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澄扒拉了一口菜抬头,就见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迫切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脑子里还在回顾着生物课上讲的遗传题,心不在焉地答道:“喜欢开朗阳光的男生吧。” 岑望路过时刚好听到这一句,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攥了攥。 刚走出食堂,贾之洲便把心里的疑问一股脑全倒出来: “望哥,闻也抒这种级别的美女你都不喜欢,那你会对啥样的女孩心动啊?” 贾之洲是真心觉得岑望定力强,他见证了闻也抒追求岑望的点点滴滴,换作是他,早就魂不守舍,春心萌动了。 可偏偏岑望跟个清心寡欲的和尚一样,历来无动于衷。 岑望没搭腔。 贾之洲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作惊恐状:“你不会不喜欢——” 岑望及时打断他发散得没个边的想法:“不是。” 贾之洲把要说的“女生”两个字咽回肚子里,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 他往后捋了把头发,暗想道:他倒要看看,到底何方神圣能让他望哥死心塌地! 贾之洲接着问:“你认识姜喜澄?” 岑望“嗯”了声:“邻居。” 贾之洲恍然大悟:“你之前说你家新邻居跟我们同一个学校,原来就是她呀。” 岑望偏头:“你也认识?” “你忘了,我就是从2班考过来的。认识是认识,但不熟,没说过几句话。” 贾之洲又漫不经心地发问:“那姜喜澄那样子的你喜欢吗?” 姜喜澄是理科班公认的美女,还是平易近人的那种。 岑望立马否认:“不喜欢。” 贾之洲有点纳闷,平常他问这种问题岑望都不带搭理他的,怎么这次答得这么快? 不过他也没多想,乐呵呵地勾着岑望的肩膀回班了。 * 方兰被公司安排出差,姜父又忙得三天两头不着家。 自从上次尾随风波事件过后,方兰就对岑望的人品赞赏有加,对他再放心不过。 她思虑再三,给了岑望一把家门钥匙,请他帮忙关照一下姜喜澄,万一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也能及时通知他们。 岑望答应下来,也把自家的钥匙交给姜喜澄一把:“有急事直接开门。” 姜喜澄欣然接受。 方兰走后,岑望十分负责任地履行自己的承诺。 姜喜澄不会做饭,她在寒暑假尝试学习过多次,但都以失败告终。 主要是她克服不了对油滋声的恐惧,总觉得锅下一秒就要爆炸。她看方兰翻炒时觉得手到擒来,结果自己上手时只想拔腿逃跑。 所以方兰不在,姜喜澄除了泡面就是点外卖吃。 岑望知道她吃的这么不健康,就让她来自己家。 虽然他算不上什么大厨,但最简单的面还是会煮的,最基础的菜还是会炒的,味道也还说得过去。 比姜喜澄这个厨房小白是要顶用点。 姜喜澄想着总让岑望“伺候”她不是个事儿,她也得支棱起来啊! 于是不顾岑望劝告,从他手里抢过了锅铲。 结果火一起,她的腿就不由她控制,拼命往后撤。 所以岑望就看到姜喜澄人离锅二里地,拿着锅铲在那儿炒了半天空气。 他神色复杂,欲言又止:“还是我来吧。” 姜喜澄苦涩地笑了下,悻悻然退出厨房,把阵地移交给岑望。 这天晚上,姜喜澄来岑望家吃番茄鸡蛋面。 岑望在厨房忙碌,姜喜澄在客厅写了会题发现不在状态,干脆停笔。 但不写题的话又百无聊赖,她决定去厨房观察岑望煮面。 实践差点功夫,理论知识总可以储备吧。 岑望已经开始煮面,他穿着件深蓝色运动风T恤,暖黄色的灯光柔和而温暖,镀过清俊端正的五官。 少年气蓬勃湛然,状态松弛,赏心悦目。 姜喜澄不可控制地走神:岑望未来女友每天能看到这个视角的他,心情应该很愉悦吧。 她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走进厨房。 岑望刚才清洗番茄时不小心洒了一滩水,他想着做饭要紧,打算过会儿再收拾,便没再管。 等意识到姜喜澄在往这边走时,他刚想出声提醒,却晚了一步。 姜喜澄脚下一滑,向后栽去。 她猝然惊恐,手指抓力无果,索性破罐子破摔,甚至乐观地想:明天是不是不用上学了。
第15章 姜喜澄的腰好细 事情发生得过于猝不及防,岑望来不及思考,为防止姜喜澄的头磕在坚硬的料理台上,眼疾手快用臂膀将她捞回。 身体被人拦腰截住,姜喜澄稳稳靠在对方怀里,她耳根感受到他微沉的呼吸。 手指由于着急用力陷入她腰间,隔着薄薄的衣服触及柔软,盈盈一握。 岑望气息陡然凌乱,指尖迅速放松,然后紧握成拳。 锅里的沸水咕噜咕噜冒着泡,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欲盖弥彰。 鼻尖充斥的发丝清香、以及胸膛前依托着的力度,如同夏日昏昏欲睡时兜头浇下的凉水。 混账的想法在脑海中蔓延:姜喜澄的腰好细。 岑望骤然清醒。 他立马收回手,退至安全距离。 “抱歉。我不是想…我是……。” 岑望第一次在她面前语无伦次。 姜喜澄脑子一团浆糊,却还能晕晕乎乎地想,岑望已经和她说过三次抱歉了。 她机械地用拇指蹭着中指关节,神情假意镇定:“我知道,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就摔了。” 岑望看上去和平时无异,脸颊和耳廓淡淡的红晕却出卖了他。 他转身拧关了火:“面好了。” * 盼啊盼,盼啊盼,终于盼到运动会那天。 运动会对学子们意义非凡。 