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大楼的员工穿得是轻松又商务的时尚秋款外套,中央温控使得整个大楼的办公区温度适宜。 只有盛意一个人穿得仿佛过冬一般。 傅霁寒给他擦了擦汗,妥协道:“好,那回家时再穿上。” 盛意高兴地把外套搭在沙发上,转头回来时,傅霁寒目光灼灼还没移开,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一般这种时候,是他想要亲吻。但面前的人只是目光暗了暗,很快就起身回到了办公桌后。 一整个上午,傅霁寒时刻在走神,他无法控制地会把目光落在不远处沙发上的人身上,工作效率还不如在家。 盛意对此一无所知,一直到饭点,林特助应吩咐买了几家餐厅的特色菜送过来。 顶层办公室也设有专门的就餐区,一处靠窗的浅灰卡座。盛意才坐下,傅霁寒跟过来往他身边坐下。 卡座并不宽阔,两人落座很是勉强,甚至显得有些拥挤,盛意肩膀几乎挨上了落地玻璃窗。 一人一边不好吗? 盛意不太理解,低头夹了一道菜送入口中慢慢咀嚼。他吃相安静好看,几乎不发出声音。 左腰间缓缓扣上一只大掌,盛意浑身一惊,那口饭差点噎在嗓子眼。 “你…你干什么…” 傅霁寒毫无芥蒂地夹了一块胡萝卜送到他嘴边。 腰间的手没有松开,他反而离得更近了。下一瞬,他无比娴熟地抓住盛意的腰一捞,把他整个人放在自己腿上,神情自然地说:“尝尝这个。” 低沉的呼吸就在耳边。 盛意慌张地扭了一下,认真地说:“我们可以好好地吃饭吗?” 结婚后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这样抱着盛意亲手喂他吃饭的,这几乎已成习惯。傅霁寒神情不解,像是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妻子那样问:“怎么了?” 他这样理所当然地态度让盛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顿了顿,盛意说:“你能坐到对面去吗?” 傅霁寒转眼看了看对面的位置,继而又看了看窗外,果然起身了。 他抱着盛意坐到了对面的位置,这里可以看见大厦后的广场,中午时那里人来人往。傅霁寒低眸说:“这样可以了吗。” 盛意:“……” 怎么弄得他很无理取闹。 盛意只能直白地说:“我不用你抱着我。” 傅霁寒冷峻的眉眼一拧,把人又往上捞了捞,迫使他对上自己的眼睛,不确定地问:“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盛意知道他才马上要发脾气了,眉眼立马耷拉下来,没再继续往下说。 这点情绪一下就被傅霁寒捕捉到,他心中一紧,搁下了筷子安抚他说:“好了,刚刚是我话重了,没有别的意思。” “你先放开。”盛意这么说,傅霁寒尽管不悦但还是松开了手。 他看着盛意从自己身前跨过,然后端正地重新坐在餐桌对面。 两人视线交汇,傅霁寒看见他低头夹了一小片藕,然后伸到自己嘴边,轻声说:“以后在外面,就这样喂。” 傅霁寒微微抬眸。 盛意看着他说:“好吗?” 他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在说话,眼神里没有过去的麻木与惧怕,始终是温和的、亲近的。 傅霁寒嗓音低冽:“好。” 午休时间盛意在隔壁休息室睡觉,由于堆积了太多要处理的事情,傅霁寒没有午休的时间,一个人在办公室处理工作。 与整栋大楼的快节奏相比,顶层显得安静又舒适。流水潺潺的纯音乐轻轻响起,傅霁寒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也得到疏解。 只要想到那个人就在隔壁不会走远,就什么都可以放下心来。 电脑旁静音的手机不断地响起来电铃声,屏幕熄了又灭、熄了又灭。傅霁寒始终置若罔闻,目光专注地看着笔记本电脑,直到电话再也不会打进来。 盛意的一天过得实在无聊,他还不如坐在楼下的躺椅上跟对面卷帘门的陈大爷唠嗑。 或者约上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玩。想了想盛意还是甩掉了这个想法,一是傅霁寒不会轻易准许,二是当年吹得那些牛实在有些站不住脚,真要刨根究底地问起来,盛意什么也答不上来。 往后几天都是如此,盛意不乐意被一个人锁在家里,只能被逼无奈地陪傅霁寒去上班。 虽然不是他在工作,但盛意也算是感受到了顶级总裁的工作日常。 清晨六点,盛意从家里的小床上醒来,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眼睛上。接着被傅霁寒拉着去洗漱、换衣服、吃早餐,每天的衣服也是他亲自选择并搭配的。 吃完一顿丰盛健康的早饭,司机早早在楼下等候。 盛意上车就开始打盹,眯半个多小时。从专梯到顶层总裁办,一人径直进入办公区,盛意熟稔地拐进旁边的休息室躺下。 一直躺到十点多,起来刷几个视频。中午他们会一起吃饭,不忙的时候一起午休。 如果当天傅霁寒要出差,盛意还得爬起来。他在台上发言或接受采访,盛意坐在观众区的椅子上犯困。 晚上通常是九点多才到家。往往是盛意已经在休息室睡着了,然后又被叫醒。 这样连轴转了快两周,盛意晚上趴在小床上崩溃又麻木地说:“傅霁寒,我不行了…” “我明天不想跟你去公司…” 刚刚习惯且乐此不疲的傅霁寒哪能轻易放过他,于是半哄半骗地说:“明天不用出差,可以一直在办公室待着,好不好?” “我不去了。”盛意偏过头,“你要锁就锁吧。” 而且他这几天创了一个新的视频账号,不死心地准备再次来过。 傅霁寒却说:“你会跑的。” 这开头他太熟悉了,盛意说:“不会的。” “那我今天在家里办公。” 