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人双腿发颤,胖男人梗着脖子说:“你他妈谁啊,我教训一个死给你有意见?” 傅霁寒居高临下的冷睨着他,慢条斯理地松领带和腕扣,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老公。” 傅霁寒发起疯来是真的会把人往死里打。 盛意生怕他真的把人打死,吓得急红了眼,赶紧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了之后把胖男人带走,傅霁寒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吓得胖男人鬼哭狼嚎地叫唤。 人被拖走以后,傅霁寒朝盛意这边过来,从另一边俯身跨进驾驶座。 “你没事吧!”盛意神情焦急。 傅霁寒没说话,方才动手弄乱了的碎发遮住了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两只手紧紧抓着方向盘,小臂因为太过用力青筋突起,呼吸声很重。 见他不说话,盛意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害怕地喊了一声:“傅霁寒?” “吃东西了吗?”傅霁寒阖上眼睛,像在强压某种情绪。 盛意摇了摇头。 “这附近有家海鲜餐厅。”嗓音冷冷的。 他记得盛意的朋友圈发过一次海鲜大餐。 盛意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傅霁寒滴水不漏地说:“刚在江区A座结束一场会。” 离这里的确不远,几乎就在盛意刚才面试的地方附近。 原来如此,盛意了然,但是他说:“我不喜欢吃海鲜。” 傅霁寒掀开眼皮,微微有些惊讶。他什么也没再继续往下说,驾车疾驰回家。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盛意隐约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下车时,盛意的脊背不小心撞上车门,磕上前几天受伤的淤青,疼得他嘶了一声。 傅霁寒瞳孔骤然一缩,几乎下意识地就把人拦腰抱起来,长腿一抬重重地把车门踢上。这阵势把盛意吓了一跳,他一时忘了要让傅霁寒放他下来。 盛意被放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傅霁寒从他的房间拿出来一个药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蹲着身子取出来几样。 抬眸时眼睛里没什么情绪,“擦药。” 盛意听话地翻了个身,改为趴着。身后之人撩开他的上衣,沾了药膏的掌心轻轻在脊背上摩挲。 想起他上午告诫的那些话,盛意觉得有些脸热,只好尴尴尬尬地打开话匣子:“这世界真小,这样也能遇见黑粉。你刚刚没受伤吧?” 身后之人淡淡地嗯一声。 许久,大掌揉搓的动作停下来,静静地贴着他的肌肤,一道沉冷的声音说:“盛意,我们谈谈。”
第37章 故技重施 夫夫主义和夫妻主义在网上打得不可开交,而这一切的导火索都是从有人放出博主盛意直掰弯、蓄意勾引开始。 他的陈年旧粉本就不多,近半年才活跃的账号下也没有多少活粉。与庞大的极端主义网友相比,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盛意也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好不容易等到傅霁寒冷静下来愿意跟他离婚,却还是只能被迫待在这里。 傅霁寒帮他把衣服拉下来,整个过程都很小心,没有刻意触碰他。 “九年前你在这里把我推开,”他垂着眼,低声说:“现在又要把我推开吗?” 傅霁寒想起盛意先前说自己被当成玩物,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是你的玩物才对。” 盛意离开的一整个上午,房间里空荡得仿佛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连呼吸声都浅淡到几不可察觉。 他固执地看着手机里的定位离自己越来越远,每一分时间的流逝都好像九年前那样难熬。 “别再逼我放你离开了,好不好?” 盛意浑身一滞,不可置信地翻过身来:“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等这些事情过去之后,就会跟我离婚的吗?” 男人目光固执,眼神没有半点松动,只是无声地在他旁边,看似柔和的态度下竟然还是强势又冷硬。 “我不想今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说。 “这只是一个意外!” 盛意只觉得无法沟通下去,从沙发上爬起身就要往门口走。傅霁寒眼神一慌,伸手牢牢地扣住他的腰身,急道:“你要去哪?” 这话把盛意问住了,他突然悲哀地发现,好像除了这里他真的无处可去。盛意顿了顿,缓缓说:“你松开。” 禁锢他的力道毫无松动,反而越锢越紧。 “你又要像以前那样吗?”盛意疲惫地说。 傅霁寒紧紧抓着他,苦涩地答:“我会对你很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我们和好好不好?” “对我很好?支配我一切的行为举止、强迫我逼迫我、把我关起来,是这样吗?” “不是!”他声音一高,“我只是太害怕你会离开我,也恨你为了钱就能轻易把我抛下。现在不会了,我们让这些误会都过去好不好?” 盛意不知道想起什么,笑了笑说:“这九年来,你的枕边人换过那么多个,却没有一个可以长久相伴。可能并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你总是自然而然地把爱人当成你的所有物。” “你只是爱,却不理会对方的感受。” 