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就必然承担失去信任的风险。 起码现在,贺思珩没办法轻易做决定。 “你和他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江锐启真是不懂了,他实在是玩不来纯情那一套,“你的喜欢不也是在付出,不也期盼着对方的回应?人家给你腰上碰一下,都能激动地反复回味,你不会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没需求吧?” 贺思珩并非因为性而羞耻,而是真的很好满足。 “我的需求,不是那么要紧。” 就像那只被人类驯服的海鸥,十次伸手能给一次面包片,它今后还是会不停地降落,一直保持信任和期待…… 江锐启服了:“OK、OK,你是情种,我是俗人!” “好吧,本俗人把小艇送给他了,就看他什么时候能想起这件事情来。如果真的能发挥一点作用,将来你们办酒,请我做个主桌没问题吧?” 都没影儿的事,贺思珩耳根子有点发热:“好。” 江锐启彻底无语了:“我好怕被你传染,拜拜。” * 再说薛霁真,他回到首都后又忙碌了起来。 《穿堂蝴蝶》剧组有庆功宴,酷果那儿也有一场。 反正就是一些他本人必须出席、且推不掉的饭局。 有时是郭令芙全副武装陪他,有时是伍勖洋保驾护航。大家也知道薛霁真酒量不好,沾一点儿就上脸,喝一杯就微醺,早前时候可能还得硬上两三杯的,如今他咖位摆在这儿,除非是导演、制片,又或者平台的领导,否则谁也不敢轻易灌他,只是拐弯抹角地打听他接下来的档期安排。 郭令芙糊弄中夹点真话:“我们小真,还有得学呢。” 这话说的,桌上有一半的人要害臊! 可郭女士的表情看起来又不像是开玩笑,再加上一些消息灵通的,或多或少知道薛霁真其实在接触电影圈的资源,脑子里稍稍一琢磨,又不觉得对方是在说玩笑话…… 文伽大本营在港圈,最初就是做电影发行的。 而薛霁真作为文伽如今名副其实的顶梁柱,连播了《玉门雪》和《穿堂蝴蝶》两部剧,手里头还有一部《底色》做存货,可谓是人气和实绩兼具,拿着这些积攒的经验去刷电影副本,简直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发展路线了! 套薛霁真的话套不出,那就只能对准房露了。 房露倒是对这种场合十分地适应,也很享受。 她的经纪人更是左右逢源,忙得恨不得一个人长出十张嘴来发展交际,左一句“麻烦X总多照顾我们露露”,右一句“我们露露什么新鲜角色都乐意尝试,像文幼棠这样的恶女她不就消化得很好嘛”…… 这也是常态,没什么好矫情的。 有资源有平台的都在席上坐着呢,此时不说何时说? 差不多的时候,薛霁真就找了借口要告辞。 众人也不阻拦,而是十分关心他是不是醉了,夸张一点的还有要扶他走的,毕竟喝酒上脸嘛,薛霁真这点酒量肉眼可见到顶了,再加上年纪还小,更晚的场子也不那么适合…… 倒是房露追出来,请他在包厢外面的小茶室说话。 “你年底的那两个活动会来的吧?” 薛霁真点头:“不都确定了么,确定了就一定会去。” 房露似乎松了一口气:“看你最近的行程都在港岛那边,我听说,你有演电影的计划?真好啊!”以她和薛霁真的关系,问这些其实属于是很浅薄、很附带的关心,不管薛霁真愿不愿意答话,房露的确只是想表达一下她的心情:作为你的搭档、同事,我有在关注你,我羡慕你、也祝贺你。 “还不是很确定,先看看吧。” 薛霁真哪怕心里有数,也并不把话说满。 “之前是我太过意气用事、只顾着自己的感受,给你们添了很大麻烦!我一直都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道歉,之前是担心剧播效果不好,怕这些话说出口反而火上浇油,但如今成绩还不错,我再说又难免显得有些……” 房露叹了口气,继续道:“不管怎么样,我很抱歉。” “这部剧的效果原本可以更好,是我的问题耽误了。” 当然了,和不和解是薛霁真的自由。 只是这番话说出口,起码房露自己心里舒服很多了…… 听她说完,薛霁真定定看了房露两眼,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说实话,他不觉得对方是真心悔过。 房露更像是精心算了一笔账,算出自己赚得不如预想的最佳情况多,就将那一部分落差理所当然的当成了亏损,她只是在为自己的亏损而感到遗憾! 但娱乐圈就是这样,《穿堂蝴蝶》播得好,它的成绩就是可以抚平一些矛盾。 所以,薛霁真只是淡淡点头:“都过去了。” …… 回家的路上,薛霁真和哥哥说:“我发现自己变了。” 伍勖洋嚼着一颗橘子软糖,一边捏着弟弟的后颈为他放松,随口问道:“怎么变了?是变帅变从容了吗?那的确是变了。” 薛霁真闷闷地道:“不是,我变冷漠了。” “噢,那是好事啊!你之前太心软太容易相信别人啦。” 从前的薛霁真就是太钝。 他不是不懂,可能需要一点反应时间。 反应过后呢,还得自己琢磨一下才能完成“复盘”。 