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生活已是不易,就别提梦和远方。 兄妹两人各忙各的,黎央晚班回来要睡到十一二点才醒。 黎苗有时候会自己坐公交去市里的图书馆看书,因此两人住在同一间屋子,有时候一天都见不着面。 喝了腊八粥没多久,就到了小年。 这天黎央请了半天假,和黎苗在家祭灶神,清扫。 以前父母在世时,总是很注重这些传统节日,黎央便延续下来。 自然不如父母那辈事事具备,不过,马马虎虎也算过了个小年。 祈盼来年,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吃完晚饭,嗨迪微信群里新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黎央懒得看,以为是大家在庆祝小年。 直到他准备看看有没有闻野的信息时,他在嗨迪微信群里看到了闻野的名字。 “闻少来了!!” “跟他小妈正面撞上了!” “我去,会不会打起来。” “怎么会,毕竟是后妈,这点尊重还是要给的。” “听说老板要把嗨迪转给新夫人,真的假的。” “难道闻少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里面还贴了几张照片,照片糊得厉害,大概是偷拍的人害怕,匆匆间拍下的。 黎央点开照片,即使糊到看不清人脸,他依旧能认出闻野。 他身上那件墨色毛呢大衣,曾经穿过几次,因为版型特别适合闻野,衬得他肩宽腿长,因此黎央印象深刻。 “也就是说,闻野他爸准备把属于闻野的嗨迪,送给新老婆?” 什么? 闻野他爸是嗨迪的老板,那么,苏姐说的那个女人,是闻野的后妈?
第61章 自寻死路 “宣城首富之子,闻野,亲爹后妈联合,有好戏看喽。” “等这一天好久了,终于来了!” 群里难免有酸言酸语,平时当着面毕恭毕敬,内地里因为嫉妒总觉忿忿不平。 不过投了个好胎,有什么牛逼的。 “BIG 胆,不想在嗨迪混了,赶紧删了。”有人在微信里劝。 “怎么,我又没说错。” 其他人还是很识相,纷纷说些有的没的,把不中听的话顶到上面。 相较于嗨迪的五彩纷呈,莲花小区五楼的屋子安静得仿佛被摁下时间键。 纹丝不动的黎央不像表面平静,他有些坐立难安。打开闻野的微信,两人的聊天内容停留在一天前。 昨天闻野结束了一天的会议,躺在四合院黎央的床上,他说光是进这个房间,他就硬了。 “我想在你床上来一发。” 这是闻野最新的一条短信,当时黎央在上班,没来得及回。 等看到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就这么搁置了。 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出事了吗? 这样的念头在心头萦绕,明知道自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过是多余的担心罢了,却控制不了心绪。 黎央在犹豫要不要主动联系,又担心多此一举,或许闻野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 心里有事,就睡不着。 微信群在经历过信息冲击的高峰期后,渐渐恢复平静。 应该是被警告过,关于闻野和小妈的事,再也没在群里出现过。 嗨迪顶楼董事长办公室,闻野坐在豪华的办公椅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深蓝色的钢笔。 钟舒舒战战兢兢地立在办公桌旁,一句话不敢说。 底下员工幻想的撕逼大战并没有出现,两人对峙,是毫无悬念的碾压局。 蚂蚁岂能撼动大树,简直是自寻死路。 “听说闻昌奇要把嗨迪转到你名下?”闻野专心地把玩着钢笔,说话间并没有抬头,声音不大不小。 钟舒舒却打了个寒战,她连忙矢口否认:“没有,怎么可能,没有的事。” 嘴上忙着否认,心里在痛骂苏婷,一定是她告的密。 苏婷当然不会闲得到处说,至于消息怎么传得漫天飞的,没人知道。 “我怎么觉得,是真的。”闻野抬眸,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钟舒舒,那眼神是高位王者看底层的蜉蝣。 钟舒舒与他对视没撑过半秒,便慌张移开。 她的脑袋极速运转,该怎么撒谎才能骗过这位不可一世的闻少。 “有一次,有一次闻董喝醉了,提了一嘴,不过是酒后醉话,不作真的。”想来想去的,她选择说实话。 闻昌奇有没有作真不好说,钟舒舒必然是当真的。 不然,也不可能在苏婷面前说大话。 “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嗨迪的前任主人是谁?” 闻家家大业大,产业遍布全国和海外,钟舒舒一个上位小情人,一个月几十万零花钱就让她高兴得不知东南西北,哪会知道这些事情。 “不......不知道。”她拼命摇头。 嗨迪是闻野外公创建的,当时是宣城唯一的高档会所KTV,三十年间,鳞次栉比出现过无数家会所。 被时代浪潮淘汰的数不胜数,而嗨迪经过多次整修翻新创建,屹立不倒,繁忙季节一天的账单流水高达上百万。 后来嗨迪作为丘素锦的嫁妆之一,一并划进闻家。 不过,丘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丘素锦带过去的每件嫁妆都做了资产登记和管理,婚前协议明确规定,一旦因为男方原因离婚,所有嫁妆都要双倍归还。 闻野出生后,协议修改过一次,变成所有嫁妆立马转至外孙子闻野名下。 即使是闻昌奇,也管不了嗨迪的事。 