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生也不例外,她的话里主要表达两个意思: 你不拍戏好可惜呀,但我作为粉丝还是支持你的决定; 《玉门雪》最近又在两个卫视台重播N轮了,你知道吗? “谢谢你的支持。” 面对情绪稳定的粉丝,贺思珩也平静地道谢,同时告诉对方:“我一直有在关注,也很感谢大家对这部剧的喜欢。” 正说着话,薛霁真捧着两个冰淇淋杯回来了。 “哎,咱们都吃芒果味儿的,珩哥你不过敏吧?” 他以为那女孩儿是路过的,刚想绕过去把冰淇淋杯递给贺思珩,没想到对方扭过头的一瞬间,惊得差点儿原地蹦起!语气、表情、神态也和刚才截然不同—— “小、小真……啊?真的是你!” “啊啊啊啊,你、你来这里滑雪嘛?” 薛霁真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劈头盖脸地一罩,嘴里的勺子都快咬不稳了,连忙放下冰淇淋取下来:“你好你好,我是……麻烦你小声点儿啦。” “好好好,对不起,呜呜,我太激动了!” “小真,这个冰淇淋芋泥味的也很好吃!” 语无伦次的表达了自己的喜欢之后,女孩儿还不忘给薛霁真推荐了冬季限定的几款菜品,嘱咐他一定要尝尝鲜,得到薛霁真肯定的回答“好的,谢谢你的推荐,我一会儿就试试”,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一旁等的贺思珩看到这一幕,瞬间哭笑不得。 什么情绪稳定? 不过是没遇上真正的心肝罢了! * 偶遇只是个小插曲。 但贺思珩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不怕?” 他倒是没负担的,被认出来了也不会怎么样。 可薛霁真正当红呀! 《底色》的预热不说铺天盖地那么夸张,但也差不了什么,再加上商场随处可见他的代言广告,哪有年轻人认不出他呢? 刚刚那位女士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 在贺思珩面前与他说话时,还十分矜持地拢一拢耳边滑落的碎发,尽显礼貌、文静,扭头一看薛霁真,嚯!那两眼放光、双腮晕红的样子,显然是被近在咫尺的薛霁真给冲击到!夸张点说,甚至有些神魂颠倒了…… 贺思珩想:这位女士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刻。 但薛霁真的应对堪称熟练。 显然,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怕呀,我觉得一般的粉丝都比较好说话。” 两人一边吃冰淇淋,薛霁真一边说起他在C市拍戏遇到的事情:“因为那个老校区只有这么大,平时也有学生上课,有时候我们还需要借用一下教室、实验室之类的场地,大家都很配合。比起之前拍《穿堂蝴蝶》赶上期末放假,虽然都是校园环境其实还是很不一样的,大学生到了这个阶段,已经很有自控力了。” “你喊他们大学生,你和他们也一样大啊。” 薛霁真恍然地点点头,笑道:“也是哦,毕业离开校园之后,总感觉对自己的年龄没什么实感了,就算看到汪宣凝,我也觉得和她差了好多……” 贺思珩有听出他话里微妙的怅然。 就像网友们觉得薛霁真长大了,他自己也意识到了。 可一旦提及这类问题,那种时光飞逝的感觉还是很叫人惆怅,明明人还很年轻,22岁不到,却莫名多出了一种“啊,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的感觉…… “你这段时间住在荔山,汪宣凝也一起?” 这样的话,薛霁真已经从郭令芙那听过一次。 只是贺思珩问的语气,似乎更加微妙? 他来不及多想,当即又解释一次,免得引起什么误会:“对啊,她忙毕业论文,开学后还有毕业大戏要排,我反正也住在这里,她找搭档就很方便。汪老师想要敲打敲打她的性子,我当然要配合好做示范咯。” 贺思珩这才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冰淇淋吃完,他们照着那位女粉丝的建议挑了些冬季限定菜品,果然,时鲜就是最好的,当季的东西,都不用刻意花功夫去琢磨,简单的烹饪就足够激发美味。 吃过饭,两人在三楼绕了一圈,又去按摩。 师傅让把衣服脱了好抹精油,薛霁真是没什么抵抗的,当即开始解浴衣的暗扣,倒是贺思珩迟疑了一秒,随后也背过身脱了浴衣。 房间里放着电视剧,好巧不巧,就是《玉门雪》。 听着声音,剧情已经播到了李稚下线后:从大西北杀回来的萧承凌锋芒毕露、寸步不让,胜券在握的他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皇帝仅剩的儿子都数不出一只手了,不得不抬出不成器的其他两个皇子艰难维持平衡…… 薛霁真趴着看得认真:“后期他的衣服基本是黑色。” 贺思珩目光很难不看向他,艰难地自控。 他心不在焉地回道:“对,玄为尊。” 朝堂上,那些大臣们还在争:李稚已死,李家再无得用之辈,六王这门亲事说到底是形同于无的,如果此前皇帝怜惜他,还想着另赐一位或者两位侧妃;但现在老皇帝对这个儿子只有满满的忌惮,又怎么会平白为他增添势力呢? 这一场争斗是后期的重头戏之一,因为牵扯到萧承凌对李稚、李妙的态度。 最后终结在他一句经典的“凌已有妻,何必再娶”。 朝臣们讪讪停战,皇帝也隐隐有种被打脸的滋味儿。 