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都是,他每天都在学习,过得相当充实! 外头又传来一阵马蹄声,稳重而有规律,雪美顿时抬头。 好吧,她知道是哪匹马过来了。 薛霁真也知道是哪个人过来了—— 不是贺思珩又是谁呢? 贺老师这两天拍了些A组的戏份,同样变成了两头赶。而这意味着,他和薛霁真的对手戏也快抬上排戏单了。 一人一马正要擦着过道错开时,贺思珩的马突然停了下来,在雪美脑袋边顿了一下,又抬起头看向薛霁真,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还没眨两下,就被贺思珩戴着手套的左手拍了一下嘴巴:“练完再吃!” 薛霁真:…… * 今天训练上大课,马术组的几个教练都来齐了。 同时联动了威亚组,大家开始提前排练一场重要戏份。 之前就已经讨论过:因为李妙戏份几乎砍光,就只有衔接剧情、刺激冲突的两场仍然保留,而这两场戏要由薛霁真来完成,分别是“李稚假借李妙身份逃脱京城”,以及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在石雪山脚驻地的“假拜堂”。 这两幕戏与其说是代替拍摄,实则已经演变为李稚代替李妙身份,圆上剧情逻辑。 第二场的假拜堂可以暂时放着,主要是第一场: 这一部分包含了追逐、刺杀、反击、跳马等等复杂动作群,拍摄时得A、B两组齐齐出洞,也是衔接朝堂和玉门战场的重要戏份。 “咱们今天就单独练这个——” 怎么把人从地上捞到自己的马背上。 动作指导演示时也辅助了威亚,看着简单,实则这串动作已经是“简化”版本了,因为要考虑技术成本和拍摄难度,还要保证安全和最终成片效果。 “先试一下吧,不说能不能拉住人,碰到手就算成功。” 薛霁真身上的威亚已经绑好,他就站在中间等。 贺思珩骑着马加速过来,疾风刮到脸上了,那人的手也跟着伸过来! 威亚组大概也没想到第一次就能成,眼睁睁看着贺思珩精准地抓住薛霁真的手腕,下一秒,对方就借着力将人直接带起。威亚高高吊起时,薛霁真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去落地时,已经看准了马背的位置落下! “嘶——嘶——” 谁在叫啊? 噢,是贺思珩的马,一下子载两个大男人,累的。 但马就是马,主人不拉缰绳,它就不会停止,朝前的冲力还没消失,薛霁真下意识地抱住身前的人,也不敢问“咱们要不停了吧”。 还是蒋教练开口:“可以,动线差不多就这样。” 贺思珩这才拉住缰绳,朝后一看:小薛同学也不知道是刺激的,还是吓得,总之一张小脸红得发烫,这天训练结束了,才拿着一个苹果凑过来:“贺老师,给疾风吃。” 疾风就是贺思珩的马,是个贪吃鬼。 “谢谢。” 等看不到薛霁真的身影了,贺思珩看了眼心急的疾风,这才取下手套将苹果掰成两瓣儿,只喂给人家一瓣儿:“雪美每次也只吃半个,你也一样,不许贪心。” 第30章 感谢订阅! 经历那天排练后,薛霁真觉得贺思珩没那么可怕了。 他最厌恶不负责、逃避、不顶用的人。 而贺老师,在能力这方面的确毫无指摘! 同样改观的还有缸子,他一边往加湿器里加水,一边说:“哪怕是汪裕老师还有个替身呢,贺思珩这人,他是无论什么戏份都自己亲自上阵拍啊。” “汪老师他年纪上来了,另当别论。” “说的也是,这的确是特殊情况,一个搞不好,保险赔款比片酬还高。可B组那几个百夫长什么的,实在完不成的动作也有技术替身,就贺思珩和你两个人不许。” 薛霁真如今也明白了,掰开了和缸子解释:“哥,你知道只教我和贺思珩的蒋教练多贵吗?他一套整的课时要15万!从前教的都是专业的参赛选手。我以为的所有人一起训练,指的是一起上课、一起下课,结果只是共用一个场地。他们在这练习为的是保证拍摄状态,我每天练4个小时,是要学够技巧和熟练度来做动作的。” 能把两个主演教会,拍出精华和高光就够难了。 至于其他人,那是真的顾不上! 再说了,别人也不一定有这份心去学,毕竟付出和收获并不对等。更何况《玉门雪》只是电视剧集,并非大成本的电影,时间上也不充裕。 这其中看不见的成本消耗,才是差别对待的关键。 另一边,导演组也在分析当天彩排的录像。 郭令芳坚持要真人上阵,他要拍就拍实的,决不允许贺思珩在前面辛苦骑马,结果伸手拉起的却是一个只有几十斤重的假人;又或者薛霁真被威亚吊起来,以一种极其不符合力学的姿势,落到一匹相对静止不动的假马上,通过各种花里胡哨的运镜糊弄过去…… “他们俩能做好,我哪怕花两天时间去拍也行!” B组节奏快、进度也快,郭令芳才敢这么说。 但康师民始终考虑到一个成本,不仅是镜头、材料、人工等等能用钱能衡量的成本,还有因为乌煊退出、将来薛霁真要补拍的时间成本! “你知道两天能做多少事情吗?” 何况这根本就不止是两天的问题…… 郭令芳反问他:“现在这部剧的投资已经来到4.6亿了,我懂你的顾虑,但咱们成堆成堆的钱已经砸进去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最终,郭令芳说服了康师民。 薛霁真进组一月有余,也终于迎来自己第一场重头戏! 因为是夜戏,直到下午5点才出妆。