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语言,也是他这十几年来不可能在养父母面前说出来的。 这两人,已然让他几近崩溃和疯狂。 他觉得自己快聋了。 “你说什么?” 温母听着不适的话,如同一个泼妇般抓着温初的头发,疯狂的晃着。 撕裂着头皮的痛感逼温初流出了几滴泪水。 他咬着唇忍着痛,拼命的拔掉了温母的手,猛的一甩,眼里露出一抹浓烈的愤怒和冷漠:“你这个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你的儿子?” 温母心中的火已经无处宣泄,她正要像刚才一样,挥着要命的巴掌,可她低头正好看到一只毛绒绒的东西。 小呼噜趴在离温母脚边不远的地方,全身毛都立着,警惕性十足。 就像那个时刻保护着他的席末沉一样。 温初低头看着,心中莫名多出几分酸涩来。 小呼噜呲着牙,喵出一声怒音来。仿佛只要温母靠近,它一定冲过去。 可它还是太小,力量也不足够。 眼看着前面的恶人就要冲向它的爹地,它亮出爪子朝向温母。 下一秒,那个恶人便抬腿将这只弱小踢的老远。 “喵呜。” 这声音没了以往的音量,那只小家伙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痛苦的低吼。 那根绷紧的弦裂开,划破了他的心脏,血淋淋的伤口令温初正视起了刚才的事情。 温初眼睑垂下,眉心紧皱,他重重的喘着气,呼吸愈发的凝重。 眼眶泛红的他好似一个魔鬼般,下一刻便会做出疯狂的事。 “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温母胆小的缩了一肩膀,向后退步。 方才犀利的眼神被温初的状态彻底震慑住了。 “你来我家,打我,踢我的猫……”冷冽的黑瞳四处扫了扫,最终落在墙角的棒球棍上。 他一步一顿的走到了墙边,拿起了棒球棍微微举起,缓步重新走回温母的面前。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的手都在发抖。 “你要疯啊?” 温母还在叫嚣着,温初却笑了笑。 “对啊,我就是疯子,我到现在还没去死,是因为我没找到能陪我一起的。现在……要跟我一起吗?” 说着他便毫不犹豫的砸向了温母身侧的花瓶。 温母捂着头,尖锐的“啊”了一声。 疼痛没落在身上,反而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温母目光向下望去,抬头又对上温初冷厉的眉眼。 下一次,这要命的东西就会砸在他的身上。 温母抓着温父的手,急忙落荒而逃。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当啷,棒球棍重重地摔在地上,温初冷静了许久,放稳呼吸后跑向了小呼噜。 “喂……”他颤抖着声线,轻轻点了点柔软的毛发,道,“你没事吧?” 小呼噜虚弱的喵了声,极为缓慢的爬了起来,舔了舔温初的手指。 “没事的喵。” 温初好像听到了这样的几个字。 他找到被席末沉放好的猫包,又将小呼噜小心的放了进去。 用了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他和一个机器人一样,毫无表情似乎也不存在一丝感情。 完成所有的事,他就呆呆的坐在一边,静静等着医生宣泄不安。 直到将近一个小时后,宠物医生说出了让他放心的话。 “没伤及内脏器官,所以没大问题,休养休养就好。但是要在这里输液,你等着还是……” 温初不假思索:“等。” 若是席末沉回家,看到猫不在,应该会很生气吧? 容不得他多想,温初走到小呼噜待着的住院舱旁,看着细细的针尖扎进不如自己两根手指般粗细的小腿上,那种痛好像扎在了他身上。 但小呼噜很平静,呼吸均匀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偶尔会抬起小小的头,望着透明的门偷偷看他。 温初的眼中迅速被眼泪填满,他仰了仰头,又将眼泪克制,迅速收回。 他什么时候会为了一只小猫哭泣了? 温初捏了捏眉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席末沉发个消息。 可当他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宠物医生便叫他离开,随后就忘在脑后了。 - 席末沉结束手术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他将周身的倦意扫空,亮出了眼中并不真实的兴奋。 买好了一袋子温初可能爱吃的零食,兴冲冲的回了家。 浑然不觉的他推开门,率先叫出了家庭成员的名字。 “小初,小呼噜,我回来了。” 没有得到回应。 为什么小呼噜也不在? 席末沉没由来一阵慌乱,他将零食袋子放下,这才撇见了地上的一片狼藉。 满地的花瓶碎片碎的奇怪,百年不拿的棒球棍也离开了它原本待的地上。 幸好他没有往前一步,成功避免了踩中碎片的伤害。 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席末沉拿出手机,也没有看到温初的任何消息。 强忍着内心出现的不适感,他绕路走到厨房,将碎片清扫干净,又将棍子放回了原位。 完成这一切,他便在屋里四处扫视着。 “猫包不见了。” 席末沉仔细的确定了每个东西存放的位置,却没有看到猫包。 温初和小呼噜都不在,只有一种可能。 席末沉边拨打温初的电话,边跑去附近的宠物医院。 