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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塞波的声音浑厚无比，不容置疑：“你说你愿意为我的儿子做任何事，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陆西程点点头：“我愿意。” 冬塞波用权杖对准了卡维尔，权杖法力击中，一举击中正四处寻找猎物的卡维尔，这一下，让卡维尔无法再动弹，被死死地按在海床上。 陆西程走上前去，抚摸他因为激动而出现的人鱼耳朵，人鱼的利爪，不经意间流出一滴泪来，“卡维尔吗？我更愿意叫你小鱼，现在把海洋之心还给你。” 他俯身下去，与卡维尔额头抵着额头，冬塞波使用权杖，一道紫光从陆西程的胸口转向卡维尔的胸口，进入卡维尔的心。 这个过程中，卡维尔无比痛苦，不断挣扎，一挣扎，他的利爪就会四处挥动，令陆西程浑身鲜血淋漓。 但男人咬牙忍着，死死按住他，“好了好了，很快就好。” 卡维尔发出尖锐的鸣叫，一边叫一边流眼泪，陆西程附身亲吻他的额头，“没事了，快没事了。” 冬塞波神情严肃：“不对劲。” “怎么了？” “卡维尔在抗拒海洋之心。” “为什么？” 陆西程有些焦急，“这不是他的吗？” “当他抗拒海洋之心的时候，只会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并不相信你。” 陆西程愣住：“不相信我？” “嗯。” 冬塞波说：“我的儿子，卡维尔，不相信你，因为你是他不熟悉的人类。” 说完这句话，冬塞波又说道：“你应该让他相信你，否则，海洋之心无法回归，你要想一想，他给你海洋之心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陆西程想起当初小鱼给自己海洋之心的场景，突然明白了什么。 “交给我吧，我需要一些时间，让我和他单独相处吧。” 冬塞波点了点头，解除了对卡维尔的禁制。 解除禁制之后的卡维尔奄奄一息，一动不动，陆西程上前抱起他，在人鱼的带领下进入了卡维尔的寝宫。 为他们关上门的时候，人鱼侍从听到他说：“我来做你的小王妃了，你不高兴吗？” 他把卡维尔放在腿上，一边拍一边哄他，“我想带你去玩，你之前没有好好玩吧？我跟你一起玩，不会丢下你了……” …… 等两人再出来，卡维尔的脸红红的，有种说不出的乖巧听话，紧紧抱着陆西程不松手。 冬塞波问道：“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 陆西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抓痕和喉结上的红痕，面色淡定：“没做什么，进行了一些深入交流。” 冬塞波：“……” 并不相信。 陆西程牵着卡维尔说：“开始吧，我们都准备好了。” 冬塞波狐疑地看了看他，“好吧。” 在冬塞波的权杖法力之下，那颗海洋之心成功归于原主，卡维尔当即就昏迷了，之后在陆西程的再三坚持下，两人一道上了海岸。 卡维尔被陆西程抱回自己家养着，大概半个多月，两人才重新回到了海底宫殿。 这次，冬塞波看着焕然一新的卡维尔，心里由衷赞叹，按照规矩，将下一任海王继任给了卡维尔。 卡维尔回到海底的时候不高兴，并且心情低落。 陆西程没跟来，冬塞波看出他的失落，权杖亮了下，一道亮光闪烁，落在了卡维尔的掌心，那是一枚发着光的小人鱼卵，冬塞波冷酷地说：“这是你的玩伴，没死，留着养吧。” 卡维尔猛的回头，惊喜无比：“父王！” 冬塞波：“不客气。” 继任后的卡维尔很忙，常常见不到陆西程，某天偷偷上岸去找他，被人抓个正着，用领带绑了扔床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卡维尔凶狠道：“我要你偿命！非常讨厌你！” 陆西程亲了亲他：“可我喜欢你，不，我爱你。” 卡维尔就不争气地红了脸。 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也是。”
第41章 番外小鱼和小程 我是程家的下人，在程家干了好些年了，几乎是看着小少爷长大的。 小少爷生得粉雕玉琢的，很有礼貌，见人就乖乖喊阿姨叔叔，我和管家的老王都喜欢得不得了。 可惜小少爷幼年丧母，从那天起，小少爷就不再爱笑了，每天沉默，我们总想找个什么，让小少爷高兴起来。 但是小少爷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某次先生离家，小少爷偷偷跑了出去，再回来，就变得鬼鬼祟祟的，怀里抱着他出门时穿的外套，像是裹着什么东西在怀里，偷偷藏着。 我特地留心了一下，发现小少爷总喜欢待在卧室里，总爱把衣服弄湿，并且在浴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某次小少爷出门玩，我偷偷进了卧室打扫卫生，发现浴室被反锁了。 但小少爷不知道，我们佣人，什么房间的钥匙都有。 所以我打开了那个房间，发现了小少爷藏在房间里的秘密。 那是一只漂亮的人鱼，跟我在先生书房不小心看到的文件上的生物一模一样。 那天先生严厉地呵斥了我，认为我不该擅自闯进他的书房，我只好解释说，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那天我看到的不止人鱼的图片，还有旁边一行醒目的批注：给小程的。 所以，在看到人鱼的一瞬间，我想到最多的就是，这是先生送给小少爷的礼物吗？ 但这目前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我要思考的是，这只惊慌失措的小人鱼怎么处理。