她一个半路来的小角色,也敢觊觎嗨迪? “钟舒舒,本以为你是个有脑子的,现在看来,也是个蠢货。”闻野放下盘了许久的钢笔,凌厉的声音变成一把剑,无情地戳在钟舒舒心头。 钟舒舒呼吸开始急促,明明后背湿透了,却冷得厉害。 “让你夹紧尾巴做人,你偏要到处张扬,当我闻野是死的!” “没有......没有。” “你的账号每个月会固定往外打一笔钱,费用不等,大约三至五万。” ! “你......你怎么知道?”钟舒舒剧烈收缩,手上的爱马仕包哐当掉落在地,整个人摇摇晃晃立不住身子。 闻野微微眯起眼睛,钟舒舒的所有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天生的上位者,掌控全局的主导人,钟舒舒跟他玩,还是嫩了点儿。 闻昌奇在外面的每一个女人,都有详细的报告送到闻野面前。 她们每个人的动向,都在严密的监控中。 钟舒舒藏在老家的那位青梅竹马,怎么可能成为漏网之鱼? 闻昌奇真是老了,绿帽子戴了一次又一次,竟毫无知觉。 大概老来得女,正处于天伦之乐的迷幻中,忘记继续监控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闻昌奇,你觉得怎么样。” 钟舒舒扑通一声跪下,“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告诉闻董。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马上跟他断了,以后再也不联系,求求你。” 钟舒舒搓着双手苦苦求饶,豆大的泪珠从尖下巴滚过,落在地毯上,消失不见。 她确实有副好模样,楚楚可怜,青葱般的肤质。难怪闻昌奇有过那么多女人,仍被她迷得五荤六素。 闻野迟迟没有说话,流逝的每一秒都如同凌迟。 钟舒舒从痛哭求饶,到拼命磕头,再到放弃挣扎,等待头顶的铡刀降落。 她知道,闻野不会饶过他。 “初语是你妹妹,跟你有血缘关系,求求你看在她的面上,放过我这一次。” 闻初语,是那个只在医院见过一面的丑婴儿的名字。 闻野讨厌小孩,这个时候搬出闻初语,只会让情况更糟。 这场故意的凌迟,持续了半个小时。 光鲜亮丽的闻夫人像个落水狗,妆容早就哭花,身体软成一滩烂泥。
第62章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叮叮叮。” 钟舒舒的手机在爱马仕包里响起来,她听到了,可铃声是送命的唢呐,振动是小鬼在她坟头蹦迪。 因为这是她给闻昌奇设置的专属铃声。 “怎么不接?”闻野站起身,双手抱胸斜靠着办公桌,好整以暇地看着钟舒舒。 钟舒舒两只手抖得厉害,平日里很快就能打开的锁扣,因为手心的汗一直在打滑。 闻野不出声催促,如高贵的死神冷冰冰地旁观她的垂死挣扎。 终于,锁扣打开,响铃时间已过半。 指尖因汗液导致屏幕感应不到触碰,哆哆嗦嗦重复多次后,终于卡在铃声挂断的最后一刻接通。 “你在哪儿?” 闻昌奇久居高位,声音低沉浑厚,哪怕隔着电话也能让钟舒舒感到强大的气场。 “嗨......嗨迪。”钟舒舒气若游丝,二十七八的年纪,这时像是老了五六岁。 “闻野呢。” 钟舒舒埋着头不敢看闻野,只见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把电话给他。 钟舒舒犹豫一瞬,把电话递给闻野。 事已至此生无可恋,只等着闻野把她的秘密告诉闻昌奇,然后将她这个后妈赶出宣城。 真不甘心啊,好不容易从山里跑出来,混到闻夫人的位置,她花了多少心思,拼了多少命,这么灰溜溜地滚回老家还不如死在外面算了。 她那封闭的小山村,流言蜚语能把一个人千刀万剐。 闻野接了电话,却没有说话。 闻昌奇没等到他叫一声爸,只能率先开口:“嗨迪是你的,没人觊觎。放心,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看来,闻昌奇对绿帽子的事真不知情。 闻野突然乐了,想起闻昌奇曾经故意把自己四合院的地址告诉李麒,就为了恶心自己。 现在,闻昌奇知道自己娶了这么个货色,是不是也跟吃了蛆一样恶心。 “这么多年,闻氏集团蒸蒸日上,而你挑女人的眼光却一如既往。”闻野找准时机,朝闻昌奇发动进攻。 闻昌奇被将了一军也没恼,“也许你是对的,希望你母亲的眼光够好,我很期待未来儿媳妇李璨进闻家大门。” 闻野“啪”扔了手机,脸色沉得要滴下水。 手机恰好落在钟舒舒脚边,她跪在原地不敢动。 “还不快滚,等我亲自送你?” 钟舒舒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她不相信闻野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不过她识时务,闻言立马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手机和包,匆匆抹了把脸,朝闻野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闻少,以后我一定夹紧尾巴做人,绝对不会再搞出其他的事。” 跑到门口,手刚碰到门把,又转过头:“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他转钱,保证断得干干净净。” 这个“他”,自然是钟舒舒的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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