,一双眼直勾勾看向他:“还是这只?” 两只手都被捉了去,翡翠镯子相触发出了一阵清脆声。被迫环着陈风的脖颈,应柏云坐在了他紧绷的腰身上。 得以喘息,应柏云思绪回笼,带了点鼻音:“你就是这样让我追你的?” 伸手抬了抬陈风的下巴,他微蹙着眉:“还是谁这样追过你?” ----
第80章 “很多。” 陈风面无表情看着应柏云,手放在他的腰上,声音很沉:“前仆后继的,数不清有多少人。” 见应柏云沉默着,他缩回了手:“当初你选择离开我,就没想过这些事吗?”语气稍顿,他轻笑了一声:“还是你觉得这些年我会跟以前一样,等着你,为你守身如玉?” 话已至此,旖旎的氛围不复从前。 应柏云如今在他掌控范围之内,在只属于他的房子里。患得患失的心境过后是压抑许久的情绪,趁着这个肖想了不知道多久的机会,一同倾注而出。 尽管说完了就后悔。 应柏云看着他久久沉默不语,眼眸里闪过一丝落寞。 陈风见状喉咙一紧,抿着唇看他。 良久,应柏云站起身来,踩上了柔软的地毯。刚往外走了一步,手腕便被人捉住了。 “你想走?”声音带了十足的冷意。 应柏云背对着他不动声色的叹了声,随后转过身来,声音放轻了些:“不走,我给你倒杯热水,你声音有些哑。” 陈风手一顿,慢慢的松开了手。 在陈风面无表情的视线中,应柏云眉眼一弯,主动牵起了他的手,温声道:“你跟我一起去?” 水壶就放在几米之内,走过去不过五步距离。 陈风双唇翕张着,没等他开口说话,应柏云摩擦着他的指尖,声音淡淡的:“乌漆嘛黑的,我害怕。” 鬼扯。 陈风嘴巴一抿,脚步玄虚的跟着应柏云往前带了一步。 应柏云倒了杯温水,轻轻用唇碰了碰,水温刚好。他牵着陈风没放开,踮起脚蹭了蹭他微凉的嘴唇,声音很淡:“你的药呢?” 冷不丁被亲,陈风半阖着眼看他,深沉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应柏云又问了一遍,陈风移开视线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袋药来,零零散散交到应柏云手上。 应柏云微微蹙眉,打开了橱柜灯,小心辨别着日期和用量。 摊开陈风的手,将药一一的放在他手上:“把药吃了,” “药里有安眠成分,”陈风打断了应柏云的话,他语气晦暗不明:“你是想我睡着了就立马离开?” 应柏云一哽。 沉默良久将水杯塞在他手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往浴室里走去。 一阵水声过后,浴室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件湿漉漉的衣服被随意的扔在浴室地板上,应柏云全|裸着站在门口,他头发湿润,一双眼睛淡淡的看向陈风:“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把我这身衣服扔下去。” 双目对视,应柏云双唇翕张着:“现在你能吃药了吗?” 一天还没过完,应柏云就生了两次气。 放在以前,陈风早就滑跪求饶了,此刻他只是默不作声的吃了药,冷着脸将人一把抱起,单手脱了衣服,将浴室门一脚踹上了。 开了热水,陈风慢条斯理摸着应柏云。 细腻的泡沫从脖间划过,陈风的手劲不自觉放轻了些,白皙的皮肤灼得他眼热,用眼神一寸寸侵犯着眼前垂涎已久的身体。 一场澡洗着洗着就变了味。 被强制半跪在地毯上,一言不发的应柏云看到镜子里倒映出的两道人影时,终于忍不住轻哼出了声:“不想在这。” “专门给你买的毯子,”陈风腰向上挺,感受着手下滑腻的腰身细细发着颤,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你专门买的镜子。” 动作重而快,抵着他深深的研磨着:“你一个都不喜欢?” 密集如潮水般涌来,应柏云偏着头不说话。被禁锢的双手随动作碰撞着手镯,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无时无刻提醒着他身处于如何激烈的场景。 镜子里白皙的皮肤太过晃眼,一上一下的翡翠手镯套在瘦削的手腕处衬得尤为勾人,陈风看得眼热,几乎有些把持不住。 连绵不断的轻哼声挑拨着紧绷的神经,陈风伸手揉了揉应柏云的唇。 