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尖叫的跑开,阮惜也才得救。 “没有……”听完阮惜的解释,温初的呼吸几乎听不见了,他咬着唇,艰难道:“我没有这么做过。” “你有的小哥。”阮惜坚持强调着,这些都是真相。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温初一件事都没记住。 “不可能。” 温初剧烈的摇着头,他始终不肯相信自己做过什么好事,那明明……都是糟糕的回忆。 一旁的席末沉察觉温初又在发抖,他也顾不上其他,手臂揽着温初的肩膀轻缓的揉着,随即搂在了怀里,慢慢安抚。 “这可能是应激反应。” 覃净慢条斯理的分析着,柔和的视线望着温初,让他没有那么讨厌自己的关注。 “什么意思?”席末沉心有不解。 覃净:“阮惜说的那件事情前后,可能发生过温初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比如暴力殴打或者言语伤害。” “他在刻意忘记一些不好的事情,连带着左右时间里发生的都会忘掉。” 听着覃净的话,阮惜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小哥在帮我之后,被院长关了禁闭。” 提起禁闭这两个字,温初猛然间浑身发抖,他咬着唇,血腥味从口腔蔓延。 渴望得到温暖的温初拼命靠着席末沉,往他的怀里缩。 这是能让他有安全感的地方,闻着熟悉的味道,他心里的痛苦和心酸才会少一点。 席末沉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得眼神询问覃净的意见。 覃净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声道:“带他先回去吧,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我回医院给他配药。” 这顿饭到底还是没有吃好,众人散去,阮惜依依不舍的看着离开的小哥,低头不免有几分自责。 温初的心灵总归是脆弱的。在面对曾经的事情时,他还是做不到坦诚和随意。 在他心里,他的伤害是会让阮惜和自己都崩溃的。 回了家,温初被席末沉放在了床上。 他失了魂的躺着,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席末沉叫温初是应的,可除了应声,他听不到任何一点其他的声音。 他的担心已经从心底溢出来了,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变得冰凉,和温初的情绪一样。 他做不到感同身受,可心脏却和温初紧紧相连,让他心碎。 “小初,你能看看我吗?” 席末沉无力的请求仿佛一针定心剂,温初动了动眼珠,许久才将目光放在席末沉的身上。 他软绵无力,声如细蚊:“对不起。” 席末沉跪在地上,掌心附上温初的额头,低迷道:“我们回家了,不用担心。等会儿覃净送药来,你吃一吃好吗?” 温初潜意识里还是知道有个人在关心他,爱着他。 即便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本能反应,可他还是眨了几下眼睛,算是答应了。 他这种模样,席末沉实在无能为力帮助,他只得紧盯着温初的脸,确保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安心等待着覃净的到来。 覃净配好药到赶过来也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席末沉早就做好热水准备,听着覃净的指示,将药喂进了温初的嘴里。 “这药有安眠作用,一会他就睡着了,醒来情绪应该会稳定一下。你先别担心。” 席末沉不可能不担心,只是他的忧虑若是被温初看见,只会徒增温初的压力。 他必须要稳住心神。 听着温初的呼吸由起伏剧烈变得平稳,席末沉才卸下一身的防备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要不是覃净和他说温初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他一定会一直守在温初的身边。 “其实他的病已经好了不少。” 覃净看着席末沉低迷的情绪,坐在他身侧淡淡开口。 席末沉回眸望向主卧的方向,心中郁结无法纾解。 他确定覃净所说的,毕竟他也学过那一段时间的心理学,温初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 可这些改变都是基于温初生活平淡的情况下,但凡发生一点能刺激到他的事,他都稳定不了。 席末沉不想总看到温初这么痛苦不堪。 “怎么样才能根除?” 席末沉只得寻求专业的覃净来帮他解答,可覃净听到那两个字,却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他甚至可以说出这些话来安抚席末沉,但他做不到欺骗自己的朋友。 况且温初的病可能是从幼时开始积攒的,耽误了太久,完全做不到根除。 “最好的情况就是缓解,要么……”覃净顿住,接下来的话实现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他看向席末沉,叹气道,“要么他自己克制。” “克制……” 席末沉将这两个字反复咀嚼了很多遍,他从没觉得自己这般混乱过。 凡是和温初有关的,他都淡定不了。 “明天你带他来医院,我今晚想想针对的办法。” 覃净能做的只有这些,他可以用尽所学的专业知识帮助温初,但更多的还是席末沉和温初共同跨过这个难关。 “其实将他困住的,是小时候的那段经历,你试着能不能问出他到底发生过什么,毕竟你是他唯一一个能敞开心扉的人了。” “我知道了。”席末沉有几分丧气。 覃净抬手拍着他的肩膀,语气稍稍加重了些,带着埋怨:“你要是也这么自暴自弃,温初就真的没办法了。