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最近在瑞湖出差。” “瑞湖!?”没法装傻了,这个江圳川就是冲着魏时景他们家来的,难不成是魏藤年轻时候在外面得罪的人? 程酥把自己的猜测跟魏时景说了后,魏时景表示不无道理。“既然是老东西的仇人,我们不得帮一把吗?” “盛世集团你有继承权的,万一破产了不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宣传活动已经全部结束了,他们现在在返回洛山市的高速上。 “我们回去吧,我想在把房子卖掉前再最后看一眼。”最后看一眼曾经的家。 “好,那先回学校休息两天再走。” 魏时景公司那个来者不善的项目正好是最后验收阶段,两人刚回到家里,就接到杨捷的通知,对方不满意,拒绝付尾款。 好常规的商战,不致命,但恶心。 整个项目推进过程非常困难,对方要求极其高,整个项目组做得唉声叹气,指天骂地,就指着项目结束后能拿奖金才做完的。 “捷哥,跟罗小姐约一下时间见面聊聊。”这下子,魏时景想装傻也不行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魏时景准备出门,又折返回来了。“酥酥,我有些害怕。” “知道了,我和你一起去。”程酥从书房出来,换上鞋出门。 “酥酥,你说她图什么呢?我这小破公司破产就破产了,损失又不大。” 程酥摇头,可是他们还出钱给星夜拍剧,现在都要播出了,总不能费劲心思把魏时景捧起来是为了让他出名然后又毁掉他吧。 双方约在了洛山市金融大厦顶楼的空中餐厅见面。 罗旖旖坐在靠窗的位置,身后是一排统一穿着的保镖。 魏时景拉开对面的椅子,让程酥坐下,然后再坐到程酥旁边。“旖旖小姐,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姓罗。” “我知道你姓罗。”魏时景只是在刻意忽视这个事实。 眼看鱼不上钩,罗旖旖先急了。“你不想知道你妈妈的下落吗?” “你果然认识我妈妈?”魏时景有些不明白,对方到底想干嘛,难道把自己妈妈给绑架了? “她是我妈妈的姐姐。” “原来是表妹呀。”魏时景故作惊讶,这个表妹看上去可不像是来认亲的。 罗旖旖见魏时景油盐不进,直接从一旁掏出一份文件,递给魏时景。 魏时景接过,翻开看了一眼,“自愿放弃继承权?” 听到魏时景的话,程酥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好家伙,人在家中坐,继承权从天上掉下来?魏时景这辈子果然是衣食无忧的富贵命。 魏时景和程酥对视了一眼,这又是什么新型诈骗吗? 魏时景想起了魏藤的话,说他的妈妈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我妈……还真是罗氏银行的落跑千金?” “对,就是因为她跑了,所以毁了我妈妈的一生!”罗旖旖情绪失控,冷笑着看向坐在对面的魏时景。 “她是长女,享受了一切就该去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但是她跑了,只能由我妈妈去联姻!” “罗氏能够东山再起,是用我妈妈的幸福和命换来的!”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还能拥有继承权!” 魏时景抽出一旁的笔,在文件上淡定地签了字。 “你签了?”这么容易? “签好了,不放心的话你看一眼。”魏时景将文件推到罗旖旖面前。 “你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是足以对一个地区金融市场造成动荡的财富。 “我不想知道,这些是属于你的东西吧,我不会和你抢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妈妈的下落了吗?”
第74章 酥酥在哪里去就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们找不到她,怀疑她去世了,所以来找你。”罗旖旖将文件收好,递给一旁的秘书。 果然是诈骗! 罗旖旖站起来,身后的保镖帮她拉开椅子。 眼看着罗旖旖准备离开,魏时景把对方叫住了,“我叫你旖旖可以吗?” “旖旖,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妈妈的不幸未必就是我妈妈的过错。”我妈妈会跑,你妈妈也可以跑呀。 “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妈的婚姻也挺不幸的。”就算跑了,也是遇人不淑的悲惨结局。 “那是她罪有应得。”罗旖旖说完后直接离开了餐厅,留下一头雾水的魏时景和程酥。 程酥把刚刚查到的网络资料截图发给魏时景,简略地说明了一下情况,“二十五年前该国遭遇金融危机,罗氏银行面临破产……金融危机过后,罗氏银行次女与未婚夫举办了一场世纪级的婚礼,新婚三年后因病去世。罗氏银行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成为了一家跨地区的国际资产管理私营机构……” “哦,当地新闻社报道,罗氏银行董事长疑似病重。”程酥在一堆英文资料里找到了原因,当家人快死了,是争家产的时候了。 “嗯,如果突然有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我面前,说要跟我争家产,我也挺不爽的。”新闻报道的寥寥几个字哪里能说得清这些豪门恩怨。 莫名其妙被要求签了字的魏时景也不知道背后的秘密,他这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妈妈是顶级富豪的继承人。 