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本不以为然,他看向跌跌撞撞跑来的奚川。 “我并不想要什么,跟你打个招呼而已,”卢克本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奚川耳边,“我们还会见面的。” 与此同时,紧促的嘀嘀声在催人性命! 那几个怪物身上都有炸弹! “申屠!!”奚川疯了,他高声呼喊,从喉底漫出了血腥味。他不顾一切地扑向申屠锋,“快让开!” 而申屠锋的匕首对准了卢克本的喉管,狠狠刺了下去!轰!轰!! 怪物与周围草木灰飞烟灭。 【作者有话说】 明天没有啦,等后天,正在努力码——滴滴
第78章 “我爱你。” 雨越下越大了,浓雾像棉絮堆积起来的厚被子,压在人脸上,喘不过气。爆炸过后的悬崖阴森又寂静,到处都是断臂残肢,还有血肉模糊的不明生物。呼——风从悬崖深处长啸而来,似乎含有悲怆。 “申屠——”奚川坐在山洞中,背靠岩壁,将申屠锋搂抱在怀里,轻柔唤他,“阿锋,醒醒。” 在爆炸的前一秒,奚川拼命奔到申屠锋身边,把理智全无的Alpha拉回。然而爆炸的冲击力太大,他们身处悬崖边,依旧被波及。 申屠锋在最后清醒时刻,展开蝶翼,倏然转身,他牢牢抱紧奚川,挡住喷射而来的灼热火球。 他们都没力气了,只能随风逐流,被滚烫的震荡扫入断崖深处。 申屠锋的蝶翼着了火,他失去意识,双手无力地松开了奚川的身体,垂在两侧,轻飘飘地坠落。 于是,换成奚川拥抱他。风与火都未能把他们离散。 不能死,奚川想,他们谁也不能死。 奚川亲吻申屠锋的眼尾,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中翻转一圈,突然,他看见崖壁上挂着几条新鲜的藤蔓,不知是从哪个缝隙里野蛮生长出来的奇迹。 这就是植物顽强的生命力。 奚川找到了借力点,立刻附着在藤蔓上。坚韧的藤蔓牢牢缠住申屠锋的腰,把他带进崖壁上的缺口中。 这是一个崖壁被长年累月风化过后出现的洞口,山洞不深,却意外安逸,他们选择藏身在此。 奚川不知道他们坠落了多少深度。他站在洞口,扔了块石头下去,仍深不见底,没有回音。然而再抬头往上看,也是无边缭绕的黑云和水雾。天还没亮。 申屠锋的战斗服被烧毁了,残布细碎地融在后背外翻通红的伤口中,烧伤得血肉狼藉且难辨。蝶翼的流纹中闪烁着火星点,像火山喷发后的岩浆,缓缓流动。 Alpha的体温太高了,降不下来,他散发出浓烈又强横的信息素,在进行自我保护。 奚川被申屠锋的信息素影响,腺体酸胀,从腹部开始蔓延的酥麻随血液流向全身,最后汇入腺体,发生剧烈碰撞——逐渐稀薄的理智差点让他迷失在浪潮中。 “阿锋,”奚川低声开口,“疼吗?” 申屠锋没有回应,他双眉紧蹙,看上去不安稳。 岩壁上长满了苔藓,很鲜嫩,正在往下滴水。奚川双掌合拢,小心翼翼地接住——他很惊喜,在这个破烂星球的不知名角落,居然还有如此自然的生态形成,它没有被高辐射破坏,没经历过战争和病毒,它干干净净。 奚川把手里的水喂给申屠锋,可是申屠锋不想喝,他把脸转开了。 “喝一口,”奚川哄着他,“就喝一口。” 申屠锋在奚川面前乖顺得像一只可爱小兽,他哼唧一声,顺着奚川凑过来的双手,把拢在里面的水喝干净了。 清亮的口感,很舒服。 申屠锋分不清给自己愉悦体感的来源到底是水,还是奚川柔和的体温。他舍不得离开,也不想离开,于是神志逐渐清醒过来,他抬起手,环住了奚川的腰。 “奚小川——”申屠锋的声音又干又涩,混着从鼻腔带出来的闷哑,模糊又性感。 “嗯,”奚川眨眨眼,应了一声,他现在连腿都是软的,“醒了?” “不想醒,”申屠锋耍赖,“太疼了。” 奚川抿了抿唇,问:“我给你揉揉?” 申屠锋蹭着奚川的颈窝,“好啊。” 奚川的三魂七魄终于安稳,他笑了笑,抬起手指抚摸申屠锋后面的翅膀纹理。噼啪一声,有火星炸开了,申屠锋的皮肤还是很烫。 “不要难过,我不会死,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申屠锋闻到奚川身上的信息素,贪婪又迷恋地说:“奚小川,你很香。” 奚川含糊地应了一声。 “卢克本死了吗?” 奚川摇头,坦率回答:“我不知道。” “应该死了吧,”申屠锋抬起眼皮,眼睛稍稍睁开一点,他摊开手掌,看见虎口处正在愈合的刀伤,“我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脖子,我割断了他的大动脉——如果他是正常人,他就活不下来。” 正常人吗?奚川也不知道,当新的世界观大门打开,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会发生。 “那些混基因者可以控制异变的动物。”奚川说:“他们不一定是正常人。” 申屠锋感慨,“始作俑者啊——”奚川沉默。 “他们会对行政区下手,也不会大发慈悲地放过北州区,”申屠锋沉声说:“这件事必须速战速决。” 可问题就是快不起来。 申屠锋撑着手坐起,坐不太稳,晃了晃,奚川扶住他。于是申屠锋就着亲密无间的姿势,抬手摸摸奚川的脸颊。手有点脏,把奚川的脸也弄脏了,可是谁也不在乎。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申屠锋问。 “悬崖——爆炸的冲击波把我们都轰了下来,我附在藤蔓上,躲进山洞。”