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为什么有点肿?”唐纳斯把玩着他的胸口漫不经心道:“谁弄的?” 温欲瞥了一眼门口的兰博尔,说道:“你让他们全都出去。” 唐纳斯挥了挥手,所有的服务生陪酒美女以及保镖就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温欲察觉到唐纳斯的呼吸急促了一点点。 “唐纳斯,你知道我从不对外人说的秘密,而你本身从未被登记,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唐纳斯。”他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我没有来错地方,也没有找错人,我要找的人果然就是你。” 温欲:“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三番五次接近我,今天又特地说出别人不知道的秘密骗我出门,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 这次唐纳斯终于正视了他的问题,一边感受他细腻的皮肤一边说道:“你觉得是谁告诉我的呢?” 温欲:“一百多年了,知道这些事的人早就死了,不会死的那个······也死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告诉我的呢?” 温欲:“我想我应该不说梦话吧。” 唐纳斯蛊惑的声音缓慢响起:“是吗?不会死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用力掰过他的脸,温欲凝视着他的眼睛同时逼迫他也看着自己:“他叫埃文,你认识吗?” 唐纳斯的神情出现一丝恍惚,过了好一阵才恢复正常。 “我想我完全不认识。” “你撒谎。”温欲断然道:“除了我只有他知道!” “就只有他?”唐纳斯加重了只字,语气也飘忽不定起来:“既然如此,也许他已经从地狱归来。” 呼吸一滞,温欲放开他的脸,缓慢摇头:“这不可能。” 唐纳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怕了?” 温欲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怕?” “怕他讨回自己应得的东西。”手指轻轻抚过对方被勒出红痕的肌肤,唐纳斯满意地感受到他的战栗。 “我想你搞错我和他的关系了吧。”温欲奇怪地说:“我不是他的所有物。” 唐纳斯轻笑一声:“要不是你发现得早,也许我还能和你多玩一段时间,到时候兴许会因为舍不得而放你一马。” “你摸够了吗?”温欲拿开他的手:“摸别人的老婆好刺激?” 唐纳斯缓慢地说:“在我梦里,我也这样摸过一个人的肌肤,我梦见每天夜里他都睡在我身边,他有着紫色的眼睛,肌肤的触感像东方丝绸一样顺滑细腻,让人上瘾。” 骤然一颤,温欲不可置信地看向唐纳斯,思绪不可抑止地飘向埃文刚刚带他新生的时候,埃文也是那样痴迷的、爱不释手的每天拥着他入睡。 但渐渐的,埃文和他有过关系后就不那么爱陪他睡觉了,埃文要他独立、坚强,他还知道埃文食髓知味,睡在一张床上怕忍不住,所以故意不来。 “我记得我很疼爱那个人,可是后来我又梦见他把我捆起来,关在一个屋子里,任凭我怎么喊怎么叫都不放我出去,哦对,就像我今天捆你一样,绳子勒得身上都是红痕,像被鞭子打了一样。” 温欲连指尖也颤抖起来,这绝对是埃文的记忆,除了埃文和自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记忆! 当时埃文患上了间歇精神病,温欲不知道发病诱因,事实上就算是现在的医学也找不到这类病的致病因,但总是有人这么不巧——埃文就是。 埃文发病的时候有被迫害妄想症,情绪极其激动,在他伤了几个街坊邻居后温欲就有意识地在他发病的时候把他捆好锁起来,然而那时不太平,根本没有机会给埃文好好养病,颠沛辗转之下埃文甚至发展出了多重人格,再后来,埃文发病的时候多过清醒的时候,唯有疼爱他保护他是不变的,本以为战争结束了可以好好养病了,他愿意为埃文去学医给他治病,谁知一道剿杀命令······ 唐纳斯见他神情不对,强硬地扭过他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如果你是我,会不会原谅那个背叛自己人?” 短短几分钟,温欲已经连声音都在抖了:“那你还有没有梦见······其他的事?” 他的颤抖让唐纳斯很满意,却不知温欲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战栗,他温柔却危险地在他耳边说道:“和你去烧烤店约会那次,我被砸成了脑震荡,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原来对不死族来说,受伤再修复的过程中也能想起很多事,比如······是谁送我下地狱的。” “难道你认为是我?”温欲说道:“如果你认为是我,那恐怕你的记忆出现问题了。” “当然不是你,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呆在我身边吗?”唐纳斯的手开始解他的裤腰带:“我梦里那个人就是你吧?这些年我寻遍了紫色眼睛的人,可没想到你这样的风情样貌居然鲜为人知,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劲才打听到你,是谢之誉把你养成金丝雀了吗?” 温欲怪异地看着他:“······” 唐纳斯一边解他的裤子一边说道:“我最痛恨背叛,可你看起来似乎对那姓谢的忠贞不二。” 牛仔裤被扒掉,唐纳斯抚上他纤细的小腿,欺身上前:“让我看看你有多忠诚。” 啪一声轻响,唐纳斯的脸忽然偏向一边,温欲颤抖的手举在半空,两眼含泪如一汪将要溢出来的清泉。 “你不是他,你不可能是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知道了埃文的一些事情,现在你占着这些记忆假装是他,却干着这种他不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在侮辱他!” 唐纳斯愣住了。 “如果我侮辱他,你会怎么样呢?” 温欲狠狠咬着牙,眼泪终于扑簌簌落下:“我会······杀了你。” 唐纳斯眼里同时闪过一抹杀气。 电光火石之间,屋内已然开打。 两个人都会功夫,温欲劲儿小,但招数多人灵活,下手还狠;唐纳斯穿着西服有点绊手绊脚,然而一拳一个坑,力大凶残。 打起来了才知道,唐纳斯恐怕是个五级高阶,两人气势谁也压不住谁。 温欲见体力上不宜久战,改变方案随手抄起一根话筒架防身,唐纳斯吃了两下亏后转身抄起一把椅子猛然砸地,快速在四分五裂的木块中捡起两根椅子腿挥舞着冲了上去。 实木椅子腿和中空塑料架根本没得打,温欲立刻扔掉话筒架想找个更称手的东西,忽然听见门外吵吵闹闹嚷了起来,再下一秒房间大门轰然爆碎,谢之誉冲了进来! 门外的冷风随着四分五裂的大门一起涌入,被寒风一吹温欲这才想起来自己几乎什么都没穿简直是极大的误会,一晃神身后的椅子腿伴随着风声破空而来,重重敲在自己后脑勺上。 他几乎是立刻马上昏死过去,恍然中似乎听见谢之誉咆哮嘶喊他的名字,紧接着就倒在一个人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似乎是秦麟,但嗅觉很快被铁锈味糊住,什么也分不清了。 啊······谢之誉呢?他去哪里了?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又为他受了一次伤······ 啊······为什么是“又”?
