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脚拿起来,看清楚是透明的小小保护伞的时候,脸都黑了。 还是用过的。 时郁颤抖着手,拿掉那东西,扔进垃圾桶,然后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见到自己的衣服。 【时郁,你在找衣服吗?你衣服在车上哦,昨晚你前男友是用毛毯给你抱回来的啦,诶嘿嘿嘿。】 时郁下意识想揉一下脑壳,发现手还没洗干净。 时郁内心的洁癖小人发出尖锐的爆鸣—— 【诶嘿嘿嘿,时郁,我现在看你都是一团行走的马赛克。】 时郁找了一下,最后翻开贺行之的衣柜,拿了里面的衣服出来换上。 贺行之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尺码偏大,裤子也大,但总比不穿强。 时郁要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抱着抱枕睡得香甜的贺行之,犹豫过后,还是留了一张纸条。 …… 时郁回到家,把自己泡到浴缸里,抱着双脚,脸枕在膝盖上,开始发呆。 昨晚的事情,有冲动的成分。 那部电影也是催化剂之一。 遗憾的爱情,让他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恐慌心理。 他放纵了自己喝醉,借着醉酒的名义,跟贺行之睡了。 明知道不该那样做,可还是做了。 怎么办?不知道贺行之醒来后,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会怎么想...... 他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昨晚的事,除了冲动,更大的原因是,他不想、也不舍得放手。 最终就变成那样了。 时郁想找把铲子,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时郁,你是打算要复合了吗?】系统的声音蠢蠢欲动。 “不知道。”时郁头一次给出了不确定的回答。 不知道,意味着,他想。 【复合呗,反正到时候我可以帮你把他的记忆消除掉,这样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而且你还能多一点跟他在一起的美好回忆,不是很棒吗?】 系统的话,对时郁来说充满了诱惑性。 可他真的能那么自私吗? 【不然你就跟他说,你就剩下五个月的生命了,你问他还要不要跟你在一起,如果他选择愿意,那就复合,如果他说不愿意,那你也别惦记他了。】 “我再想想,我的玫瑰花种子发芽了吗?”时郁没由来冒出一句问话。 【还没有。】 时郁在浴缸里泡得皮都起皱了。 他从浴缸出来,路过镜子,看到自己满身的痕迹,昨晚的记忆画面全部涌出来,时郁身上的皮肤又泛红起来。 他飞快扯过浴巾,裹在身上,逼着让自己不要再想了。 …… 贺行之醒过来,看到满屋狼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又做了一个美梦。 还是如此逼真的美梦。 直到他看见地上扔的小小保护伞—— 不是梦。 贺行之起身,找了一圈,没看到时郁的身影。 他也没有很失落。 像是预料中一样。 他看到了时郁留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昨晚的事只是意外,抱歉。】 贺行之看着纸条内容,揉成一团,想扔掉,又没扔。 最后展开,又反复看了几遍,是他的字。 只是意外吗? 贺行之闭上眼,耳边还能听到时郁的呢喃:“行之,你是贺行之,我的贺行之。” 贺行之心脏狂跳起来。 不是。 他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然后把房间收拾干净,又打扫了两遍,拖地拖了三遍,接着又去洗了个冷水澡,彻底冷静下来后,他一脸平静地穿着浴袍走出来。 他坐在沙发上,拿着时郁给他写的纸条,反复看,反复看,搓圆了捏扁了,正面看,反面看,侧着看,…… 昨晚的事,只是,意外…… 他熟悉时郁的写字风格,从他落笔、连笔、笔画轻重上,可以看出时郁写字的时候的停顿。 贺行之捏紧纸条。 他找到自己的手机,给贺筱竹打电话。 贺筱竹正在公司上班,十几个秘书在底下,听她训话。 电话响的时候,贺筱竹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了。 “你最好真的有事,不然你就等着挨揍。”贺筱竹接通电话,咬牙切齿道。 “姐,你觉得时郁为什么会跟我分手?”贺行之迫不及待地开口问。 “因为你是傻比。”贺筱竹直接道。 “我是认真问的,你别趁机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贺行之道。 贺筱竹揉了揉眉心,一挥手,让秘书们先下去,然后喝了口咖啡,道:“贺行之,你是不是跟他睡了?” 贺行之:“??你在我家里装监控了?” 贺筱竹:“狗屁,谁稀罕看你那丑逼样。分手三年,你都没想过问我这个问题,突然跑来问,还问得这么认真,肯定有事发生,还是跟时郁有关的,能让你这么不淡定的,八成是因为把人家睡了。” 贺行之:“虽然我不知道你哪来的逻辑,但你答对了,但昨晚不是我强来,他自愿的。” “他自愿让你睡?”贺筱竹的声音大了点。 她剪的是利索的短发,但因为脸型五官好看,看起来特别漂亮,又戴着一对超大的圆圆的耳环,看起来特别有女强人的范儿。不是那种男相的帅气,而是漂亮到耀眼又强大无比的感觉。 贺行之:“对,他昨晚喝醉的时候,还跟我表白了。” “表白?你幻听了吧?” “不可能,梦境和现实,我还是分得清。”贺行之的语气还有点骄傲上了。 “那他现在人呢?”贺筱竹蹙眉。 “跑了,趁我睡着的时候跑的。” “跟你睡完还能跑?贺行之你是不是不行?”