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但头上的发套、脸上的妆容已经是试镜那天定好的“李妙”,不算繁复的发髻和配饰,以李妙侯府千金的身份来看甚至称得上朴素,唯一凸显这个年纪活泼青春的,仅仅只是两条到锁骨长的小辫子,修成一刀切的直口,一指宽,中段靠近鬓角处用红色的绒线细细缠住,垂在颊边、一晃一晃的。 “来了来了!李妙来了!” 片场众人既惊艳又想笑,夸得很是欲言又止。 “真别说,还挺带劲儿!” 李妙是生娇体弱的闺阁小姐,李稚假扮她,并没有十成十地去学习姐姐的姿态,之所以被安排成这样,只是为了在大厦将倾之前离开京城,保住李家唯一的生机。 所以他现在的状态虽然是男扮女装,又不完全女气。 精致而带着熏香的披风笼罩之下,是李稚自己的衣服:方便活动的窄袖,腰侧绑着防身的匕首、鞭子。一旦有危险,他就会退出防备姿态转而进入进攻状态! 汤姐对这一身行头很是满意:“尽量给你减轻负担了。” 薛霁真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 他转过身来,又问:“这披风不贵吧?” “5个绣娘绣了大半个月,你说贵不贵?事先说好,这可和之前的金丝香球不一样,没得备用的,你做动作的时候稍微顾忌着点儿!”否则一镜效果不好再重拍一镜的话,也不知道披风会不会穿帮…… 汤姐的小助理咯咯直笑:“姐,你干嘛吓人家!” “我才没有吓他呢。” 康师民和郭令芳还在分别确认各部门的准备工作,贺思珩那边也收拾好过来,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空气中隐隐有些湿润的水汽,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薛霁真,过来对对词。” 贺老师到片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戏。 正在适应这件颇有垂坠感披风的薛霁真:…… 下一秒,他提溜着披风乖乖走了过去。 片场看到这一幕的人又忍不住暗笑! 哎,这叫什么呢? 也许姐夫和小舅子天然存在着一种克制关系,不是你克我、就是我克你。 当然了,现阶段显然是贺老师的压制力更胜一筹。 薛霁真碰上他,就跟小兔子见着狼似的,虽然有很努力地在维持镇定,但贺思珩的气场不是盖的,连信业小太子都被打击的破防,像他这种刚刚入行的新人更是扛不住。 “待会你直接上手打,别想着作假,做不好又要重来。” 此时的剧情是六王接到镇北侯飞鸽传书、秘密回京接应,不料和前来刺杀的人马混在一团,李稚在黑夜中无法辨别是敌是友,只能拔出匕首无差别攻击,两人经历过一番追杀后,终于在浓黑的夜色中彻底逃离京城。 进行到这里,危机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但李稚和姐夫的磨合才刚刚开始。 他正要从马上翻下来的瞬间,一脚飞踹直奔对方。 这是李稚的怨恨:因为六王的设计,李家才会卷入夺嫡风波。父亲战伤累累,失去兵权和骄傲;姐姐被迫嫁入皇室、失去自由…… 六王狠起来是真狠,李稚拳打脚踢,他纹丝不动。 他只是静静看着这头小狼崽子发疯而已。 薛霁真有点害怕,但砰砰跳动的心脏告诉自己:其实此刻他更加兴奋!拜托,这样可以光明正大揍人的机会可不多,往后的戏份,多得是姐夫花式调|教小舅子,这次不打个爽,就真的错过啦! “那我一会儿真的会用力打噢?” 贺思珩有被他的语气逗笑:好傻好天真。 “你那拳头就跟沙包似的,砸在我身上能有多痛?” 薛霁真想气又不敢气,看了一眼自己的确小一号的拳头,只嘴硬道:“晚上我会和缸子哥给你送药的,贺老师,一会儿要冒犯你了!” 一旁的缸子:这口气咱们是非争不可吗? * 因为是提前排练过,且来来回回调整过不下十次动线方案,其实整个拍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危险。 郭令芳本来就是拍武侠片出身,拥有十分丰富的武戏执导经验,他甚至还自带了一个磨合长达二十年、默契指数完全拉满的武指班底,上至威亚总控,下到一个跑龙套的打手角色,统统融合进了这场重要戏份。 但不危险,不代表不困难。 当薛霁真从马车上被甩出去时,缸子一颗心都蹦出来了! “卧槽!” 但他只能在心里尖叫。 在场其他人也惊了! 不要替身亲身上阵,还是年轻人胆子大啊! 薛霁真怕不怕呢? 他也怕。 但他更怕这样强度的动作要反反复复地重来,所以尽可能的按着要求一次做好。 被威亚线牵引着从马车里跌出来的瞬间,薛霁真精准地落在预定好的位置,那块石头虽然是泡沫制的,但也有一定硬度,从高空摔下去还是有些疼,好在有衣服充当最后一层保护,聊胜于无。还没完全站稳,又传来接连几声破空:是暗箭! 薛霁真忍着背后腰后的痛意,按着排练好的动作,掀起披风挡箭,反手从腰间扒出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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