第97章 恢复记忆 滴答,滴答。 熟悉的指针转动声,每日睡前和清晨时分无数次伴着自己入眠的气息萦绕在身边,渐渐驱散了满腔的血腥气。 光怪陆离的陌生记忆山崩海啸般席卷而来,在海洋里掀起惊涛骇浪后终归于平静,最后不时咕嘟冒出一个泡泡,荡起一圈圈涟漪。 费劲地睁开眼,周围很暗,似乎是夜里,床头灯亮着微微的暖黄,模糊中看见一个水晶花簇吊灯,温欲茫然了一会儿,脑海里陆续浮现无数半透幻影,无一例外都是他被压在床上抱着一个男人宽阔的背,被撞得喘息都断断续续,失神之际目光所到之处就是这盏灯。 谢之誉! 腾一下坐起来,脑袋立刻不听话地突地刺痛了一下,胸腔泛起一股恶心想吐感,温欲这才想起来自己又挨了一闷棍,扶着脑袋缓下动作,靠着床头慢慢调整。 这段时间和前段时间丢失的记忆他都想起来了,他居然被谢之誉睡了那么多次?! 不、不不不,这不重要,他竟然和谢之誉登记结婚了,还牵扯进了这么多事情,每一件都有可能让他遭到灭顶之灾,简直是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 温欲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他从来没有预料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是,谢之誉为他砸钱买玉,为他犯事杀了梅林内库他不可能不感动,但谢之誉混事也没少干吧!明明知道自己不愿意,还趁人之危让自己悬在钢丝上跳舞,稍不留神就要双双举身赴清池了! 后脑勺的伤口还是突突地疼痛,伸手一摸倒是已经差不多消肿了,大约疼是因为敲得太狠的缘故。 挣扎着下床漱了漱口吐掉嘴里的血沫,温欲扶着墙慢慢往屋外走。 头犯晕,脚虚浮,刚踩上楼梯腿一软眼看着就要滚下去,胳膊忽然被一只手用力扶住了,秦麟的声音从脑后响起:“小心。” 温欲回头看他,秦麟先开口道:“你要下楼?现在可能走不稳,我抱你下去吧。” 说完似乎觉得不合适,打量着温欲苍白的脸色斟酌道:“你是不是渴了?要不你回去躺着吧,我给你倒水上来。” 温欲明明有许多话要问,谁知脱口而出第一句却是:“我都受伤了,现在还是晚上,谢之誉怎么不在家?” 秦麟闻言愣了一下,犹豫了半晌告诉他道:“老师遇到点麻烦,他重伤唐纳斯,自己也受了点伤,但最麻烦的是那天现场有人类保镖,有人控诉他失手杀了人。” “什么?!”温欲头皮一紧,声调不由自主提高:“怎么会这样?” 秦麟见他情绪激动,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赶紧把他扶到卧室沙发上坐下,一字一句解释给他听。 “那天老师见你被伤到,就冲上去和唐纳斯打起来,唐纳斯的几个保镖就上来拦他,人类保镖体能不是老师的对手,没几下都被扔远了,接着唐纳斯也被他打到内出血,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后来酒吧里喊死人了,这才停下来,谁知一检查那几个人类保镖,还真死了一个。” 温欲喃喃道:“不可能,谢之誉就算怒急攻心也会下意识对普通人手下留情的。” 秦麟摇摇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说不清了,老师只带了我和晓璇,其他都是兰博尔他们的人,他们一口咬定唐纳斯是普通人,又口口声声说是老师把那个保镖踢飞出去撞到了头,冲击力太大扭断脖子,现在正有理说不清,老师暂时被扣在局里回不来,让我先回来照顾你。” 温欲急道:“你照顾我干什么,去局里呀!我这么大个人还能把自己饿死吗?” 秦麟忙安慰他:“晓璇是愿意作证的,所以暂时没什么事,路易斯前几天回漠河去了,我已经打电话让他再回来,他一回来我就去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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