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蛰伏多日,沈彦廷终于出手了。 谢牧川收到的,却不是信,而是一个包裹。 快递盒子中,放着一个纱布,纱布层层包裹,最里面是一枚艳丽的红宝石乳环。环身完好无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可金属上面却沾染了鲜血和些许碎肉,显然是从陆悠身上活活扯下来的。 谢牧川收到它的时候,险些直接昏厥过去。 他从没想过,他送给陆悠的礼物,会变成仇敌折磨陆悠的刑具…… 扯下来的时候,他会有多痛? 可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悲伤,因为以前他那些得罪过的势力,商场上的对手,他的手下败将,被他整垮的企业家,都像得到某种指令一样,开始对他进行反击。 一时间,股市动荡,不仅有人开始做空他的公司股价,就连董事会、公司内部、谢家子弟,都对他的位子和产业虎视眈眈起来。 谢牧川不得不从京都赶回H市,坐镇公司,稳定大局。 新闻业也像闻着臭味的苍蝇一样,蜂拥而来。谢牧川刚走出公司大门,就遇上了十几家媒体的围追堵截。 “谢先生,听说您的继承人失踪了是吗?” “外界传闻你和你的继承人存在暧昧关系,能正面回答一下吗?” “谢氏股值已经蒸发了120亿,对此您有什么看法呢?” …… 谢牧川不厌其烦,在保镖的护送下,才终于突出重围,坐到了车子上。 似乎嫌他还不够焦头烂额,陆悠戴着半边乳环的照片(未露脸),连带着乳环上特写的“谢牧川”三个字,都登上了头版头条。 谢牧川与陆笙燃的旧事,那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谢牧川以前的几个情人,也开始在媒体前纷纷露面,添油加醋地讲他们和谢牧川的事。 为了挽回企业的形象,也为了尽快平定现在的风波,谢牧川不得不对外召开发布会,带着袁星尧出席。 “关于外界的传言,很多都是无稽之谈。我的确曾经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她是我的学姐,名叫陆笙燃。我的继承人也只有一位,就是挚爱留下来的儿子,即我身边的这位少年,他叫星尧。” “我的继承人没有被绑架,至于暧昧关系更是无从谈起。我不知道媒体们是从哪里编造出那些捕风捉影的故事,但我不介意就名誉权向各位发起诉讼。” “公司没有大碍,只是一些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想要混淆视听、从中获利。但只要我谢牧川还活着,这些小小的波折很快就会过去,也请各位股民、商家,和顾客不要过分担心。” 发布会开了整整五个小时,等应付完这些记者后,谢牧川也接到了朱老爷子的电话。 电话简明扼要,只有一个字:沈。 密室里,沈彦廷坐在金丝楠椅上,手里摊着份新鲜出炉的财经报,正在逐字逐句地仔细品读。 陆悠就跪伏在他脚边,脖子上戴着项圈,身后还塞了条狗尾巴。
第二十九章 烙印 他神情麻木,不言不语,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鞭痕和牙印,还有一两个香烟留下的烫疤。 他维持这种状态已经好几天了,沈彦廷不允许他穿衣服,也有好几天了。 沈彦廷扯了链子将他拽过来,他便顺从地将脸放在沈彦廷的膝盖上,像一只等待主人抚摸的乖狗。 看来保镖们教育得不错,他终于学会听主人的话,不反抗了。 沈彦廷掰直他的身体来看,发现被拽掉乳环的部位已经肿得如桂圆大小,虽然涂了药,却也没见好。 想起撕扯下来时他的惨叫,沈彦廷便觉得悦耳。 剩下那个就留着,不然就没法玩了。 陆悠沉默、麻木,可沈彦廷非要去撩拨他脆弱的神经,要不沈彦廷为什么在一堆报纸里,精挑细选了手里这份呢? “乖悠悠,谢牧川不会来救你了。”沈彦廷故意装作很惋惜的样子叹气。 谢牧川?再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陆悠只觉得恍如隔世。 看他有了反应,沈彦廷兴奋起来,说:“他现在忙着给他的新儿子正名,他不要你啦!”边说,边将占了大半版面的谢牧川和袁星尧并肩而立的照片递到他面前。 报纸上那张熟悉的面孔,让陆悠情不自禁地凑近去看。 是谢牧川,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可他为什么没来救我呢?陆悠心想。直到他看到了袁星尧。 他这才发现,他们紧紧挨着,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 密室的灯光开得很亮,亮到他竟然能看清纸上的每一个字。 谢牧川说,袁星尧是他唯一的继承人,陆笙燃是他的挚爱。他还说,那些传闻都假的。 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 因为玩腻了,就不要了吗? 自己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个随用随丢的玩具吗? 陆悠看着看着,眼泪一滴滴地落到纸上,片刻后,又痴痴地笑了起来。他将那份报纸攥成团,疯狂地撕扯成碎片,甚至用牙齿去咬,把它吃进嘴里。 “假的,都是假的。谢牧川不会丢下我的,他会来找我的!”他神态痴狂,似疯似醉。显然,在这么层出不穷的惨烈折磨之下,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 “是吗?可他现在在哪里啊?”沈彦廷笑吟吟地凑到他面前,欣赏他绝望中的模样,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谢牧川不要你啦!