伍勖洋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他今晚不动声色地看着,觉得这小子的确进步了很多,有种愣头青进化的感觉,而原先那种天真的钝感也没有完全消失,反而形成一种叫人不忍心把他欺负狠的玻璃壳子。 至于薛霁真自己体会到的“冷漠”…… “你那叫什么冷漠?真正的冷漠是笑归笑,但从不往心里去,人家面上跟你好好的,转头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 小薛同学垂着眼帘,乖乖的:“喔。” * 进入秋天,夏天的暑气还没消尽。 《沥江往事》的剧本磨出了据说是第四版。 薛霁真这边收到后也认真看了。 第四版的确有存在的理由:进一步精炼,强化人物特性。 江裕礼被刻画得更丰富、立体。 他不再是一味的被歌颂的形象,反而更真实…… 郭令芙諵沨随薛霁真去,他现在同时上着三门课也不得累。 但考虑到这个本子大概率不会出得多快,后续恐怕还得有个5、6、7版,再加上大规模的复古布景还原工作,以及各种大型道具也需要时间去筹备,她一边还是继续跟进其他的电视剧项目。 “你是等得了一年半年的,可我始终想着不能干等。” 但是周期太长的,郭令芙也不敢碰。 喊是喊90天,120天,谁知道会拖多久? 换做之前,她其实不在乎薛霁真到底在一个剧组呆多久,无论《玉门雪》还是《底色》都是相当不错的班底,多待一天就能省一天学费,但现在,《沥江往事》悬在半空中还没正式签约,郭令芙就一天也不敢放松…… 按着短期标准一搜罗,还真有个不错的剧本。 《乌夜啼》剧集备案就只有12集,专门投给平台悬疑剧场的精品群像戏,无论是对编剧、导演还是演员都有相当高的要求。 人家剧方一听本子递到文伽那边有回应,立刻活了! “真的来吗?真的是薛霁真来吗?” 认真说起来,《乌夜啼》的导演周玖还是路达州的师兄,他早些年也出过一部小爆片,搁绿瓣儿上还有8.6的评分呢!只可惜周玖就像那小说网站里专攻短篇的作者一样,他粗|长不了一点儿! 自编自导,《乌夜啼》硬挤出来的12集已经极限了。 “如果薛霁真来的话,我可以再加三集。” 周玖和平台说:“你们要是能签下薛霁真,那我就去改剧本,怎么样?多出来的那部分资金缺口我自己去想办法。” 平台无语:“用得着你卖楼?人家文伽自己有钱!” 剧本当天晚上就传给薛霁真了。 他花了一夜看完,第二天就告诉郭令芙:“能接。” 郭令芙理所当然地笑:“当然能接,虽然这种题材很难上星,但做成精品网剧倒也是条不错的出路,而且这个角色……我觉得可以探探粉丝的底。” 《底色》一时半会儿抬不上来。 不管是粉丝还是观众,他们对薛霁真的印象多来自于李稚、宗驰。这两个角色,一个冰雪味儿的白月光,一个是茉莉花味儿的,且各有各的好,都是那种让人舍不得、想想就心尖儿发颤的角色。 哪怕是还没出场的沈豫,他也因为各种因素被“洗白”。 所以,本质上薛霁真还没尝试过底色不那么纯洁的角色。 “你喜欢那就演吧,至于签约等具体文件出来。” 不得不说,郭令芙如今也溺爱起来了。 她觉得薛霁真太省心,时常感觉自己做得不够多。 虽然外界时不时拍到她亲自开车接送薛霁真外出,觉得这是件很“浪费”的事儿,但郭女士却认为,这就跟接送孩子上学放学似的!除了工作之外,她和薛霁真之间也需要一些闲聊谈心的场合:自己能纠正他的粤语发音,与他聊聊好的剧本,或者一些值得推荐的书,薛霁真也很愿意分享一些趣事…… 这些看似零碎、实则宝贵的时间,没有一分钟是虚度的,怎么能叫做浪费呢? “哦对了,10月咱们得空出两天,回一趟港岛。” 薛霁真扭头问:“做什么的?” 郭令芙点他:“贺思珩的外婆要过大寿。” 老人家到了岁数或许都有一种相关的直觉,而她大概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将要来临,明明这么多年都不让庆祝的,今年却喊齐了一众亲朋好友。 “啊……” 薛霁真有点愣神:“我也要去么?” 他和贺思珩之间说起来也有些微妙:说朋友吧,不完全是朋友!他们还有合作的关系,作为顶头大老板,贺思珩其实可以管他的,但他从没约束、要求过自己什么,相反,对方很照顾、也很用心地在用一种平等的视角在维系这段关系…… 要不是提起生日,薛霁真也不会才意识到: 他认识贺思珩两年有余,对方似乎从未正儿八经庆过生。 郭令芙笑笑:“你放心,礼物我备好了,人到场就行。” “那贺思珩呢?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生日。”百科词条上甚至也没有明确提过,粉丝早年纠结过,但后来不那么在意了。 难道是因为贺家忌讳这些,想避开那些算命的? “他啊,他不过生日的。” 薛霁真怔了怔,也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不再追问了。 第82章 感谢订阅! 薛霁真所想的那件事情很快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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