第91章 恋爱脑发作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跑,他肯定有苦衷,我看出来了。”贺行之捏着手里的纸条,语气认真道:“你以前不是经常瞒着我跟他见面?你能不能猜到他一定要跟我分手的原因?” “你太差劲了。”贺筱竹想也没想怼到。 “别趁机人身攻击,我是认真的,他昨晚喝醉的时候跟我告白了,我坚信他心里有我,只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得不提分手。”贺行之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神都变得坚毅起来。 眼神坚毅,又充满自信。 “告白?怎么说的?不会是你恋爱脑发作,自己瞎几把误会,然后脑补的吧?”贺筱竹道。 “他说,我是他的。”贺行之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比AK还难压,“我没想到他那么喜欢我,你懂吗?贺筱竹,他说我是他的,他居然说我是他的,你懂这个意思吗?他对我有占有欲,他对我有占有欲,懂吗?我是他的人……” “打住!你要炫耀换个倾诉的对象,我现在很忙,你如果没心思要回公司帮忙的话,就少用无关紧要的事情,占用我的宝贵时间。”贺筱竹喝完了咖啡,把杯子放下,顺手拿起一份文件,一心二用起来。 “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贺行之还是不死心。 他现在完全想不到会有什么苦衷,让时郁那么坚定地要跟他分手。 “你要的答案,只能你自己去找。我就算真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时郁的性格你跟我都清楚,他既然选择了隐瞒,那一定也有他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贺筱竹一边跟贺行之讲话,一边看合同,一心二用也不会轻易出错,甚至还签了几份合同,道:“但我可以明确地跟你说,他那样的人,情感跟身体都有洁癖,他要是不喜欢你的话,根本不会跟你睡,还是在分手之后。” 贺行之爱听这话,嘴角都快成翘嘴了,道:“我现在知道了,他一定是爱惨我了,不然不会在车上跟我……” “他跟你在车上做了???贺行之,抽空回家看看祖坟是不是在冒青烟。”贺筱竹放下手里的合同,连音量都提高了。 “还是他主动的。”贺行之的语气难掩得意。 “得了,你没别的事就挂了吧。”贺筱竹道。 电话挂断后,贺行之的嘴角还是翘起的。 脑子里一直在循环时郁醉酒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过了一会儿,贺行之拿到手机,先给Kelly姐发消息。 【贺行之】:他爱惨了我。 【Kelly】:??抽风了? 【贺行之】:他说我是他的。 【Kelly】:你这个句子里的他,不会姓时吧? 【贺行之】:嗯! 【Kelly】:吃错药了吗?大中午开始YY? 【贺行之】:你不懂,他很爱我。 【Kelly】:我只知道你看起来像是疯了,棒棒糖都吃完了吗?我让小张给你送点过去。 【贺行之】:不用,让小张把拆下来的监控还给节目组。 【Kelly】:等会,昨晚大半夜你让小张去家里拆监控,难道是因为你带人回去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子吧? 【贺行之】:就是你想的那样。 【Kelly】:你找了谁当替代品了? 【贺行之】:???我是会乱来的人吗?告诉你,我身心都在认主。 【Kelly】:……要不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贺行之】:我没病。 【Kelly】:莫要炜疾忌医。 …… 贺行之关上了和Kelly的对话框,打开了周向南的聊天窗口。 【贺行之】:我又要脱单了。 【周向南】:你终于要走出来了?看上哪家小可爱了? 【贺行之】:姓时。 【周向南】:你上次跟我喝酒,还在纠结他爱不爱你,现在就想复合了?你没喝多吧? 【贺行之】:我很清醒。 【周向南】:那就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我有个认识的心理医生,推给你。 【贺行之】:…… …… 贺行之扔了手机,瘫坐在沙发上。 沙发刚换好新的沙发套,从蔚蓝色换成了深棕色。 抱枕也拿去洗了,晾在阳台上,还没干。 昨天被拿来给时郁垫高腰了。 贺行之想到什么,手机都没拿,就跑了出去。 过一会儿,抱着时郁的衣服回来。 他没有把时郁的衣服拿去洗,而是把衣服拿进房间,放到了床上。 他把衣服套在另一个枕头上,然后抱着枕头躺到床上,还把脸埋进去,用力呼吸。 是时郁的香味。 贺行之闻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兄弟。 龙腾虎跃,龙马精神…… 他叹了一口气,手伸…… 过了许久,贺行之扔掉几张揉成一团的纸巾,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想对策。 不能让时郁知道他知道了他有苦衷的事情,不然可能会把时郁吓跑。 也不能让时郁觉得为难,所以他要安耐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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