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林清也也会喜欢。 来到病房门口,里面没有开灯,黑压压的病房里只有应急标识的绿灯还在亮着。 安梨言狐疑了一下,暗道林清也这是睡下了吗? 打开门往里走,黑暗的环境瞬间变得明亮,林清也推着蛋糕朝安梨言走来。 “宝宝,生日快乐。” 林清也高兴的说着,“我今天问医生了,过两天妈妈就可以出院,到时咱们一起过年,你想去哪过年?” 林清也这会儿状态还不错,气色恢复了不少,脸颊都开始变得红润。 她的输液管拔了,手背上贴着输液贴,可能是输液时间比较久的缘故,白皙的手背留下淤青的痕迹。 安梨言侧头去看站在一旁微笑的陆程,说:“都行,我听妈的。” 林清也蹙了一下眉,茫然道:“宝宝,你在看什么?” 安梨言回过头笑了,“妈,我在看陆程,我想问问他的意思,能不能和我们一起过年。” “妈,咱们带上他行吗?” 分开真的很痛苦,安梨言再也不想离开陆程。 就算林清也不同意,他也要带上陆程。 以后他去哪里,陆程就在哪里,他是这么想的,他想陆程也很愿意跟着他。 林清也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声音都开始慌乱,“宝宝你再说什么,别吓妈妈,陆程在哪里?” 林清也不相信安梨言说的话,在病房里找了一圈,最后连病房外面都看了。 她步伐慌乱,好似在害怕,声音都抖了,“陆程在哪里?” 安梨言觉得林清也还真是奇怪,明明陆程就在他旁边,怎么就看不见。 故意的吗? 安梨言牵住陆程的手说:“妈,陆程就在这,他就站在我身边,他刚才还和你打招呼了,只是你没理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梨言有点不开心,陆程这么好,林清也为什么不喜欢呢?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陆瑾瑜的儿子,可陆瑾瑜是陆瑾瑜,陆程只是陆程。 以前他也搞混了,想着报复陆程也就是报复了他们,可他大错特错。 陆程是无辜的,不该承受别人做的孽。 林清也彻底慌了,她抓握住安梨言的手臂试图把他晃醒,“宝宝你看着妈妈,这里没有陆程,只有妈妈,妈妈在这里。” 安梨言有一瞬间晃神,陆程明明在这里,为什么林清也要说没看见。 就算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也不应该说谎啊! 安梨言有点急,他扯着陆程的手腕对林清也说:“妈,陆程就在这,你看不见吗?他真的在这,刚才我们还一起吃了饭,说了好多好多话,他已经不怪我了,我们和好了。” “求求你接受他好不好没有他我真的好难受,我快死了。” 天塌地陷是什么滋味,他已经品尝过了,不想再尝第二次。 他有些贪婪,亲情、爱情他都要,不要做二选一。 林清也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抱着安梨言开始哭,“宝宝,求你不要吓妈妈,妈妈真的知道错了。” 安梨言抱着安慰林清也,“妈你没有做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理解你,可你也理解我一下好不好,喜欢一个人真的没办法说不要就不要。” “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安辉来找过我。” 安梨言不仅知道自己不是安辉的孩子,同时也知道林清也为了不让他和陆程在一起佯装自杀。 其实林清也并不是阻止安梨言喜欢男人,而是阻止安梨言知道自己的身世。 或许她和安辉约定了什么,不会告诉他真相,可林清也知道,如果安梨言触及到了陆瑾瑜的利益,那么也就是真相揭露的时候。 她为了保住秘密,用自杀逼安梨言和陆程分手,她以为分手了就可以重新开始,但她万万没想到,安梨言陷的很深。 “宝宝对不起,妈妈只是想让你和他分手,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阻拦了,你别吓妈妈。” “妈,陆程真的在这里。” 安梨言突然间想起临出来前服务生说的话,再加上林清也的表现,他也开始怀疑自己,“可他真的就在这里啊,你们怎么就是看不见?” “我看见他了,真的看见他了。”安梨言不断重复着,看向陆程的眼眸都是喜悦。 陆程还在笑,一句话也不说。 安梨言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产生了幻觉,他看见的都是假的。 陆程没有原谅他,也没有和好。 他彻彻底底失去了陆程。 “宝宝,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安梨言看着旁边的陆程说:“妈我不想去,去了就真见不到陆程了。” 林清也有点急,“可你不能一直这样,难道你不想把他追回来?” 她耐心哄着,“宝宝,妈妈再也不会反对你和陆程在一起,所以咱们去看医生吧,等你好了去找他好不好?” 安梨言看着林清也问:“他会原谅我吗?” 当时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骂陆程贱,他可太坏了。 林清也攥住安梨言的手,轻声道:“他会原谅你的,一定会。” * 除夕的前一天,安梨言听从林清也的安排去了医院看病。 去看的精神科,医生了解到他的情况说是情绪崩溃产生的幻觉,需要住院治疗。 安梨言听话的住进医院,成为众多病人中的一员。 