奚川说:“我们的路程可能要耽搁几天。申屠,你要先把伤养好。” 申屠锋说:“辛苦你了。” 这里的氛围太好了,浓雾缭绕,湿润沁人,好像那些烦恼的局势,狰狞的怪物都不存在了。Alpha的檀木香信息素有所收敛,夹竹桃的香甜却沸反盈天。 申屠锋的体力慢慢恢复,他强势的气质又开始逼近奚川。他看见了奚川的眼睛,是赤红色的,就如同那天晚上焚烧的理智和身//体。 奚川在颤抖,目光迷离又热切,他快被不知名的火融化了。 申屠锋的手指摩挲奚川的眉眼,经过鼻尖,在唇瓣流连忘返,他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肚子不舒服,”奚川说:“热。” 申屠锋专注地凝视奚川,覆手轻揉他的腹部,“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的,很烫。” 奚川的呼吸绵长,又缓。 申屠锋引诱似的问:“你的发//情 /期要到了吗?” 奚川摇头又点头,他眼眶有泪,模糊了浓烈的艳丽,“阿锋,你会帮我吗。” “不帮,”申屠锋坏得要死,“帮完了你就跑,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行走的人体抑制剂吗?” 奚川的意识浸在水里了,他在窒息中浮沉,身边只有一个能让自己通畅呼吸的发泄口,他迫不及待地拥吻他。 “我需要你。”奚川颤抖着,含混地说。 申屠锋捏起奚川的下巴,认真端详,“哭了?” 奚川答非所问:“我没有想跑。” “可是你清洗了我给你的标记,你不想成为我的Omega。”申屠锋耿耿于怀,“奚小川,你不喜欢我吗?” 奚川:“……” 申屠锋解开奚川的衣服,从衣领开始,从容且不留余地。 奚川肩颈处的蝴蝶标记露了出来,在细嫩粉红的皮肤上起舞,泛起的流光溢彩最终沉沦为美丽的蓝色。 “我特别自信地以为,我留在你身上的东西,至少有一样会给我暗示,”申屠锋摩玩着小蝴蝶,“可是都没有,气死我了。” 蝴蝶标记试图反抗申屠锋的控诉,它挥舞翅膀,却把奚川咬疼了。 “你别怪它,”奚川说:“是我把它藏起来的。” 申屠锋说:“不听话是要挨打的。” 奚川心想,打哪里呢? 突然‘啪’一声,不轻不重的,也不疼,就是特别麻。奚川不可思议地低下头,他脸红了,要骂却骂不出来,“你……” “我怎么了,”申屠锋笑得很坏,“我混蛋吗?” 在屠戮场上手起刀落的Omega如今却委屈得可怜巴巴。 申屠锋抹掉奚川眼角的泪水,将他抱入自己怀中。他的手掌在奚川的后背徘徊,像爱抚,“别哭了,我给你撑腰。” 奚川快受不了了,他理智的崩塌只在分毫之间,于是哽咽着求饶,“我错了。” “错哪儿了?” 奚川说不出来,他越哭越委屈,只能不断重复着那句话,“我错了……” 申屠锋心疼了,不舍得再逼他承认些什么。 “我算栽你手里了。”申屠锋轻咬奚川的脖颈,留下牙印,又换别的地方咬,最后咬到后颈的腺体。 Oemga的腺体很软,很香。 他说:“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等你清醒之后未必能记得多少,但这次和第一次不一样——我很认真。” 奚川缠绕着申屠锋,他听见了,点了点头。 “奚川,我喜欢你,特别喜欢,”申屠锋的语速很缓,和他的动作一样温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忘了,大概是你跟我说自由高于一切的时候吧。”心潮澎湃。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只想关注你,想保护你,迫切地想将你的一切都紧紧握在我的手中。” 奚川哭泣,他有点疼:“呜……” “你以为你自己藏得很好吗?”申屠锋快要癫狂,“第一次在春明山,我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可最后却只找到了你。我就知道你是他了——夹竹桃的香气,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侵蚀万骨的折磨让奚川感到痛苦,他高高仰头,艰难困苦地吐出一口,又低下头,亲吻申屠锋的眉心,哀求道:“请你探索我。” “我是谁?” “我的Alpha。” 于是申屠锋也仰起头,吻住了奚川的双唇,“你该喊我的名字。” “申屠……”奚川勾住申屠锋的舌尖,“……锋。” “从始至终,你只有我吗?” “我愿意两次踏入同一条河,”奚川把自己交给申屠锋,他柔情似水:“只有你,Alpha。” “好,”申屠锋心满意足:“我爱你。” 山洞外有光穿透了浓雾,照亮了里面的两人,那不是太阳,倒像是许久不见的月光。 蓝与红的交融与纯白的月亮一起翩翩起舞,于是理智沦陷。 奚川看见了光,他伸手去碰,却又被申屠锋抓了回来,十指紧扣,逃无可逃。 奚川问:“这是哪里?” 申屠锋磨咬奚川的腺体,他得偿所愿,又贪得无厌,“此处通往繁星。”……………… 申屠锋闻到了花香,甜腻的,人畜无害的花的香气。他的余光看见了奚川耳后枝芽上盛开的夹竹桃,纯情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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