他有了新欢,比你更懂事,比你更干净。”沈彦廷故意大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听过谢牧川会对谁从一而终吗,都是玩玩就丢掉啦!” “你以为你是例外?”沈彦廷踩住链子,迫使他低下头来,以一种更谦卑的姿态:“从你变成他情人的那一刻起,你在他眼里就是个贱货了!” “你骗我,不会的……谢牧川不会这样对我的……”陆悠倒在地上,不断呢喃着,重复着,嗓音嘶哑——也是,他的喉咙也没少受到“照顾”。 但他根本无法阻止内心深处的绝望,也无法说服自己去维持仅存的希望。 或许沈彦廷是对的。如果谢牧川真的想找他,为什么这么久还杳无音信?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也许是的。他只爱陆笙燃,袁星尧来了,他也可以爱上袁星尧。 自己只是个冒牌货,是个玩具,是他用来取乐和玩弄的。他不要自己了,所以自己是消失了,死掉了,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他不是在那通电话里说过了吗?自己爱滚就滚,要死就死,他不在乎的。 可他知不知道,自己也是个人,也会痛!他想让自己变成情人,就千方百计让他点头,不想要了,就一脚踢得远远的。 我落到这个下场,就是你想要的吗?谢牧川? “看看你,哭成这样干什么?”沈彦廷装着好人模样,为他擦掉脸上的泪水,笑着说:“没关系,他不要你,我要你。我们两个才是同类。” 他将陆悠紧紧按在冰凉的地板上,忘情地吻了上去。 沈彦廷的出手暴露了他的身份,沈彦廷再一次接到电话时,谢牧川已经带人坐到了沈家的主宅里。 这次连沈俊驰也只有旁听的资格,谢家头发花白的老古董,和他们沈家的族长才是谈判桌上的双方。 “小畜生,你人到哪里去了?还不快把谢牧川的人还回来。”沈俊驰在电话里骂道。 “他要哪一个?”时隔多日,陆悠终于获得了躺在床上的资格。只是昨天沈彦廷太兴奋了点,一整晚下来,把他弄晕了,到现在还没醒。 “别装蒜,就那个叫陆悠的。”沈俊驰看了看谢牧川的脸色,道。 谢牧川他倒是不怕,可谢牧川抬出了谢家镇场子的老古董,显然是要拿整个谢家跟他们斗。沈俊驰犯不着为了个小男宠惹这么大的麻烦,只好对沈彦廷施压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彦廷也知道瞒不住了。但他还是想嘴硬一下,回道:“爸爸,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可没抢他的人,我和陆悠两情相悦,他自动跟我的。” 他这话一出,不止沈俊驰脸绿了,听免提的谢牧川脸色也变了。 “放屁!”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沈彦廷在陆悠脸上亲了一口,说:“我可没有。是谢牧川自己不要他的。谢牧川说他是个玩具,玩腻了,不要了。陆悠成年了,他能自己选。” 谢牧川快步上前,刚夺过电话,那边就飞快挂断了。 放下手机,沈彦廷迅速穿好衣服,又拿起传呼机呼唤手下,道:“换地方,这里不能待了。” 陆悠再一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路上。 由车转快艇,由快艇转游轮。 他不知道沈彦廷要把他带到哪里,却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沈彦廷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 不再把他分给手下,却开始对他无止尽地索取。宁愿扭头吃药,也要继续。累了,就一直紧紧抱着他,像要把他揉碎了,一并吃进肚子里。 就好像,每一次拥抱,都代表着离别一样。 陆悠不再期盼着能离开,或许只有等沈彦廷像谢牧川一样对他玩腻了,才会放手。可那时等待自己的,究竟是自由,还是死亡呢? 他睡得不好,东西也吃不下,精神倦怠,一日不如一日。 沈彦廷却很喜欢在床上鞭打他,旧的未愈合,又很快添了新伤。沈彦廷不抽烟,却学着保镖们的用烟来烫他,用他疼痛时的抽搐来取乐。 有一天,他甚至听到了海警的号角,游轮的行进也受到了阻碍。等到沈彦廷进门的时候,陆悠才发现,他衣冠楚楚,像是要面见什么贵客,或是……故意打扮好点来见他。 “你是我的东西,对吗?”沈彦廷期待满满地看他。 “是。”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以前陆悠会反驳,后来发现,顺从才会让自己少受点折磨。 “真可惜,我还没玩够呢。”沈彦廷似乎很惋惜,手却没停地掀开被子,捉着陆悠纤细的脚踝将他拉了出来。他对着身后的保镖吩咐道:“按住他!” 陆悠不明所以,眼睛四处游移,这才发现沈彦廷脚下多出来的一个炭盆。火焰熊熊燃烧,烙铁已经加到了足够的温度。 沈彦廷握住烙铁的手柄,将它拿出来,上面赫然是一个“彦”字。 陆悠蓦然睁大了眼,脸上显出恐惧的神色:“不……主人,求求你,不要这样……” 保镖及时上前,将布巾塞进了他的嘴里。 “嘘,忘记了吗?在我面前,你只能顺从,不能反抗。这是我给你的赏赐。以后无论你去哪里,都要时刻记着,你这具身体是属于我的。”沈彦廷狞笑着将烧红的烙铁摁到陆悠大腿内侧,高温将皮肉烧得滋滋作响,焦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在极致的疼痛与无法叫唤的压抑中,陆悠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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