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庄辰栩拉入舞者队伍,用手臂勾着人,穿着长袖衬衣和紧身黑裤贴着人转圈,肢体缠绕,然后在庄辰栩无措地抬手搭上自己腰时巧妙地退出来,让那群女舞者把庄辰栩淹没。 柏言气喘吁吁回到位子坐下,抬眼看到庄辰栩好不容易挣脱舞者出来,衣襟散乱,领口大开,纽扣都被扯飞了,脸上还残留着口红印,连耳朵根都是红的。 柏言看着人拊掌哈哈大笑,问他喜不喜欢这份成人礼? 庄辰栩用手背擦去脸上的口红,迈着长腿走过来,18岁,骨骼线条都清秀,还保留着浓浓的少年感,被这样凌乱地捉弄一场,还是显得斯文干净。 柏言看着庄辰栩走过来,生怕庄辰栩是要打击报复,结果人只是俯下身,很轻地抱了他一下,然后说,“谢谢你,小言。” 几乎是瞬间,柏言的耳朵根也红了。 哪怕至今,柏言也没再在其他人身上花过比这次还重的心思。 而现在的庄辰栩也不再是自己送他一份礼物,就会红着脸拥抱自己了。庄辰栩已经得到了这么多,想要的更多,自己再也给不了他惊喜。 柏言绕着这间房走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坐在床边,果然收拾过了,被褥晒过,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柏言上完班又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累极了,屁股陷进去就懒得站起来,就想在这里躺一下。想着躺十分钟,就回自己房间。结果没想到,一躺下来就睡着了。 直到电灯开关咔哒一下按亮,刺眼的光亮照射眼皮,柏言才醒来。 正好和门口的庄辰栩对视。 庄辰栩看到他,愣了一瞬,随后才动作如常地扯掉领带,把公文包放在一旁的书桌上,“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 柏言撑着身子坐起来,“我来看看这里收拾的怎么样,不小心就睡着了。” “困的话就接着睡,我去客房。”说完庄辰栩去衣柜拿了点衣物。 柏言站起来,拦住他,“不用,我回自己房间。” 庄辰栩转回身,也没再勉强,淡淡嗯了声。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G市过来只要一个小时才对。” “陆洵搭我车,先把他送回去才过来的。” 提到这个名字,柏言这才想起这几天自己的主要目的。“你们最近关系怎么样?” 庄辰栩抬眼,“怎么了?” 柏言犹豫着说,“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什么意思?”庄辰栩皱眉,“有什么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柏言深吸一口气,“我说了你也不要太伤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街都是,你完全可以找个比他更好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那天去酒吧看到陆洵跟一个男人在厕所打炮接吻。” 柏言快速说完,气氛凝滞片刻。 隔了很久庄辰栩才嗤笑了下,他好像幡然醒悟了,“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吞吞吐吐的原因?带我去gay吧是想让我转移注意?” 柏言觉得庄辰栩这样的反应太淡定了。 “知道了,你回去睡觉吧,别瞎想了。” 庄辰栩拿了衣服,解开衣服扣子朝浴室走去。 柏言向前一步,“你就这个反应?” “不然你想看我怎么样?”庄辰栩半侧身,无所谓地挑了下眉,“痛哭流涕地乞求还是伤心欲绝地咒骂?” 柏言愣了片刻,“你不爱他吗?” 庄辰栩沉默一会儿,终于发现现在这个愚蠢的对峙局面是自己惹出来的,他压根不该对柏言抱有期望,一厢情愿的结果就是他只能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 “所以你会跟他分手吗?” 庄辰栩转过身,“你想我和他分手吗?” 柏言结巴了一下,“他都这样了,你们应该分手?” “嗯,那就分吧。” 柏言获得了想要的结果,却觉得这一切太顺利因而诡异,“你就这样答应了?” “嗯?” “如果你真的爱他,为什么你不会伤心?” 庄辰栩抬起眼,用目光锁住他,然后一步步向他走过来,“柏言,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吗,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满意了才对。”在他面前站住,慢慢俯身望下来,“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你是什么感觉?生气吗,嫉妒?还是不在意?” 庄辰栩用手拂过他脸侧睡出来的红印,“不,你是在意的对吧?” 柏言后退一步,有一种被压迫的不安,本能地否定,“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嫉妒?” 庄辰栩面无表情地点头,“是啊,你当然不会是。”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压在墙上,上半身逼近,“是我误会了你,是我一直在勉强你,试探你,做出让你困扰的事。从今天开始,一切都结束了。” 说完拉着柏言的手腕,用力一扯,就把他推出了房间。 眼睁睁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阖上,柏言一动不动,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自己家被人拒之门外。