如果连你也不打算救他的话……” “我怎么可能不救他?” 席末沉的声音夹杂着冰碴,覃净察觉出一阵极致的寒意。 “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算他会崩溃会咆哮,你也要问出来,一劳永逸知道吗?” 覃净没见过席末沉这般模样,他只有在接受心理咨询时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席末沉是医生,万千病人都仰仗和依靠的“神”,若他在病人面前是一副无奈的神情,那些人只会觉得命不久矣。 所以对待温初也是一样,他必须要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挑起一切重担。 “我话就说到这里。”覃净站起身,“我回去定制治疗方案,你好好陪着他吧。” 席末沉只是目送着覃净离开,没动地方。 他就坐在那儿,愣了很久,仿佛是将所有的阴霾驱散,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去面对温初。 一个小时后,他重新返回主卧。 地板太凉,他便直接躺在温初的身边,也怕温初醒来见不到他会担心。 他睡不着,只是用身子帮温初取暖。 温初醒来时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天只有蒙蒙亮,仍是灰暗的。 他睁开干涩的眼睛,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他记不清自己怎么睡着的,努力回忆起的也只有席末沉那张担忧的脸。 “醒了初宝?” 温初的动静吵醒了刚刚睡着的席末沉,他撑起身子将床头灯打开,紧盯着温初惨白的脸。 “嗯,三点了。”说话时温初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哑的厉害,他清了清嗓子,翻身正对着席末沉,“吵醒你了吧?” “没有。”席末沉嘴角勾起笑意,“你还要再睡会吗?” 温初不是正常进入睡眠的,药物的作用显然挥发掉了,他现在没有一丝困意。 他冲着席末沉摇摇头,舔了舔唇:“让你担心了。” 席末沉捧着温初的后脑,将他揽进怀中,让他的脸贴近自己的心脏处。 “我是很担心。”席末沉如实道,“但我更担心我帮不了你任何,还需要你一个人强撑着。” “小初,你有我了,我爱你,所以……你的一切,愿意交给我吗?”
第70章 .撒娇男人最好命 温初明白,席末沉这深情的表白意味着什么。 他何尝不想将一切交付给席末沉,只是他无法面对曾经的自己。 更害怕当席末沉知道真相后,会讨厌装模作样的他。 他不是个乖巧的人,他是个恶魔。 见温初迟疑的模样,席末沉轻呼出一口气,温初的头顶袭来一阵热流。 “我不急着你给我答案,小初,我只要你能正视你自己的感情和心。” 席末沉轻启的声音如缓缓流动的潺潺小溪,温柔和缓,令人十分安心。 “我愿意的。”温初不愿多做思考。 席末沉等这个答案等了很久,他再拖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能做的便是让席末沉的心中安稳。 “我什么都愿意。” 和席末沉在一起,温初很想倾诉自己内心的不悦和苦涩,只是当那些话挂在嘴边时,他却生生忍住了。 他不敢。 幼时的经历让他无能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他也明知席末沉和那些孩子不一样,可他打心底怕。 当秘密被揭穿的那一刻,他的未来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人藏身久了,就不敢在阳光下站着了,那毕竟是他适应了好多年的黑暗。 “等你愿意和我讲,我就会听,但小初……这或许对你来说很难,你可以不要让我担心了吗?” 他真的会心碎的。 席末沉太害怕温初继续做着之前伤害自己的行为,那他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尽力。”温初只能应下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但这也足够让席末沉宽心了。 他将温初紧紧搂在怀里,手掌拍着温初的脊背。 温初感受到席末沉传递来的浓浓的安全感,他本来不觉得困乏,可这么一拍,稀里糊涂的又睡着了。 翌日席末沉也难得睡个懒觉,他先睁开眼,看见覃净打来的无数个电话,确定温初悠悠转醒后,便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他放柔声调,低言:“什么事?” “温初怎么样了。”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但随着席末沉的一句没事,覃净才松了心。 “等小初醒来,我带着他过去,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席末沉将电话挂断,坐起身,往温初身上贴了贴,在他的脸颊上能亲的地方全都亲了一个遍。 温初皱着眉头睁了睁眼,看见面前放大的脸是席末沉后,眉心逐渐变得平缓。 “累。” 温初轻轻哼了句,席末沉摸摸他的头发:“再睡会?” 温初摇头,他听见了席末沉和覃净的对话:“我去洗漱。” 他刚坐起身,席末沉又伸手将他拽倒,拉在了自己的怀里。 温初躺在席末沉的腿上,席末沉眸中含笑,望着温初唇角勾起:“我抱你去。” 温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脚,他昨天除了情绪不对之外,其他地方好像也没有受伤吧。 “不用,我自己……” 席末沉故作严肃的瞪他,温初无奈闭了声,想到什么后又道:“你抱我去,我站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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