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委托人肯定保密了,先买下来再说。”谢之誉安抚地拍拍他的肩,继续竞价。 竞买喊到了两百万。 “你的东西,看着也不像是不要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谢之誉抽空问道。 温欲眼神空洞地看着飞涨的竞价数字,含糊地回答他:“那是我最贵重的东西,送给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蓦然一怔,谢之誉沸腾的热血似乎被人点了一泼冰雪,迅速止沸,沉沉地坠了下去。 草,敢情他在花钱买他前情敌的东西,还有比他更绿更憋屈的男人吗?这他妈头上都能风吹草低见牛羊了! 见他忽然沉默,温欲迷惑地推了推他的手:“你怎么了?不买我自己买。” 谢之誉回过神,努力挤出一个绿油油的笑容:“买,当然买。” —————— 螭纹京黄玉被抬到了四百万的价格,依旧还有两个人在和谢之誉竞价。 从价值来说,这块玉五百万是顶价,再高就不值了,但即使拍到六百万,谢之誉也要拿下。 绿得这么五光十色鬼神皆泣他都佩服他自己。 温欲的神色从最初的苍白渐渐透出一丝惊讶,很快转成了迷茫。 他有点不明白谢之誉为什么要花钱给他拍回这块玉,是真的因为喜欢他还是想要查案子,如果是单纯查案子他反而不迷茫了,万一谢之誉真的有那么喜欢自己到愿意花五百万······ 抬头看向身边高大的男人,温欲发现自己是第一次仔细端详他。 谢之誉的侧面阳刚立体,鼻梁很挺,不似寻常黄种人,颇有些新疆或者漠河边境的混血人种的感觉,刚他调侃说祖上卖羊肉串的,那十有八九没错了。因当兵多年的缘故,他肩宽体阔,背脊苍劲笔挺,严肃凝神的时候有着一股从内到外的浩然之气。 骨相英气,皮相俊朗,结合在一起可以算得上人中之龙,要是谢之誉愿意去闯娱乐圈,大概能一帆风顺。 “五百二十万!” “五百三十万!” “五百五十万!” “五百六十万!” “六百万!” “六百二十万!” “六百五十万!” “六百五十万一次。” “六百五十万两次。” “六百五十万三次。” 叮一声玉锤落响,尘埃落定。 “卧槽总算买回来了。”谢之誉呼出一口气,扭头想和温欲说话,谁知却发现对方愣愣地看着自己,眼里流光溢彩,形状完美的嫩红嘴唇微微张着,露出两颗洁白俏皮的虎牙,当真是明眸皓齿,唇红齿白。 谢之誉一把搂过他笑道:“看什么呢看傻了?” 温欲迟缓地摇摇头,又张了张嘴,却什么音都没发出来。 “肯定是被老子挥金如土的气度迷的,哎呦我艸六百五十万啊三年白干了心疼死我了快让哥亲两口回回本······” 温欲稀里糊涂就被他按着狠狠亲了两口,这才从震惊中回神:“六百五十万买这个,你疯了?!” 谢之誉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鼻腔还残留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气,也不知道小东西用的什么香水,闻起来不像市面上任何一款男香,仿佛是自己特殊调制的,很淡很淡,清新的草木味却使人心旷神怡。 “三年,”谢之誉朝他比了个数字三,心痛地感叹道:“三年的工资啊······” “你可以考虑受贿,说不定一笔就赚回来了。”温欲语气平淡地回答道,嘴角控制不住微微上扬。 谢之誉握起他的手又在他修长的指骨上嘬了两口,占尽便宜才挑眉说道:“那不行,但性贿赂可以有,你考虑一下?” “?????” “好了逗你呢,”谢之誉捏捏他的脸:“你也没多少看重的东西,这好歹算一件,物归原主你也会开心点吧?” “······谢谢你。” 谢之誉笑道:“真要谢我别光说啊,考虑一下哥?” 温欲思索了片刻道:“等罗兰的赔偿款到了我把房子卖了凑······” 一根手指堵住了他的唇,谢之誉道:“一个月,多陪哥一个月行吧?” 温欲考虑了一下:“半个月。” “成交!” “······” 他就不该高估姓谢的节操,刚才到底从哪儿看出来的浩然正气,怕不是环境太暗看出错觉来了。 拍卖会已经开始散场,会场里人渐渐少起来,谢之誉正要起来去问毕韵滔这件物品的委托人,就见毕韵滔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朝这边走来。 “谢局好久不见,真巧。”毕韵滔是个地道的黄种人长相,单眼皮黄皮肤,头发用啫喱打理成背头,一副商业成功人士的打扮。 “这位是······”转头定睛一瞬间,毕韵滔险些失语。 好漂亮的男孩子,脸蛋小瞳仁大,长着一张清纯无比的脸,却有着勾人心魄的韵味,实在人间极品。 太阳穴忽地一刺,毕韵滔猛然回神,谢之誉眯着眼睛,正在用自己的威压不动声色地提醒自己不要乱想不该想的。 “是谢局您的夫人?哎呀都怪我有眼不识金镶玉!” 温欲淡淡地开口:“你好,我叫温欲,我有名字的,不用给我安其他称呼。” 毕韵滔到底是做惯生意的人,十分圆滑,他看看谢之誉又看看温欲,随即笑道:“是了,都怪我消息不灵通,但两位既然光顾了我家拍卖会,那就是我的客人,哪有直呼客人大名的道理,谢局您说是不是?” 谢之誉默不作声地收起压制,说道:“温欲是医生,叫温医生吧,今天在这里见到毕总也是缘分。” 