舌尖不由自主的缠上他的指尖,感受到身后停了动作,应柏云偏过头,红着眼扫向身前的镜子。 双目对视。 陈风停滞半秒,战栗着深吸了一口气。 伸手用力,“嘭”的一声将浴室门关上。 镜子里的两道人影随着暖黄的光线一同被隔绝,陈风将下巴抵在应柏云的肩膀上,偏过头嗅着他的味道。 只是那一眼太过惊心动魄,仅是吻着应柏云身上的味道,就已经缓不了了。 随着一声闷哼,应柏云从铺天盖地的崩溃中回过神来。 良久的沉默后,应柏云垂眸勾了勾嘴角。 陈风眼尖,看到了他嘴边还未散出的一抹笑,深吸一口气后立刻红着眼咬了上来,声音带着哑:“笑什么?笑我不行?还是笑我这些年没长进?” 像是想到了什么,放在腰间的手倏地握紧,咬牙切齿的:“你再笑我就吃*药,一刻不停把你干|死在我床上。” 应柏云忍俊不禁,断断续续的笑声悉数被恼怒的吻所吞噬。 年轻人身体好,去的快来的也快。 最后被抱着往卧室里走,陈风攒足了劲故意往某处顶,应柏云几乎勾不住他的脖子,细细的喘着气,求饶不成,哭也没用,被弄得一塌糊涂,弄得颜面尽失。 听着手镯愈发激烈碰撞的声音,窗外依稀见了白。应柏云脸热,头一偏靠在陈风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哑:“宝贝儿,给条活路。” 久违的称呼让陈风怔了怔,动作更重了些:“应柏云,你有这样叫过别人吗?” 又来了。 应柏云想到之前陈风曾说的话,他带着鼻音,声音颤抖:“很多,”语气稍顿:“前仆后继的,数不清多少人。” —— 要不是腰快断了,应柏云只当是昨夜做了一场梦。 巨大的落地窗严严实实的隔绝着光线,应柏云看了眼挂在不远处的时钟,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身旁早已没了人,冰冷的渡着应柏云身上的余温。 巡视了一眼四周,偌大的卧室整体呈灰色调,目光所及见不到一丝凌乱,整洁的像是间样板房。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动静,换上床头叠好的睡衣,应柏云起了身。 推开卧室门,依旧没看见陈风的身影。 餐桌上早已准备好了早餐,白粥配水煮蛋,清淡的很。 这些年在国外,吃的油简直少的可怜,应柏云口味报复性的变重了些。极端变化的饮食习惯让他的胃负荷过重,加上懒得花时间起早对付,索性养成了不吃早餐的习惯。 转身去了浴室,置物架台上摆着一副新的洗漱用品,纯白色的,和陈风原本的黑色成了对。 应柏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间的吻痕十分扎眼,往下望去,几乎布料下所见之处都带上了斑斑点点。 应柏云将衣领拉开,不紧不慢的,简单的洗漱了一番。 出了浴室,找了一圈手机也没找到,不知道昨晚被陈风藏哪里了。 不过今天是周末,除了杨尘外基本上没什么人联系他。 把屋子逛了一圈,也不见陈风的身影。应柏云再次感慨房间整洁的跟样板房似得,最后他决定待在稍微带点人味的书房里。 估计陈风大多数在这办公,书桌上还摆着各种资料,放在中央的电脑还在亮着,应柏云扫了一眼,上面是国外某所大学的研读申请表。 申请表上几乎所有信息都填上了,不知为何却没有提交。 这所大学应柏云很熟,不久前他才刚在那毕了业。 迟疑两秒后,应柏云将电脑合上。 从身后的书架上选了本书,缩进书桌前柔软的老板椅,他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台灯。 温暖的光线刚好能洒在应柏云的脸上。 手里头这本书是外国名著,应柏云之前断断续续的看过,名叫《百年孤独》。 每次看到战争爆发,小村庄的人四处逃窜时,明明是惊心动魄的场景,可应柏云偏偏生了困意,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困意渐起,应柏云揉着眼眶放下了书,目光瞥到手腕处圆润的翡翠手镯,成色完美,衬得他手腕更加白皙,好看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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