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家人”,打闹完,几个人仿佛无事发生似的,和好如初。 表面上和好,内心是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吴天理和蔡欣娜,很有自知之明的住在另一间病房,让吴婧婧与顾晋深,同处一室。 浑身是伤的顾晋深,一个劲的琢磨林浅老公的身份。 那个老头子,从开始到现在,始终不把他放在眼里,好狂妄,好嚣张。 嚣张要有嚣张的资本,敢一次又一次的得罪他,手下还养着一群唯命是从的保镖,说明那个老头子,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还有一定的身价财富。 吴婧婧趴在他身上,刻意挑拨离间:“医生说,你的身上,大面积轻度烫伤。林浅下手太狠了,我纵是再生气,也下不了把你打进医院的狠手。认清现实吧,她真的不爱你了。她爱那个能给她很多钱,能帮她报仇的糟老头子。” 顿了顿,她咬牙切齿说:“你看吧,她为了报复你,糟老头子的床说爬就爬,由此说明,她恨透了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报复你,她是一点都不念及旧情。如果我是她,我肯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原谅你。” 顾晋深从不反思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对林浅造成的伤害。他只想林浅不计前嫌,包容他,原谅他。 吴婧婧说的话,正好符合他心意。 顾晋深抬手,拍了拍吴婧婧脑袋说:“婧婧,还是你好。我和她三年感情,还经历过生死考验……” 顾晋深回想那三年,总会想起那件刻骨铭心的往事。 一开始,他刚和林浅谈恋爱时,他不怎么喜欢她,不过是享受那份花点小钱,就惹得她感激仰慕的虚荣心。 转变始于一次绑架,顾家积怨已久的世仇绑架他,林浅受他连累一起被绑。 绑匪将他们带到某个边境小国,囚禁于地下室。 他口不择言辱骂绑匪,气的绑匪拿棍棒皮鞭,狠狠的抽打他,林浅扑到他身上,替他挡下棍棒交加。 后来,趁着看守他们的绑匪喝醉,他们砸开镣铐掏出地下室,藏身进附近的密林里。 绑匪叫来几十个雇佣兵,四处搜寻他们,他自知躲不过搜捕,几次想钻出密林自投罗网,林浅却坚持着要在密林里躲藏到底。 他和她,在密林里,与绑匪巧妙周旋十几天。每次,绑匪凭蛛丝马迹找到他们踪影,即将抓到他们之际,林浅总是让他躲藏在安全之地,自己奋不顾身的冲出去,吸引绑匪的注意力,引开绑匪。 每次,她都安全脱身,有时候全身而退,有时候或轻或重受点伤。 看见她带伤回来,他愧疚自责地说“对不起”,她说“我和你之间,说对不起,多见外。” 那是他意识到,他遇到这辈子最爱他的女人。她对他的爱,经得起任何考验。 正是这份过于膨胀的自信心作祟,后来他选择利益背叛她,送她入狱时,他虽然有点于心不忍,却没有半点他要失去她的恐慌感。 他觉得,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她,不管受到多大伤害,终究会原谅他…… 可事实,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浅浅,”沉浸在往昔回忆的顾晋深,分不清虚幻现实,竟是把吴婧婧,当做林浅,“过去种种,你忘的一干二净吗?好想把我们的往事说给你听,唤起你埋在心底的旧情。” 趴在他身上的吴婧婧,五官扭曲成面目全非状。 他到底是放不下林浅,还想着旧情复燃。 过去的往事,呵呵!呵呵! 吴婧婧拿起手机,翻出几年前的旧照片,发送于林浅:#你知道吗?顾晋深当年跟你在一起时,他的女朋友,不止你一个,他有好多个床伴,这几个,都是哦。# …… 林浅收到吴婧婧发来的信息时,顾砚辞还趴在手机上“俯卧撑”。 汗水湿透衬衣,男人呼出的热气模糊镜头,渲染出雾气迷蒙暧昧,那双金丝边框眼镜掩映的凤眸,氤氲浓墨般深重的欲念。 看得出,手机对面的他,沉浸在虚幻的醉生梦死境界里,不知今夕何夕。 林浅以小窗模式,查看信息:几张顾晋深与不同女孩,意乱情迷时拍摄的床照,尺度很大,犹如小电影截图。 林浅面无表情的看完内容,平静的仿佛无事发生。 顾晋深那时有别的床伴,在她意料之中。 豪门小少爷,不可能专情专意,更不可能守身如玉。 男人嘛…… 林浅看了看手机屏幕上,已累到趴在床上的顾砚辞,心思微漾。 这个,倒是个不一样的。 在江洲那两天,她私底下问过跟在他身边的助理们:漫漫长夜,他如何度过。 助理们都说:他忙到深夜才下班,回家倒头就睡。 助理所说,可不可信暂且不论。至少在她亲眼见证中,他是守身如玉,她叫他找乐子,他一个劲推辞。 林浅抬手,隔着手机屏幕,抚摸顾砚辞汗水密布的俊脸。 男人低头,隔着屏幕亲吻她,“想我是吗?等我,我尽量提前处理完这边的事务,早一点回家。” 他的声音,带着点情潮涌动的愉悦意味,魅惑且暗哑,林浅耳蜗微痒,心脏掠过不可名状的悸动。 待心神镇定,林浅垂眸,“顾总,很晚了,睡觉吧,晚安。” 顾砚辞拿着手机坐起来,单手摘下眼镜,眼睫毛垂挂汗珠黑眸,焕发迷离恍惚的暗光。 