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噗!滋滋滋!” 几乎是一瞬间,浑浊的液体在众人眼前喷射而出,窜至天花板。等人反应过来时,整个屋子里被可乐的甜腻充斥,天花板像下雨一样,滴落着水滴。 许一□□愣地仰瓶喝下两口。 “卧槽!”屋子此起彼伏地响起机械声。 段胜北最先回神跑去阳台拿拖把,一个人动了其他人立马回神,四散开帮忙收拾。 像天花板和桌子这些地方还好,平滑光整,擦一擦就好。 也幸好没有沾染倒书本上,师柏瞧了一眼佘卫池的书桌松气。 “卧槽妈呀。”马优达擦了柜子直起腰板,余光瞥见床铺上一摊深色痕迹。顾不得alpha之间的边界伸手一摸,指尖冰凉,果然湿了。 他的喊声吸引了周围的人,师柏扫了眼床铺嘴唇微微抿起,佘卫池踩上楼梯杆查看情况。 他习惯被子叠起来放在床的一侧,他这边床位靠近阳台,可乐喷溅得很均匀传单和被子无一幸免,就是面积不多,苹果大小的几处。 许一袁颤巍巍地问,“哥,情况还好吗。” 佘卫池揽过被单,“得洗。” “能洗就行,能洗就行。”许一袁打算帮他接一把,扑了空,“那你换洗的床品呢。” 佘卫池的目光忽然望向屋外,阳台有风吹过,晾晒的衣物小幅度地摆动,有块大布料格外吸引眼球。 是佘卫池不同色系的床单被套。 师柏想起昨天晚上佘卫池才拆下床品清洗,秋天不像夏日,一日的太阳远远不够晾晒,阳台那套不用试都知道是湿润的。 许一袁比本人还绝望,“那怎么办。” “刷吧。”佘卫池三下五除二,拆了床单被套,然后抱到洗漱台对着深色的地方搓洗。 许一袁要愧疚死了,踌躇着开口,“我那还有一套干净的,就是以前用过,要不哥你…” alpha之间距离感很强,虽然没有野兽那样强悍到极致的领地划分,但大多数alpha都不喜欢共享或是使用他人过于私密的物品。 佘卫池无声地拒绝了。床单被套上的几处深色越洗越大,大有将整片布料侵染多半的意思。 师柏瞅了一眼觉得心烦,让人收拾了东西回去。 佘卫池把物件挂起来晾晒。 一番闹腾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再不久就要休息睡觉了,还能晾多久。 出去住酒店?不大行,大门口是十点的门禁。 用吹风机?也不大行,十一点要熄灯了。 师柏把办法挨个过滤掉,还没想好对策,噔地一声四周陷入黑暗。 得了,别想了。 佘卫池在书桌前坐了一会,起身到阳台把没晾多久的床品收回来。 师柏皱巴着脸,“佘卫池,这干了吗你就收。” 佘卫池也学他皱巴着脸,眉眼低垂,“不想睡床板。” 言下之意就是不收也得收。 师柏觉得自己的问题问得真白痴。 把床铺好后,两人早早回到床上躺好,可能是一天的最后几个小时心情不佳的缘故。 师柏还是没安上床帘,他侧躺着玩手机,游戏开了一把休闲竞技模式,十几分钟被队友骂了好几次。 寝室的床是宽敞些的单人床,长度都是两米,佘卫池一米八几的人平时睡着刚好,但现在因为要避开湿润,整个人挤在墙角,被子也只盖了一角。 挺大个alpha,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佘卫池,你冷吗?” “还好…脚有点凉快。” “可乐什么味。” “可乐味…挺甜的。” “佘卫池,你睡得着吗?” “应该…” 佘卫池问什么答什么,话毕艰难地在床上翻身,换成仰躺。 隔壁窸窸窣窣,师柏做出艰难决定,把眼一闭。 “要不…你到我床上睡?” “将就将就。”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早晨 将就? 他求之不得。 佘卫池身子僵硬两秒,从床上起来,“可以吗。” “爱过来不过来。”师柏绷着脸,本来想着反正黑漆漆的看不见,又慢慢忆起佘卫池夜视能力不错,捞起被子挡住半边脸。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床铺咔嚓一声。师柏往里挪了挪,让出半边位置来,佘卫池顺势躺下。 学校的单人床比普通的宽敞一些,但也仅限于此了,一个人还算舒服,两个人尤其还是两个alpha,可用空间一下变得逼仄。 刚躺下的瞬间,佘卫池的手臂就擦着师柏腰过去,还是软肉那块儿,过电似的,激得师柏差点一脚把人踹下去。 佘卫池什么也没拿,就拿了个枕头,偏偏床头还放不下,只能拢在怀里。 “你连被子都不拿啊。” “湿了啊。” 师柏决定不说话了,他今天问的蠢问题够多了。 佘卫池躺了一会,温暖全靠怀里那方枕头和床铺的余温,秋天说有多冷谈不上,但绝对不会容忍一个无视它光膀子睡觉的人。 师柏沉默了一分钟,往里拱了拱。 一半被子忽然落下。 带着体温的被子异常温暖,佘卫池顺杆子往上爬,再往里挪了方寸。 做完这些师柏把手机扔在床头,直接闭眼,用行动表示他要睡觉了。 佘卫池就这么看着他,被子盖住小半张脸,平时暴躁的人也显得格外小巧玲珑,一双眼睛明明睡不着偏偏强硬地和自己做对,忽眨忽眨的。 如此近的距离,眼尾的细小褶皱变得清晰可见,alpha身上独特的信息素味道放大,混在阳台飘进来的外物下, 只差一步就能品尝到甘美。 