温初不接,他只能在宠物医院寻找温初和小呼噜的身影。 许是温初体谅他,他只找了一个医院,便看到躺在长凳上,单薄的身躯缩着皱紧眉心的温初。 更让人惊讶的是,温初那张惨白的脸蛋儿上落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看着令人心疼的模样,席末沉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强忍住愤怒,脱掉外套,搭在温初的身上,找到了小呼噜后,向医生询问了情况。 医生耐心解释:“主人说被人踢了一脚,但没有伤及内脏,不要担心。” 被踢了一脚? 席末沉努力思考着这几个字眼,温初做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由此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唔。” 长凳上躺着的人动了动身子,朦胧的双眼微微睁开,打量了一下四周后,正巧对上席末沉担忧的视线。 他猛然惊醒,坐直身子。 “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听到道歉席末沉走到温初的身边坐下,温柔询问着:“不要道歉,你和小呼噜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受伤了没有?” 温初摇头。 但席末沉不知道他在回答什么。 “小呼噜还要多久?” 温初抬头看向墙壁上的钟表,算了算时间道:“半个小时。” “我先送你回家,等小呼噜结束我再回去。” “不用。”温初坚持道,“在这一起等吧。” 不然他的心里过意不去。 “好。”席末沉摸着他柔软的发,攥紧他的手,安静的度过了这半个小时。 小呼噜很给力,精神气也比较足,温初看着它自主舔着被脖圈保护住的毛,有些莫名的滑稽。 绷紧的神经这会儿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席末沉拿着猫包,握着温初的手。 无形的温暖从手心中窜出,顺利的钻进了心脏,温初抬头偷看了他一眼。 “是我妈来了。” 席末沉顿下脚步看他,像是没预料到他会说出实话。 “为了彩礼吗?” 温初平静道:“嗯。” “所以,你脸上的巴掌也是她打的?” 这话一出,温初毫无波澜的瞳孔倏然瞪大,被握住的手莫名开始发力,不经意间抠着席末沉的掌心。 从抱着小呼噜出来,他压根没看过自己的脸狼狈成什么样子。 可是席末沉全都看见了。
第42章 .刚才情不自禁,对不起(今天超甜!) 温初仓皇的抽回了手,将卫衣的帽子遮住了那张难堪的脸,狠狠的垂下了头。 “别看。”他声音发抖,状态逐渐变得不好,“这是我自己不小心……” 话只说了一半,席末沉便放下手中的猫,微微弓着身子,捧住温初的脸蛋,手指从他受伤的地方温柔的划过,小声安抚道:“我知道,根本不是你自己不小心。” “是她打的,对吗?” 温初眼帘低垂,不言声。 席末沉明白他在意的是什么,翻找了外衣口袋里干净的医用口罩,戴在了温初的脸上。 “这样我就看不到了。” 温初泛红的眼眸抬起,就这么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席末沉不知说些什么,他只清楚温初在温家受到的苦,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明明那么疼,温初却不会反抗。 “我会去警告他们。”一抹冷意从眼眸深处露出,席末沉给了温初十足的安全感,“别担心。” “不……” “不要说不用,你疼我知道,因为我也疼。” 他这么细心保护,这么在意的宝贝,怎么能让一些恶人欺负呢? 席末沉绝不允许温家任何一个人来他这里吠叫。 “末沉。”温初稍稍冷静了些,纤细的手指颤抖的抓着席末沉的衣袖,低声道,“他们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席末沉低头,望着温初胆怯的样子,视线正好触及到那条长长的伤疤上。 他的心更疼了。 找到家里也并不难,只要偷摸的跟着就会发现。 只是席末沉预料不到,温家人会趁他不在时找温初的麻烦。 “明天我暂时没有被安排病人,我们搬家。” 温初听罢,却摇头拒绝:“不用大费周章,就在这里吧。” 他也没有精力换一个住处再被发现,不然他永远也逃脱不了温家人的跟踪和挨打。 “那我不在时,让星忱陪你。” 温初面露不适:“不用了。” 纵然在口罩的遮掩下,席末沉还是发现了温初的不自在。 可这个节骨眼上,他猜测温父温母还是不会善罢甘休。 席星忱可是不好惹的主儿,到时还能帮温初说话。 当然他更想把温初带去医院,这样还能时时刻刻保护着。 只是他若真的这么做了,自己外科医生的身份就会暴露,温初定会怪他撒谎。 他不想看到他能预测出的未来。 “之后再商量好吗?” 温初淡淡的应了声,心里却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到了家里,席末沉先把小呼噜放在猫窝里,又在盆里倒了猫罐头,手指顺了顺柔软的毛后,他便立刻将注意力放在了温初的身上。 “坐。” 席末沉随手一指沙发,温初老老实实的坐下,乖巧的将手置放在膝盖,等着席末沉的下一个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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