盛意说:“随便你。” 见这些盛意曾经忌惮的说辞都说不通,傅霁寒干脆翻了个身压住他,商人无利不起早,他低着嗓音继续往下谈条件:“那让我碰一碰,就让你在家里待着。” 耳旁热气喷薄,盛意圆眼微睁,耳垂乍然红起来。 他们很久不曾亲密过,这些日子以来亲吻居多。 盛意对此一直有些抗拒,他眼睫轻轻颤了一下,嗓音也发起抖来:“会…会吐的。” 他现在身体虚弱,傅霁寒不敢太过放纵,掌心顺着尾椎骨往下,掀开棉质的布料缓缓滑进去。 “不会的,小意。”盛意耳旁的嗓音蛊惑。 盛意脑海里想起的都是过去傅霁寒失控放肆的模样,浑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别…我跟你去公司……” 傅霁寒同他额头相抵,嗓音轻柔:“我帮你。” 二人上衣整齐,半晌,盖得严严实实的被窝里轻轻扔出来一条棉质睡裤,连着内裤一起被完整剥下来,大剌剌地躺在地板上。 被子里的人凉得缩了一下。 傅霁寒不知碰到哪里,吓得盛意惊叫了一声,紧张地绷紧身体。 他害怕地偏过头,胸膛起伏剧烈,眼中缓缓聚起湿润的雾气。 “不要…” 盛意叫了很多声傅霁寒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一场过去,盛意低低地哭出声来。 傅霁寒自然没好受到哪去,眼尾通红一片。
第42章 永远听话 他低头碰了碰盛意红透的鼻尖,肩头被软绵绵地推搡两下,身下之人呼吸混乱地催促道:“把手松开。” 盛意重重地平缓呼吸,下唇咬出一排牙印。 床上一轻,重力回弹。盛意艰难地睁开一条缝,床边之人上身衬衣被扯动得有些松垮,袖子上挽,露出来一截冷白的腕骨。 傅霁寒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许是方才用过劲,此刻薄薄的手背皮肤下青筋明显。修长的指尖有盈润嫩白的水光,另只手抽了床头柜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了一遍。 盛意闭上眼睛没敢再看,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傅霁寒离开的动静,于是又虚虚地睁开眼睛。 “……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缓缓,我们回杭湾君庭。” 这里没有换洗的床单和被套,况且他不放心把盛意一个人放在这里,厕所的那扇窗户依旧使人顾虑重重。 “我不去,你自己回去。”盛意扭过头。 “乖,这里我没办法照顾好你。”他耐着性子,“而且我们现在没有换洗的床单。” 唯一的床单被盛意弄脏了。 盛意脸色红了红,声若蚊吟:“那你叫人送新的过来。” 傅霁寒又说:“那边离公司也近,以后不用起这么早。不会让你很辛苦,好吗?” “我真的不想回那里。”盛意背过身去。 傅霁寒压下情绪,还是哄着他说:“这边的安保设施没有杭湾君庭好,听话好吗?” 这样接连几句下来,看似是在同他商量,其实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与一份临时的通知没有任何区别。 盛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倏地掀开上半身的被子坐起来,红着眼眶忍无可忍地说:“听话听话,永远都是要听你的话!你不就是怕我会跑掉吗?!” “我都说了不会走了你还要我怎样?” 眼睫上忽的落下来一颗豆大的泪珠,把傅霁寒怔得心上一跳。 他只好收敛了情绪,紧紧把人抱进怀里安抚了一阵,妥协地说:“好好,不回不回。那我抱你去洗漱好不好,一会让人过来换床单?” 盛意还在气头上,闷闷地说:“你出去,我自己会动。” 傅霁寒给他拿了新的裤子,然后一言不发地去客厅待着。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两人才重新躺回床上睡觉,盛意没理会他那些讨好的吻,眼睛闭得紧紧的,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盛意是被一阵施工的动静吵醒的,他想着可能是谁家正在装修,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就起床了。 傅霁寒早上走得应该挺晚,十点钟的时候早餐还在客厅冒着热气。 盛意随手套了一件衣服,绕过茶几拉了拉大门的门把手,果然没有拉开。他目光暗了一下,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模样。 锁就锁吧,他会爬水管。 这么想着,盛意迈着步子去洗漱间洗漱,门甫一打开,那震天响的装修声仿佛就在耳边。 盛意半信半疑地拉开那扇小窗,与一名施工工人两目相对。 对方抱歉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先生,我以为这个点您应该已经醒了,还是吵到您了吗?” 盛意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疑惑地问:“楼下大爷要翻新窗台吗?” 他上次那一脚应该不至于蹬坏吧? 工人满面红光地说:“哦不是,是您先生说这扇窗户没有防盗窗怕有隐患,让我们给装一个。” 傅霁寒交代他们不要太早施工以免扰民或者打扰盛意休息,让他们十点以后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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