他住的是单人间,病房里安装了摄像头360度无死角,可以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吃了药的缘故,安梨言已经很少能看见陆程,但梦里还会出现陆程的身影。 林清也来看安梨言,给他带来平板和笔触,这是安梨言的意思,他应该工作,不能忘记自己的事业。 他希望见面那天,他可以很优秀的站在陆程身边,听别人说一句很般配。 安梨言的状态好了很多,他站在门口,对林清也说:“妈我出不去这间房间,出去警报会响,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其他人,陆程去哪里了?” “知道他在哪就行,等我好了就去找他。” 安梨言满心欢喜,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计划好了一切,只要能出去,他就去缠着陆程,直到陆程原谅他为止。 林清也回头看过来,笑着说了一声好。 再过来已是元宵节,安梨言和病友们看完联欢会林清也才到。 安梨言很配合治疗,所以警报和摄像头都撤了,医生说他恢复的很好,只要配合治疗很快就能出院。 他期盼的拉住林清也问:“妈,怎么样打听到陆程去哪里了吗?” 林清也有很多人脉,自然是比安梨言强,总能有办法知道陆程的下落。 林清也欲言又止扯开几次话题之后,见安梨言脸色拉胯下来,也只好实话实说,“妈妈没有找到,只知道他出国了,具体去了哪里不是很清楚。” “不过宝宝你别着急,妈妈还在找,总能找到他。” 安梨言勉强笑了出来,“妈妈,我没事,谢谢妈妈。” 等林清也走后,安梨言站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他想了好多好多,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 他一直觉得陆程心狠,没想到他能这么心狠,一点消息都没有留给他,他又要怎么把陆程追回来? 沉思许久,安梨言难得上了社交软件,将他最新的作品发上去后,编辑了文案。 【谁能想到那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如果可以重来,我会盛装出席体面说再见。】 点击发送,安梨言仰躺在病床上对自己说:“陆程,再见。” 不是再也不见,而是期待下一次相见。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十年后重逢。
第47章 重逢 春来暑往,秋落冬至。 安梨言一直觉得十年非常难熬,可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失去陆程十年。 他也由嚣张跋扈的小少爷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插画师,并且在业内占据了稳固地位。 只是助理没选好,毛毛躁躁的好似要随时送他上天。 王媛媛打开工作室的大门,一边急匆匆上楼一边大喊,“言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世界末日了。” 这间工作室安梨言租了十年没换地方,楼梯都变旧了,此刻被王媛媛急促的脚步声踩得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刺耳的声音吵的人心跳加快,扑通扑通好似要跳出来。 为了赶画稿安梨言一夜没睡,天亮将画稿发给甲方这才眯了一小会儿,这会儿又不得不醒。 安梨言扯掉盖在头上的毯子,从沙发上坐起身揉着太阳穴说:“媛媛又怎么世界末日了?” 距离上次王媛媛说的世界末日只隔了一天,世界末日的原因是她没有买到想吃的小笼包。 小丫头总是这么夸张。 王媛媛是当年在酒吧陪着妈妈上班的小学生,十年过去了,小学生大学毕业,机缘巧合应聘了他的工作室。 安梨言的工作室一直是两个人,助理主要是对接业务处理财务方面的问题。 还有在他出国的时候,帮着解决国内的问题。 之前合作好多年的伙伴因为回家生孩子不打算上班,只好在招聘一个,结果遇见了王媛媛。 这丫头,小时候混他冰激凌吃,长大了混他饭吃,还真是躲也躲不掉的孽缘。 王媛媛喘着粗气拎着早餐,气道:“言哥,网上有人骂你抄袭洗稿,我昨晚和那帮水军对骂来着,骂的我词都穷了。” “气死我了,不分青红皂白,就知道跟风骂人,他们是傻狗吗?” 她将早餐放到桌子上,拿出手机给安梨言看网上的言论。 词条是著名插画师‘言简意赅’抄袭新人作品,词条上了热搜,关注度极高。 有骂他的,有维护他的,还有一些人保持中立。 安梨言简单扫了一眼轻笑一声,“都是老把戏了,交给合作律师处理就好。” 人出名有好处也有坏处,坏事就是红眼病和想碰瓷的人太多了,天天处理都处理不过来。 安梨言每年都要因为抄袭新人上热搜,他已经见怪不怪。 新人为了出名蹭热度,于是碰瓷安梨言说安梨言抄袭。 等事情发酵到一定程度,给他积攒了热度之后,在跳出来说一句这件事与自己无关,都是别人做的,然后再给安梨言道个歉,就算过去了。 之前碰瓷安梨言的人现在在插画圈都是小有名气,显然是尝到了甜头,又开始故技重施。 合作律师这些年攒了一些证据,加上这件事可以走法律手段保护他自己的权利。 安梨言主动联系合作律师交流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王媛媛一直在旁边听着,全程瞪大了眼睛,安梨言说话很温柔语调没有一点起伏,就像是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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