毕韵滔说:“这个拍卖公司是我名下的,今天办这场拍卖会主要也是为了卖掉那块斑彩螺化石和帕尔玛家的珠宝,没想到还是谢局拍下的玉博了彩。” 谢之誉道:“你来得正好,这块玉价格不低,就算有担保我还是不放心,我想知道委托人是谁?” 毕韵滔立刻道:“哎呀,这就对不住了,这块晚清玉的委托人保密了,我实在不能透露,但委托人有全额担保,谢局要是不放心,我们完全支持去鉴定,只要鉴定出来不一致就会全额退款加赔偿。” 温欲道:“是么,那既然不能透露委托人,透露点出手原因总可以吧?谢局今天拍了两件,你却什么信息都不给,也显得毕总很没诚意,并没真的把我和谢局当客人呢。” 毕韵滔哪敢接这顶帽子,连忙赔笑说:“出手原因无非就是缺钱、升值了、不喜欢了、有更好的了这几种,谢局要是真好奇,不如来参加后天晚上的晚宴,委托人也会来的呢,万一两位心有灵犀,说不定就这样认识了,委托人愿意自己告知那也就不涉及保密了。” “是吗?”谢之誉笑了笑说:“卖东西最好是为了钱,要是为了别的原因,那可是很危险的。” 毕韵滔面不改色:“当然,当然,我们是正规认证的拍卖行,保证一切手续合规合法,欢迎谢局随时莅临检查。” “我知道你合规。”谢之誉同样面不改色地拍拍他的肩:“那我们后天见。” “后天见,期待您的到来。” ————
第32章 勾引秦麟 严格来说这次拍卖会的东西都不算文物,又是毕韵滔自家参股的拍卖行,温欲那块螭纹京黄玉甚至没预展,却没想到当真有人花钱买下,毕韵滔有些惊讶。 那个人说得没错,再高的价也会有人要,只是花钱的人竟然是谢之誉,这多多少少有点偏离了自己预想。 平静了这么多年,也许最近会发生点有趣的事情了。 托毕韵滔走了点关系,谢之誉已经拿到了这块玉,这会儿重新回到了温欲手里。 京黄玉自带蛇鳞纹路,触手生温,在以前算得上是奇巧之物,极为贵重,和珍珠一样不许寻常百姓私留,只能上贡。 然而那时已是晚清,动荡四起,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的地方反而是温欲呆的花楼,竟也流进来了不少好东西,明着成了半个交易典当集市,夜里则又是淫靡金醉。 有一次听说到了一块极其难得的美玉,温欲好奇,便早起下楼逛了一圈,见到以后喜爱非常,这东西和自己名字谐音,玉又能保平安,眼下到处在打仗,很是不安定,因此干脆用攒的钱买下。 再后来便是跟着埃文离开花楼的时候了,他无以为报,离开的时候又什么都没带走,便请能工巧匠把这块玉料雕成了平安符,送给了埃文。 东西是很早以前的东西,事情也是很早以前的事,如今握着这块沉甸甸质感的东西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华灯,像是两个世纪的画面诡异重叠在一起了。 “我说媳妇儿,这东西你以前送给谁了?怎么丢了这么久不找回来?”谢之誉把着方向盘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握紧了手里的玉,温欲回答道:“有一次我差点死了,他救了我。” 谢之誉:“自古救命之恩看到对方长得帅都是以身相许,长得丑就做牛做马下辈子报答,你是哪种?” 温欲闻言扭头瞧了他一阵,一挑眉说:“怎么看我也不像有下辈子的,说下辈子做牛做马太没诚意了,你说是不是?” 谢之誉身上立刻又发射出翠绿欲滴的光芒,照亮了方圆五十米。 “我说媳妇儿,方便算算你几个前男友?给个准话,让哥有点心理准备,这么老绿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 车子驶进别墅区大门,不一会儿就到了自家车库,谢之誉停好车锁上门也不见温欲再理他,便问道:“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温欲认真地答道:“我在算我有几个前男友。” “从刚才开始算到现在?要算这么久?!”谢之誉差点跳起来:“你想气死老子好改嫁是不是?!” “啪嗒。”一声开门声应时响起,大门忽然开了。 门口的两人戛然而止。 秦麟穿着睡衣按在门把手上,手里还抱着个枕头: “回来了?” 万万没想到谢之誉屋里有人,开门的还是秦麟,温欲一下愣住,先前的温情调笑顿时荡然无存,脑子里迟钝地反应过来今天谢之誉出口对秦麟的维护。 秦麟有谢之誉家里的钥匙,甚至谢之誉家里有秦麟的睡衣,谢之誉不仅舍不得他还很维护他,他们是什么亲密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那谢之誉为什么要撩自己? 谢之誉对秦麟忽然出现在他家一点都不惊讶,仿佛秦麟时不时就会住在他家似的,他点点头走进门。 谢之誉此人,做人的时候学了不少特种兵必备的武力技能,成了不死族以后又被形势所逼按头学了犯罪心理学刑事侦查学等一系列用在人身上的知识,还抽空搞过几年化学,能徒手配护肤品洗发水调制口红,调出来的死亡芭比粉被海莲娜称不是纯种直男配不出这么正宗的颜色,照说知识储备极其丰富,可就是没学过半点恋爱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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