很突然……突然到不知道该给些什么反应。“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罗旖旖爽快地让财务打了尾款,魏时景这个小公司的财务危机暂时被解决了。 但程酥还是要卖房子。 程酥一边开门一边和魏时景解释道,“都和买家说好了,要有契约精神。” 其实也不是非得回家签字不可,就是程酥想最后看一眼。 大门打开,毫无人气的房子映入眼帘,客厅宽敞又空旷。 程酥从初二时转校住到学校附近,就没在这个家里住过了。 后来施晓禾买了新的房子,程酥外婆就一直住在这里,又自作主张地把家里的东西都扔了,让施晓禾出钱重新装修过。 曾经一家人住过的痕迹早已在重新装修后完全被掩盖。 处处都透露着陌生和冰冷的气息,陌生到程酥认不出来,这是小时候自己住了七八年的地方。 “酥酥,这个房间现在看着怎么这么小。”魏时景站在程酥卧室的窗户边,拉开窗帘,外面是一栋栋如春笋般冒出来的摩天楼,他记得小时候,程酥家的房子是这片区最高的楼。 “是我们长大了。”程酥伸手摸了一下床头,全都是灰。 他原以为自己回来看到熟悉的家会难过……但事实是,认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家,就连窗外的景色都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程酥到卫生间把手上的灰冲干净,站在门口冲着魏时景喊道,“我们走吧。” 虽然回了瑞湖市,但两人都没有回家,一起住在酒店里。 “我明天去爷爷奶奶那里看看,之后我们就回学校吧。”程酥不敢回家,那里好像也不是他的家。 他只是母亲的累赘,施晓禾准备再婚时,大家都叫他小拖油瓶。 小拖油瓶长大了,变成了新家庭里的客人。 “好,我和你一起去看爷爷奶奶。”魏时景的爷爷在他们高中时就去世了,程酥的爷爷虽然之前气得想拿拐棍往魏时景身上砸,但据程醴所言,老人家想通了,现在顶多不放他进门,不会动手了。 才怪。 写了一年“静”字的程酥爷爷在没有其他人劝的情况下,看见和自己孙子一起出现在家门口的魏时景还是没忍住想动手的冲动。 魏时景结结实实地挨了几棍子才被放进去。 “疼吗?”程酥有些心疼了,明明是两个人的问题,但是程酥爷爷觉得是魏时景把程酥拐走的。 “不疼,冬天衣服厚。”魏时景伸手揉了一下被打的手臂,老爷子力气还真不小。 “对不起……我爷爷他,可能还是没看开,下次你别跟来了,让他打我吧。”老人家心头烦闷,总是要有个出气的对象。 “他们只是恨我,又没说反对我们俩,挨几棍子值了,要是挨打的是酥酥,我会心疼的。” 坐在饭桌上的老爷子看见凑在一起小声说话的两个小孩,开口赶人,“你们两吃完午饭赶紧走,别打扰我今天的好心情。” 程酥爷爷午饭后要去和老同事下棋,程酥奶奶把两个人送出门口。“酥酥,我和你爷爷也是担心你……” 魏时景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心底却在呐喊,难道程酥跟我在一起是很令人担心的事情吗!大家伙都来评评理,看看我把老婆照顾得多好!怎么就需要担心了! “知道了,奶奶,我们在学校还有事,过年就不陪您二位一起吃年夜饭了。” 午饭过后,两人又一起去了施晓禾的店里。 不巧的是,令程酥恐惧的根源也在。 精神抖擞的何燕坐在楼顶咖啡厅的卡座里,看见程酥后又开始了阴阳怪气,“哟,小没良心的翅膀真硬了,几百万的房说卖就卖了,那么多钱你拿在手里干嘛呢,放你妈妈这里难道还能给你吞了不成……” 一切好像和一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施晓禾不会不管自己母亲,依旧被女儿照顾得很好的何燕也不会改变这根深蒂固的糟糕性格。 施晓禾从楼下上来,叹了口气,“酥酥,吃过饭没有?” “我们在爷爷奶奶那里吃过了,这是给妹妹买的新年礼物。”程酥把手里的礼盒递给施晓禾。 “哟,放假不先找自己亲妈,去别人家……晓禾,我就说你这儿子是帮别人家白养的你还不信。” 施晓禾接过程酥手里的盒子,没有管坐在一旁念叨个不停的何燕,只是看着一年未见的儿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跟妈妈一起再去吃点吧。” “好。” 程酥和施晓禾一起下楼,蹲在花店门口的魏时景蹭地一下跳出来,“干妈新年好!”虽然距离新年还有几天,但他们要走了,所以提前问好嘛。 施晓禾看都没看魏时景径直往步行街的里面走去,看了可能会心绞痛。 程酥揉了一下魏时景的头发,“你先回酒店吧。”也不知道为什么,魏时景现在在他们家成了一个祸害。 “不要,酥酥在哪里我在哪里……” “魏时景……对不起……”他才是祸害,害得对方无家可归的那一个。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说,你又在想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程酥见魏时景笑嘻嘻的样子,收起了愧疚,跟上了施晓禾的步伐。 “这是酥酥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店,那时候爸爸每个周末都带我们来,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可是再怎么长大在我眼里都还是个孩子……” 父母与子女的人生总是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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