因为我贸然的闯入，他变得很不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盯着我看，好像下一秒就要流下眼泪。 “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试图安抚他。 我当然不是坏人，我是少爷的佣人，从小看着少爷长大，不会害少爷，也自然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先生，因为先生总喜欢因为一些小事惩罚小少爷，我怕小少爷又受苦。 那小人鱼滚落浴缸，跌倒在瓷砖地面，滑溜溜的，小小的鱼尾巴啪嗒啪嗒。 很可爱，但我还是有点害怕。 毕竟不是像人类一样的生物。 “过来吧，我不伤害你。” 我是来给少爷换水的。 那小人鱼听得懂我说什么，主动把手放在了我的掌心。 真是乖巧。 我心想。 从那天起，我总是在小少爷不在家的时候给小人鱼送点吃的。 某天被少爷发现了。 那天少爷没上学，发现我打开了他的浴室，少爷很激动：“你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抱着小人鱼的手抖了下，把小人鱼摔在地上，他尖叫一声，少爷就推开我：“小鱼！！” 那天我知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少爷对这条小鱼不一般。 他心疼地抱起那条小鱼，然后对我怒目而视：“你进来干嘛？你要是敢说出去，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反而要上来捶我，小少爷才八岁，什么都不懂，遇到事情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只好躲了下。 但我没想到，那条小鱼阻止少爷对我动手。他抱着少爷的小拳头，张嘴咬了一口少爷的拳头，在上面清晰地留下一个牙印。 “小鱼。嗷！你咬我！” 少爷捂着手装作很痛。 小鱼果然单纯，马上去摸他的手，呼呼地吹了两下，用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盯着小少爷，小少爷就不说什么了。 明显那副样子是被可爱到了。 少爷没救了。 * 那天起，小少爷不再防备我了，在他上学期间，我光明正大地担任了照顾小鱼的任务，现在，我和少爷成为了小鱼最重要的也是最亲近的两个人。 在少爷不在的时间里，我负责照顾小鱼的吃食。小鱼喜欢吃水果，正好陆家有的是奇珍异果，我在小少爷的授意下负责给他投喂，每天都让小鱼开开心心的。 小少爷也高兴，给了我两倍工资。 这下我是真的高兴了。 每天晚上放学回来，少爷总要先去学一个小时的钢琴课，这段时间，小鱼总是很无聊。某天他突然变得焦躁，要我抱他。 我不是很敢抱。 因为被少爷发现了一次，少爷很不高兴。 但小鱼太焦躁了，我冒着被少爷怒瞪的风险把小鱼抱到了浴室外面。 从少爷的房间可以听到他琴房里的音乐声，是少爷在弹奏。 小鱼湿哒哒的身体被我裹了浴巾，放在小沙发上。 他很认真的倾听琴声，小表情太可爱，我没忍住，去了琴房看少爷。 少爷见我进来，立马停下弹琴，不顾一旁的钢琴老师。 因为他知道，我来找他只会是有关于小鱼的事情。 我告诉少爷，小鱼正在房间里听他练琴。 少爷当时点了点头，还是按照课程表的指示练完了琴，后来，再有练琴的时候，少爷把时间缩短了。 自己练琴的时候，会把小鱼抱到自己的琴凳上，让他看自己练。 我总是看到他们挨着坐在一起。 小少爷不到十岁，个子虽然比同龄人高，但还是小孩子的模样。旁边的小鱼比少爷更小的身形，两人挨着坐，场景很是温馨。 小鱼喜欢听琴，自那天起，少爷的听众就只有小鱼一个人。 * 人不可能一直快乐，少爷也是。 小少爷久违的笑脸被先生收了回去。 原因是，先生不赞同他再养着小鱼。 用“再”这个字其实无根无据，但我直觉先生一直都知道小鱼的存在，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导致先生改变了主意，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小鱼的去留问题，少爷曾剧烈的挣扎过。 结果就是，当晚，小少爷被从先生书房里放出来时，满身都是鲜血。 那个模样，惨兮兮的，我从没见过先生发那么大的火。 医生来了，诊断都是些皮外伤，但背上的鞭痕足以让任何一个像我这样的成年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少爷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受到这样的对待，实在是有些非人道了。 不过我只是一个下人，也不敢说少爷什么。 少爷被打的第一天晚上没有见小鱼。 我知道他不想让小鱼难过，但小鱼很聪明，很快猜到了。 他哭的很伤心，少爷就让我带小鱼过去，回来后，小鱼哭的更伤心了。 “呜呜呜呜……”他小心地碰着少爷的身体，不敢摸他，也不敢碰他。 并且发出他这些日子以来说的第一个词：“哥哥……” 我看到少爷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叫我什么？”少爷腾起身，“嘶，好痛，再叫一遍。” 小鱼哭着喊他：“哥哥……” 少爷很高兴：“我教你这么多次，你终于叫我了，我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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