他做皇子时,也曾许诺给德妃皇后之位,可后来呢?新朝不稳,他将皇后之尊给了别人,并开启了长达十年之久的冷落…… 按摩师傅也听得认真。 他还煞有其事地评价道:“这还差不多!” 薛霁真低声笑笑,按着按着瞌睡就上来了。 贺思珩倒是睡意全无,他侧过脸望去,薛霁真年轻而鲜活的肉|体距离他仅仅两米不到,肌肉不贲张地过分、肉眼可见的充满韧劲,线条是极致的流畅漂亮,骨骼的弧度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张力,他的皮肤仿佛是另一张在呼吸的面孔,沉静之中散发着无限的诱惑力…… 真好。 但贺思珩无意去唐突这份美好。 直到按摩的钟点结束,薛霁真醒来,贺思珩依然很在状态:“今天吃喝玩乐都尽兴了,能睡个好觉了。” 薛霁真一想到接下来又要投入工作,不由点头。 “谢谢小真陪我来一趟。” “我该谢谢你的。”薛霁真扭过头去看贺思珩的表情,对方穿着小圆领的白色蓝边浴衣,休闲得像是脱去了全身的束缚,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享受,“珩哥,你总是这么客气……” 贺思珩但笑不语。 他能不客气么? 薛霁真能在进入工作状态之前,临时起意陪他出来玩一趟,这已经是十分出乎意料的了,偶遇了粉丝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没有遮掩。说实话,贺思珩都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至于戳破那层窗户纸,也远胜了所谓的“君子之交”。 …… 第二天下午,贺思珩又将人送回了荔山。 薛霁真在路上睡了一路,怀里抱着他们在负一楼电玩城钓上来的超大玩偶,路过服务区,助理去买了烤苞米都喊不醒他…… “小真老师这么睡没问题么?” 贺思珩笑着摇头:“让他睡吧,到了我再喊他。” 薛霁真就是这样的风格。 他的精力十分充沛,连着几天的大夜戏也能扛得住;但同时,这小子也不忘见缝插针地休息,哪怕换布景那半个多小时,他也能短暂地充充电。 就像薛霁真自己说的:晚上的觉和白天的觉不同。 虽然贺思珩也是个名副其实的高精力少睡眠者,不太理解这种说法,但如果薛霁真非要这么认为的话,那一定有他的经验和道理。 在荔山分别时,薛霁真把那只大玩偶留给了贺思珩。 “本来就是珩哥你想要的,我这一路也抱过瘾了。” 贺思珩之所以去电玩城,无非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怕薛霁真前天才来过、玩腻了,经过一排的娃娃机,看到里头这只鳄鱼大玩偶时,其实也是随口一说,但薛霁真以为他很想要,投了二十几个币硬是拿下了。 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好,我会好好留着。” 直到薛霁真跑得没影了,贺思珩才让助理倒车。 “《底色》的发布会你不是也去么?为什么不告诉小真老师呢?”助理憋了一路,等人走了,终于问出口了。 贺思珩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好好开车。” 他要是真说了,那这一天怎么来? * 短暂的休假后,距离《底色》开播还有两天。 红梅台有个访谈节目要事先录制,主创一行人齐齐聚集J市,正如剧组担忧的那样,经过了一年多的耽搁,其中不少演员的状态都赶不上之前。 年青人一岁、两岁没什么差,上了年纪就不同了! 像汪裕这样前不久才病了一场的,他精神头很短。 因此,整场节目录制只持续了两个小时不到。 不管是受邀嘉宾、主持人,还是提前抽票进场的观众,大家都感觉到了明显的“急促”,但整场谈话节目的质量和节奏把控得很好,氛围是正经之中不缺幽默,每个人都言之有物,哪怕是很日常的剧组工作和小插曲也能说得生动有趣…… 在这之中,表现份量难免侧重给薛霁真和徐数。 结束后,徐数直言:“真难做……” 薛霁真也是过来人,他调侃:“这就难做了?” 冷淡风的徐数其实和如今薛霁真的调性有点点重叠,但前者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叔圈,后者才刚刚沾了个轻熟的边儿。 调性相搭,两人一起出现的镜头显得更又氛围感。 就好比此刻,他们都在电视台的一楼大门口。 这里有个内娱知名的“打卡点”:一个手持梅花枝、欲要飞天的女神雕像,也是红梅奖的奖杯造型。 来红梅卫视录节目的艺人少不了要过来拍点物料。 人之常情嘛,都想来蹭蹭雕像的玄学…… 薛霁真和徐数一人插兜,一人搭着对方的肩膀,他们俩倒是没去摸雕像,而是站在雕像下面关于雕像本身进行了讨论—— “红梅女神手里那根梅花枝都被摸包浆了。” 薛霁真凑过去一看:“还真是!” 一旁的摄影师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好笑,但他不能笑。 “两位老师不摸一下吗?” 徐数摇摇头:“不了吧,挺冷的。” 薛霁真倒是想起来了:“这不跟雪天舔铁栏杆一样嘛。” 一旦get到那个笑点,徐数也忍不住了,他扶着薛霁真的肩膀,带着露指手套的另只手捂着脸,怕自己笑得太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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