他隔着屏幕凝视她,徐徐说出两个字:“晚安!” 视频挂断,林浅正想睡觉,来自顾晋深的短信息,猝不及防的发来。 第39章 不得已向我低头 林浅点开,长篇大论的小作文,字数大概有一千多字。 从头到尾,简写那三年,重点强调三五件“美好过往”,末尾处还强调说:当时拍下的照片还保留着的话,回忆杀的效果更强。 我呸我呸我呸! 林浅真想从粪坑里舀一瓢狗屎,泼到顾晋深脑袋上。 还好意思提照片,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脸。 他和她,合拍的照片少之又少,他保存在上了密码的空间相册里。 他变心爱上吴婧婧后,因吴婧婧吃醋,那些照片,他一张不留的删了个干净,还对吴婧婧说:今后,我只与你合照,我的空间里,只保存你的照片。 林浅胸腔里,一阵阵闷沉。 憋气容易憋出乳腺癌,心里有气,一定要发泄出来。 她速度飞快打出几行文字,羞辱性百分百:#把你打的屁滚尿流,你还爬过来,趴在我脚边摇尾乞怜,一点自尊心都没有,你是哈巴狗转世?# 顾晋深气到破防,打电话破口大骂:“林浅,你吃屎啦?说话那么难听?我警告你,下次说话之前,先在脑子里考虑考虑。” 林浅笑了笑,得意洋洋说:“我考虑了呀,考虑半天,精挑细选,专挑那句气死你的话说。你生气了?正合我意!现在要不是深更半夜,我要放串鞭炮庆祝。” 顾晋深火冒三丈:“林浅,有你后悔的!你信不信,我一句话,能让你在宇寰集团待不下去。我说一句跟你有过节,你的那些同事们,都要刁难你。” “哦,”林浅发了个哈欠,“啰哩巴嗦,说完没有,说完了,我要睡觉了。” 医院病房,吴婧婧满脸幽怨。 顾晋深对林浅的惩罚,太轻了,仅仅是职场霸凌,伤不了她分毫。 “她说话那么难听,你还是舍不得下狠手报复她吗?”吴婧婧抱着顾晋深胳膊,摇晃两下说:“你再这么纵容下去,她要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了。以前,任由我们欺负。现在她敢猖狂,全靠她那个老公给她撑腰。你把她老公消灭了,咱们好好收拾她。” 顾晋深拍了拍桌子,心烦意乱地说:“我敢肯定,她老公老是老,来头不小,兴许是我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吴婧婧露出难以置信表情:“不是吧,放眼整个榕城,有谁,敢跟顾家较劲。” 顾晋深更是心烦:“别人不敢得罪的顾,是顾砚辞的顾,不是我顾晋深的顾。小叔叔向来不太待见我,我得罪一方大佬,他不可能,也不愿意为我摆平。” 吴婧婧内心,翻来覆去,骂顾晋深废物。 嘴上,她出谋划策:“你说过,顾砚辞最烦那种没有自知之明,乱打他主意的女人。如果那个女人是林浅的话,你说,他是不是要大发雷霆收拾她?” 顾晋深了悟,点点头说:“详细说说。” …… “林秘书,给你两个小时时间,做好榕城西郊老旧城区改造工程的施工预算表。”厚厚一叠书写字迹乱七八糟的文件,丢到办公桌上。 工程部生产总工王钦,推开放在林浅面前的画稿,催促说:“我的预算表要紧,你先把我的预算表做出来。” 林浅不言不语,工程部的预算表,不关她事。 王钦特意找到她,强行将预算表丢给她,原因只有一个:奉顾晋深之命,故意为难她。 狗渣男,也就这点能耐。 林浅抓起资料,丢到王钦身上,眼皮一掀说:“滚,哪来的滚哪去!” 文件如雪片般散开,掉落一地。 王钦脸色铁青,他是总工,是工程部头头,基层职员见了他,谁不是恭恭敬敬。 林浅只是个秘书,敢跟他较劲,太猖狂,眼里没有大小王。 “林秘书!”王钦刻意提及林浅的职位,“你是秘书,秘书懂吗?像你们这些基层职员,在公司里,就是归我们这些高级领导,呼来唤去的应声虫。” “你叫我干嘛?我就要干嘛是吗?”林浅冷幽幽盯着他,“今天叫我干公事,明天就该叫我干私事。大后天,你老婆出轨了,是不是要我带上斧头,去宾馆堵门抓奸?” 林浅嘴毒,一句话气晕王钦,“姓林的,你怎么说话呢。” 林浅嘴巴更毒:“睁大你那双偷看隔壁王寡妇洗澡,看到长鸡眼的绿豆眼,好好看清楚了,我用嘴巴,跟你说话。” 王钦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林浅这种骂人话一句接一句,句句不重样的大毒舌,他竟是有点招架不住,“你,你,这是你对领导说话的态度?” 林浅轻哼:“我的直接领导,是董事长兼CEO,顾砚辞。你要当我领导,除非挤掉他取而代之。” 王钦一拍桌子:“我不跟你胡搅蛮缠,我就一句话,这些预算报表,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你说的,”林浅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快速利落拨号,“顾总,项目部总工王钦,硬将预算表塞给我做,他说他的预算表要紧,你交代的工作,必须延后。” “我*!”王钦抢过林浅手里拿着的听筒,放回原处,气急败坏骂她,“你什么人嘛,一点小事都告状,顾总那么忙,你为这点小事打扰他,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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