傅霁寒不知道听到哪个字眼,嗓音霎时冷成冰渣,“是谁跟你说这些的,我妈?” “谁说的都不重要。”盛意转过来,垂眸看着他:“你只是太执着求而未得的东西,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现在你得到过我,很快你就会觉得,其实……” 他哽了一下,“其实盛意也就那样。” 傅霁寒目光一震,“不是的!” 盛意极度厌恶他又开始故技重施,不让去这不让去那,傅霁寒一天到晚在家里待着,吃住和办公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个门神一样守着客厅的大门。 三餐他都亲自下厨,换着花样做着盛意喜欢的菜系。 盛意对他这种自我式的折磨与讨好无动于衷,实在忍不住了会问上一句:“你们总裁都这么闲吗?” 他甚至在心里踩点,什么时候徐云锦会杀上门来把人带走。 吃饭时,面对傅霁寒略微期待的目光,盛意会佯装挑剔地说:“很咸,你不适合做这个。” 他希望傅霁寒早日知难而退。 然而对方仅仅只是点点头,好像记在了心里,旋即倒掉重新做一份新的,即便盛意也不会再尝一口。 这次傅霁寒只是把人堵在家里,盛意闲暇时会打开手机,看看新闻或回回消息。他最近下载了好几个纪录片,一天到晚趴在房间看。 某天,一些胆子大的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老小区的地址,一堆人堵在楼下吵吵嚷嚷。 林助理一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傅霁寒黑着脸拉下窗帘转身,“我已经看见了。” 他看了看盛意紧闭的房间门,过去轻轻敲了一下说:“楼下有些难缠的记者,我出去应付一下。你身体不好,就在家里乖乖待着。” 盛意听见了,但没应声。手机正在播放一部地理纪录片,从无垠的草原换到另一片茫茫的雪山,视野空旷开阔。 他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心里却忍不住走神,耳尖地听见了傅霁寒关上大门的声音。 盛意从床上爬起来,推开房间门,试着拉了拉客厅的大门。大门依旧未松动分毫,应该是傅霁寒从外面反锁了。 如果是在杭湾君庭顶层,盛意是真的毫无办法。但如果是在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老房子,盛意简直称得上游刃有余。 房间的窗户都是装上了防盗窗的,除了厕所。 那里环境狭小,窗户也只是一个窄小的长形玻璃窗。以前盛德松出门上班,又不放心把盛意一个七八岁小孩留在家里,怕他乱跑走丢,也会把门锁上。 盛意小时候一到周末就天天在家哭,一次去厕所撒尿,发现厕所的窗户没有防盗窗。 灵巧的小身子从那里钻过去,再沿着粗大的水管往下爬,一脚落在一楼人家的窗台上,踢翻了楼下大爷种的花。 高中时,盛意为了出门去跟傅霁寒他们一起玩赛车,经常半夜从厕所偷偷溜出去,凌晨再回来,盛德松从未发觉。 盛意佝下腰,探出脑袋往外看了一眼。藤棚下围了不少人,个个扛着摄像头拿着话筒,争先恐后地往前涌。 看起来没人会注意到这里。 盛意往狭小的窗台上一坐,双手撑着窗台长腿往下伸。小时候够不到,长大了轻轻一伸就能踩到楼下的窗台。 楼下,记者蜂拥而至。 “听说您原来是并不是夫夫主义,是盛先生故意引您下水,请问是这样吗?” 傅霁寒眉眼冷冷,“这件事已经澄清过。我跟他从不是任何主义,只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普通恋人。请不要将两种婚恋形式的任何舆论风险转嫁到我爱人身上,否则我不介意把对方告到倾家荡产。” “听闻盛先生九年前携款私逃,那么他现在与您结婚是否也是企图傅氏资产,所以您才与他签订了婚姻协议?” 提到协议婚姻的事情,傅霁寒面上依旧毫无波澜,“不,是为了留住他。你是哪家报社?” 那个记者回道:“我代表奇瑞传媒。” 闻言,傅霁寒冷笑了一下。 下一名记者问:“外界传闻您一直私自囚禁您的伴侣,请问这是真的吗?” “他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傅霁寒面无表情地答。 “对于您之前的几位伴侣,您有什么想说……” “快看,那是盛先生吗!” 不知是谁先发现的,一群人齐刷刷地转过了去。 脚尖有了支撑,盛意整个人都放心大胆地钻了出去。趁着还没人发现他,盛意一不做二不休,准备松手往下跳—— “盛意?!” 一道冷厉的嗓音生生喝住了他。 盛意一惊,险些松了手。他回过头,傅霁寒焦急地从藤棚下冲过来,两只手微微张开像是要准备接住他。 记者扛着摄像头拍下这幅画面,闪光灯亮得人眼睛一刺,下意识闭了起来。 盛意整个人跟着一抖,想着要不爬回去算了。只是那画面实在不太好看,纠结半晌,盛意心一横,松手就往下跃。 簌簌—— 耳边极快地掠过一阵风。 他稳稳当当地落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傅霁寒呼吸都跟着一颤,“没事吧?” 方才问过傅霁寒囚禁一事的记者迅速反应过来,把这一切联系到一起,犀利地问盛意:“请问您是不满傅先生的囚禁所以跳窗逃跑吗?” 盛意从傅霁寒怀里挣脱出来,神色不慌不乱地对记者说:“我刚才是在检查房子的外置排水管道,楼下大爷说我们家的水总是会漏到他们家窗台上,淹死了他家盆栽里的花。” 他看了一圈,猜出这些记者大抵来者不善,不等他们再发问,兀自说道:“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的生活,这附近还有一所高中,现在是他们的放学时间。你们想引起学校附近的混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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