可以在运动赛场上一展风姿,发扬体育精神; 可以在人群中尽情为暗恋的人呐喊,把喜欢宣之于口; 可以借机拿手机记录校园生活,不负青春一遭。 本来学校是不同意让高三参加运动会的,要问起原因,就是处于紧要关头该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学生们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但不知怎地,校领导忽然网开一面,下达了通知说可以参加。大家都笑称是老天看他们太辛苦,于是开眼了。 第一天上午是开幕式,最大的看点就是各班的方阵举牌。 高一那年,班里一致投票,决定让姜喜澄担任举牌员。 原因无他,这种场合得靠美女撑场面。 但姜喜澄向来不热衷于此,只想默默做个欣赏者,便拒绝了。 班主任尊重她的意愿,也没用“为班级着想”绑架她,这也是姜喜澄喜爱“华姐”的原因之一。 比起此时此刻摇曳生姿、一出场就勾得全场尖叫连连的闻也抒,和大家站t在一起的姜喜澄就显得没那么有距离感。 旁边有两个女生在议论,声音压低,但还是落入了姜喜澄和纪昀的耳朵里。 “你说姜喜澄和闻也抒哪个更有机会啊?” “我还是站闻也抒,我觉得她这种美艳型的才有戏。” “不吧,我觉得姜喜澄和岑望气质更搭哎。” 内容没有恶意,但纪昀替姜喜澄憋屈,忍不住想为她说句公道话: 难道这个世界上男生女生站一起,就只能联想到爱情了吗?不能这么性缘脑吧。 姜喜澄注意到纪昀的动向,拉了拉她的手,表示不用管。 自从上次她和董诚对峙完,关于她和岑望的流言四起,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性格鲜明的帅哥美女,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又都在年级里有不小的知名度,大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有的说她在死乞白赖地追求岑望,有的说是岑望本来就喜欢她,更有些毫无事实根据,说两人从小就认识,已经订了娃娃亲在同居。 姜喜澄早见识过流言的虚浮程度,倒也不痛不痒。 至于岑望,长着这么副好皮囊,又拥有强硬的家庭背景,怕也是在流言中泡大的,自然置若罔闻。 其实刚遇上这种事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为自己解释。 只是实践证明,压根没用,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开幕式结束后,路柏言也从七中赶来凑热闹。 下午有场接力赛,姜喜澄、杨许然本来想和纪昀一起去给班里的同学加油。 但头顶阳光耀眼,晒得她俩发晕,再加上中午没休息,体力不支,两人达成一致,都想坐着缓缓。 纪昀属于精力充沛的小太阳,根本不喊累,便拉着路柏言陪她去了。 看台区域是按班级依次划分的,一班和二班紧挨在一起。 大多数人都跑去看项目了,看台上身影稀少。 岑望似有所感的侧头,姜喜澄就坐在那里,背脊打得很直。 她素面朝天,凌厉五官带来的冲击力被她与生俱来的温和感冲淡。 皮肤白而细润,透着微红,阳光洒下来整个人像是发着光的水蜜桃。 马尾高高束着,天鹅颈舒展。心无旁骛地在写东西,松软的发丝垂在脸侧。 笔尖停顿的时候,左手指节屈起触着嘴唇,思索后又继续写着。 清新又过目难忘的美。 杨许然正面对一道数学题毫无头绪,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思路。 她现在和姜喜澄朝夕相处,已经成为朋友,问她题便不用顾忌太多: “喜澄,能给我讲讲这道题吗?” 姜喜澄看了眼题,扯了张草稿纸铺在腿上,开始给杨许然讲解。 白纸太薄,稍一用力便戳了个小洞。笔尖穿过小洞,在姜喜澄的腿上扎了一下。 杨许然以为是笔没墨了,伸手去换她手里的笔。力道一偏,又搁姜喜澄腿上同样的位置上扎了下。 杨许然这回也感受到了,两人对视,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好像容嬷嬷啊。” 姜喜澄张牙舞爪,像炸毛的野猫:“你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杨许然笑得更厉害了,去推她的手腕。 两个女生闹着,笑声像一串风铃叮咚作响,灵动又悦耳。 岑望很少见姜喜澄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他收回目光,从她身上,挪到眼前的试卷。 * 接力赛开始处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墙,密不透风。 纪昀根本找不到空地站,只能在外圈踮脚去望,努力半天仍是徒劳。 纪昀没办法,只能“利用”路柏言高个子的优势:“我听见枪响了,是不是开始了?现在什么情况?” 路柏言慢悠悠歪下头,对上纪昀那双大而圆的杏眼:“小、矮、子。” 纪昀胸口起伏。 忍住,忍住,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有求于他。 于是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1、8、5、大、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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