第63章 副CP(8) 第二日柏言下楼。 “小言回来了啊。”柏老太太坐在主桌,在喝一碗银耳汤。 “奶奶,您看着精神更好了,有没有想我?”柏言一夜失眠,但还是强打精神,挨着老太太坐下,亲昵地凑近抱了抱她。 老太太笑起来,“你这个小淘气,就嘴上说的好听,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呢,你要是能常来看看奶奶就好咯。” “那我每周都来,你可不要嫌我烦。” “奶奶怎么会嫌你呀?”老太太拍了拍柏言的背,“小栩是不是也回来了?” 柏言坐回去,面前摆了碗鸡汤馄饨,香味浓郁,一边用勺子舀着吃一边说,“嗯,我昨天碰到他了,他回的晚,可能还在睡。” 一旁的佣人说,“庄少爷一大早就去晨跑了。” 柏言一顿,撇了撇嘴,又接着埋头苦吃。杨妈的鸡汤馄饨真的好吃,鲜的能掉舌头,吃了十几年还是喜欢。 吃完后他把勺子放下,“有多煮一份吗?” 杨妈笑着说,“放心,庄少爷那份我留着呢,还给他做了他喜欢的蟹黄汤包。” “我可没记着他,他刚回,吃不下这么多。我还有些饿,再给我盛一份吧。”柏言低下头,突然想到庄辰栩昨天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结束,结束什么,凭什么就结束了? 这么短的几句话已经折磨了他一个晚上了,明明是陆洵的错,庄辰栩为什么要迁怒在他身上? 杨妈为难地看了看柏老太太,老太太无奈地说,“先给小言盛一份,辰栩的,马上再给他做吧。” “好的。” 吃了两份的后果就是胃胀的难受,柏言瘫在椅子上面色痛苦,正好庄辰栩晨跑完回来,用毛巾擦着汗,走来和奶奶打了声招呼。 杨妈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说,“馄饨还在煮,不过蟹黄汤包还有,我端一份出来。” 庄辰栩在柏言对面坐下,却没有看他,垂眼道,“不用那么麻烦,有什么吃什么就行。” 老太太责怪地看了柏言一眼,“都怪小言贪吃,你就住一晚上,他还跟你抢吃的。从小就这样,得亏你们感情好,换成别人,肯定得记仇,两人早就吵起来了。” 庄辰栩低着头什么都没说,柏言却冷着脸动静极大地站了起来,椅子脚擦过地板,发出极刺耳一声。他转身去了楼上。脚踩上楼梯板时,拖鞋也发出了极大的响动。 上楼后,柏言怒气冲冲地在走廊来回走了两圈,才推开运动室的门,上去走了会跑步机,把胃里的馄饨勉强消化掉。又加了两小时的力量训练,直到肌肉酸疼,手臂开始发抖了,他满头大汗地洗了澡,换了套衣服。 再次下楼时,餐桌已经收拾好了,庄辰栩不见踪影,老太太正在花园里修剪花卉植株。 柏言走过去,站在老太太身后,一声不响地看着老人家把多余的枝杈减掉,给花浇水施肥。此时清风徐徐,偌大的庭院里摆满了各种盆栽,种了绣球菊、三角梅、牡丹、月季等,还新移栽了一丛野蔷薇养在角落,桃红叶绿,一片生机勃勃。 “别光站着了,把这几盆花搬到里头去,天气预报说下午要变天了。这些花娇气着呢,可禁不起淋雨。” “哦。”柏言乖乖地应了声,弯腰当起了苦力。花虽然不重,可是量大,一次次弯腰还是累出了汗。 老太太戴着遮阳帽,在旁边站着看他忙碌,“你跟辰栩吵架了是吧,为了什么呢?” 柏言动作顿了一下,才恢复自若,“奶奶你想多了,我们没吵。” “骗人,奶奶老眼昏花,眼神是不好了,不过还没瞎到连这种事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柏言好气又好笑,“奶奶,哪有人天天咒自己的?” “还不是你们不让我放心?” 柏言淡淡说,“是您多心了。” “亲兄弟没有隔夜仇,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最怕的就是双方都拧着一股劲,憋着气。从前都是他迁就你多,这次你就去哄哄他。小栩的脾气我知道,很少跟人红脸闹僵,要不是你做的过分了,他不会给你脸色看。” 柏言一下委屈起来,“我可没惹过他,是他莫名其妙地迁怒到我身上,我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所以是真吵架了,跟奶奶说说,你们是怎么吵起来的,让奶奶帮你分析分析。” 柏言一下子僵住,他发现自己的确不知道这场冷战源于什么,更何况他压根没对庄辰栩说过任何重话,是庄辰栩单方面的给他甩脸色,所以他才会那么委屈。 老太太见他不说话,也不勉强,弯下腰给墙角的蔷薇花浇水。枝上只有几个小苞,还没到盛放的时候。“人与人的感情就像花一样,是很脆弱的。盛放时好看,根茎上却带刺,靠的越近,越容易被扎伤。人很特别,对越亲近的人,容忍度越低,因为太在乎,稍有一点瑕疵,刺就从心上长出来,日夜滴血,难以愈合,反而对陌生人会宽容的多。所以亲密的关系总是比陌生的关系难维持,需要用心呵护,彼此包容。” 咔嚓一声,老太太剪断了一根带着花苞的枝条。“你知道蔷薇代表着什么吗?是纯洁的爱,永恒的守护。奶奶很喜欢,这是一种很浪漫的花呢。即使茎上有刺,奶奶也希望能把它送给你。” 柏言怔怔地接过花,心上一痛,想到那天在医院里睁眼就开到的白色蔷薇。 今天是老人家的大寿,家里很重视,晚上热热闹闹办了一场。 从下午起就络绎不绝有人登门。 大寿是柏言的父亲组织的,老太太不怎么看重,只是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在院子里很细心地教柏言怎么养花,怎么除草,怎么施肥。 只有关系亲近一点的来了,老太太才让柏言过去招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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