佘卫池眸子在夜里倏地发生变化,瞳仁由圆型化为线条,今天的窗帘忘记拉了,隔壁楼层的应急灯透过窗户落进来,瞳仁反射出幽幽暗光,犹如水波流转。 幸亏师柏闭着眼,不然一定能感受到被人窥探脖颈,被人当作嘴边猎物的紧迫感。 只是掠食者迟迟没有落下最后的尖牙。 淡淡的鼻息打在他额头上和眼睛上,师柏忍无可忍。 “佘卫池!翻身!” 佘卫池压抑着笑意噢了一声,乖巧地在被窝里翻滚,最终平躺。 师柏躺了半天,可能是身边有人不习惯的缘故,许久都没有困意上涌反而还隐隐约约兴奋起来。 “佘卫池,你身上一股酒味。” 但是不难闻,属于那种淡淡的甘醇,近距离贴近会让人有微微醉意的错觉,飘飘然。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着嗅到属于佘卫池的味道。 出乎意料的alpha之间强烈的互斥并没有出现。说实在他不讨厌这味道,从事实上来说还有点好闻,只是不如omega对alpha那样具有强大的本能诱惑力。 也恰恰是原原本本地对佘卫池信息素的欣赏。 师柏在心里夸了一把自己的自持力后觉得不对劲,他没事评价别人信息素味道干嘛。 是不是有病。 被许一袁传染了吧。 “嗯,下次多用点沐浴露。” 师柏困意上来了,没怎么多想点点头,没过一会伴着微醺的酒香睡着了。 等旁边人彻底熟睡后,佘卫池缓缓翻身和枕边人保持一个方向,隔在两人中间的枕头悄无声息地掉下床铺。 被窝有一块凹陷处是腰间最下陷的地带,他缓缓搭了上去。 翌日清晨,师柏被窗外的阳光叫醒,意识朦胧间他感受到耳畔温热的呼吸吓了一跳。 瞪着眼睛回想了一圈,才慢慢接收外界信号。 alpha嘛,尤其是现在这个年纪,最是青春躁动的时候。感受到下腹的火热,师柏把被子盖在脸上缓了缓,然后一把拉下打算下床洗漱。 好像,有点不对劲。 腿热乎乎的,有什么重物压在大腿上。 师柏僵着半边身体,缓慢地动了动,发现原来是佘卫池的大腿搁在他腿上。 原来个屁。 重要的是被子里的姿势好像是他一只腿伸到佘卫池两腿中间,夹抱枕那样夹着,这个姿势太过奇妙,师柏说不准是自己伸过去的还是…佘卫池半夜扳他腿也太变态了,师柏百分百相信是前者。 更重要的是他盆骨下方,有着和他同样躁动的东西。 师柏:“……” 睡衣的布料主打一个舒适轻薄,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了,不用动他就能大致揣摩出形状。 草了。 师柏眼前的天花板逐渐变成老式电视机里的屏蔽信号,然后这个屏蔽信号再从天上罩在头顶,跟个扫描仪一样,没遗漏,麻得厉害。 师柏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又缓了半天,“佘卫池…” 没人应他。 “佘!卫!池!” 佘卫池在他看过来之前揉了一把眼睛,揉得睡眼惺忪,“怎么了?” “起来!我要上厕所。”师柏想转身转不了,只能裹在被窝里,露出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还有,回你自己的床。水肯定干了。” … 高二的第一次月考很重要,是分流的考核验收。怀安中学为了提高试题水准,压着时间和另外两所排名更高的学校联考,考试难度大大增加。 连带着考试后不只是学生紧张,有些老师也经常在走廊的板报前驻足。 以前师柏是不会关心这些的,考就考了,他尽力了,又没多认真学,自然没有期待。 但这个学期佘卫池近乎每天都帮他补习,晚自习也过来教,听说一班的老师已经两次叫人到办公室问话了,就这还是马优达告诉他的。加上暑假佘卫池时不时帮他补习,这么久苦练下来,他还真有点紧张了。 怕考不好白浪费了努力,也辜负佘卫池的用心。 马优达两人最近也关注成绩,跟着愁了不少。后排的气氛都低沉了,不知道的同学还以为学校里又发生了什么,走路的时候都尽量避开他们。 熬了三四天,成绩终于出来了。 师柏难得和一众好学生一同往里挤,等挤到前面却是下意识地寻找佘卫池的名字。 这次的红榜除了排名和分数外,还增加了几所高校的综合排名。 有的学生在自家学校排进前五十,扭头一看,总排名跌出了百,险些心态炸裂。 师柏本要从红榜头名往下扫视,却不想第一个就是佘卫池的名字,他愣了愣,然后视线后移。 [佘卫池:校排名第一位,联考排名第一位。] 师柏瞥了一眼总分,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卧槽!”这么高。 马优达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当他在找自己,接过话头道:“嘿,进校内前二百了,联考三百多。比上次期末考试排名高了好多,可以啊师柏。” 师柏这才顺着马优达的答案找自己,有前言的揭示下,很快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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